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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逸呈就想说四个字，长话短说。
海书记东拉西扯老半天一句正题不点，章逸呈越发觉得无趣，但又不得不应付。
海山龙毕竟是副省级干部，章逸呈对他不能像对刘明山等人那样随意，哪怕他口渴了想端杯茶喝都不好意思动手，就怕这些心思深的人乱想以为他要送客。。。
海山龙经验老道，坐了一会儿便看出章逸呈不耐烦了，即便他努力克制又保持微笑。
他很能理解，年轻人有几个有耐性的，何况人家还有那么深的关系网，只要不是个楞头青就行，性格嘛都好说。
“不介意我叫你小章吧？”
“您随意。”章逸呈笑笑。
“听力朝同志说你是学哲学的，还是柳教授的关门弟子，这个挺有意思。”
“柳老抬爱。”
“据闻老爷子最近身体欠佳？”
你到底是想问我还是想问柳文德啊？
“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就不由自己了。”
海山龙叹了口气，似乎感同身受，又问道：“小章和董总也挺熟？”
“董总大女儿是我学姐，她对我一向很关照。”
学姐、学弟？
海山龙吃不准他们关系，到底是跟大闺女姐弟恋还是跟董博明忘年交？
要是后者，你们这辈分不好算呐，学校里见了面怎么称呼？
（本章完）
第153章 有事相求（）
海山龙有个习惯，碰到想不明白的就喜欢抽上两根提提神，换换思路。
从口袋掏出一盒烟，红色的盒面一个字没有，大抵是特供。
从中抽出一根递给章逸呈，虽说这里是医院，那些规矩对于海书记形同虚设，只要章逸呈肯接，他就跟着一道抽，不接大家就算了，毕竟章逸呈是病人，海山龙总不好霸蛮。
章逸呈笑着接过香烟，海山龙也笑了，把烟凑到嘴边，再一摸口袋发现没有打火机，这些平时都是秘书随身装的。
囧态被章逸呈看到，老海同志挺不好意思，对着门外咳嗽一声：“小兴、小兴。。。黄秘书！”
房门打开，黄兴旋风般冲了进来。
“海书记！”
海山龙捏捏手里的香烟，秘书瞬间明白，急忙护着火给海山龙点上，又看了看章逸呈，没有迟疑，以同等方式小心翼翼为他点上火，而后细心地放下火机打开半扇窗子，轻轻退出房外。
一时间病房里烟雾缭绕。
一根烟罢，海山龙一句话都没说，章逸呈也不着急，直到看对方还要抽第二支才道：“海先生，我这心里没底，您还是先说说找什么事吧。”
海山龙一脸好笑，一般心里有底的才说自己没底。
一句海先生叫地中规中局，没有称呼职务，也没有万精油喊一声首…长，意思很明显，别拿你的牌子压我！你是身份尊贵不假，可我也不求着你，所谓无欲则刚，你既碍不着我也漫不过我，称你一声海先生刚合适，敬重的更多是你的年龄而非官衔。
海山龙思绪扩散，多少年没听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了，尤其对方还是个毛头小子；这家伙到底是有底气还是楞头青不知深浅？
海山龙默默点上一支烟深吸两口，忽然道：“那头狼尸还在检疫站的冰柜里。”
突兀的一句话令章逸呈绷紧弦儿。
“什么检疫站？海先生可否讲得明白点，我听不大懂。”
海山龙摸了摸油光发亮的背头，神秘莫测地笑道：“你在董家住过几晚，之后她家发生了一些事，具体什么没人知情，只是后来他的发妻、夏氏集团长孙女低调入殓，没有通知任何人；这还不是最令人错愕得，奇怪的是据说当时出席祭奠仪式的除了董家父女三人就只有你了，做得很隐蔽，这还是我从公墓那边听来的。”
章逸呈脸色一沉；“您到底想说什么！”
海山龙不答，自顾道：“之后柳教授入院，协和、总政都下了病危通知，可都这么久了还是吊着一口气躺在那儿，听说你也去看望，在之后就来咱们J市了，跟着你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头狼尸，那也不是什么珍稀品种，没有制作标本的价值，大费周章又为哪般？”
章逸呈也不管他什么身份了，冷哼一声：“海先生对我挺关心的，新闻都挖到D市去了，只是这死狼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海山龙淡淡一笑：“J市毕竟是我的地头，有什么风吹草动若是连我这个书记都瞒过了，我看我也可以提前退休了。”
“您还有别的话吗？”
海山龙丝毫不为章逸呈冰冷的语气动怒，反而笑眯眯道：“你是H省人，家中只有一名身患残疾的大伯，开了个小烟摊儿，生活勉强过得去，按说你没什么背景，去到燕大读书不知怎么就得了马才江和余正新照拂，令你一路顺风顺水，要说这也不奇怪，奇怪是我有种感觉，并非他们照顾你，而是你在照拂他们。”
“送客！”章逸呈不再搭话。
“年轻人火气这么大，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可得天天往医院跑。”
“海书记对我调查这么清楚就应该知道，上医院对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呃这小子真难缠，都说这份上还没句实在话。
海山龙不想绕了，人家根本就不表鸟他的身份。
“小章，别这么大情绪，我来此没恶意，只想跟你聊聊。”
“我在听着！”
“你的经历让我感到非常有趣，也很难看明白，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表面看是看不出来的，问也问不出，不过我始终相信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自然科学无法解释的，类似于ufo，当然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也不相信外太空有什么智能生物。”
