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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在湖州府出来进去的也知道一些钱庄的规矩,钱庄里除了大掌柜外一般会有着大柜二柜和三柜之分。大掌柜就是本家老板,大柜是负责所有进出的账目钱财。大柜通常都是本家的至亲,大柜的权力有时候比本家老板还大。在大柜之下就是收受借贷出去的银子,二柜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三柜就是个跑堂打杂的,每天看着大柜的脸色行事。
江宁府相比湖州府更加繁华,钱庄买卖应该是更为兴隆。像苏温婉的相公常年在外收账也是情理之中,却不知会出了什么怪事?长生见苏温婉难以启齿的样子又不能转身去催问,只有等到苏温婉愿意坦诚不公时才能为她想办法啊……
苏温婉止不住的啼哭道:“先生,你是不会相信温婉遇到的事情……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开口啊……”
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苏姑娘,现在能为你伸冤的人就是你自己啊。你就当我不在,有什么冤屈就对着这块礁石说吧。你可曾想过若是刚才你不幸身亡了,你家中的父母双亲和亲人非但是会痛苦难过还会被乡里乡亲的人戳戳点点说上一辈子闲言碎语。”
“啊……,幸亏先生搭救啊,要不然我父母在海州湾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先生请恕温婉无礼了啊,温婉现在就当没有先生你这个人了啊。我的冤屈只能是说给礁石听,先生千万不要问我什么啊……”苏温婉的声音到了最后就像是蚊子叫似的了,长生明白这是姑娘家脸皮薄要是问她真的会一头撞死在这里。
长生缄口不言盘腿而坐静静的听着苏温婉如诉如泣的说道,原来这苏姑娘嫁到江宁府后与她的相公周志奎离多聚少。一晃两年过去了竟然是没有生养,周家的家人对她已经是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了。苏温婉娘家在海州湾靠着打渔为生,日子过的十分的艰辛……
苏家嫁女儿也就是为了贪图周家二十两银子的彩礼钱,要是苏温婉被周家休了那父母的日子就更难捱了。苏温婉忍气吞声的在周家的冷言冷语中过活,苏温婉也和相公周志奎提及过此事。可是相公周志奎除了拳脚相向外就是呼呼大睡,从来就不替苏温婉设身处地的想想。
就在数日之前,苏温婉就像往常一样拾掇完家务事伺候好周家二老后就回屋睡觉去了。谁知道睡到半夜有人偷偷的摸上了苏温婉的床,苏温婉半梦半醒之间以为是相公周志奎回来了。连忙要起身点灯烧水做饭伺候他,可来人却摁住了苏温婉强行褪去苏温婉的衣裤……
苏温婉心里虽然疑惑,但是想到相公一个月难得回家来几次就顺从他了。结果是**了一夜,苏温婉到了天亮前才沉沉睡去。醒来发现自己的相公却已经走了,问了公公婆婆都说没有见到过周志奎。苏温婉毕竟是人家的媳妇儿也不敢多问就去忙活了,反而是想到昨夜相公**了一夜就怕他累着。
到了晚上,苏温婉关上了房门就歇息了。可是没想到了半夜又有人摸上了床榻,这次苏温婉就不免有着疑惑道:“相公啊,你是怎么进的屋啊?昨夜里我就想问了,我房门还拴着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不等苏温婉把话说完,来人既不点灯也不说话就在扯苏温婉的裤头了。苏温婉心疼裤子会被扯破就只能由着相公巫山**了,又是闹腾了一夜周志奎天亮之前就突然不见了踪影。连续两天的鱼水之欢让苏温婉也有些吃不消了,身子软软的像是得了病一样。
等到日上三竿后,周家婆婆来敲门了才把苏温婉吓醒。咦?屋子的门还是原封不动的拴着啊,那昨天夜里相公是怎么回来的啊?苏温婉爬起身子套上外衣开了门,婆婆的脸都已经气得铁青了。苏温婉只能是称自己病了,马上去厨房做饭忙开了……
操持了一天苏温婉是累的不行了,晚上回到房中倒头就睡。到了半夜里又有人在扯苏温婉的裤子,苏温婉连着两天没睡了双目难睁木然的由着相公胡闹。就在苏温婉欲仙欲死的时候只听到屋外相公周志奎在拍门,这让苏温婉犹如晴天霹雳!自己的相公还在屋外叫门,那自己身上的人又是谁啊?
