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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气得几乎发绿的脸,她在一旁笑得前仰后翻。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也很想去看海底的老爷爷。”她大笑着问。
他的怒气值即将冲破临界点,但还是捏住拳头努力、使劲忍了下来。他把泳裤扔开,一副誓跟被褥缠绵至死的表情钻进被子,准备与她诀别。说时迟那时快,她以猴子都不及的机灵劲儿迅速蹿到他身边,阻止他钻进被窝,立即换套路,撒起了娇:
“哎哟哎哟好嘛,别睡别睡,我错了啦。但是我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她表情变得煞有介事起来,争取到了他最后一次机会。他望着她,等待她的说词……
“从昨晚起,我就听见海里有东西在叫,但是隔着船舱听不清楚。那个声音很沉闷,就像一个老爷爷对着一个瓶子或一口井在哭一样。”
要说敏锐度,这艘船上没人能胜过魈居,他确定自己没听到什么老爷爷在哭。他认为她在说谎,但她的表情却没有出卖她。
“还有……我长这么大都没有潜过水,我好想亲眼看看那些鱼和珊瑚,顺便看看海底到底有没有老爷爷嘛。”
原来看老爷爷只是顺便,主题是看鱼!他断定她确实是在撒谎,但也没拆穿她道:“想潜水的话你就去啊,干嘛非得拖着我去?”
她扭扭捏捏说:“淫家……不会游泳嘛。”
他彻底无语了,故弄玄虚半天原来是不会游泳想拖个人肉救生圈下去。
“正好龙天炎游得特别好,你跟他去吧。”魈居挥挥手示意她去纠缠龙天炎,也可以达到目的。
“那多奇怪啊!”她皱着眉头。
“哪奇怪啦?”
“我一个青春美少女……”
他嫌弃的瞅了她一眼。
“好吧把少字去掉。我一个青春美女跟一个大叔去游泳多不合适啊,一会下了水我要是不停的拽他,懂事的以为他是我亲爹,不懂事的还以为他是我干爹呢!”
看来,他实在难以对付她撒娇、瞎掰、强词夺理的轮番攻击,搞得睡意全无,只好换上泳裤,给她充当人肉救生圈,陪她去潜水了。
出门前,她穿着新买的粉色比基尼不停搔首弄姿询问了他八百遍好不好看,直到他点头为止才肯离开房间。
不过之后,魈居庆幸还好被她逼来了,因为大堡礁的风景真的很美。工作人员给他们配发了一人一套浮潜的工具,并不能深潜,但足矣。
这里的生态很好,海水清澈,只需将脸埋在水中,便能对五彩斑斓的水下世界一览无余。虽然他只看了几分钟,其余时间全部浪费在了拽住满胜胜身上。
其实海水的浮力很强,她穿着救身衣无论如何是沉不下去的,但她嫌救身衣见水后会向上怂,像两扇门板一样夹住她的头,十分丑!所以强烈要求换成了游泳圈。
但游泳圈下海后,她又后悔了,因为她的头在圈的保护下根本无法碰到海水,更别说看水下了。
她气冲冲的要求上甲板换救生衣,惹得魈居一万个不耐烦直接扯掉了游泳圈,救生衣也不给她穿,用手臂围住她的腰,让她把手臂当成救生圈,然后强行把她埋进了海里。
起初她有些惊恐,脸只要一碰水,就算带着浮潜用的呼吸管和潜水镜,也死活不敢睁开眼睛用嘴呼吸。后来在他的一番调教下,终于能在他臂弯中畅游海底世界了。
她把头埋进海里,成群的鱼儿在她身边游荡,看似触手可及,可还开不及伸手就跑掉了。她兴奋至极,只顾同鱼儿玩耍,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半身体露在海面,不小心把屁股翘得老高难看极了。
插满了刺的黑色圆球——海胆,一吞一吐会动的植物——海葵,艳丽的珊瑚,珊瑚丛中的小丑鱼等等……她都毫无兴趣!或者说兴趣不大。
其实她撒了一个谎,来证明她没有撒谎。
她去过海边无数次,还在澳大利亚乘过潜水艇,所以海下世界她并不稀奇。不过她不会游泳是真的,所以她才死活央求魈居陪她一起来,为她充当救生圈,好让她能专心的寻找那个哭泣的老爷爷。
这就是她想证明的。
从昨晚起,她时常会听到类似老爷爷的哭泣声,向她靠近,又忽然远离。刚才,就在她挑选泳衣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几乎就在船边,是离她最近的一次。于是她顺便买了一条泳裤,打好了让魈居充当人肉救生圈的算盘,准备下海一探究竟。
头刚漫进海水,她能听见的声音很是嘈杂,有水面上游客的喊叫声,还有海水灌进耳膜摩擦发出的咕咕声。
她使劲再往下沉了一沉,魈居也接受到了她想向下的意愿,配合的降下手臂。终于,海面上的人声传不进来了,她集中精神,专心致志的搜寻着那个声音。
“呜呜呜……”
来了!犹如哭泣的老爷爷,比之前都要清晰,几乎近在咫尺。
声音好像是从斜前方传来的,她望了过去,除了一堆游客的腿,最外围就是一颗粗壮的绳子,孤零零在远处飘荡。这颗绳子是工作人员安放的,以提醒游客不能游到绳子外面去,否则有被长相奇怪的大鱼攻击的危险。
她聚精会神又认真听了半天,确定声音就是从斜前方绳子外侧传来的,但那边的海水尤其黑,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水也深很多。
“呜呜……”
声音还在继续,她目不转睛,呆呆地盯着发出叫声的方向,很黑,什么也没有……
等等!
