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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听完钱力朝讲述,章逸呈知道这是魂魄残缺的正常表象,不死不活,体征没有稳定性可言,也够为难那些专家了。
“钱主任有心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帮助,恢复什么的已经不敢想,只求父亲能平静走完最后一程。”
一位少妇约莫三十二、三,面容憔悴,是柳文德小女儿、老来子,长相身材很是养眼,面上无一丝岁月痕迹,讲话有气无力,许是这一个来月照顾父亲身心疲惫。
以柳老声望人脉,随便都能找来十个八个放心的看护,然而出现几次“乌龙”事件,柳芸不敢离开老爷子半步,只能自己守在医院,别人她都不放心。
如此谨小慎微之人,听钱力朝说让要让一个毛头小子给父亲诊病,错非她涵养够高,清楚父亲与对方是多年老友不存歹心,早把两人一道骂走了。
“钱主任,您这样我们很为难,柳老可是咱们国家硕果仅存的地质专家、考古专家,我们的一级看护对象,您现在找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来说要给柳老看病我们怎么可能同意!”
钱力朝眉毛一拧,这群老学究,死板,古板,刻板!
“我带来的人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我会海柳老?”
医生苦笑:“不是不相信您,也不是怀疑这位小同志的动机,医院有规定,除了咱们总政医护人员外人无权接手病患,万一出什么事院方担不起责任。”
“我要你担责任了吗?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您这是气话,人在咱们医院不是您一句话说担待就担待的。”言外之意是说钱力朝没那么大面子。
总政专家讲话也有点不客气;早让柳老病情折磨得神经质了,又碰上个胡搅蛮缠的,是人都有火。你钱力朝是文化部高官不假,我们总政也不是吃素的,都在体制内,谁也碍不着谁,真要说起来,人吃五谷杂浪,保不齐哪天你或者家人有个头疼脑热,那时不定谁看谁脸色。
两人一边呛呛,章逸呈坐着看戏,都到医院了也不用着急了。
柳芸有点看不下去,轻咳一声:“钱老师,我们还是相信专家的话吧,这位章。。。呃章同学,柳家心领了,你请回吧。”
“哎呀小芸你怎么就听不明白?除了逸呈普天之下无人能救老爷子!”
专家一脸怪笑,“听说他是个大学生?不知跟哪位国手,说出来看看我认不认识。”
“国什么手,我是学哲学的。”
专家下边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就卡了,什么操作,哲学。。。
“你走!”柳芸指着大门杏眼圆睁。
“我说柳阿姨您咋这么燥呢,话都不让人说完?”
“柳什么阿姨我不认识你!钱老师你今天是故意来气我的?”她也以为章逸呈起码是哪位国手嫡传,得了三招两式,找到钱力朝想来碰碰运气,这样一来最多认为对方功利心过强;然而现在,你一个哲学生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啊!
章逸呈眼皮抖了抖:“不叫你阿姨难道想我叫你师姐?”
“赵教授,麻烦你打电话叫保安就说这里有人捣乱!”
赵姓专家做出取电话的样子,盯着钱力朝意思是患者家属都开口了你就别为难我了;他哪会儿真打,治病还得罪人是不是傻。
“逸呈,咱自己清楚来地目的就行,为柳老好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钱力朝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章逸呈哦了一声。
“师姐麻烦让让,否则我可能就要得罪了!”
“放肆谁是你师姐!”
“我看谁敢动!”赵专家也吼了一嗓子。
章逸呈拎着皮箱往床边靠,“您是老爷子女儿,我是他关门弟子,不称师姐难道称师妹?”
“你再动一下我就叫保安!”对着章逸呈专家可没什么压力。
“你马上。。。弟子?你是老爷子关门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章逸呈啊,合着您刚根本没听我们说话?”
柳芸汗颜,只顾章逸呈年轻哪存那么多心思,咬着嘴唇嘤嘤半晌,“你有把握?”
“看过才知道,我也是尽人事。”
这小子说话真损,什么叫尽人事。。。柳芸没纠结他话中语病,起身道,“那就麻烦你了。”
老爷子推崇章逸呈不是一天两天,做女儿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据说小伙子有一身神秘本事,具体是什么,每趟追问父亲都是笑笑揭过。
专家一脸懵,你们这是达成什么协议了?
“柳女士,不能啊!”
柳芸一脸歉疚,“赵教授,逸呈是我父亲的学生,我想。。。让他试试。”
还想阻止,钱力朝神色不善,柳芸也不再搭理,赵教授无奈放弃,站在一边冷哼一声等着看笑话。
章逸呈是想把这位专家请出去的,想想估计没戏,也就无谓费那唇舌,出了什么状况等下让钱力朝搞定吧。
戴上眼镜抽出符篆一番观察,一魂一魄安然无恙,他招呼一声,钱力朝电话喊女儿将狼尸运了上来。
两名大汉抬着尸体进来,病房内瞬间充满腥臭味,赵专家暴走,柳芸愕然。
“胡闹!”
“闭嘴!”钱小小发声。
“章。。。你这是?”
章逸呈不答,揭开被子,符篆从头到脚贴上柳老身子,撑开一个套套,小指勾了勾:“来吧。”
狼尸身上泛起只有章逸呈才能看到的光彩,魂魄齐出飘向半空,章逸呈吹了声口哨,二魂六魄像是找到了组…织,齐刷刷往套套里钻。
“后边的等等,别急撒。。。”
柳芸有点后悔,耍猴啊?这小子在发癔症吧!吹口哨,说怪话?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邪!
