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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答,“昨日微臣又观星象,皇后娘娘所代表天府明星星辉惨烈,原是有武曲星从旁靠近将其冲撞,冲喜亦为冲撞,若是冲喜得宜,武曲星辉当能被冲散。依微臣看,臣冲喜之事,可行。”
冲喜,颜京公主同姜煜的婚事想来是要从速办理的意思了。不知为何,淳襄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淡定,可是瞟了一眼十分淡定的姜煜后,便将这份不淡定堪堪忍了下来。
淳襄有时候就是脾气太硬,面子太薄。
钦天鉴算了许久,终于把这桩婚事定在了八月十五中秋圆节。而八月十八是姜煜同淳襄的同岁生日。
良辰吉时已定,天子又提及了另一个问题,“冲撞皇后的武曲星可是有所指?”
钦天鉴言辞闪烁,未能正面回答问题,后来淳襄等人便被请出了大殿。
这句话的答案淳襄没能听到,知道答案的便只有天子一人。
而这一句话却酿成一个灭顶之灾。
(注解:天府,南斗之主星,属土,取卦为坤,司任脉,主守成。古代以紫薇星代表皇帝,天府星代表皇后。)
(本章完)
第186章 转折(二)()
秋色渐凉,汴京里的大丽花凋零了大半。
淳襄自皇后处回宫以后,便一直待在关雎宫,听闻礼部已经在筹办颜京大公主同博懿侯姜煜的婚事。喜庆的红绸结满了皇宫,大丽花败了,宫里的红花却开得异常妖冶。
司制坊的女官昨日里来过关雎宫,为淳襄添置了一套桃红金纹吉服,作为大公主大婚时穿的锦衫。
吉服的广袖里有一张字条。其上字迹隽秀又不失豪气,淳襄认得那是姜煜的字迹。
姜煜是如何把字条神不知鬼不觉地传到关雎宫的,自是不紧要,紧要的是字条的内容,不合时宜。
“明日丑时,御池。”
御池,那是淳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遇见姜煜的地方,那时她以为他是个登徒浪子,总不愿意待见他,可是世事总是奇妙,竟不想会有一日自己会把宝贵的真心,都交托给这个登徒子。
淳襄想去见他,却又不会去见他,皇后病重加上御赐的冲喜姻亲,淳襄以为她同姜煜的这一桩孽缘怕是缘尽了。
相爱得时宜,那是花前月下的缘;相爱若不得时宜,那便是万人唾弃的孽。
姜煜同颜京公主的一桩婚已成定局,永历皇帝为此还大赦天下,博懿侯同大公主的结合,天造地设,郎才女貌。这一桩婚是举国都要欢庆的喜事。
淳襄同姜煜的情注定成孽。
所以,第二日,淳襄便以吉服不合身为由,令司制坊女官将吉服拿回了司制坊改制。
昨日夜里淳襄并没有出现在御池,不管姜煜是何意思,淳襄的意思,姜煜便是可以清楚明了了。
送回的吉服里,淳襄亦放了张字条。
回的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娶时。”
又过了几日,园中另一半大丽花亦凋谢了。耳畔流过的秋风竟也凭添了几分凄楚的感觉。
风萧萧兮,也不知是这景致更加苍凉,还是淳襄的心境更加苍凉。
听闻,昨夜博懿侯留宿于毓坤宫,今晨有宫人见着他离去,春风满面。
宫廷是个盛产八卦轶事的地方,宫女太监平日里没旁的兴趣爱好,偏就爱嚼嚼舌根子。所以,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淳襄耳朵里。
毓坤宫好歹也是当今皇后的寝殿,怎会留宿一个男子?若不是姜煜脸皮太厚,便就是颜京死缠烂打。
只是不论是什么原因把姜煜留在了毓坤宫,却没有一个理由能硬生生留住本事通天的姜煜,除非……除非他本就不想走……
淳襄不是傻子,姜煜的本事远不止行兵打仗这般简单。世上既有妖魔,就必然还有一些淳襄料想不到的存在。所以姜煜留宿毓坤宫的原因只能是不想走。
淳襄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终于叫自己相信姜煜已经变心的推测,她甚至偏执地认为,姜煜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这不禁令淳襄感到有些凄凉,凄凉过后还不忘劝诫自己,她同姜煜之间只不过有一个吻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时在云岩寺,讲经的澄观法师虽是居心叵测,然而佛经中的道理却是令淳襄受用的。
世上诸事,烦人者必是自烦之,所以顺其自然,随缘放任反而能得到自在。
(本章完)
第187章 转折(三)()
医女杨妗已寻得药引,初阳姑姑早已将回元辟毒丹服下,如今身体已无大碍。淳襄本来要好好将其感谢一番,可是杨妗却在临近皇宫门口不告而别。
杨妗的目的本就是淳襄,只是以杨妗的身份是进不去有天子气息庇佑的皇宫大内的,匆匆而别实属无奈。
自从同姜煜划清界限以后,这几日夜里,淳襄总是辗转难眠。
然而淳襄的梦里并没有姜煜,而是十四年前南宫遗祸。
南宫一梦不断重演,如果这一段记忆是真的,楚泓湛究竟是为谁所救,他如果还活着如今又身在何方?
于是乎,淳襄寻了由头,遣走所有随行的侍女,悄悄摸去了南宫禁地。
南宫早在十四年前就已荒废,因着钦天监一语南宫不祥,从此成了禁地。
只是荒废许久的禁地,门口却有侍卫把守。究竟南宫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十四年前的灭族之祸真相究竟如何?
欲探知究竟,首先便要引开两个侍卫。
前次同澄观法师一战,娲女已提前进入休眠,自然不能倚仗娲女来调虎离山。
“噗通!”
