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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麻将屋里,村长狠狠的过了一把刑讯逼供的瘾。
大胡子说自己和哭灵人,一个没老公,一个缺老婆,正常的男欢女爱不算奸情,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火盆的事。
这样矛头就对准了冯二毛,村长用羊角锤,把冯二毛屁股都砸肿了。
村长把孙寡妇这枝花凋零生出的怨气,都发泄到了冯二毛身上。
冯二毛有什么说什么,说佟老师这个美女,那是三爷爷临死前,亲手托付给他的,至于金钱,确实用了点手法。
原来冯二毛认为我伸手就是四五六,就是因为我爸给我吃了分尸鳝,就故作神秘的告诉了大胡子。
大胡子最近手头输的精光,听到这个哪里还等得及,趁着我爸不在,扛着一个猪头就去了乱葬岗。
歪打正着,果然被大胡子搞上来一条,全身红如火焰的分尸鳝。
大胡子在冯二毛的指点下,把分尸鳝清蒸又油炸,又烧了几张冯二毛的鬼画符,连肉带符灰,一起吃了。
这样之后,两个人联手上了跑马岭,结果骰子在手所向披靡,这段时间可把那些赌徒赢惨了,有几个十万元户,又变成了万元户。
要不是冯二毛会做人,赢来的钱又返还一部分,两个人说不定就被红眼的赌徒,埋在了跑马岭,一个做蛇仙,一个做蛤蟆仙了。
“石匠不用锤头都能刻字,连山神爷都能摆平,灰衣和尚顺着绳子,都快钻到山上的云雾里了,结果还不是都死在了乱枪下,你们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动三大爷一指头啊,再说了,三大爷对我有恩,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呢!”
村长的神探梦破灭了,最后还嘴硬,说等我找到哭灵人,问个明白了,你俩才能洗脱嫌疑。
丁老八这里做了公堂,他怕冯二毛和大胡子两个人回头报复他,砖窑又不能搬家,他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冯二毛精明,丁老八更精明。
丁老八馊主意很快上来了,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二毛啊,既然分尸鳝这么神奇,你怎么自己不吃?”
“卧槽,乱葬岗阴气那么重,分尸鳝一身的阴邪尸气,吃了之后,人不死也要变僵尸,我怎么会亲自以身试毒!”
话一出口,大胡子一口唾沫吐到冯二毛脸上,他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大胡子说你当初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嘛,原来是拿老子试毒药!
两个人抱成一团扭打起来,大胡子强壮,把冯二毛骑在身下胖揍。
治保主任捂着胸口一阵痛惜,前些天在二赖子祖坟那里,还指点江山的冯大师,怎么会是这种货色!
村长正尴尬呢,大刑都用上了,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正好趁着狗咬狗的时机,把冯二毛和大胡子赶跑了。
两个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反正昨天夜里,冯二毛倒霉了。
一个活跳尸围着冯二毛家,一个劲的转圈,还悠悠的喊,冯二毛你出来。
冯大师坚决做一只缩头乌龟,任尔千呼万唤,就是闭门不出。
活跳尸开始砸门了,冯二毛吓坏了,把金光闪闪的尿壶顶在头上,胡乱念着各种咒语。
咒语屁用没有,门快砸开的关键时刻,佟老师出现了。
谁都没想到,娇滴滴的佟老师,救了冯二毛一命。
057 香艾熏毒()
幸好当天老铁的外甥女,和花花一起找佟老师补课,后来花花说从小没被妈妈搂着睡过,哭着把佟老师留了下来。
老铁的外甥女,跟花花是最好的朋友,这种关系,现在叫闺蜜。
佟老师不好意思一个人住下,就拉老铁外甥女也留下,也算是做个见证,防止别人说她没办婚礼,就跟冯二毛越过了雷池。
夜里一大两小三个女子,在花花的房间里睡的正香,结果被一阵鬼哭狼嚎吵醒,又听到砸门的声音,连忙爬起来到堂屋看看情况。
冯大师盘腿坐在地上,头顶金光闪闪,嘴里神咒叨叨。
外面想要破门而入的活跳尸,已经掏出了一个不小的门洞,毛茸茸的大头伸进来,把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哭。
就在活跳尸踢开大门,眼看就要掐住冯二毛脖子的关键时刻,佟老师美目亮光一闪,《正气歌》脱口而出。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
三爷爷是声音低沉,书生意气所向披靡。
佟老师是嗓音美妙,浩然正气陡然而生。
佟老师一遍都没唱完,活跳尸捂着耳朵跳出院墙,落荒而逃了。
佟老师拍拍冯二毛肩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大师装作老僧入定,盘腿坐着不起来,两眼闭着,一句话也不说。
早晨天一亮,佟老师一脚踢飞冯二毛头顶的尿壶,领着两个孩子走了。
夜里这件事,老铁是从外甥女那里听到的,小孩子不会说谎,现在还吓得瑟瑟发抖,老铁来的时候,佟老师还在安慰两个孩子呢。
“佟老师和冯二毛,经过这个事,一定掰了!”老铁最后下了结论。
佟老师正宗的美名在外,别说莲花乡,县城都有人听说过。
老铁也惋惜她落入了冯二毛的魔爪,这个结论说出来,难免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妈跟佟老师吃过好几顿饭,两个女人也聊过掏心窝子话,我妈对老铁的结论,表示了反对。
“不会的,我了解佟老师,一来三叔他老人家临死前交代过,佟老师轻易不会反悔,二来有花花在,激发了她的母性,她们娘俩,已经离不开了。”
老铁说真是凤凰不长眼,落到狗屎上!
