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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摆尾,墨色的鳞片在云海之中闪现凛冽寒光,神鞭如炼,击出的灵气暴虐非常,若是如今身体能负荷得上那寒铁重剑,恐怕此刻阿零已是略胜一筹,拿下了对手!
两人在云海中激战,远远只能看见那游龙在云雾中翻滚的身影,听到那神鞭击打之时爆裂的巨响!下一刻,乌黑巨龙于空中一个盘踞口中聚起灵气就要喷出闪电光球,那一刻,却是有清冷声线在耳边响起,淡淡问她,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微一忪楞之间,阿零脱口而出,下一刻身侧的空气里人影一瞬闪现,她已是对上了一双含着隐隐戾气的金色竖瞳,一刻对视,转瞬即逝,下一刻他整个人已是消失在了她身侧。头顶,光球耀眼,一瞬就要从龙口喷薄而出朝着这处袭来,却是下一秒,就在光球集聚到最大最亮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巨龙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无形的攻击一般,一下卸去了强大灵气,跌落到了云海之上!
“要活?”下一刻,昼焰行瞬移出现在长空之上,神色冰冷最后确认了一句,冷冷声线落下的那一刻他已是扬起手来,五指分开骤然发力,灵气奔涌之间地上那不断挣扎的巨龙四周竟是一瞬爆出五个巨大的蓝黑色魔刃,瞬间将巨龙包围,狠狠切割而下!那一时,嘶吼惊起云雾翻滚,弑龙瞬间,便是天顶的祥云都被灵气驱散,乌云压顶电闪雷鸣!那一刻的暴虐气息肆意碰撞,惊呆的阿零恍然抬眼,对上的是那金中带红的竖瞳中满溢而出的戾气!
泄愤…咳咳,这是心情不好在泄愤…
阿零心中猛咳,边上不敢展露一分,待到魔刃带起的气旋劲风般散去,那黑龙已是趴伏在地奄奄一息,要活,原来只是离死,差一点点…
近日非常不乖的阿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后退两步,同自家阴森森的殿下拉开了距离…
——
天帝二子,私下凡间,仅仅一日,却是一个面临死亡,一个成为阶下囚,落入敌人之手!
回归到那位于异世的破旧小院,阿零神色冷情的来到内室房门前,那里,无颜坚守岗位待了整整一夜,放眼望去,那破败的大床之上,女体融化凝成的肉柱都结到了天花板上,将整个大床的一半都封住了,阿零认真看了半天,才看出那肉柱里居然有个人,便是那被*吞噬而下的太子漓尧,此时此刻,他全身灵力都被女体吸收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一副空皮囊和她要的灵魄,苟延馋喘。阿零神色冷冷的看了一刻,往前一步到了床头。
已然疯魔,神智失常,太子漓尧如今看着甚至都没有了什么人样,一张脸憋得绯红且臃肿,四肢都附着上了那女体融化下的血肉,一动便是筋脉纠缠,带来剧痛!
却是心中念着美人,漓尧一刻都没有察觉到此刻自己悲惨的命运,激动着肆意着,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隐隐的感觉到身侧有视线注视着他,微微偏头,那浅瞳已是充血明显,看了好一会儿,他终是诧异的认出了她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床边?…那他身下,身下的女人,又是谁?!
只是,那一身清冷的气质那一双奇异的眼,让他几乎能断定床头的女子才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床上的这个,原来只是个替代品?!
那一刻,情绪冲击过大刺激得漓尧差点背过气去,下一刻,他却是努力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来,他还是想要她!
如果不是她,那么,那黑纱之下的容颜,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如果不是她,那么,真正将他心爱的美人拥入怀中,会是怎样的感觉?!
好想要,好想要!却为什么得不到,却是为何,得不到?!
那一刻,铺成了这么久终是上演了一场激将法,最终刺激出了那欲念和贪婪之下致深的污秽不甘!下一刻,蚕食一般的肉片再次覆上漓尧的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将他完全包裹了进去,在那微微狰狞的头颅消失的前一秒,阿零神色的淡淡念出咒符,一瞬扬手,将一缕银白的灵魄从他的七窍之中抽了出来。
求不得,求而不得,那至深的执念终是被代表着黑暗污浊的女体缓缓吞没,蚕食殆尽。
当初欲念不起,便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夙寰和水月,当年一人亲调毒酒,一人送到她嘴边,万年之后,他们唯一的儿子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在她手上,若是他们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下一苦,怨憎会,她等着,故人来!
------题外话------
今天算是给小良和清衡有了个交代,其实这两只白一直还觉得满有爱的,能给清衡一个归宿,白也觉得很开心。
清衡和小良的故事可能相对纠结一些,清衡在白看来,是一个绝顶聪明又敏感别扭的人,做事迂回,且不太能表露自己心意,这样的人,无论是被他忽视还是看重,都是比较沉重的感情;而小良,就是一个普通的心底比较好的姑娘,她其实很会看人,却是有着自己的性格缺陷,迟疑,纠结,怕受伤,并不是阿零那样无畏无惧横冲直撞的个性呵呵。
其实想比殿下和阿零,白觉得清衡和小良的感情更接近于现实中的爱情一些,总是试探,总是不安,却又是彼此深深在意,会难过,会受伤,却彼此深深相爱,这样的感情,是真实而美好的。
028 八苦劫难 诛神之战(2)()
重云之巅,万古神殿,便是在四季如春的天界,近几日神殿之内的气氛却是苍凉阴冷,透着一股叫人说不出的压抑。
天帝近日身体不适,不上早朝不召人侍寝,日日夜夜锁在主殿寝宫之内,据传已是打杀了好几个伺候不周的侍从!
