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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儿子么?我的儿子?先不说我怀不怀得上人族的孩子,真的怀上了,生下来的孩子,你真的敢要么?~这么想着,妖艳的女人更加肆意的笑起来,媚眼如丝望向桌上的手机,故意低头凑了过去。
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呻吟一瞬传来的那一刻,云相思才反应过来如同受了惊吓一般一下丢掉了手机,抱着脑袋蜷缩到墙角,颤抖着哭了出来。巨大的刺激之下,如同惊弓之鸟的小姐落入到老佣人含着阴毒笑意的眼中,目的达到他冷笑着一下将手机踢开,端起桌上的药汤,俯身递了过去。
“小姐,小姐?小姐,您已经很努力了,老爷的电话已经挂了,没有什么好再害怕的了,我们现在就把药给吃了?”
故意放缓的声调,说了几遍云相思才听到了,抬起头来:“药?”
“是的,药。小姐你最近情绪太不问题,刚刚就快要生病了吧,所以我们现在就把药喝了,喝了就好了,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喝了这碗药,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反复强调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老佣人用着这样的方法做着心里暗示,果然几句话之后云相思就如同往常一样上钩了,盯着那药汤的双目透出不正常的光芒来。
伸手捧过瓷碗,她一点也没有发觉这碗药汤有什么异样,仰首将浓腥的汤汁灌了下去。随着她的动作,乌黑的药汤表面浅浅浮现除了一抹碧绿色的烟雾,映入老佣人那只仅剩的眼睛中,聚成了一抹阴毒的冷笑!
哈,哈哈哈,成了,事情,终于成了!隐忍了十年,如同恶鬼一般苟延馋喘度过的这十年,他舍弃的所有终于赢来了回报,他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这一刻,仿佛周身灼伤的痛楚再一次袭来,更加猛烈的提醒着他身残的痛苦,苟活的屈辱,和这一刻,即将复仇成功的快感!
自从十年之前海岛那一夜他在巨蛇的攻击之中逃出侥幸逃出火海,便以这样如同鬼魅一般的存活至今,失去了英俊的相貌,失去了家世失去了身份,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最大动力就是复仇!只是,知道了昼焰行和那女孩儿非人的身份之后,他要复仇又谈何容易?就在他苦熬了多年,即将放弃的那一夜,上天眷顾,让他遇到了那一伙黑衣人!
那融化了药丸的汤药已经给云相思服下,她又会变成怎样的怪物?啊啊,已经开始起反应了么,已经开始要变化了么?垂首,看着一下匍匐在地痛苦的抱着肚子开始打滚的云相思,老佣人咧嘴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笑着,他蹲下身去,低沉如同恶鬼的一般的声音从沙哑的喉咙的轻溢而出:“去吧,去复仇吧,你的敌人就是昼零,她拥有你向往的一切,还要抢走你仅有的所有,去吧,去杀了她,去杀了她!”
“…不…不…”脸色苍白,嘴角溢出墨绿色的汁液,云相思抬眼瞳孔已经涣散,痛苦的只能发出这样低沉的轻喃。下一刻,整个人却是一把被从地上提了起来,对上了一双怨毒的残目!
“不要?呵,你不要?少装什么善良的被害人了,大小姐,您知道您那精神病怎么来的么?并不仅仅是因为看见杀人现场而打击过大呢,而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参与了杀人的一员,才会受了如此剧烈的刺激啊哈哈哈!”
“所以,不要再逃避了,就像当初杀掉那个情妇的儿子一样,杀掉昼零吧,杀掉昼零!只要她死了就没有人能抢夺你的位置,只要她死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杀了她,杀掉她!”
诅咒一般的怒言,汇成了云相思仅存的理智中挥散不去的恐怖画面!爸爸情人的儿子,是她杀掉的?那个她以为是妈妈杀掉的孩子,其实,是她杀掉的?!眸中一瞬闪过一道惊惧,这一刻她已是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下一刻,体内压抑的痛楚再也抑制不住,她猛然仰头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悲鸣,一瞬,全身的骨肉都被那体内暴虐而出的藤蔓所淹没!
