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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狐娘这一席话，心里面也有感慨。
经历了这么多，从生死之间走过来，我内心的沧桑不是用语言能够表达出来的，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想象也的确是狐娘所说的那般。不能够一直躲着，平安村对我也有特殊的意义，其实早就应该回去看看的，但是我没有勇气回去。
狐娘直接挑破这个话题，表示要和我一起回去，让我直面这个话题，是解开了我内心的一个心结。
另外我现在的处境随时会出事，也该回去看看，祭拜一下先祖，毕竟那里还是我的根。
我看了狐娘一眼，开口说了一句：“你说的对，我是该回去了，有些事情总是一味地躲着，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狐娘道：“你能够明白就好。”
她看了我一眼，慢慢从我身上起来，很是认真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不提关于平安村的事情，我就知道，它肯定在你的心里面成为了一个禁忌的所在，你不敢回来，我也很早就想陪你一起回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一起回去看一看，我也很想回去了呢。”
我点点头，对狐娘感谢道：“谢谢你，要不是你主动提出来这件事情，或许这件事情会一直成为我心里面的一根刺。”
狐娘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你的女人，就应该为你考虑到你所不能够想到的事情，也该为你排忧解难，你不要和我说感谢。”
我点了点头，深情的望着狐娘，心里面十分的满足。
过了一会儿，我想到了回平安村，肯定还会去大乔的坟墓之前，心里面就有些愧对狐娘，当然，在愧对狐娘的同时，也是觉得对不起大乔。
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面，无论是什么样的经历和过程，总是女人受伤，是我对不起她们两个。
我看了狐娘一眼，有些沉重地说道：“狐娘，有件事情，我应该好好和你说一下了。”
狐娘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什么事？”
“关于大乔的事情。”我主动说道。
刚才狐娘还有些疑惑，但听到大乔的名字之后，瞬间就知道了是什么情况，也明白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狐娘愣了片刻，双眼盯着我，开口问了一句：“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我道：“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我和大乔之间的事情，其实并非是…并非是我愿意的…”
对于这种事情，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狐娘有些强势的起来，追问道：“并非是你愿意的，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我早就应该和狐娘解释的，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事情，加上我自己的不敢面对，导致没有合适的机会单独和狐娘把话说清楚，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再提起来这件事情，对我老说，反而是更加困难了，让我不敢再去面对。
我只能是继续说道：“我和大乔之间，原本只是非常普通的朋友关系，当初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那个时候，我在阴司城中名声刚起，和大乔算是同等级的信任，难免会有不少接触交流的机会…”
“日久生情？”狐娘打断了我的话，冷声问了句。
我赶紧摇头，这所谓的日久生情，还真是没有。那个时候，大乔是一个冰山美人，长得倒是倾国倾城，可是对我来说，她是距离我很远的，我也根本没有那种想法。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着急解释道，“当时我和大乔之间，真的没有特殊的关系，这一点我可以发誓的。”
狐娘又问：“那你们又为何有了那种关系呢？”
我说道：“那个时候，我受判官所托，前往阴曹地府的冥渊之中，去帮助它将阎王令给找回来，大乔自己就同意和我一起，我们两个在冥渊之中，经历了一番生死，最终找到了阎王的一缕残魂，也发现了阎王令。”
“阎王那一缕残魂没有意识，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我和大乔拼命抵抗，差点死在那里，我因为激发出了和邪仙相关联的力量，导致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邪性，然后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之下，就将大乔给…”
我说完之后，还着重强调了一句：“我说的绝对没有半点谎言，当时老狗也在场，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找老狗问清楚。”
狐娘沉默片刻，对我的话不置可否，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我沉吟一声，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就从冥渊出来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大乔怀孕了，后来才知道的，那个时候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狐娘又打断我的话，开口问道：“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啊啊？”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狐娘问我是怎么想的，指的应该就是我当时对于大乔的态度。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沉声说道：“我当时没有想太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十分无措，不敢面对大乔，也不敢面对你…”
狐娘瞪大眼睛看着我，让我不敢和她对视，不由得低下头去。
“那你告诉我，你当时有没有想过，娶了大乔？”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身体不由得一颤，心里面有些惊慌了起来。
大乔怀了我的孩子，离开了阴司城，我曾经去找过她，心里面也是真的想过，自己要娶大乔，毕竟是我做的事情，应该为此而负责。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一旦这样做了，狐娘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我还是想过。