水月天妃照例噩梦缠身夜不能寐,性子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偶尔只有太子入宫陪伴的某些日子里,才会展露些笑颜让下面的人稍稍舒心一些。
这一日,水月天妃又是未到天明便醒了,一早挑剔着发饰挑剔着穿着砸了一次茶碗罚了好几个小仙娥,方才将将把一夜未眠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来。整个天妃殿内今晨起便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爱说爱笑的小仙娥们各个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随侍嬷嬷看着时辰传了菜,忽听天妃淡淡开了口:“太子已是有几日没有来见过本宫了?近日太子在忙些什么?”
嬷嬷陪同水月天妃站在窗前矮几边,凝望着桌上那俨然已被完全染黑的墨莲,黑色的花瓣,黑色的花蕊花径,这一朵墨莲已经长成,幽幽的漂浮在澄净的水泽中,映出墨色的倒影。诡异的征兆,日日刺激着身心,却是拔不得毁不得,只能日日望着这异物发呆,已是成了水月天妃近几日的常态。嬷嬷站在一侧沉默不语,听见天妃问话,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负责联络太子宫事宜的侍女。
侍女随即俯下身去,低头的时候眉角却是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启禀天妃娘娘,太子殿下上次来是前日…太子殿下近日跟着太傅研习兵法想必是非常忙碌,但是心里一定是十分记挂着天妃娘娘的,待到忙过了定会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是么?很忙?水月天妃淡淡垂眼,一袭紫红色华服配上满头珠宝金钗,华贵的装扮反而衬着日渐憔悴的面容愈发苍白,她缓缓转过身来:“再忙,过来见本宫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了么?研习兵法是很紧迫的事,非要每天每夜都钻在上面不可?!”
水月天妃近日的脾气愈发古怪了,冷冷一句话说来,回话的侍女吓得赶忙一下跪到了地上去,连带着屋子里其他侍女们也惊了惊差点跟着想跪,却是在嬷嬷严厉阻止的目光中忍住了,下一刻水月天妃幽幽回眸:“来人,传本宫话,要太子过来一同用午膳。”
淡淡一句话落,跪在地上的侍女不知为何竟是吓得抖了一下,没人注意到,嬷嬷也心觉太子嘴甜过来肯定能把娘娘哄高兴了,也乐见其成。“来人…”下一刻嬷嬷刚刚开口叫人,趴伏在地的侍女忽然猛一哆嗦,一下重重把头磕在了地上:“奴婢,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没头没脑忽然请罪,殿上所有人都一下愣住了,下一刻竟是水月天妃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忽然尖利了声色:“是不是太子出事了?啊!是不是太子出事了?!”
“奴婢…奴婢…”跪在地上的侍女已是吓得流出眼泪来,“奴婢其实刚刚从太子宫得到消息,太子…太子殿下他从前日夜里就失踪了,一直没有回去…”
“什么?!”水月天妃倏然瞪圆了眼。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刚刚才得知的,并不是刻意要隐瞒,只是如今天帝陛下身体不适,太子宫的人不敢泄露消息怕惊扰了陛下…而且,而且太子殿下是带着大皇子殿下一同出门的,想来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娘娘请宽…啊!”
侍女话还没说完,对面水月天妃已是一瞬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朝着她掷去!花瓶砸在侍女额头一下磕出一个血印子,侍女惨叫摔倒在地,水月天妃厉声嘶吼:“太子他去哪里了,去哪里了?!”
侍女捂着伤口艰难仰首:“…回禀,回禀天妃娘娘,太子他应是下界了…去了云海城…”
“娘娘!”
“娘娘啊!”
“云海城”三个字一瞬入耳的那一刻,水月天妃眼前一黑就朝下栽去!耳边侍女惊慌的呼喊声,身体一下摔倒磕在地上的剧痛,所有的这一切她都听不到感受不到了,胸口一阵绞痛的那一刻,她满脑子盘踞的都是昨夜那吓得她一身冷汗心悸难耐的噩梦!那个梦境中,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一间破败的黑屋中央,长发披肩,面色惨白,看不清面容的脸上却是有着一抹看得清的冷笑,笑着,她朝着她扬起手来,手上提着的东西淅淅沥沥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定睛一看,那竟是一个七窍流血的人头,正是她的漓尧!
“尧儿,尧儿啊!”
下一刻水月天妃一瞬惊醒尖叫出来,死死掐上身前第一个入眼的人的手臂:“本宫要去面见天帝,马上摆驾主殿!”
“…娘,娘娘…”侍女一脸呆滞。
“快去,快去啊!”水月天妃衣冠不整满脸泪水将人推出去,晃眼看见的,竟是那前方案几之上幽幽绽放的墨莲,那般阴冷,那般诡异,墨莲,墨莲!她忽然忆起了一个人,突然,反应过来了那梦兆之中女人的身份,那是,灵鸢?!
担忧害怕了多日的事终是发生,无论之前她是多么恐惧多么努力的做了一切她能做的事,却是没能阻止悲剧发生!仪容也不顾了,身份也不顾了,水月天妃便是这样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冲到了天帝寝殿,在遭到天兵阻拦的时候,她疯了一般突破防御一脚踹开主殿大门冲了进去,那不管不顾的样子竟是无人胆敢上前拦上一步!
寝殿内室,门窗紧闭光影灰暗,这她已是多日没有踏足过的大殿,竟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大殿之内一个侍从都没有,水月天妃在空旷大殿内奔走,终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找到了裹着锦被缩在墙角形容无比憔悴的天帝。
仅仅是数月未见,却是没想到他竟已是变成了这个样子!水月天妃愣愣的看着身前狼狈不堪一脸呆滞的男人,很难将他同记忆里那个永远骄傲高高在上的男人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