凄厉一声鸣叫,无声的戾气甚至在那一刻惊飞了屋外枝头的飞鸟,只是那瞬间的惨叫却是被紧闭的门窗完全隔绝了,一点都没有传出去…那市郊庄严巍峨的大宅子还是那个大宅子,静悄悄的,无人,而静谧。
——
是夜,c市周边进山地的e镇,近日幼儿残杀案件闹得人心惶惶,有孩子的家庭能逃难的已经全部逃去了外地,逃不掉了亦是早早紧闭了门窗熄灯躲藏,整个镇子入夜之后便如同鬼域一般,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熄灭了灯。
阿零缩在街角的一处民居的围墙之后,一身黑衣戴着面罩,标准的夜行人打扮。她已经在这里蹲了快两个小时了,身后陪着佘青,无颜和大头埋伏在另外一处,等着伏击敌人。
那九头鸟据说是上古凶兽,以五岁以下幼童的鲜血为食,可见是一个多么残忍恐怖的怪物。只是万年多的人类历史里却鲜少有九头鸟作祟的史料,也不知为什么这只九头鸟会突然现世,并且如此明目张胆的大开杀戒。不过有一点阿零是可以肯定的,就是e镇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没了那九头鸟怪想要捕捉的猎物,也许今晚之后它就会离开,而九头鸟最大的能耐就是躲藏,一旦被它逃脱就极难再发现它的踪迹,所以今晚也许便是她最后的机会,便是不为了续命只是为了那些孩子她也要奋力搏一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想到这里,阿零再起坚定了决心,侧目朝着墙角另一头的院子大门望去,那里,一滩鲜红的血迹正散发着浓浓的腥气,这是九头鸟用来标记袭击目标的血,人类是看不见的。
这些关于九头鸟的信息,都是今天和百里容笙碰面之后从他那里得来的,但是此时此刻百里却是隐匿到了别处,并没有和她待在一起。想到这里,阿零深呼吸了一口,皱眉之间却也觉得这样就好,毕竟百里已经帮了她很多忙,难道她还指望他出手帮她制服妖兽?
耳边的风声之中,带起了点点奇异的波动,修行以来阿零的感官就比以前敏锐了很多,蹲在墙角她甚至都可以听见屋里那对可怜的夫妇为了不让孩子夜里发出啼哭是否要给孩子的牛奶里加入安眠药的争论。只是这样的方法显然是没用的,因为早在几日之前他们家的孩子就被选为了袭击的目标,阿零凝神,感受着空气中的波动越来越近,下一刻她猛一睁眼,视线望去的方向,那乌黑天际的流云之后已是一下绕出了一只巨大的黑影,朝着这处急袭而来!
——无颜,大头,准备!
心中灵气的默念一瞬传递而出,送到了两只侍灵耳中,身后同样一袭黑衣的佘青也已经感觉到空中的灵气波动,这只九头怪鸟修为也有上万年了,并不是好对付的敌人,“主子小心行事。”佘青压低了声音在阿零耳边叮嘱了一句,下一刻一个凝神瞬移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那一刻,已是一下跃上了长空!
九头鸟,据传有八只完整的脑袋,一个断头,断头在飞行中不断的洒落鲜血,既诡异又恐怖。这样的怪物极容易发觉四周的异动,必须在它情绪非常激动注意力完全集中的状态下给予致命一击,而阿零能想到的最佳攻击时刻,便是它发现了猎物正全力发动袭击的这一刻!
时机把握得正好,这一刻不知是否是感知到了九头鸟的戾气,下一刻下方的房屋里传来了幼儿的啼哭,哭声完全吸引了九头鸟注意的那一刻,飞跃到空中的佘青已是一下幻出蛇尾,朝着九头鸟最脆弱的翅膀横扫而去!