周志奎连叫了三五遍门,就听见里面媳妇莺声浪语踢脚就踹开了门。一道黑影顺着窗棂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丝不挂的媳妇在床上。周志奎顿时间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对着赤身**的苏温婉一通拳脚。打骂声马上就惊动了周家的人,周志奎也怕家丑外扬跺脚就出去了。苏温婉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这叫什么事啊?
苏温婉想要解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胡乱的穿上衣服掩面而逃。苏温婉着一路上是想回娘家来着,可是心想着回娘家也难以辩解自己的冤屈啊。跑着跑着就到了黄海边了,苏温婉痛哭着就往海里跑去了……
长生蹙眉耐心的等苏温婉说完了来龙去脉,这件事要是真的像苏温婉说的那样极有可能是周家自己人做的。千防万防只有家贼难防,能够出入苏温婉房间的通道很有可能就是苏温婉屋子的窗户。外人半夜进入周家未必有那么熟悉,只要问出周家还有什么人就好办多了。
长生见苏温婉啼哭渐止道:“苏姑娘,我已经大致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要等我去查探下应该不出三日就能为你伸冤,但是我要清楚周家有着几个男丁?以姑娘方才之言,我猜想**不离十是周家自己人所为!”
苏温婉惊讶的膛目结舌脱口道:“这不可能啊,周家只有一个独子啊。我相公除外就剩下了公公是男的啊,可是我公公都卧床几年了啊。他绝不可能从我屋里的窗棂跳出啊,我的屋子可是在二楼啊?就是一般人也爬不上啊?”
“呃?如此说来是我推断失误了啊?苏姑娘,天色将亮了。你不妨是先回娘家住几天,我在三天之内一定会给你个交待。”长生突然发现事情并非是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周家只有一个独子周志奎,那能够进出苏姑娘屋子的人就很难断定了。
苏温婉颓然道:“先生,我眼下要是回了娘家,天色一亮周家的人必定会到海州湾大肆宣扬。我还是死了算了,我不想家里人为我蒙羞啊!”
长生喝道:“你死了才是死无对证让你家里人有口难言,那不如你跟着我回江宁府。我要你亲眼看见是什么人在欺凌你,也让周家对你摒弃前嫌。你意下如何?”
苏温婉低声道:“温婉身上分文没有,如何能回江宁呆上三天啊?先生你的好意温婉只能心领了,可是……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报答于你啊!”
“这个苏姑娘多虑了,能够让世间少个怨魂就是对我的报答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去江宁府,我倒是很想看看这采花大盗是何许人也!”长生的古道热肠让苏温婉绝境逢生有了一丝的希望,谁又真的愿意好端端的去死啊……
五更天过后,江宁府城门大开。长生就雇了一辆马车载着苏温婉投了客栈,长生还特意的吩咐了店家要三餐六茶送到苏温婉的房中。这样就能避免苏温婉被周家人发现了,安顿好了苏温婉长生就直奔周家。江宁府人潮如织店铺繁多,长生为了掩人耳目还买了一身道袍。
到了周家门外,就看见周家人正叫来了不少人要去海州湾苏家讨个说法。长生一声偈语大喝道:“无量天尊,各位稍安勿躁。贫道路过此地见你们众人有着无名火起,却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你们此去有着血光之灾,贫道愿意替你们化解此番灾劫!”
众人都被长生说的傻了眼,从中出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喝道:“老道,你别多管闲事!我家娘子犯了七出之罪,我们正要去找她要个说法呢!”
