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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茬,但徐山一见蔡晋收拾东西要走,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赶紧上前抓着他的东西,好说歹说不让他走。可蔡晋这糟老头硬是要给我摆架子,说什么都没用。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这大徒弟胡威才站起来,凑到蔡晋的耳边说了些话,这话一说完,蔡晋的脸色就变了,随即目光转到我的肚子上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已经有数,这两人,确实有些本事。
我端起一杯酒,上前说道:“蔡先生,刚才多有得罪了,我也不会说话,这杯酒,我干了。”
徐山见我大着肚子还喝酒,赶忙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喝,我笑了笑,示意他没关系。
这鬼婴要是能被一杯二锅头给害着,那我早就喝他个十斤八两的了。
可没想到蔡晋还不乐意,端起旁边一壶酒,推到我面前,说道:“喝完它再说。”
徐山连忙哀求,说道:“先生,这这可不行啊,小影姑娘这大着肚子呢!”
蔡晋的态度依然端着,一副我不喝就不罢休的模样。
“放心吧,喝不死她!”
我眼角瞥了一眼他徒弟胡威,看他脸色为难,这壶酒肯定是推脱不掉了,我只好端起酒壶,闭上眼睛,一口一口灌肠似的往下喝。
这酒割喉,我喝完之后喉咙像火烧一样,整个人晕晕乎乎,差点没昏死过去。
蔡晋见我这么有诚意,揪了几下胡子缓缓坐下,胡威站在他身后,依旧不停地打量着我。
徐山给蔡晋添酒,再给我拿了一副碗筷,之后就出去了。
我也没怎么吃,倒是把最近村里发生的种种怪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在说正事的时候,糟老头蔡晋倒没有像刚才那么打马虎眼,反倒是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还揪着自己的下巴胡子,作思考状。
我朝着这两人敬了好多杯酒,都是一口闷,我的天哪,又辣又呛,这么一大口下去,喉咙实在受不了。
我晕晕乎乎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符纸,摊开之后摆在桌面上,蔡晋接过来一看,眼珠子立马就大了。
他揪着胡子,缓缓说道:“这可是龙虎山天师堂的符箓,我们可惹不起。”
我头昏得厉害,半趴在桌子上说道:
“这狗道作恶多端,在村里害了多条性命,我张小影拜托两位先生,逞强除恶。”
蔡晋将那张符纸放回桌面,撅着嘴巴思索了半天,仍然没有做出决定。这时他徒弟胡威说道:
“师傅,您平日里不是教导徒儿,要道者仁心,造福苍生吗?现在这张小姐有难,正好是咱们保一方平安的时候啊!”
蔡晋一听胡威这么一说,用手肘推了他一下,骂道:“你少在这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再说了,这龙虎山天师堂的人,谁人敢动?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
胡威笑了笑,又低声说道:“师傅,您可是收了徐山的钱了呀!”
蔡晋眼珠子一抖,转了两圈之后,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嘛!确实,我们修道之人,最讲究的就是造福乡里,弘扬大道。”大概是觉得自己脸皮不能那么厚,话锋一转,问道:“说吧,要我们怎么帮你。”
我用力甩了几下头,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有两件事情要办,这头一件是要在张红临盆之前,找到甲丁那个狗道。第二件事,就是……”
我正说着话,袁正道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对我说道:“小影,不好了,我刚才带着大黑狗漫山遍野地找,还是找不到那个臭道士,估计是被他跑了。”
我摇头说道:“不可能,他带着张红,不可能逃得那么快。再说了,他需要的四件东西,还有最后一件没有齐。”
我指的是自己肚子里的鬼婴。
袁正道抓抓脑勺问道:“那他会去哪里?”
这时胡威说道:“想必他将张红藏在某个地方,再用‘除尸粉’处理尸气。狗的鼻子虽然灵敏,也很难找到。”
我对袁正道问道:“大黑狗是寻着味去找的,张红身上的尸气很重,你们追踪到哪里的时候,气味消失了?”
袁正道仰头想了一下说道:“到驼子岭的时候,大黑狗就找不着了。”
我寻思人就在驼子岭,所以让袁正道继续带村民和狗在驼子岭附近找,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蔡晋终于问话了,说道:“张小影,你估计张红会在什么时候临盆?”
我坐下来,细细想了一番,答道:“按照张红胎动的迹象,最迟不会超过明天天亮。”
蔡晋点点头,说道:“那咱们还有时间,做点事情。虽然不知道龙虎山天师堂在搞什么鬼,不过按照他们需要的东西,两只鬼婴,一对童男童女的魂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阵法。”
我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可还不敢确定。胡威倒是不知道,他好奇地问道:
“师傅,是什么阵法?”
蔡晋眉头一皱,摇头不愿提起。
“这个阵法,四个东西缺一不可。张小影,带我去看看那两个丢了魂魄的童男童女吧!”
