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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你没有骗我?”我有点不相信。
“二邪子死后,就埋在了莲花乡公墓,你可以去看看,大爷骗你干啥,要不是师父叮嘱我,不要打探二邪子的下落,我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大爷,既然二邪子死了,我的深仇大恨,在心里也没太大感觉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附近转转,看看古镇,明后天我就回去。”
我说的是实话,听说二邪子死了,心里空落落的。
丁老八相信我不会骗他,又叮嘱我几句,这才离开。
其实我知道,不但丁老八没有走,就连老铁都被他叫来了,两个人现在肯定躲在暗处,怕我出事的时候,身边没有帮手。
我装作不知道他们悄悄跟踪我,在古镇上面转来转去。
傍晚的时候,早上早点铺那个老板,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大师,您是高人啊!沈家那个花匠,出来吃早点的时候,我把事情跟他一说,没过多久,他从沈家里面出来,就给我拿了一沓钱,还说沈老板发话了,只要我能找到你,带去给家里人看病,他会给我更多呢。”
高人,多少还是需要点矜持的。
我摆摆手,说我看病,也是看缘分,他家是女眷生病,我跟女子,一般没有缘分。
店老板看我拒绝,噗通给我跪下了。
“大师,沈老板一句话,就能砸了我的买卖,这里大家租的铺面,可都是他开发的,我家里两个孩子上学,上有八十老娘,中间老婆还是个病秧子,我要是没了这个营生,一家人可就都完了!”
我本来就是想矜持一下,没想到引出来店老板这么惨的家境。
我连忙把店老板扶起来,说既然这样,好吧,我跟你去沈家。
177 古怪庭院()
看我答应了,早点铺的老板,这才露出轻松神色,把我往沈家领去。
我说你别急,我的药箱,还在旅店里,我要去拿来。
我的药箱,是我吃饭的家伙,也是我的武器。
拿了药箱之后,早点铺老板连拉带拽的,把我领到了沈家的大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沈府门口蹲着两个硕大的石狮子,宅门宽大,上面钉着几排黄橙橙的铜钉。
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打开,虽然天还没黑尽,但是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
早点铺老板拽着我跑进去,对着里面大声喊:“我把大师请来了!”
呼啦啦一阵响,房里的人涌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为首的五十多岁,皮衣皮袄满面愁云,应该就是二邪子的儿子,米娜的亲生父亲,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称之为沈老板。
沈老板看到我之后打量一番,跟看到救星一样两眼放光,一把拉住我的手:“大师,可把你盼来了。”
看着沈老板身边雁翅排开的保镖、保姆、厨师、花匠什么的,我心说,好大的排场!
我没有说话,只是抖抖肩膀,要把药箱放下来。
马上有两个保镖走过来,接下我的药箱,又有两个年轻女子,拿着白毛巾给我抽打身上的灰尘。
我绷着脸默不出声,这样的做派在沈老板眼里,就是高人的傲气,我明显看到他身上的紧张,少了一点。
估计沈老板,现在坚定的认为,我这个小伙子能够扭转乾坤。
沈老板侧身微躬伸出左手指向正房,呼啦啦,人群让开一条直通正房堂屋的道路,沈老板谦卑的说:“大师请!”
人家这么多礼,我实在不好意思再绷着脸,点下头向着堂屋走去。
我经过沈老板身边时,他对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一指,说:“你,给卖早点的,拿两万块钱。”
找到我的早点铺老板,一下得到两万块的奖赏,这无形中再次抬高了我的身价,沈府一帮人恭迎神明一般,列队把我迎到堂屋。
我进了房间,中堂上不像平常的大户家里,挂着上山猛虎回眸图之类的,而是画着几根冉冉青竹的一幅画,画风透着清新的意味。
在沈老板的指引下,我坐了下来,马上有人端上茶水。
没想到外面是新世界,进了这个沈老板的家,却像进入旧社会的大户人家一样,不但建筑都古香古色,就连这里的家具,也都是老件儿。
就连沈老板请来的这些人,保镖是以前的护院打扮,保姆都是年轻女子,清一色的丫鬟打扮。
就连刚才那个给早点铺老板拿钱的眼镜了,穿的也像以前的账房先生。
这样的庭院,和生活在庭院里的人,跟外界格格不入,外面的阳气进不来,庭院里阴气越来越多,不见鬼那才怪了!