长生冷冷笑道:“无量天尊,居士你执意要去犯险贫道也不多劝你了,但是你娘子所犯的七出恐怕是另有隐情啊!”
被长生这么一说周家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一大早去海州湾兴师问罪这本是看在周家的亲情面子。要是真的有血光之灾谁还愿意去啊,众人七嘴八舌的围住了长生要他说明白……
第一百六十七章 投石问路()
周家出了不光彩的事召来了周家长辈打算去海州湾苏家兴师问罪,众人正准备替周志奎讨回公道的时候却被个小道士拦住了。小道士口口声声称此行将会有着血光之灾,周家人一合计闹出这种事苏温婉和苏家算是再无抬头做人之日了。保不齐的苏家就会豁出性命拼了,到头来两家死伤难免……
五大三粗的汉子青筋勃起喝道:“臭道土,我家娘子与人私通乃是我亲眼得见之事!这说破了天也是七出之罪,我周志奎在江宁府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你拦着我们去苏家讨说法是何道理!难道说是我们周家冤枉了她不成,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长生稽首道:“无量天尊,周家出的事贫道已经知晓了,只不过事有蹊跷贫道不愿看见你们平白冤枉了人家。贫道且来问你,你说亲眼得见了你家娘子与人私通,那奸夫又是何人?”
周志奎恼羞成怒骂道:“你这个牛鼻子道士好没道理啊,我破门而入那奸夫做贼心虚跳窗而遁。我岂能知道是谁啊!只要到了苏家,我就不信那贱人不招!”
“哈哈哈……,周掌柜你也是场面上的人物,你说只看到了奸夫跳窗而遁并未认出其人?这个叫我如何信你啊?”长生大笑着问道。
周志奎被长生笑的浑身不自在了,扬起钵大的拳头就朝着长生当胸打去。长生既不闪躲也不还手一动不动捱了周志奎的拳头,长生还没喊疼周志奎倒是抱着拳头疼的哀嚎起来。周志奎平日里帮着江宁府钱庄讨要欠银全靠着一双铁拳,今日遇上了长生拳头就像是砸在铁坨子一般。周家人顿时不敢造次了,纷纷闭嘴过来扶起了周志奎。
周志奎呲牙咧嘴道:“你……你莫非就是那个奸夫!要不然你怎么会帮着那贱人啊!”
长生浓眉一挑道:“无量天尊,休得口无遮拦!红口白牙恶语相向,你就不怕遭报应啊!贫道是来查明此事真相的,你这诨人再敢无礼贫道就废了你的手!”
周志奎气的嗷嗷大叫,从屋里走出了一个老汉拄着拐由老妇人搀扶而出。老汉厉声喝道:“志奎,你吵吵嚷嚷的做什么?也不怕被街坊邻里耻笑,这位道长既然说此事有蹊跷老朽倒是很想听听道长的高见。道长勿怪,周家出了这种丑事实在是无颜以对乡里啊!”
长生盯着老汉的双腿一阵打量诧异道:“老先生的腿是受阴寒之气入骨所至吧?若是贫道没有看错的话病灶久远已经是让你行走不便了,贫道略懂岐黄之术可以医治老先生的病痛。”
老汉大惊道:“道长莫要打趣于我了,我的腿脚早在数年之前就不听使唤了。早些年老朽靠着给人挖坟造墓为生,一双腿常年在死人坟地里呆着。南北各大名医都说我的腿脚是废了,道长除非是神仙下凡才能……”
长生也不多言上前施展甘露咒打入老汉的腿脚之中,不消片刻老汉脸色大骇抬腿迈步犹如常人一般。老者惊喜道:“活神仙啊,果然是活神仙啊!我的腿脚竟然能走动了,志奎快替我好好谢谢道长。老婆子,快去打酒做饭宴请道长……”
长生是故意的显露一手好让周家消除对自己的敌意,看到老妇人要出门买酒忙道:“无量天尊,贫道不是为讨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