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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挣脱了几个妇人的拉阻,脱了棉鞋淌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沿着河床上的薄冰向牛二走去。手里抱着的婴孩受到了冷水的刺激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孩子的哭声让水里的牛二有了一丝清醒。牛二抹了抹脸上的冰碴子畏畏缩缩的看了看四周围,眼睛盯着岸上的人群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哈哈哈……你追不上我了吧。都给我站住!谁都不许再往前一步,你别逼我啊!我牛二说了不是我害你的就不是我,我都不认识你啊!”牛二喊到最后都已经是声嘶力竭了,岸上刘福带着众人急的直跺脚。好几次刘福都差点跳到河里拉住牛二,可是牛二血红的眼睛里分明是把自己等人当成了仇人一样。
尤氏在水里朝着刘福哭道:“里正大人啊,你就让我过去把牛二先劝过来再做道理吧,我想牛二再混也应该认识他的亲骨肉啊。”
刘福握紧了拳头点头道:“尤氏,你且自己小心。我已经让人把竹木筏子破冰划过来了,只要你能叫牛二兄弟别再往河心里去。那我们就能把他给救上来,河水太冷了你把孩子留下吧……”
里正的话还没说完,水里的牛二突然的朝着尤氏游来。三个人站在薄冰上引得河床上的冰面一阵颤动,刘福大叫道:“快!快跟着我下去把他们拉上来……”
浑身冻得铁青的牛二歇斯底里的狂笑道:“你们……你们都会死的……”
“咔嚓”一声脆响,冰面顿时四分五裂。大块大块的坚冰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透了牛二一家三口的身体,殷红的血迹犹如一道道瑰丽的彩带随着河水四散而开。冰块带动着几块血肉模糊的人形一同沉入了河底,就在人们还来不及惊叫的刹那三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
刘福在岸边无力的垂下了手,此时此刻的刘福脑袋里一片茫然。刘福不知道一夜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叔婶死了,老叔吓傻了,牛二全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眼前。这不对啊,镇子里肯定是出了大事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刘福就岸边突然有人喊道:“老祖宗来了,老祖宗来了!”
四个小伙子抬着一副床板飞奔跑来,刘福回过神迎了过去。床板上躺着一个老暮垂朽的老者,刘福点着头作揖道:“老祖宗,你怎么来了啊?河边风大万一让老祖宗受了寒,刘福又有何颜面对集马镇的老少爷们交待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福啊……镇子里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你也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吗?咳咳咳……咳咳咳……”老人刚说了一句话人就咳的抽拢了,老人身旁有个后生小伙连忙帮着他揉背顺气。
老人喘息了几口气缓过劲喝骂道:“你表兄弟刘贵都已经告诉我了,我看你是让猪油蒙了心还是让鬼迷了心窍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难不成又想集马镇变成十年前那样吗?镇口关帝庙的老和尚他是私通过长毛军的啊,就是因为闹了长毛子我们镇里才死伤大半啊!”
正在给老人揉背的后生道:“老祖宗,您也别生气了啊。我哥他也是没办法啊,河里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个死人总不能装作没看见啊……”
老人怒道:“你闭嘴!我早就说了那个老和尚有事瞒着我们,十年前的关帝庙还是个破庙。他倒好带着个孩子竟然挂单不走了,我听说河里的女人也是他弄上来的吧?现在就给我一把火去烧了那个女尸,我不想再看见咱们镇子里有人出事了!”
老人的语气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这让刘福也无可奈何了。这个老祖宗原本是集马镇上道光年间的两榜进士,就是不满官场**辞官回乡做了私塾先生教人读书写字。镇子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他的学生,所以老人在集马镇受着至高无上的尊敬。老祖宗在这里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说要烧义庄里的女尸那就只能烧掉!
“是!是!是!老祖宗放心,我这就去派人那女尸给烧了!”刘福唯唯诺诺的应声道。
“慢着!我也跟着你们一块去看看,哪底是个何方孽障敢在集马镇上撒野!我刘天保连先帝御驾都拦,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之下会闹妖精不成!刘贵,抬我去瞅瞅!”老人撑着床板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河水中依稀可辨的血水吼道。
四个小伙子当然是不敢违拗,抬着床板就往镇子西郊的义庄走去。里正刘福紧跟其后的带着村民同往,在刘福的眼里老祖宗是镇子里最有威望的人。这件事也只能是老祖宗出面服众了,免得再生枝节……
一轮红日终于是高悬东方,镇上的人来到了义庄推门而入却都是呆立当场。昨天晚上放在义庄里的女尸竟然是不翼而飞了,地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席垫尸首的草苇还在。刘福感觉到了后脑勺突起一股子冷风只透全身,死人怎么会不见了啊……
老祖宗刘天保由几个后生搀扶着进了义庄,老人瞪着眼睛对刘福喝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刘福用着衣袖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昨天夜里本该是老叔夫妻俩看守女尸的。可是今日天不亮之时,我就被大宝他们拽到了老叔屋中。我看到了婶娘死在了床上,老叔也吓的神智不清……”
老祖宗刘天保跺脚道:“先别说了,去刘安家里看看!刘安是个老实人不会说假,他婆娘除了爱贪点小便宜外也不是什么坏人。我还真不信了,死人还能长腿跑了!”老祖宗气得直呼老叔名讳,让人抬着又赶去他家了……
义庄里的女尸不见了,在集马镇的村民之间马上就传开了。众人都是暗捏了一把冷汗,打更的牛二是最先看到了女尸结果全家都死了。守夜的老叔刘安吓傻了,他老婆也被活活吓死了。难道说那女尸真的是个索命厉鬼,要把集马镇杀的鸡犬不留吗?
