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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记忆中的佛经修习了数遍后,长生突然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丹田那颗花生大小的内丹罡气澎湃如潮呼之欲出,已然是没有先前的撕裂疼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通体舒泰。浑身好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劲,借着这股罡气长生急转气行周天。把阿难头陀的留下的佛经不停修习,再以道家的二十四咒慢慢的融进在佛经之中。
两种截然不同的法术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长生就像是空身入宝山乐此不疲的修行。长生就像是块磐石稳坐在了草屋院子里,试着能够达到三清伯所说的炼虚合道的境界……
长生这一坐浑然不知道外界之事了,春来冬去是年年周而复始。连长生自己都不知道,白龟八百年的修行已然是帮助长生洗筋伐髓再造新身了。若没有强劲的筋脉也不可能去驾驭白龟的甲壳的,这一切都是在三清伯的预料之中。
等到长生睁开眼睛时不禁被周围的景象惊呆了,满院子里的蒿草长的有一人多高了。三清伯的草屋也已经是塌了半边,院里院外除了长生外就剩下了几只麻雀在草丛里觅食蚱蜢。长生起身见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盖在肚子上,裤子更是缩在膝盖之下。一头杂草似的头发都披在腰上,从来没有的胡子都垂在了胸前……
自己这是怎么了?昏睡了一场竟然是发生了这么多变化,莫非是自己得了白龟内丹才会如此啊?不管怎么说,自己这副模样实在是连自己看着都害怕啊。进了草屋后长生才发现在屋子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包袱,长生小心翼翼的避开半边塌陷的土坯拿到了包袱。
解开包袱之后长生的眼泪都下来了,包袱里有着一套崭新的青衣布衫皂角靴袜。两锭五十两的金元宝,在金元宝的下面还压着一张纸笺。在纸上只寥寥写道:“见字如人,汝已小成。人心险恶,处事慎行!吾已归仙,待汝重聚。三山朝背,遇江而遁!”
长生大致能看明白前面六句话,最后的两句话实在是想破了脑袋还是参悟不透其中奥妙。既然是三清伯留下的信笺肯定是有着他的用意多想也是徒然,长生拿过了包袱就出了院子。向着三清伯的草屋拜了拜三下,又向白龟化身飞天的地方遥拜了三下……
出了院门本该是有着大片水塘的,可眼面前只成了一个泥沼洼地。长生撂下了包袱着急忙慌的跳进了泥沼里想要寻找庞灵的下落,可是污泥深厚直淹没到了长生的跨间。长生也没料到顷刻之间淤泥都没过了腰,换做平常的人那就必死无疑了啊。长生惊慌失措的用着双手拼命的想抓住旁边的泥石,可是这么一动弹人就愈发下沉了淤泥都盖过了胸口……
长生暗知不妙,自己已经是身陷泥沼了想要脱身犹如是痴人说梦了。求生的本能让长生手脚并用着拍打着淤泥,长生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是双手劈出了火光。这个发现是让长生是又惊又喜,白龟八百年的修为还真不是虚的。
火光引起的罡气硬生生的把长生拔高了一尺,长生欣喜之下连连挥掌劈出,一盏茶的工夫长生竟然是能够踏在泥沼上了。长生举目四望整个泥沼好像是发生过什么大争斗,不远处连河床里好些地方都被翻起来了。难道说是庞灵在此修炼金珠遭遇了不测吗?照说凭着庞灵的本事不会是有谁敢去惹她的麻烦啊?
可水塘里连个小鱼小虾都没了,当务之急是马上找个水塘附近的人问下才行。三清伯是当世的隐士,方圆数里之内只有一个万寿寺了。长生对万寿寺是再熟悉不过了,几个纵跃间就来在了道场山溪流边清洗了满是污泥的身子。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盘起了发髻,青衣皂靴配上了苍髯如戟的胡子除了长生自己外估计是没人再能认出他了……
万寿庙里依然是香火鼎盛,长生一眼就看到了精神矍铄的空明主持和尚。只不过老和尚的面额之上多了一些斑块,人老长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长生随着香客上前进客参拜三佛尊,随后向着空明主持双手合十行礼。
空明老和尚显然是不认识长生了,上下打量了长生一番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光临敝寺是随喜还是布施啊?”
长生一听反问道:“空明大师,当日弟子受你教诲,今日上山是有事相问啊。”
“阿弥陀佛,恕老衲眼拙实在是记不得施主了,既然是施主有事相问那还请到禅房用茶。老衲自然是知无不言,施主还请随贫僧来。”空明主持客客气气的带着长生去了禅房,在长生眼里空明主持是高瘦的和尚而如今却是比自己矮了足足半个头……
禅房之中空明主持沏茶问道:“阿弥陀佛,不知道施主想要问老衲什么事?老衲长年在此山中,恐怕是难以知道外间之事啊?”
长生恭恭敬敬的问道:“弟子有一事不明,弟子曾在山脚下见有一个水塘。为何现在只落得淤泥污沼啊?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空明主持脸色顿变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多年未来此地了啊?说来此事确实蹊跷,十年前本寺大雄宝殿之后有着一个放生池。相传池中有着一只灵龟,十年前放生池内的乌龟突然间疯狂爬窜。老衲正在疑惑不解,哪知道午时三刻过后风云剧变五爪金龙腾空而起。寺中的乌龟们都对着五爪金龙频频伸颈点头,金龙在寺中盘旋了数圈才飞上了南天门啊!”
长生拍案惊叫道:“什么?十年前?都已经是过了十年啊!白龟化身飞龙都过了十年,这……这……”
空明主持不解道:“施主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施主也听说了灵龟化龙之事,那可是本寺之秘啊?不知道施主是从何而知的啊?”