想制止貌似有点晚了,她一家子都是有文化的,这要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章逸呈神神叨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能猜到他在做什么。
钱力朝也觉得有点随意,你好歹念上两句“天灵灵、地灵灵”之类的,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
他又怎会知道章逸呈哪儿需要那些,所谓口诀只是一种文化传承,放到现在更多是出于对灵体的一种尊重;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真有本事还需要搞那劳什子神打、请三清神马的?
(本章完)
第179章 你是医生啊()
“章先生,要不还是算了,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让父亲好好休息吧。”称呼生硬,可见柳芸多么不满。
赵专家阴阳怪气道:“柳老这种情况撑到今天算是医学界的奇迹,我劝你不要自误,真出什么事儿谁也担不起责任!”
两人正说话,套套在众目睽睽下“自主”撑起,而后下坠,像是放了一瓢水进去的感觉,可看来又没什么分量,轻飘飘的。
事实上魂魄是有分量的,有依据,人类临死前一秒体重会比死亡一刻稍重些,而多出的那些就是灵魂的重量。
柳芸和赵教授眼睛都瞪直了。
章逸呈捧着套套走到柳老床头,咧嘴一笑:“赵医生,你那什么医学奇迹我不懂,我只知道生命是有奇迹的;来吧,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章逸呈反手将套套举起,套…子瞬间缩瘪,只有章逸呈眼镜可以看出各色魂魄正在缓缓下落。
放手双手,嘿嘿一笑:“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魂魄向着贴起符篆的地方飘去,顺着符篆一一没入柳文德体内。
“马德我受不了了!”赵医生爆了句粗口转身向外走,他要亲自去找保安。
柳芸眉头拧成川字,也准备将这位小师弟“请”出去。
钱力朝捂着眼睛只想回避尴尬;这小子又来了,你就不能走走心?来上几句大家耳熟能详的顺口溜也行呀,什么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有钱小小饶有兴致瞧着章逸呈,难得近距离观察,上次情况危急什么心思都没有,白白错过一场大戏,这回说什么也要把眼睛睁大点。
哔哔哔。
柳老床边监控仪响起,满身插着管子,也不知是那根在作怪。
柳芸大吃一惊,正要出去的赵教授也慌了神,急忙返身回病房,排开众人狠狠瞪一眼章逸呈,二话不说按响床头警报器。
“闹闹闹!柳老要是出事你小子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活吧!”
章逸呈云淡风轻,无所谓地送送肩,自顾蹲下身去收拾箱子。
柳芸哭成泪人儿,赵教授不停拨弄仪器,余光扫着章逸呈;收拾东西?这是想跑路!
“你哪儿也不准去!”
章逸呈不搭理。
“这事不说清楚咱就往派出所走!”
章逸呈起身,钱小小像助理一样很自觉接过皮箱。
章逸呈淡淡一笑,“谢谢,走吧。”
“走你个大头鬼!”
这家伙不能放走,赵教授就这一个心思;他冲上去阻拦,身后诡异响起一阵老年人的咳嗽声。
“小。。。芸。。。你怎么哭了?”
“爸!”柳芸以为自己在做梦,方才一瞬间认为老父亲撑不住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伤心产生幻觉。
柳老声音很小,吐字却很清晰:“傻孩子,爸你话呢,哭什么。”
“爸你你。。。”
“呵呵,我是不是睡太久了,你不习惯!”
柳芸哇地一声放开嗓门,哭得更凶了。
赵教授两样放光,激动地身子不停发抖:“奇迹!奇迹!今年诺贝尔生物学总政没跑了!”
柳文德艰难地抬起手指指门口:“我想我大概没有眼花吧,是逸呈吗?”
章逸呈微笑道:“老爷子身体康复可喜可贺,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咱回见。”
柳老人精一个,笑着闭上眼睛假寐,“劳大家费心,我累了。”
除了赶来的几名医生,众人退出房外,赵教授想到什么,急吼吼也往病房外冲去。
“留步!留步!”赵教授一路小跑追上章逸呈。
章逸呈回头看一眼,眉头皱了皱,低声对钱小小道:“你先下去等我。”
钱小小点点头走了。
“赵医生在叫我?”
赵教授喘着粗气,“呼、呼,章、章老师最近不知有没有空闲,我总政这边下周刚好有个医学研讨会,我想请您做客席演讲,老师医术精湛,今天能碰上是荣幸。”
章逸呈好笑道:“你哪里看到我施展医术了?我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还是哲学生,您怕是搞错了吧。”
赵教授心叫我又不瞎,你来一趟摆弄几下一个基本宣告脑死亡呃患者就让你救回来了,不管你用的什么方法,人醒了你咋都解释不过去,要能得到你这本事,总政这边不说别的科室,脑科方面不出两年就是全球NO。1。
不把你留下我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啊!
“忘了自我介绍,鄙姓赵,赵术旗,恬为总政脑科部执行主任,章老师若不介意,咱能不能去我办公室详谈。”
“我介意。。。”章逸呈转身就走。
章逸呈走,他追。
“哎呀,您别这样,有什么要求您可以随便提,总政一定尽最大。。。”
DUANG,赵术旗脚下一绊美美摔了一跤,起身时鼻子都红了。
“那个狗曰的伸脚绊我!”四处看去早没有章逸呈的人影,只隐隐看到一女性背影匆匆而去。
无奈返身回病房,章逸呈抓不到,这不是还有柳老吗,你既然治好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