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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蟾蜍么爷爷?您带着他有什么用”
爷爷不语只抚了下我的头,就朝着屋里走去,我紧跟在一旁,火把的光亮逐渐划破黑暗,呈现在面前的是一片残败的旧屋,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且比想象中要阴冷的多,屋内除了我和爷爷踩在脚下踏着的老旧木板声,全无任何响动,甚至有些安静的可怕。
随着深入逐渐发现正前方摆着一把摇椅。椅子上背对着我们坐着一个人,正如我之前所见到的一般模样,正是失踪的李叔。但除了他却丝毫没有唐昕和白弘的踪迹,我既惊恐又有些失落。
对着爷爷示意前方椅子上做的人,突然,手上的火把不知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熄灭了。紧接着在黑暗之中就听得一声沉闷的蟾蜍叫声,咕呜呱…咕呜呱…只见原本刚刚慵懒的青眼蟾蜍突然变的不安起来,扒着爷爷的手掌挺起上身,腮下连续隆起,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是在预示着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孩子,不要抬头。”爷爷压低声音沙哑的对我道
我有些不安,侧着头对爷爷道:“发生什么了爷爷火把灭了?是不是这蟾蜍是感觉到了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爷爷用着同样的语气对我道:“已经来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脖子发凉,好似有东西正贴着我的后脊椎抚下一般,当时就被吓到了,没有听爷爷的劝告,条件反射的扬起脑壳,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只见得天花板上正趴着一个女人,脸色惨白正歪着头颅用两只浑圆白眼盯着我,那种神情说不出的诡异,漆黑的长发已经遮住我的面颊。
两边的嘴角咧开,露出森森利齿,口中赫然带着啜泣声生出三个字:“小娃娃!”
那鬼脸渐渐向我逼近,我被吓坏了,而我却像被无形中的捆住一般,动弹不得,也无法作声。只感觉喉咙处被细丝勒住,更确切的说是我在贴近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爷爷大喝一声,口中震慑道:“蛛鹤休得张狂!”
那鬼脸听罢,面部微微一怔,接着就感觉一阵外力将那女鬼从那天花板上直甩到地面。身上的红绳使得我没有被那女鬼拖至空中。
我捂着喉咙看着眼前,只见黑虎瞪着血红的双瞳躬身挡在我和爷爷的身前。
那女鬼被黑虎甩到地面,啜泣声更加凄厉,身上发出,咯咯咯的断骨之声,三尺余长的双臂作势抻开,奇长的指甲以极快的速度,扣住地板,蹿到侧墙之上,甩着头颅就要朝我再次扑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爷爷大喝一声,擎起手中的青眼蟾蜍,只听得那青眼蟾蜍再次发出浑厚的咕呜呱…咕呜呱…的低沉叫声,伏在爷爷的手掌之上,猛然撑起半截身体,颚口大张,舌尖倒卷,从口中弹射出一屡液体,不偏不倚迎着那鬼脸就喷射了上去!
那女鬼近在咫尺,根本顾不及躲闪。迎面就撞上了那液体,瞬间脸冒青烟,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呀呀的惨叫!一连退了数尺,最终瘫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爷爷对我道:“走,趁现在上阁楼。”
我看的惊心,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爷爷叫着上到了阁楼,眼前的一切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概有一人多高的阁楼空间并不大,只见两个四尺余长的白色蚕卵吊在阁楼天顶,周身裹着密密麻麻的半透明的丝线咋一看活像两个巨大的脱叶白粽子一般。
爷爷道:“孩子,咱们得抓紧时间了!你就站在这别动。”
说罢,便将那两个犹如蚕茧一般的白色粽子从头顶生生的拽了下来,轻撂在了地上,我何尝见过这种场面,正站在一旁发蒙,突然喉咙吃紧,好似被什么东西勒住一般,一下子被拽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的滑到楼梯边缘,我扒住阁楼扶手,看着眼前的爷爷,试图发声求救,但那股力量之大,直让我感觉喉咙要被勒断一般。
我只得松开扒住的阁楼扶手,我被甩到了楼下。接着一阵剧痛传全遍了我整个全身,一张溃烂的鬼脸,出现在我眼前,那女鬼身体已经溃烂,在眉心之间生出一鬼眼。撑开血口,伴随着凄厉的啜泣之声,作势就要向我扑来,
我深知在劫难逃,慌乱之中从身上摸出白弘送给我的桃木弹弓攥于手心,就在她向我扑来的一霎,顺势将那桃木弹弓的木柄插入了那女鬼的眼睛。
那女鬼惨叫不已,挥起利爪就要刺穿我的胸膛,也就是在这时,一头硕大的黑影横扑将了过来,咬住了那女鬼的脖颈窜到了一旁,发出了狮吼般的嚎叫。
接着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只感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雨夜解惑()
入夜时分,下起了大雨,摔打在屋顶的青瓦之上哗哗作响,风声如鬼啼荡,嗷嗷如泣不绝于耳。
林场四合院东屋,一盏油灯,置于火炕中心的木桌之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东屋,昏暗的烛光映射在周遭,头昏昏沉沉的,可能是由于受到过度的惊吓,还没缓过来的缘故,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像做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噩梦一般。
耳边隐约间听见有行墨的声音,我半起身扶着床沿,见身旁的木桌上放着一薄沓黄纸和一块黑石砚台。而爷爷正盘膝坐在一旁,手握着一杆长峰狼毫毛笔,正借着烛光画着奇怪的字符,脸上的神情略有些疲惫,见我醒来,便停下手中的笔杆对我道:“孩子…醒啦”
“爷爷,唐昕和白弘呢!他们怎么样了??”