砰的一声,极大的一声响,空中传来交叠在一起的数声惨叫,一只火红色的怪鸟一下脱出伪装的阴影朝着下方直落下来,那只断着的头颅甚至洒下了一大把鲜血,飞溅上了墙头!下一刻,阴影深处金色的光芒耀眼而出,黑色的巨网一下张开,把巨鸟整个罩了进去!
操纵契约兽发动攻击,在幻化出神器将猎物捕获,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只用了几十秒,上古凶兽九头鸟已是一下栽落在地,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剧烈挣扎起来!
暗处,百里容笙神色淡淡的看着所有,看着阿零是怎么样运用神器的,又是怎样张开了结界,指挥着两个侍灵一步一步靠了过去,准备让行动更为敏捷的侍灵弄断鸟羽,将怪鸟完全降服。这样周密的算计是冷酷而有效的,在做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也许阿零根本就没有感觉出来制定出这个方案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强大,而绝情。
如今三位灵格还未集齐,以至于阿零能使用的神兵还发挥不了最大的实力,否则可能仅凭一把神剑,她就能把整只怪鸟砍碎,根本无需动用她那能兵善谋的脑子…这,就是当年让天帝心存芥蒂不得不痛下杀手的越山武神灵鸢,所拥有的真正实力!当年,一个魔君,一个神女,均是灵气逆天挥毫千军之人,如今两人却是携手共进比翼双飞,这样的异变会给这天地造成怎样的异动?想来,当初青岚为了蛊惑示人编造出的一句“一念成魔则天地尽毁”,竟是苦涩的,一语中的!
想着,站在暗处的百里容笙牵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苍凉的笑意,只是啊,这个愿望,也许永远都不会实现了呢…下一刻,脑中滑过这个念头的一霎那,搅动着剧烈阴气的攻击一瞬从后方的黑暗中急袭而来,顷刻打乱了所有。
惊异回头,勉励回击,巨网破裂的那一刻,九头鸟悲鸣着逃脱的那一刻,地底无数魔怪一下爆出袭击而来的那一刻,百里容笙站在暗处,清冷黑瞳淡淡望下,看着下方那双墨瞳一瞬敛去了所有光亮,变得漆黑如墨,他想,她应该是看出来了,这是一个,陷阱。
她设下了陷阱捕捉猎物,却是不想,自己才是巨大陷阱之中,所有人想要捕获的那一个;
只是,她发现了所有,除了认真应战,那张一瞬变得清冷的小脸上,却是再也没有露出过其他任何情绪…
她知道了,他,骗了她;
可是她却是毫不在意,毫不…在意…
这一刻,墨瞳微敛,他无声勾唇,有她这样的反应,他想,他再也,没有遗憾了。
——
夜风苍凉的这一夜,千里之外,悬海之滨,墨色的海水在夜风之中轻摇,海面之下,暗流涌动的黑暗空间看着却是一片平静,结界之内,扬手幻化出一丛明火的男子随着结界静静下沉,气流浮动着他的长发,一双鎏金色的眼眸映上火光,带起的那抹琉璃光泽无与伦比,清涟绝艳的容颜在水纹之中沉静淡漠,恍若神祗。
在海底找寻了近两个小时,他终于到了这一处被沉船掩埋的海底古城,来到了那地宫黝黑的入口之处。善于探查情报的狱鼠一族,再是强大亦是鼠辈,真的能够潜入这样幽深的海底,探查出灵格的神力波动么?
其实,他深表怀疑。
那么,如果这地宫深处有的并不是阿零的灵格,处心积虑只为引他到此处的人,又会,是谁?抬眼,冰凉的视线淡望而上,那里,海平面上波光粼粼,映出的一片血红,那是天边的那轮血月。
伸手触及的地方,已是能感觉得到结界散发出来的灵气,精纯而强大,的确是上古族群才能拥有的灵力。那一刻,金瞳潋滟,下一刻,就在昼焰行伸手触上结界外壁决定倾身而入的前一刻,心头却是倏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是他下在阿零身上的束缚咒触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