甚至要是不出现那么多的事情，我可能真的会不顾一切娶了大乔，至于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从来不敢去想。
“我…我…”现在面对狐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若是说没有的话，狐娘心里面应该会舒服不少，可是这样是欺骗，我不想欺骗狐娘，而且我做事情并不喜欢违心。
狐娘见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当即追问：“你怎么样？直接告诉我，别吞吞吐吐的。”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再一次躲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沉声说道：“我的确想过，娶了大乔，为我所做的事情负责。”
狐娘晶亮的双眼之中，忽然就流下来了两行清泪，身体微微颤抖。
我解释：“当时我想过，我不想骗你，现在实话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欺骗，因为我最爱的是你。”
狐娘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我也没有再说什么，等到一切沉寂下来，狐娘也慢慢恢复平静，她才抬头看着我，继续问我：“那你娶了大乔，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准备将我置于何地？”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对于之前的问题，这也是我没有一个准确想法的情况。
当时我想娶了大乔，但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狐娘，以至于一直没有去见狐娘，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狐娘。
我摇摇头，回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想过，可是没有好的办法，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你，甚至会想，自己犯了那样的错误，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呢。”
第899章 奈何缘浅（）
狐娘询问我一番关于我自己的内心想法，知道了我在面对大乔的问题时候的状态，已经过去了几年的事情，如今提起来，依旧让我羞愧难当。
她看着我，并没有停下审问，眼神之中带着精光，看上去依旧是还有问题要询问我。
“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狐娘说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和气息调整到一个好的状态，“现在我就问你最后两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的回答我。”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面也想不出来她想要问我的是什么问题，脑袋之中闪过几个念头，但是自己又都给否决了。
“好，你问吧，我一定会如实告诉你的。”
狐娘没有多言，直接开口询问：“大乔已经死去那么久了，她在你心里面的印象，已经已经淡了不少。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不会选择和她成亲？”
“在你的内心之中，对她和对我，是不是一样的心思，我们两个在你的心里面，谁轻谁重呢？”
这两个问题，真的就像是两柄剑插在了我的胸口上面，让我憋的难受，不知道应该怎回答。
当时那种情况，我心里面在作出抉择的时候，就是心如刀割，现在又要让我再一次选择，仿佛复原了当时的场景。
以前的一幕幕，大乔的音容笑貌，以及她对我做出的一切，让我心里面一阵疼痛。尤其是大乔死亡的惨状，母子两个都死的那么惨，这件事情着实像一个梦魇似的，让我难以遏制的恐惧。
我的喘息变得有些粗重了起来，心里面的情绪波动也变得很大。
脑海之中，好像过电影一样，将以前的场景重现了一遍，整个人都置身其中，变得难以控制，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我自己也忽略了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全身出了冷汗，就连衣服都被打湿了。
而后，我抬起头来，有些疯狂的看着狐娘，开口说道：“再给我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我觉得自己也会和以前的想法一样，我应该是会娶大乔的。”
“我呢？”狐娘这一句话，只有两个字，可眼中的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说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我会随便你处置，哪怕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狐娘点了点头，口中还颤抖着声音说道：“这确实是你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不太明白狐娘说的话，可能是她对我的一种分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她应该是看透了我，知道我会这样做。
过后，狐娘又问我：“好，那第二个问题呢。”
第二个问题，说的是我对待狐娘和大乔的不同态度，将她们各自放在什么位置。
对于狐娘，我会丝毫没有犹豫地说出来，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是准备陪伴一生的女人。而大乔，我对她是因缘而生情，在我的内心之中，可是爱惜她的，可并非是和狐娘那样的纯粹的爱，是掺杂着愧疚的爱。
相比之下，狐娘在我的内心之中，有着更高的位置。
我深吸一口气，对狐娘说道：“我爱你，在我的心里面，你就是我认定的女人。对于大乔，我也是爱她的，我们之间有了孩子，我自然会爱她，这不仅仅是一份感情，更是一份责任。”
若是我说狐娘的位置更高，她肯定会高兴，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过我想到大乔死亡的惨状，就说不出口来，最后补充了一句。
“你们两个没有谁轻谁重这一说，在我的心里面，都有很重要的位置。所有的事情，错都在我。”
狐娘听我说完，猛地扑在我的怀里面，直接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还一边捶打我的胸口，发泄心中的委屈。
“叶寒，你就是一个大坏蛋，当初我为了你，付出自己的一切，你在外面竟然还有了别的女人，你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