脑海里一直闪过在晕倒之前的恐怖的一幕,想要得到的答案实在太多,我显得有些着急对着爷爷道。
爷爷不语将手中的狼毫毛笔搭在一旁的石砚上,随手拿起放在炕边上的烟袋在炕沿上磕了磕,燃起了一根火柴,凑到了烟丝上,轻嘬了几口烟袋嘴,稍微顿了顿对我道:“他们两个没事,都在西屋昏睡着,还没醒过来。”
在我脑中,对于晕倒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听爷爷这么一说,方才稍稍安心,对于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疑问,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沉吟了片刻,才对老爷子道:“爷爷,我晕过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咱们见到的东西……又是什么?我隐约记得您叫了它的名字,难道您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老爷子迟疑了一下,嘬了一口烟袋,过了良久,对我道:“孩子,经历了这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没有向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还年轻,爷爷希望你能过常人的生活,有些事情不要再深究。”
这个回答显然是在有意敷衍,而我却不能接受,关键点于,眼前的老爷子,跟往日里和蔼可亲的那个小老头,截然迥异,从跟我进山的时候起,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而我的点就在于此。换做是平日里他这样回答,我肯定不会再多想,但是经历了这样诡异事件,他给我的答案显然是在回避一些问题。
“有什么不能跟我讲么爷爷?……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您平时经常去深山里,又是去干什么?”我不禁掏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对着爷爷道。
屋中的对话陷入了沉静,起初,老爷子并没有答话,但是听我提起他经常去山里的时候也是面上也是微微一震,表情略有些凝重。
等我再想说话的时候,老爷子抬手示意我不要再问。清了清嗓子抬眼对我道:“你这股求知的倔强劲,很像你父亲小的时候,孩子,你是咱司徒家的独苗,爷爷希望你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你现在还小,不能够明白,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责任,所看到的世界,也不只有我们眼睛所见到的事物,而对于未知的事物,本能的反应就是恐惧。
你在小屋里所看见的“鬼物”名叫蛛鹤,此物生前本应为貌美女子,被人弃尸山野,受林中的万蛛啃噬,基于怨念深重,死后化身为阴鬼,食人肉体,噬人阳魂。
古有记载,蛛鹤源为百鬼之中的阴身鬼种,通体苍白,身长六尺有余,臂长三尺四爪墨黑,生得一双无瞳白孔,偶发人语,隐于潮暗之处不喜见光,专掳小儿,最为骇人为面生三目者,开眼致幻,通体九尺有余,最喜食人。因形似狼蛛,体色如鹤,因此得名,至于消减之法也有详细记载,若见此鬼物,必毁之双目,方可使其形神俱灭,三目蛛鹤为阴身鬼厉,实属罕见,应取辟邪木毁其眉中眼心,方可毁其本身。”
爷爷拿起烟袋,轻嘬了一口,吐出一缕青烟接着道:“原以为借着这青眼蟾蜍的威力毁去它的双眼之后,已经将其神形消散,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孽障已经炼化出第三只鬼眼,以至于让你险些送命。如不是你误打误撞将这用辟邪木做的弹弓插入其眼心,怕是凶多吉少,怪我当时大意,没能护你周全。”
我不敢相信爷爷所说的话,小的时候,父亲是一个无神论者,对我的教育也一样,根本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再者任何事都讲究一个科学,但不能否认的是,我所见到的一切,却如其实,爷爷口中所指的蛛鹤,真真正正存在的事物。是我亲眼所见,完全不符合所谓的情理,说简单点就是这不科学!再想想老爷子说的意思,还是有多半在隐瞒一些事情,我不问他不说,我问了他又刻意隐晦,故意避开我的问题。
再之后老爷子就没再跟我解释太多,还是一样的态度,只是大概闲聊着跟我说了一些我晕倒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说是,在我晕倒之后,老爷子就立刻带着我走出了那薄瘴之外,让黑虎守在了我的身旁,然后又赶在那林中的瘴气消失之前回到屋中将白弘和唐昕带了出来。而那朱鹤在我误打误撞用辟邪木的全力一击之下,瞬间化成了干瘪的腐尸,老爷子联系到了林场的工人,将我和唐昕和白弘带回了林场的四合院。
在这之后我又向他提起了死在那木屋里的李叔,说到这的时候老爷子却顿住了,没有再跟我聊下去。等我再想问的时候,老爷子撂下烟袋,提起长峰毛笔对我道:“孩子,先睡下吧,明日还有些未完之事要善后。”
看着老爷子手里攥起毛笔,在黑色的石砚上沾了红色的朱砂,有力的在那黄纸之上画了一道符文,其走势如天马行空,一气呵成。
见到此处,我有些不解对老爷子道:“爷爷您这是在……那李叔的尸体您有见到么?在上山之前,您不是对李婶说等回来要给她一个交代么?”
老爷子被我问着也实属无奈,啧了一声对我道:“唉,你这孩子,什么你都想知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该睡了,等明天醒来之后随我去一趟你李叔家。说完便将黄色的符纸晾在一旁,收起笔墨,将油灯熄灭了。
第十九章 托梦()
暴雨入夜后,转为绵雨整夜未停,尚给人一种憋闷的感觉,可能是担心唐昕和白弘的缘故,一早我便醒了,跑到西屋见白弘和唐昕依旧没有醒来,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之中,而我的身体也尚没有完全恢复,头依旧有些昏沉,要说这人若受到极度惊吓,身体也着实是吃不消。
待到正午,天依旧阴沉沉的,我随老爷子来到了死去的李叔家,要说起这李叔家一直住在林场,工作也是在这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