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还有心情笑话我,那不是我吐的味道好么?明明是从外面传来的!”张善义拿起旁边的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开窗吐到了外面,此时,外面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了。
张善义连忙再次关上了车窗。
钱道空想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说道:
“我明白了,看地图上面显示,在前面好像有个屠宰场来着,而且距离那个废弃的化纤厂不远,这味道应该是从那里传来的吧!”
“屠宰场?我就说么……难怪那么多乌鸦……”一说到乌鸦,张善义还是对刚才看到的那些情景感觉有更不舒服,“看来这个黄恒选个这样怨气深重的地方,肯定摆下了鸿门宴,看样子是想要咱们两个的命咯?”
“怕了?”钱道空虽然在问他,但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
“哼,虽然我的内丹掉阶了,但要对付他这个不入流的小小降头师,还是不成问题的!”张善义自信回答。“我就是比较讨厌这些乌鸦而已。”
“是啊,乌鸦……好像是不祥之兆!而且竟然连无面女都能遇害……”钱道空喃喃道。
吐过之后,张善义感觉头脑也清醒了一些,精神状态也稍微恢复,不由忍不住讥讽起他来:
“还不祥之兆!我看又是桃花劫吧!”
“桃花你妹啊!你以为我想去救无面女?我只是担心那些剩下的小二肥要是真的都被黄恒杀害了,要是那样的话,不光赵二肥没办法复活,连答应卫云墨的三天后给他的交代也没办法完成了,那才是最糟糕的!再说了,路冷月这个无面女也能叫桃花?呵呵……就算她是花,也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吧……”
“彼岸花?哈哈,这个比喻好,用空我帮你转达下……”路灯渐渐亮了起来,张善义的心情也随着晕车消失好了许多。
“靠,你大爷的!可不是我先说的!”
“哈哈,你也别太慌张,不过我是肯定要告诉路冷月的。你看你紧张的,那黄恒可算是你的一个手下败将吧?有什么好害怕的?”张善义笑着说。
“败将?就怕他知耻后勇……”钱道空心中忐忑,同时也有些讶异,为什么这个张善义竟然连自己曾经挟持黄恒的事情都知道?
难道说那时候在关门山……
救人心切,钱道空并没有继续想下去,说话的工夫,他们已经到了。
车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乡道旁一家商店的门口。这家商店也是有些年头了,店门紧锁,窗户已经破碎,仅剩下三四个透风的大空洞,看样子已经废弃很久了,这个商店之前的主要客源应该就是前面那个已经废弃的化纤厂了。
黄恒没有说具体的地点,这让钱道空不禁怀疑,黄恒和无面女是否真的在这里?
会不会这里只是一个陷阱?
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选择了来这场鸿门宴赴会,他们也没理由回头了。
“为什么不把车开到那里面去?万一有什么危险,咱们还能坐车跑啊……”张善义问。
钱道空笑了一声,无语地望着张善义:
“你觉得车和人往里面走,哪个更容易惹来危险?”
钱道空这么一说,张善义也确实有道理,开车进去,如果被已经埋伏在里面的黄恒,的确反而更容易被里面的人察觉。
于是,张善义跟着钱道空,沿着荒废已久的柏油路,朝那个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森的废弃化纤厂走去。
他们走的这条路看起来应该是工厂里的人修的,所以这条路的路灯已经坏了很多,却也没人维修,走在这条路上,光影恍惚,周围茂盛的杂草里影影绰绰,似乎总像是要从里面跑出什么东西一样,他们头顶时不时传来乌鸦的悲鸣,让人有些不舒服。
继续向前走,钱道空发现这条路旁边有一条岔道,从那个岔道走过去,用不了多远,就是那个散发着浓重味道的屠宰场,此时,那里只有点点灯光,似乎已经关门了。
而这还算平整的道路也就到此为止,再往前走下去,道路凹凸不停,很多地方已经崩裂,显然这个化纤厂已经废弃了很久,而且因为这个位置过于偏僻,一直未被收购重建。
等钱道空他们俩快走到化纤厂门口的时候,钱道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小手电筒,用它在周围照了照,这里杂草丛生,但反而让车轮印变得十分明显,钱道空看了好一会儿,才对张善义说道:
“这车轮印是单向的,看样子他开车来的,确实在里面,而且应该还没走。”
钱道空刚说完这句话,天空中的乌鸦又发出一声怪叫,他的脸也在手电光中显得有点诡异。
于是,他们进入了厂区,发现这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搬不走的东西,几乎都被人搬走了。远处的大烟筒也坍塌了,歪歪斜斜的造型,就好像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瘫痪人,在黑夜之中窥视着张善义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厂区门口原来似乎有个大雕塑,但那个雕塑已经被拆掉了,仅剩下光秃秃的台子,孤零零立在那些残朽的铁架上,铁架被一层厚厚的锈覆盖,这些锈如同胡乱涂刷的油漆一样,凝固在那些废弃铁架的表面,似乎只要一碰,它们就会立刻折断一般。
厂区很多的库房都是那种全是小空洞的平房,看样子结构还很稳定,竟然风吹日晒这么久,只有少数这种全是空洞的建筑倒塌,大部分还完好无损,虽然不知道这些平房是加工什么的,但应该是生产时比较重要地环节。
张善义跟着钱道空继续向这黑漆漆的工厂走去,突然,走在前面的钱道空惊飞了一群乌鸦,纷飞而起的乌鸦发出阵阵可怕的怪叫,如同一个黑色的鬼影冲向了昏暗的夜空。
钱道空逡巡片刻,继续向前走去,手电光扫到了刚才乌鸦们停留的那里……
“啊!我靠!”