这是一块石头落水的声音,是淳襄所为。
幸而淳襄素日里衣着朴素,扮个丫头什么的,旁人并不会起疑。
淳襄急匆匆地朝两个侍卫处跑去,故意将喘气的声音搞得重重地,语调急切,“来人啊!救命呐!殿下落水了!”
二位小哥却是个尽忠职守的,交换了下眼神,依旧立在门前纹丝不动。
“二位,长公主殿下不慎在前方落水!快去救救公主殿下!再晚就来不及了呀!”
二人一淳襄提及长公主的名号,眼神里有所动摇,淳襄便继续,“尔等若是救驾有功,长公主定会感激不尽。”
南宫这里,荒废十四年,在此处当差不仅毫无前途可言,更捞不着一丝一毫的油水,若是二人能凭借“救驾有功”四个字平步青云,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二人即刻动身。
待二人走远,淳襄才推开大门,这一座宫殿似的建筑早已在流年中残旧,金黄的琉璃瓦亦久经打磨,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淡淡的尘土气息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大周灭族那一年,淳襄才三岁。而这一座宫宇,不知有多少淳襄的亲人魂魄游离飘荡。
十四年前的事,也许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淳襄小心翼翼合上门,走进了南宫深处。
层层殿宇之后,有一处静水流深,得一曲沧笙踏歌。临溪一处竹屋,竹影斑驳摇晃。竹篱笆围起小小一座院落,院子里种着时令蔬菜,青青葱葱,长得一片热闹。
淳襄想不到,荒凉许久南宫里竟还会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淳襄悄悄靠近了些,藏在一片竹林后。
小小的院落里,支了一张躺椅,躺在那上面的中年男子似乎极不安分,他扭动着丰腴的身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念的是什么。
竹屋里走出一人,亦是四十多岁的模样,粗衣麻布亦遮不住他脸上清朗的容光。他嘱咐躺椅上的男子,“小折子,我出去一趟,不要到处乱跑!”
藤椅上的男子拽住他的衣角,极为不舍。
他轻轻抚了抚男子的头,像是安抚着一个小孩,语气极度温柔,“我去去就回。”
男子这才松开了他的衣角。
他唤那躺椅上的人,小折子,淳襄记得她父皇的近侍总管就叫做小折子。
(本章完)
第188章 转折(四)()
待前者走后,淳襄扑到小折子近前,急急唤着这个打小就十分照顾她的皇帝近侍,心中欢喜,“折子公公,你还活着,太好了。”
小折子将淳襄的脸瞧了又瞧,先是一喜,连滚带爬从椅子上弹坐而起,朝淳襄见了个礼,“小折子拜见宸妃娘娘。”
小子早已疯癫,除了自家主子亲近的那几个,并不能认得别的人。
淳襄听初阳姑姑说过,她同母妃的容貌有七分相似,母妃生前并无画像,每每淳襄便只能对着镜中的自己,思念母妃一二。
多年以前,淳襄没少去宣室殿玩儿,但是其父皇总是有批不完的奏折,很多时候哄淳襄入睡的,就只有折子公公。
也许是往事都一股脑地翻涌开来,也许是看见久别的故人安好,淳襄不觉眼眶微热,扶起眼前的故人,“折子公公,我是襄襄,是襄襄啊!”
对方偏着脑袋,细细打量了淳襄一番,失笑,“宸妃娘娘何时变得这般不正经了,还会同奴才开玩笑。”眸子一垂,语重心长叹了声,“唉,娘娘也不要怪皇上冷落了您,皇上这几年过得辛苦,奴才都看在眼里。”
淳襄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便听身后响起一个疏朗而沧桑的声音,“你是何人?”
语气里的戒备同冷漠适时钻进了淳襄耳朵里,那人疏凉的眸子里,似看淡了尘缘,那一张脸上透着清冷,不是菩提,胜似菩提。
淳襄断定,他一定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修行之人。
都说大隐隐于庭,这话用在此处略有不妥,只是深宫之中,尤其是荒废已久的南宫里有这么一所住处,这么一个人本就是一件稀奇事。但最稀奇的是,那张方方正正的轮廓里,竟会让淳襄有种熟悉的错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淳襄虽辨不明那人的身份,但隐约觉得此人是长辈,所以朝他执了个礼,“我只不过是路过的宫娥。”
淳襄并不敢贸然将自己的身份表露。
对方对于淳襄的说法并不买账,反问,“南宫禁地,又有卫兵把守,敢问你是如何路过的?”
淳襄本想继续捏谎,这时折子公公指着淳襄忽然开口,“她是宸妃娘娘啊。”
男子听了小折子的话,端详着淳襄淳襄的眉眼,若有所失地喃喃道,“的确有几分相似。”
淳襄不禁问,“你认识母……宸妃?”
男子默了默,才开口,“不过数面之缘。”宸妃虽替她生儿育女,但他的确很少召见宸妃,这也算是实话。
淳襄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对方下了逐客令,“南宫曾发生疫病,我等不过是隔离在此处的病患,姑娘若无其他事,还是早早离开的好,以免染疾。”
淳襄,“……”
这时小折子却小声犯着嘀咕,“又撵人家走!”正要继续抱怨什么,便因瞥见了男子颇为不悦的一个神情,脸上立马铺满笑容,圆滚滚的身子顺势一滚,翻了好几个圈定住,颇为委屈道,“小折子错了。”
淳襄记得,小折子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这样翻滚,可是她的父皇不是在十四年前就驾崩了么?那么眼前的人究竟是……
淳襄盯着眼前的沧桑容颜,努力要回想父皇的容貌,只是那轮廓越想越模糊,她对他的记忆便只停留在那一抹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