赶到了老叔刘安家中,刘福看到了老叔一个人蹲在屋里水缸后面在嘀嘀咕咕的呓语:“你……你……你就放过我吧……我还给你……我都还给你……”
老祖宗喝道:“把我背过去,我要好好的问问他!”
刘贵连忙背起了老祖宗走到了刘安面前,本来还在喃喃自语的刘安看到了刘福背着老祖宗忽然跳了起来叫道:“有鬼啊!有鬼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给你……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刘安双手凭空的胡乱拍打,嘴里不停的惊声尖叫。脑袋对着屋里的水缸狠命撞去,当场脑浆迸溅而亡……
刘福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么突如其来的惨祸,老祖宗在刘福背上厉声问道:“刘安说的你们可有听明白的?”
刘福木然的答道:“今早我来时见婶娘手里攥着女尸的金义甲,我想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吧!”
“走!带我去瞧瞧是什么玩意儿!”老祖宗捋一捋思路说道。
刘福背着老祖宗到了外屋,婶娘的尸首就被暂时的安置在此。刘神定睛看了下婶娘惊叫道:“啊?婶娘的手张开了啊,那金义甲不见了……”
第三章 众口铄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福出门之前明明看见了婶娘手里紧紧攥着三根金义甲,可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婶娘死尸手掌摊开哪里还有金义甲的踪影啊?难不成是被留守看管死尸的大宝黑狗拿去了?想到这里刘福的心火腾腾的就上来了……
“大宝,黑狗!”刘福转头大声喝道,但是从进院子起就没看到这两小子,总不会是两个大活人出了什么意外吗?
老祖宗刘天保气极的骂道:“刘福!你这个吃着朝庭俸禄的里正是怎么当的!镇子里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你还不快拿个主意出来!”
刘福怔愣道:“老祖宗息怒,只要找到了大宝和黑狗两人就能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婶娘手里有……”
老祖宗咳嗽着喝道:“咳……咳咳……如今人都死了你还多说什么,你刘安老叔死的不明不白的一定要有个交代。你让人去把刘安家的三个闺女接回来料理后事,牛二虽说不是刘姓的族人我们也应该好好的给他们家选块地葬了……咳……咳……我老了……你可不能让镇子上的人戳刘家的脊梁骨啊……”
刘福心里知道这是老祖宗在给自已台阶下,屋里院里那么多人在刘安家中。婶娘和老叔又死的如此蹊跷,现在要是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自己亲眼看到了婶娘手上有着女尸套在手指的金义甲。那让老叔家还怎么在集马镇立足啊?
刘福向着老祖宗跪道:“老祖宗且宽心,我立刻叫人去请老叔家的三个闺女回来。此事只有找到了大宝他们就能水落石出了,还请老祖宗先回家好生歇着。我定会给全镇乡亲一个交待!”
“咳……咳……咳……你……你给我记住了,十年之年集马镇已经有过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浩劫了。咳……咳……咳……我们好不容易缓过了劲,你别把集马镇给毁了啊!走!抬我回去,儿孙辈连连惨祸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祖宗垂头望了眼僵硬的婶娘,由着刘贵他们抬出了院子……
恭送完老祖宗后,刘福喘了口气说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咱们集马镇一天里死了五口人了,这笔血债咱们肯定要算!眼下大家都听好了,叫上全镇上下的人给我把大宝和黑狗找出来。还有老叔家的三个闺女都嫁在镇东,我们去几个刘家长辈去报个信让她们过来送老叔进祖庙……”
整个镇子的人都开始忙碌着寻找大宝和黑狗两人,可是全镇的村民找遍了集马镇的每一个地方就是找不到他们两个人。照说集马镇四边环水想要出去必须搭乘渔船,但是眼下河水都冻上了想要离开这里除非是搭船破冰而行。
这一晃就到了黄昏时分,全镇男女老少三四百人敲锣打鼓喊哑了喉咙都毫无收获。大宝和黑狗的家里人更是急的满头白毛汗,就怕他们也会遭遇不测。
天转眼间就黑了,全镇的村民顾不得饥肠辘辘的肚子都围到了镇子的晒场上。接连不断的噩耗让村民感到了不安,说来说去都在暗地里咒怨那具不翼而飞的女尸。刘福和村民一样惊慌失措,但是在这时候刘福知道自己不能乱,只有想出了应对之法才能让村民心定……
晒场上鸦雀无声,镇里的村民围坐着闷声无语。刘福摇了摇头说道:“大宝和黑狗这两小子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昨天晚上镇上出了怪事。老叔和牛二家都死了,所以我想报官……”
“报官有个屁用啊,你能保证那个妖精今天晚上不出来害人吗?”
“牛二全家死的太惨了,到现在还捞不全尸首!我们可不想死的那么惨啊!”
“就是,就是!好端端的干嘛非要下水把那女人捞上来啊,弄的一夜间死了五个还有两个下落不明!”
……
“都别瞎起哄了,安静!安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出事后就越琢磨越不对劲啊!”晒场上的人都被怔住不说话了,四周的目光都看着说话的人身上……
刘福看了他一眼鄙夷的说道:“阿庆,你想到了什么事就快说出来。你没看见大家都被折腾的不行了啊!”
阿庆起身讪讪笑道:“我问大家一句啊,昨儿夜里是谁把死人捞上来的?”
阿庆话音刚落,身边马上就有人应声喝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全镇子里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