“呃……这个……这个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想到会是十年了啊……,大师不必解怀,弟子一时失态了。还请大师继续说下去,弟子洗耳恭听……”长生担心会被空明主持和尚看出破绽,连忙转过了话头。
空明主持看了看长生狐疑的喝了口茶道:“阿弥陀佛,也就是在五爪金龙飞天过后的五年光景。湖州府不知道是闹出了什么妖精,竟然是把太湖水都倒流了。道场山中也是深受其害,好在是佛祖显灵山脚下突起了一片金光。有不少善男信女看见到半空之中有着神女下凡斩妖除魔,之后妖精不敌神女仓惶而逃……”
“啊!神女?庞姐姐她怎么了?那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啊?那妖精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啊?神女又去了哪里啊?”长生一连串的提问把空明主持和尚问愣住了,空明主持和尚放下茶碗直勾勾的瞪着长生。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尊姓大名?施主竟和神女相识?施主那可是高人奇士啊?老衲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数年之前妖精遁逃之后神女紧追不舍。至于神女的去向,老衲实在是不得而知了。或许是湖州府人多没准有谁知道吧……施主……施主……”空明主持的话还没说完,长生已经是一个箭步飞身而出窜出了禅房。
长生现在的道行岂是空明主持和尚所能挡的住的啊,长生飞身纵跃之间都已经跑出了道场山。城南地界长生还认识个豆腐陈四,只希望庞灵是能够给陈四留下个只字片语。一阵急旋风似的赶路,长生来到了陈四的豆腐坊门口就傻了眼啊。整个豆腐坊都已经是蛛丝网挂满了,桌椅上积灰足有三寸厚了……
问了些赶路行车的人才知道豆腐陈四早就已经是搬到湖州府去住了,住在什么地方就没人知道了。长生谢过行人,疾步就往湖州府而去。
日上三竿,正是城门楼子南来北往进城出城行人最多的时候。长生也没心思去多管闲事,一心想要找到陈四打听庞灵的消息。守城的兵丁看到长生没见过,就刀枪相向的拦住了他。
“喂!说你的,给老子站住了!跑那么快干什么啊,是不是进城想图谋不轨啊!识相点就乖乖的交出银子,休要等到大爷们对你不客气啊!”这个是守城的兵丁惯用的伎俩,看到有眼生的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再说。要是遇上了肥羊就能捞顿酒水钱,谁都知道哪有飞贼强盗有这么大大咧咧的不分轻重的往里闯啊!
长生是不愿意去搭理那些守兵,两根手指头那么一出一划。人家守兵手中的刀子顿时立断,兵丁们都吓的退身相避藏瘟神似的让长生进了城。长生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偏偏就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对着长生远去的身影嘿嘿的冷笑,伸手指了下马上就有着小厮跟着长生尾随而去……
第八十一章 路见不平()
湖州府依山傍水人杰地灵在大清朝有着江南鱼米水乡的美誉,每年湖州府所产的稻米都会被进贡紫禁城。这也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到此留恋忘返,青石板路上都雕刻着诸子百家的名人字画足以彰显出湖州府的文化底蕴……
南街又是湖州府最为繁华的地方,酒肆林立车水马龙行人熙熙,好一幅盛世锦城啊。长生急着要去找兴隆记的冯掌柜,陈四和着冯家小姐有着婚盟之约。极有可能是陈四已经是和冯倩姑娘喜结良缘搬去冯家住吧,兴隆记就在南街的中央位置和衣裳街相邻是湖州府最好的商铺地段,从这里走过去也就几步路的事。
“走开,走开!督察院左右督御史奉旨来巡督粮,闲人回避……”人群里传来了一阵锣鼓杀威声,南街口兵马簇拥着红顶大轿。
长生不知道那个督察史是个什么官,但是看见浩浩荡荡的排场就应该是个大官。长生因为是见过官场手段的黑暗,所以是对御史就心存芥蒂。还没等官轿靠近闪身就进了身旁的一家酒肆,蹬步上了楼心想着你个当大官的来巡查整出这么的排场平素肯定是对百姓高高在上,今日我就要骑在你头上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长生找了个临街的座大马金刀的坐下,都说是财是人的胆。怀揣着两锭大元宝到哪里都有了底气,酒肆掌柜怔了半天愣是没能看出长生的来头。青衫皂靴既不像是读书人更不像是生意人,头上长发不梳辫子,只用根树枝做簪那也不像是道士啊?这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打扮还真是拿捏不准了,既然人家进了店那来者就是客啊……
酒肆铺子的掌柜忙不迭的跟道长生上了楼讪笑道:“这位爷啊,您这打扮可真是不同常人啊。不知道这位爷是从哪里来的啊,到湖州府来有何贵干啊?”
长生不动声色道:“掌柜的,我吃饭付钱来此做甚就无须相告了吧?倒是这街面上锣鼓喧天的是干什么啊?那个当官的来这里是做什么啊?”
掌柜的叹气道:“唉,别提了。早几年间湖州府也不知道到得罪了哪路神仙,太湖的水都倒流了。苕溪河都干涸了,朝庭担心稻米收成就派来了官员巡守湖州府。幸亏是有天降神仙才让老百姓有了活路,转眼都过了好些年了。那个督御使好像是叫什么楚月啸的吧,对咱们老百姓可狠了……”
“什么!你说的督御使叫什么?”长生豁然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酒肆掌柜喝道。
掌柜的怔楞道:“这位爷你是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千万不要吓我啊……”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民妇有冤。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啊……”街头说上有着一个年纪差不多三四十岁的妇人披头散发的冲在了路上,官府的高头大马受惊拉缰绳踏蹄长嘶。
骑马的军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