随后我们让徐山带我们去找那两个丢了魂魄的孩子,徐山说男孩叫做罗浩,女孩叫做宋琳,这两个孩子不仅生辰八字一模一样,而且刚出生就订了娃娃亲,估计这到哪里都找不着那么一对。
宋琳和罗浩被安置在祠堂里的一个房间内,我们一行四人就往永丰村的祠堂赶去。
我喝了太多酒,后劲十足,现在整个是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胡威背着我到了祠堂门口。
村里人自从得知宋琳和罗浩被放在这里,都不太敢来祠堂,这大下午的冷冷清清,连供桌上的供品都少得可怜。
我们直朝着那个房间走去,这门才刚一推开,就见着宋琳和罗浩了,两个人神情呆滞,痴痴地站着,没有一丝表情。
虽然天亮着,可宋琳和罗浩仍然有些惧怕阳光,村民就用棉被把窗户给堵上了,这会儿我们进来,他们两个乖乖地往后退到了墙角落。
胡威把醉醺醺的我放到床上,我硬撑着没有躺下。
徐山对蔡晋说:“蔡老先生,就是这两个孩子了。”
蔡晋抠抠耳朵,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卷起裤脚就把腿架起来,盯着宋琳和罗浩直看,她们两个像木头一样没有反应,呆愣地站着。
蔡晋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时而挑挑眉毛,时而又是抓抓脏乱的头发,嘴里还低声嘀咕:
“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邪了,这是咋回事儿?”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和徐山的心都掉了半截了。
半晌过后,他徒弟胡威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师傅,这两个小娃娃的三魂七魄没全丢了,还存有二魂三魄。”
我心头一阵欢喜,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既然魂魄回来过,说明还没被甲丁全部收去。
第十六章:乱葬岗()
蔡晋脸色随即一转,点了点头,对胡威说道:“既然是这样,还有回转的余地,徒儿,拿家伙,魂魄能够互相感应,得把剩下的一魂四魄招回来。”
胡威这个中年人不像蔡晋一样没个章法,他做事很谨慎,先是问道:
“师父,摆什么阵?”
蔡晋摆摆手,目光深邃地说道:“不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拿针来。”
“是!”
胡威很快从背上的包里边拿出一面黑金相间的指鬼仪递给蔡晋。
蔡晋左手拿着指鬼仪,随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右手的几根手指捏来捏去的,眼珠子从地上翻倒屋顶,走了几圈之后才说道:
“找到了!”
胡威问道:“那在哪里师傅?”
蔡晋单掌托着指鬼仪,往窗户的方向指了指,说道:“南边二里路。不过那里阴气繁杂,很是奇怪。”
一听到南边的二里路,我和徐山脸上都是急转阴晴,因为那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驼子岭。
徐山说道:“蔡老先生,坨子岭山脚下,有一处乱葬岗。那里夜里头闹鬼闹得可厉害了。”
提到乱葬岗这三个字,连这在阴阳行混迹的师徒二人都是眉关一锁。
永丰村的村民下葬的时候,有两个去处,一个是他们的祖地,是一块风水宝地,专门来埋葬永丰村村民。如果是进不了祖地的死者,只能去另外一个地方,就是乱葬岗,这个地方不光是永丰村的村民在用,同时周边的一些村落,也会将尸体埋弃到那个地方。
胡威埋头沉思了片刻,走过去,到了宋琳和罗浩跟前。宋琳和罗浩呆呆地站着,他探了一下罗浩的身体,十分僵硬,掰都掰不动。这时候胡威一根手指头戳中了罗浩肩部的关节,随即罗浩的一只手臂刷一下平举了起来。
胡威两指捏着罗浩的脉门,然后把脉门的位置放到耳边去听,一小会儿之后,胡威转身对蔡晋说道:
“糟糕了师傅,丢魂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再不去找,这魂魄恐怕是回不来了。”
我赶忙起身说道:“蔡老先生,现在去吧!”
蔡晋撅着嘴骂道:“你都醉成这样了,乖乖在这躺着吧你。再说了,哪有大白天招魂的?”
我一听蔡晋不让我去,于是乎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不行,还是很晕,又狠狠扇了两个。
徐山一见就心疼我,赶紧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这么干。
“哎呀,小影姑娘你,你咋这样呢!”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从床上跳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冲出房间,在祠堂的水井里头打了一桶冰凉的水,往自己头上浇,一桶不行我就浇两桶,直到感觉自己意识清醒,完全能够掌控才停下。
当我清醒之后一转身,发现他们三个都傻看着我。
我抹一把脸上的水,笑着对蔡晋说道:“我可以去了么?”
蔡晋深吸一口气,摇头说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哟!”
蔡晋终于点头同意让我跟去了,但是首先要做的,不是去乱葬岗。蔡晋居然让我和徐山去动员一百个村民,晚上八点钟之前,赶到乱葬岗。
起初我不太理解这是要干什么,后来领悟了,兴许是乱葬岗阴气太重,需要活人的阳气来支撑。人越多,阳气越足,否则光我们几个人去的话,势单力薄,从气势上就输掉一半了。
可这说起来是简单,大晚上的如果请村里人吃宵夜,那大伙都乐意。可要是让他们到乱葬岗去,还告诉他们去配合着招魂,这事儿恐怕比登天还难。
胡威也过来火上浇油了一句:“我师傅这不是吓你们,只是招魂的阵势讲究天时,时间上你们自己把握,万一错过了,你们那两个学生估计就被阴差请下去喝茶了。”
好在徐山是本地人,熟门熟路的,我们从村头扫到村尾,挨家挨户地劝说,反正是把嘴皮子磨破了。
可前两天曹安顺的鬼魂作祟,这事儿早就被围观的村民传开了。
冬子媳妇才刚刚好转过来,村民们心里都有余悸,没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和徐山说了好几家村民,都明确表示不愿意帮这个忙。
最后我脑子一急,朝着村西边走去,徐山跟在我后边问道:“小影姑娘,你这是去哪里?”
我边走边说道:“去秦冬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