她终于发现了一丝异样,一道磷光在绳外不远处的深海区闪过!没错,一闪即逝!
可惜没等她再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魈居见她许久没有挪动身体,担心她溺水,一把将她捞了上来。
她没好气对着魈居又吵又闹,让他赶紧再放自己下去,像个意犹未尽的孩子。
游轮上此时响起了哨声,工作人员声称有一股暗流正朝大堡礁而来,马上就会涨潮,十分危险,让游客立即全体上船,不许再在水下逗留,大家意犹未尽的上了岸。
……
时辰已经接近日落时分,龙天炎看看天气,盘算着游轮很快就要驶过马毅阳失事的海域,让凛和末严阵以待、注意观察,随时汇报消息。
晚霞探出了头,浪漫的时刻又将到来,甲板上传来了悠扬的小提琴声,预示着又一个美丽的夜晚即将降临。游客们都穿着泳衣坐在甲板上静静的欣赏日落,这可能是魈居他们待在游轮上的最后两个小时。
潜水耗尽了满胜胜的力气,练习过程中吸进去的海水使她的鼻腔有些难受。她昏昏沉沉的坐在甲板上着望夕阳,满脑子都是关于“老爷爷”的幻想。那道磷光究竟是什么,难不成她发现了海怪?还是一种会发光的深海鱼,类似电鳗的那种。如果是,那就是一大群电鳗了!
她打了个寒颤,四下看了看游客们的反应,大家都在全心全意的欣赏日落,魈居也面朝夕阳目不转睛,虽然眼里空无一物,明显就是在发呆。
应该没有人会相信,这海下可能藏着一只会发光的海怪吧。
第二十九章 主与仆()
魈居终于发完了呆,没人知道他对着夕阳想了些什么。
末幽幽飘向龙天炎,在他耳旁嘀咕半天,龙天炎也一直点头附和,好像正在密谋什么。
魈居有一丢丢醋意,心想末居然当着自己这个主人的面跟别人交头接耳,而不是第一时间来跟自己汇报。
他们攀谈了一会,站起来朝着船舱小跑而去,末跟个幽灵似的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船舱。魈居觉得他们俩鬼鬼祟祟的,准备站起来跟过去看看,却被从天而降的一道黑墙挡住了去路。
凛从半空降了下来,故意挡在他面前。
连凛都敢挡住他的去路了,魈居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表面不动声色,暗里用意念毫不客气的质问凛:
“他们两要干嘛去?”
凛没有回答,黑漆漆的大帽檐下,看不见她的表情和眼神。她似乎正在看着魈居。
这是什么态度!
魈居忿然作色,身为仆人的凛竟然为了龙天炎,第一次无视了他的问题,这种被排挤的感觉,令他十分火大:
“好大胆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魈居为数不多的发了火,凛似乎有些忌讳主人生气,但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答非所问:
“达令,我觉得达令二号的状态不太妙!”
达令二号……满胜胜!
他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凛口中的达令二号就是指满胜胜。
随即,他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真有些奇怪,应该说是诡异。
满胜胜跪坐在他旁边,一直垂头丧气的埋着头,双手不停的搓着甲板。搓着搓着,她忽然不受控制的反复捶打地面!
“喂!你干嘛?”
魈居看不懂她是要干嘛,“喂”了一下示意她赶紧停下来。她似乎没有听见,反而更加剧烈的用拳头敲击甲板,三两下便将手背上的关节磨出了血印。
她不知中了什么魔怔,似乎也感觉不到疼,一直不停叩击地板使其发出“碰碰碰”的声响。
“你干嘛啊!”
魈居伸出手强行捏住了她的手腕。她并不想停下来,不断使力想挣脱他的束缚,但碍于力气太小,才最终乖乖停下动作。
她没有抬头,就连被魈居扭住双手,也毫无反应,始终没有将脸转过来看他一眼。
“啪……啪……”
两滴液体滴在了她双腿形成的夹角之间,在甲板雪白的油漆上炸开两朵殷红的小花。
血滴?
魈居第一时间检查了她的双手,关节处磨损很严重,但并没有溢血。他顺着血滴滴落的方向看,惊讶血好像是从脸上滴下去的,是鼻血吗?
“满胜胜?满胜胜?”
他试着喊了她两声,但她依旧是没有反应的低着头。他擅自捧起她的脸,并扭过来对着自己,才发现她眼神涣散,眼睛红肿,一条新鲜的血痕顺着左脸拉到下巴。
他顺势撩开左侧的刘海,发现她左眼竟流着血泪!
怎么会这样!她就跟个活死人一样,已经没有半点知觉,且瞳孔涣散,无法聚焦,也看不见他。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在潜水,不满意他自作主张捞她上来,还把他恶狠狠训斥了一顿,怎么现在竟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紧张起来,又呼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一句回应。
“达令,来了!。”
没等魈居弄明白满胜胜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凛突然严阵以待,挥挥斗篷挡在他们面前。
“来了,马毅阳?”见状,魈居问。
凛先是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忽然摇摇头。魈居彻底被她暧昧不明的表现惹火了,咬得腮帮子不停鼓动,用没有余地的口气命令她:
“你们在打什么算盘?到底瞒着我想干什么,说!”
凛抖了一下,她知道主人真的生气了。
她悻悻转身,撩开了斗篷巨大的帽檐,幻化成实体的凛,不由自主的望着他。
他们俩对视了好一会,虽说一个是主人一个仆,从双方眼神看得出,谁都不想服软。
在旁人眼里,他们只是对视没有开口说话,其实他们互相用念力在私底下辩论了半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