沈老板看我不说话,忙问我是不是茶水太热。
我也跟姥爷看过经书,学过一点字画鉴赏,就说茶不热不凉,只是被中堂的画儿吸引了。
“似有微风徐来,竹子似动非动,真是气韵盎然形神兼备,画工直逼板桥先生,这幅画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以前的高人,不但专精一道,还另有爱好,沈老板听到我的点评,知道我也会书画鉴赏,更加坚信我医术高明。
“板桥先生画竹在先,后人均以其画为标尺,有时不免淹没一些后世才俊。以前我见过一副板桥真迹,可惜的是上面题跋和印章太多,简直如沙尘雾霾,破坏了原画的深远意味。”
平时我跟冯二毛说这些,冯二毛都说我酸,没想到这个沈老板,竟然也喜欢国术。
看来贾邪子,并没有让后辈,走自己的老路。
沈老板对我好感倍增,两人攀谈起来。他并没有提有人生病,又要请我过去给病人看病的事。
在这宏皇雅论之时,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两声。
沈老板连忙说:“想必大师还没有吃晚饭,要是不嫌弃,舍下有常备饭食,还请大师往厢房用餐。”
我也没推辞,沈老板让人领着我去吃饭,我到了厢房,桌子上已经备好四菜一汤。
虽然菜不多,但是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显得很精致。
为了顾及刚才自己文雅的形象,我还是在管家和丫环的伺候下忍着饥饿,细嚼慢咽起来。
吃了一半,沈老板的老婆,沈夫人又来问好,我这顿饭不能大快朵颐,吃的有点不够尽兴。
吃好饭之后来到堂屋,中堂的竹画已经撤下,我看着空空的中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想沈老板伸手递过一副画轴。
“刚才看大师对此画多有关爱,我是附庸风雅之人,不懂欣赏意会,留着也是白白浪费,还是送给大师比较合适。”
沈老板先是群起迎接,又是热情款待,接着封画相送,到现在也没提治病的事,处处彰显大家风范。
我受到如此厚待,多少也要有点表示。
我把画轴接过来放到一边,主动挑明言归正题。
“沈老板的盛情在下心领了,这幅画,等贵府女眷的病,治好了我再拿也不迟。只是不知,是谁生病,病状是什么样子。”
沈老板听到我问这两个问题,挥手屏退左右。
等到房内只有沈老板夫妇和我,沈夫人看着我,欲言又止。
沈老板看到夫人没有开口,斥道:“瞒天瞒地不瞒医生,大师是高人,不是那些骗物诈财的人可比,你抓紧说了就是,磨蹭什么!”
看夫人还是不好意思开口,沈老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夫妇唯恐小女被世俗沾染,一直是足不出户的养着,她也乖巧听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谁想到前段时间突然发病,发作起来跟疯子一般,便溺也是在闺房之内,就连大床都是污秽不堪,而且乱摔东西力气其大,三四个丫环都拉不住——幸好大师支招,找了两个接生婆了,这才稍微消停有点……”
沈老板说到这里,还想描述症状,不过想想又没说出口,只是说道:“至于病症,哎呀,别提了,等会还是请大师亲自去看好了,之前也找了医生,不管用之后,又找了几个郎中道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为了小女声誉,又不能四处传扬,大师医术高明,能够药到病除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对沈老板说:“小姐这个病突然而发,性情大变,估计跟不干净的邪物有关系,等会我要是看着能治,用一些超乎常规的方法,还希望先生和夫人不要见怪,误以为我装神弄鬼。”
沈老板和沈夫人连连摆手:“大师尽管施术,我们怎敢见怪。只盼大师保全小女声誉,不为外人道也。”
沈老板舔犊情深,这是人之常情,我自然答应保密。
不过沈老板夫妇说话,怎么带着古风,让我也跟着酸酸的说话,要不是看他俩和那些下人,都有影子,我真的以为自己进了鬼宅。
沈老板推开门,让人把我的药箱拿来,自己提在手里和沈夫人在前面带路,领着我就奔后院去了。
我还不确定,沈小姐是不是米娜,万一人家好几个女儿呢。
沈小姐的闺房在后院,是一个素雅恬静的独栋小楼。
估计是怕下人看到沈小姐的疯子摸样,现在这座小楼周围一片清净,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我来到楼下,就听哗啦一声,抬头一看,是一个小盒子砸到了二楼的窗户,盒子里有粉状物糊在玻璃上,一片雪白。
一个倩影披头散发的出现在窗边,接着有两个胖妇人把倩影拽开,拉上了窗帘。
178 磨墨挥毫()
沈老板连连叹气说:“看来又发癔症了,之前好几个人都摁不住,幸好听了大师的话,请来了两个接生婆。”
把一个生命从母体里请到世间,由静而动,这是接生婆常年的工作。
传说那种老手艺的接生婆,都是奈何桥头孟婆的阳间传人,这样干着阴阳交接工作的人,是不怕鬼怪的。
所以接生婆能控制被鬼怪上身的人,防止他们自伤自残。
我没出声,跟着沈氏夫妇上了楼梯。
走了几步,我弯腰在木楼梯上敲了敲,梆梆梆,声音浑厚。
我又用指甲,刮开一点油漆,看了看木纹。
年轮明显,木纹均匀,楼梯的用料十有八九是槐木。
上了二楼,沈夫人当先一步,撩起珠圆玉润的细密门帘,我随后过去,一个普通人家,见都见不到想也想不出的别样闺阁,出现在我面前。
沈小姐的闺房很是精致。
坐北朝南的大房间,两面大窗后墙小窗,正中一个大理石书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西边的花梨木小几上,放着一台古琴。
东窗下靠着镶嵌铜镜的梳妆台,西墙上挂着一幅西湖泛舟图。
鹅黄色的流苏幔帐,分开挂在两边,里面是一个雕花大床,上面铺着鹅毛锦被。
可惜的是,文房四宝散落在案,地上净是细碎瓷片,锦被也是搭在床沿,泛舟图上也是一片污渍。
满屋过盛的香水也盖不住屎尿的骚气,看来沈小姐确实有病,活生生把一个精致的闺房,搞的乌烟瘴气。
我看到掉在窗前的小盒子,竟然是双妹牌痱子粉的包装。
这个牌子盛行在民国时期,不知道沈家从哪里搞来的,反正这玩意,可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
双妹牌痱子粉,姥爷专门跟我提起过,据说用过之后,就连做梦,都是曲折离奇多彩多姿的。
两个胖乎乎的接生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