瞬间,钱道空被手电灯光之中的景象吓得差点背过了气。
第七十三章 煞血降(二)()
凄冷的月光下,腥臭的味道扑鼻而至,无法驱散,也无法屏息,因为这股恶臭,甚至可以透过手掌的缝隙,渗透到捂住的口鼻之中。
借着微微颤抖的手电光中,在钱道空他们两人面前,正跪着一具女尸,女尸的身上落满了乌鸦。她的脑皮被整个翻了起来,好像被钳子扯断一样,女尸披头散发,长发被惊飞的乌鸦裹挟着带到了空中,形成了一片黑云,这女尸赤着上半身,身上一片血红,就好像涂了红漆一样。
钱道空也算见过很多死人,这一次见到这具死尸,他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女尸身上的血液却非常不合情理,或是说十分诡异。
因为,女尸身上的这些血液,简直不像是从她身上流淌出来的,而是好像被一个装满了鲜血的大桶从她的头顶倾倒下来一般。她的身上几乎每寸肌肤都被淋漓的鲜血覆盖,简直可以称之为血尸,连上面的乌鸦因为手电光而惊飞后,那些乌鸦留在鲜血上的粘稠足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钱道空和张善义举着手电筒,稍微朝女尸走近,刚迈出几步,钱道空立刻发现了更为惊人的一幕,他发现这个女尸不仅浑身是血,而且她的浑身上下竟然还密布着芝麻大小的小孔,整个人的肌肤变得就好像蜂巢一样,在通红一片的血液中形成了一个个空洞,密集而恶心。
而尸体的下方,画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结界,女尸跪在结界正中央,就好像一个虔诚的新教徒在以自己的身体祭祀远古魔王一般,使他看起来更加诡异。
钱道空和张善义站在结界之外,能够清晰地看到从结界中不断散发出来的黑色煞气,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及恐惧感。
“呕——”张善义再次干呕了一下,却没吐出来,心中不由庆幸自己此前吐过了一次。
此情此景,让人既恶心又恐惧。
这种感觉持续了好久,钱道空和张善义才慢慢缓了过来,虽然钱道空也见过那么多恐怖恶心的画面,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具浑身都是蜂巢一样的孔洞,被鲜血覆盖了全身的尸体后,他还是不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相比之下,张善义的目光更是已经无法继续看这具女尸了,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而钱道空的眼睛却仍然注视着这具尸体。
因为,他的内心已经不可遏制的开始狂跳起来,同时,一个钱道空不愿承认的想法开始不停在他的大脑里回荡,他的意念不断拒绝着这个想法,但越是不希望,这个想法就越强烈……
这个死在乌鸦口中的那女人,不会就是无面女吧?
钱道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恐怖女人的安危如此担心,他的心砰砰狂跳,嘴里却颤抖地问着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这女尸身上……好多小孔……”
张善义也终于缓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想要看得更清楚而朝女尸靠近的钱道空,喝到:
“别过去!这……这女人是中了降头术中的煞血降,煞血降是黑衣降头术中非常残忍的邪术,一旦靠近阵法,你就会跟这个女尸一样,全身的毛孔突然变得奇大,然后身上的血液就会不断通过这些孔洞从身体里涌出来,直到血液干涸而死!”
钱道空停住了脚步,感到头皮发麻,颤声道:
“还有这么残忍的降头术?你的意思是说……这女人身上那蜂巢一样的小孔,竟然是她自己的毛孔,因为毛孔变大,她的血才不断流淌了出来?”
张善义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手电光没有照到的地方说:
“没错,而且你看地上的血脚印!”
钱道空循着张善义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这具跪倒的女尸旁边,有一道长长的血污,上面有着几个极不清晰的脚印,虽然脚印看不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是两道移动的痕迹,这个痕迹一直延伸到很远,消失在了一个挡住了视线的大集装箱后面。
“难道说……这个女人是从那边走过来的!”钱道空问。
“我想是这样的,她很可能在进入邪阵之前就已经受伤,在逃跑的时候,逃到了这个煞血降的结界之中,然后在结界里面失血过多而死!”张善义回答。
“这么说来!咱们只要踏进去就会死?”惊恐两字早就写在了钱道空的脸上,这时甚至已经明知故问起来。
“废话,肯定是这样啊!”张善义皱眉说道。
“不行,那我也得再靠近一些!”钱道空心中那个让他感到不安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站住!你疯了吧!”张善义连忙扯住了他。
“可是……万一这个人是路冷月呢?”钱道空怒声回答。
张善义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虽然路冷月在他们的印象中几乎是比恶鬼更可怕的女人,但毕竟她也是人,而不是神,也难说会不会被黄恒阴害。
“可是……”
张善义拽着钱道空,正犹豫他们要不要冒险靠近的时候,钱道空突然一个激灵,猛然回头,手电光也立刻跟着扫了过去,惊呼道:
“不好!身后有东西!”
“什么?”张善义大叫一声,跟着猛然回头。
毕竟钱道空怎么说以前也是跟着骨八做了那么多年贼,反应和听觉还是比较敏锐的,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任何风吹草动在他的耳朵里还是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