“我跟您一样。”
“未必吧？”海山龙起身耸耸肩膀，“小章这趟出院能不能来家里坐坐，有些事还想向你请益。”
章逸呈明白了，海山龙从自己一路发展轨迹看出异样，于是怀着好奇进行深入调查，能惹起他兴趣的最大原因大概是J市郊县那支挖掘队了，有人嘴不严！而正像姓他说的，这里是他的地头。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像当初董家一样摊上什么事儿了。
干咳一声：“海书记，这里边可能有些误会，我就一普通大学生，病好了要赶紧回学校修学分，不然怕是毕不了业，至于去您家做客，心领，等下次机会吧！”
海山龙重又坐回椅内哈哈一笑：“柳教授的关门弟子还用在乎学分？小章啊，我能关注你实在是个意外，本想找博明聊聊，你的出现乃是意外之喜，实话对你说，海某近来碰上些事，说不清道不明，若得空闲还请去府上走一趟，海某必有回报！”
都入正题了还语焉不详，也真难为你了。。。章逸呈笑道：“您见谅，我丑话说前头，小子出场费可不低。”
海山龙摇摇头：“为官多年，官声倒是累积了不少，财帛却没留下；小章有董家做靠山，些许钱财怎会看得上眼？”
章逸呈好笑，什么叫累积了不少官声，哥们跟你谈钱你跟哥们谈政绩，我又不是你领导你跟我这儿汇报个什么劲儿。
“到时候看看再说吧，如果碰上让我感兴趣的，分文不取也可以。”
他自然不是钻进钱眼了，这么说只想告诉海山龙咱是一锤子买卖，事过后最好少联系，不取分文看你以后还好意思再麻烦人不。
得到满意答复，海山龙告辞离去。
胖子好奇问道：“这位大人物找你聊什么？”
“聊什么？能聊什么！我估计陵寝那边有人走漏了风声，泄了秘，这老钱办事一点不靠谱。。。手头一大堆事还没处理，这不是节外生枝么！”
胖子为钱力朝鸣不平，“这事可不怨钱叔，当时你情况危急，谁还有功夫去考虑那些，后来钱叔也做了补救，只是这当中有个时间差，如果那位海书记知道了什么，就是那段时间透出的风。”
（本章完）
第154章 办手续（）
胖子说得有一定道理。
章逸呈沉默片刻后道：“去问问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他要说还得继续躺下去，你就告诉他海山龙邀我去家中做客，看他怎么回你。”
董瑞珍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话，章逸呈性子她了解，做事不喜欢拖沓，海山龙又日理万机，也不可能任由张义成在医院耽搁下去。
“郎有情妾有意”，她再插手阻拦让章逸呈待在医院不太好，只得任由小胖去找医生说道，心想现在世上怎么如此多鬼怪横行，这样下去岂不要把章逸呈累死？
其实她想多了，并非鬼怪多，而是她接触的层面变了，跟章逸呈在一起，以后将看到更多不可思议的现象，如今只是管中窥豹。
胖子无功而返，医院不放人，说是章逸呈病体初愈，现在不是出院最佳时机，建议留院观察一周以上。
章逸呈恼了，这是不给海山龙面子还是压根不信自己的话？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于是找来黄秘书留下的名片一个电话飙了过去。
陌生号码，黄兴正陪海山龙回市…委大院，坐在副驾驶上掏出看了一眼，压根没想接，等将首长送到办公室后，借着上厕所时间回了个电话，才知道是谁打来的，听章逸呈说要出院，院方不放人，满满得后悔，这不是折腾腿吗。。。
挂了电话不敢怠慢，返身回去向领导汇报，海山龙点了一支烟，重重地哼了一声，“教条！”
黄兴知道他是说医院那些主治医师，只好站在那里等吩咐，结果老板说了句教条后就没下文了，似乎在想事儿，等抽完烟回过神儿，盯着黄兴一脸不满，“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去帮章逸呈办出院手续呀！”
黄秘书颠儿颠儿地走了。
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已临近下班时间。先去章逸呈病房取了他的患者卡，赶到结算柜台时那边正准备走人，黄秘书诶诶地叫住了柜台里的小姑娘，说要办理出院。
小姑娘十分不耐烦，拍了拍窗口，“下班了，办出院的明天再来。”
黄秘书不喜，多久没人这样怼过自己了，声音不由大了几分。
“5：30下班，现在5：27怎么就不能办理了？”
“办完你的手续最少五六分钟，我还下不下班了！”
黄秘书冷哼，有你这么算账的？也拍了拍柜台道：“现在5：28，你要不给我办手续我就去找你们负责人说话。”
结算处的小妹妹瞪了他一眼，重又坐了回去。
“患者卡片给我！”声音透着极度不耐。
将卡片递上，小姑娘吧嗒吧嗒敲打键盘输出章逸呈信息，看完满满一排费用清单，撇着嘴将卡片扔回给黄兴道：“费用没结算完，不能出院！”说完起身就要走，这么着急，看年纪不像是要接孩子，是去谈恋爱吧？
黄秘书急忙道：“你等等，什么费用没结算完？”
小姑娘敲了敲电脑，将屏幕微微转向黄兴那边，“你自己看，从入院到现在半个多月，不是费用没结清，是到现在一毛钱都没交过，还想出院？开玩笑！”
小姑娘心里嘀咕，你这是看老娘着急故意跑来逗老娘玩儿呢！
黄秘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急忙问道：“多少，我现在给补齐。”
姑娘厌烦地敲击两下键盘，出来一组数字。
“77363，系统显示患者自费，你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