老铁来的时候,我披上了衣服,没让老铁看到我身上的毒龙。
老铁说你家墙上的美女,怎么被刮掉了?
我爸随便说个理由,应付过去了,老铁还有事,坐了一会之后,给我爸甩下两包烟,就走了。
我妈说可能是大胡子,装成了活跳尸,故意吓唬冯二毛的。
我爸摇摇头,说钓分尸鳝,必须用沾过香火的供品,山神庙那个猪头被啃光了骨肉,后来我都是找来猪头,先在山神庙前的供桌上放几天,沾上香火气,才拿去钓分尸鳝,这样钓上来的分尸鳝,只有尸气没有鬼气。
我妈眨眨眼,问道:“你的意思,大胡子用普通的猪头,抓住的分尸鳝,体内有鬼气,大胡子吃下之后,现在已经被鬼上身了?”
我爸点点头,说就算夜里不是大胡子,他被鬼上身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大胡子跟我家八竿子打不着,我家麻烦事一堆,谁会去管他。
老铁在的时候,我披着衣服流了汗,现在肩膀上那些红点点,沾了汗水又疼又痒,我忍不住了,就在地上打滚。
我妈把家里剩下的艾草捏碎,结结实实的用草纸卷成卷,点着之后让我爸把我抓住,她使劲烤我身上的红点点。
我就感觉肩膀和后背,就像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肉里,疼的几次挣脱了我爸的钳制,又被他重新抓住。
等到所有的艾草卷都烧完了,我也差点虚脱,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不过缓过来之后,肩膀上感觉确实好了很多。
家里那么多的艾草,烤过墙又烤我,已经烧光了。
我妈让我去丁老八砖窑那,再多找一点艾草过来。
我爸要跟我一起去,我妈摇摇头,让我爸留下给她帮忙收拾东西。
我妈这次能放心让我一个人出去,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爸说,不过我知道我妈的脾气,她不想让我知道,我问也没用。
路上遇到了冯二毛,我跟他两个人,就像当初爷爷和村长一样,面对面时各自仰脸哼了一声,然后谁也不理谁。
谁知冯二毛也是去砖窑,我俩隔着一条路,他走路那边,我走路这边。
活跳尸大闹冯大师宅门的事,已经传开了,毕竟夜里鬼哭狼嚎那么响。
这时不是农忙,一群人在路边蹲着,商量怎么找路子赚钱,狗剩爸哪壶不开提哪壶,看到冯二毛,抢先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大师,我怎么听说你家夜里出事了,要不是佟老师得到三老爷的真传,唱着歌把僵尸赶跑,你的头就被僵尸用尿壶装走了。”
冯大师那是谁啊,草稿都不用打,咳嗽的功夫,谎话就编好了。
“老辈人都说了,传言不可信呐!我才是得到了三大爷的真传,还有我爷爷的教诲,我家佟老师唱歌赶跑脏东西不假,但是她唱的歌,是我教的!”
冯二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珠子转都不转。
众人将信将疑的时候,冯二毛又加重语气,继续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们也不想想,我要是没两下子,就凭三大爷那一双火眼金睛,能把佟老师托付给我?哼哼!”
冯二毛说到这里,两手指指点点,挨个点将人群里的单身汉:“怎么不托付给你?怎么不托付给他?”
单身汉都唉声叹气,表示心服口服,其他人也表示,还是冯大师厉害。
我不禁摇摇头,冯大师别的本事没有,这口吐莲花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在众人的一片景仰声中,冯二毛得意离去。
我实在不想跟他一起走,就故意落后一段路。
丁老八的砖窑,烧砖断断续续的,今天又停工了,几个工人坐在太阳下,东一搭西一搭的聊着天。
丁老八定下了一个规矩,有活没活工人都要来,只要来了就算出工,工资一月一结保证一分不少。
村长知道之后,就说老八你小子是钱多烧的,还是你买这个砖窑,在里面挖到宝了?
丁老八只是笑笑,说砖窑在野地,山神爷又被狗日的石匠给封起来了,我这里要是两天没人气,那些孤魂野鬼,还不把砖窑都站满了啊。
村长点点头,说委屈你了,不行明年我给你减免一点地皮费。
其实我知道,丁老八买下这个砖窑,就是捡到宝了,爷爷那次下沉船湾,要不是拿了这里的一块老砖,能不能活着上来还两说呢。
那块老砖,已经被砌进麻将室墙里了,阳光下乌亮乌亮的。
麻将室前面,丁老八,村长还有治保主任,正在抽烟喝茶。
村长有果园有鱼塘子,治保主任和村长,是一个爷爷的叔兄弟,村长有什么都拉上他,果园鱼塘子,都让他入一份小股,算是照顾他。
反正有村长的肉吃,治保主任就能喝上汤。
果园鱼塘子都有人照看,村里又一穷二白,除了这片不能砍伐的山林,就再也没有其他资产需要打点。
除了宣传少生孩子之外,这俩每天事不多,屁股都快闲出了虫子,所以经常在丁老八这里打发时间。
不过这三个人,关键时刻,做事有情有义。
孙寡妇死后,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娘家人又死完了,生前人见人躲,死了更是人见人怕的大煞星,结果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058 说鬼讲尸()
没人给孙寡妇收尸下葬,最后还是村长出钱,治保主任跑腿,丁老八让出一块地,把孙寡妇在砖窑旁边安葬了。
三个人又在山上,找来一块还算方正的石头,用黑漆写上称谓和生卒年,插在孙寡妇坟头西南,也算是立碑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