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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太多情,也太容易受人迷惑。这些都是很致命的存在,道门杀器不需要太多的情感。如果连儿女之情都无法堪破,又如何去堪破生死,做到心如磐石、万死不改呢?
河阳人民医院,这个名字很熟悉。如果老天没有刻意玩我的话,这里应该是我出生的地方。
而且假如医院真的要查,完全可以通过脐带血锁定我的身份。
我轻轻的掀开身上的被子解开病号服,发现小腹位置被抱扎的很严密。用手按上去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到底缝了多少针。我失血太多,估计医药费里面的大头应该就是输血的费用。
至于两万六千八百三十五块钱的医药费该怎么去还,我丝毫不往心里去。像我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难道还怕还不起帐?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打死我好了。
我躺在床上又昏昏的睡了一会,最后被护士小姐给推醒了。她是来给我送饭的,皮蛋瘦肉粥。
“有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护士小姐一边喂我喝粥,一边问我。
“随意吧。”
“第一个呢,你那块玉应该是个古董,而我们院长恰好是个玉器收藏家,所以呢医院现在不担心医药费的事情了。第二件事呢,我们通过血库的资料查到了你的身份,正在和你的家人联系。用不了多久,相信你们就能见面了。”
我的家人?
唉,自从我爸告诉我的身世之后,我也想过有天会去找他们,和他们见上一面。哪怕不相认,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我从小没有母爱,特别想知道我妈妈长什么样。
现在护士小姐说很快就会有家人来看我,我的心有点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认,我甚至觉得这次见面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虽然是被他们用五千块钱卖掉的孩子,可是我心里一点恨意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命格太硬,他们也不会忍受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
以前看电视的寻亲节目。看到被拐卖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和亲生父母见面的镜头,每一次都看得我热泪盈眶。现在马上轮到我自己亲身体验了,我激动的心脏狂跳不止。
“我看你好像很激动,是不是很久没有和家人见面了?哼,还骗我没有家人,我看你肯定是离家出走的浪子,没脸回家。”护士姐姐轻哼一声说道。
“嗯,你说的对。我就是浪子。”
“有多久没回家了?”
“十七年。”
“那你今年多大?”
“十七岁。”
护士小姐把汤碗放到桌子上,抽出桌子上的纸巾为我擦拭脸上的眼泪。
“你说的都是真吗?”她的眼圈有点红,可能是被我的悲伤情绪所感染。
“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好。”
“在十六年前,也是这家医院…;…;”
我把我爸给我讲的身世来历和护士小姐说了一遍,她听的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这并不奇怪,八字四柱全金克亲克己,实在太过玄乎,尤其是当她听说我一出生就克死了同一间病房的两个新生女婴。
“你不会是在编故事骗我的吧?太玄乎了。”
“我可以证明他说的全是真的。”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医生走进来说道。
“啊,院长,你怎么来了?”护士小姐吃惊的说道。
“我本来是想和患者聊聊古玉的事,刚在门口恰好听见他在讲述自己的身世,就多听了一会。小王。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说几句话。”院长说道。
“好的。”
小王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现在病房里面只剩下我和院长两个人。
这是一个善良慈祥的老人,鼻头丰满,眼大眉弯,头盖骨突出,从南蛮子相学来分析,这样的人很有同情心,乐善好施。并不是所有的医院都肯救治身份不明的伤者,尤其还是重伤。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院长在床头坐下来问我。
“范无命。”
“呵呵,你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姓张。范无命,其实你重新回到这个医院我一点都不吃惊。你爸当年带着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你会重新回到河阳人民医院。”院长微笑着说。
“啊!我爸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呢?”我赶紧问他。
“他留下了一首诗,就挂在我的书房,等你什么时候能动了,我带你去看。”
“不,院长,我现在就想看。”说完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爸留下的诗,能在此时此刻给我心灵慰藉之力的,除了我爸,没有人可以做到。我只知道崇拜李淳风,却忘了我爸也是个不世出的道门天才。
“没想到你这么心急,也罢,就让我这老胳膊老腿为你跑一趟吧。”院长见我执意要看,苦笑着说。
院长的书房离这里应该很远,差不多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回来。喘着粗气,额头上面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液。
院长打开卷轴,我一眼就认出了我爸的手笔。
上面写的是一首郑板桥的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我反复阅读,一遍又一遍,体会诗中的真意。心如磐石,不就应该像诗中所说的那样吗?
“小伙子,我这老胳膊都快举不起来了啊。”院长苦笑着说道。
“啊,对不起,我忘了。谢谢您。”我由衷感激的说道。
“嘿嘿,既然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忙,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块虎符的来历?你放心,那块虎符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等你出院的时候就还给你。”院长是玉器收藏家,最关心的当然是先秦虎符。
“就凭您为我爸留诗,我今天就送你一个惊心动魄的民间传奇故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说的够精彩,医药费免单。”院长大笑着说道。
第九十五章 亲人相见(已经修改,昨天发的太匆忙)()
就在刚才,院长说下午我妈可能会来认亲。
从我听他说完之后,眼泪就再也没有停止,忽而淅淅沥沥忽而倾城雨下。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母爱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无私最最强烈的情感了,没有之一。小时候看电影。就是那部《妈妈,再爱我一次》,不仅我嚎啕大哭,就连我爸这样的道门高手也是看的泪流满面。
我以前做梦的时候也希望有个妈妈,我没想让她帮我缝衣服、做饭、搂我睡觉,我只想能看她一眼就好,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记得小学四年级老师让以我的妈妈为题目写一篇作文,我当时翻遍了新华字典一直写到半夜。最后拼凑了一个完美至极的妈妈。作文交上去之后,六十多岁的语文老师看完直接当堂泪奔。
因为他知道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在墙上的挂表指针指向下午三点一刻五十秒的时候,门推开了。听见门开的声音。我身体像是被过了电一样,猛然打了个哆嗦。
门开了却没有人走进来,我没有听见脚步移动的声音。我慢慢的转过头,望向门口。
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怯懦的站在那里,两只粗糙的手抓住衣襟。她的脸色黝黑,额头眼角已经生出了皱纹,眼圈已经红了。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服,粗布裤子,千层底布鞋。很瘦,个子也不高,看起来很小巧,很普通。可是我只看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一座山。
这么多年,我没少见过山,崂山、龙虎山、武陵山、长白山…;…;可是没有一座山像她那么高,像她那么大。
我无需确认就知道她是谁,这么多年受过的点滴心酸,这么多年对母爱的渴望,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彻底崩溃,兵败如山倒。
我被自己的感情杀得片甲不留!
我所有的痛,所有的不能忍受之事,我都想和她说。
终于她朝我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左腿好像不太灵便。一边走,一边任由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我的儿…;…;”
只说出这三个字,她就跪在床边,拉住我的一只手不停的亲吻,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开始顺着手臂往上摸,最后在要摸到我的脸的时候停了下来,痴痴傻傻的看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有千万句话语堵在里面,无法说出口。
“妈妈。”我要紧牙关尽量平静的喊了一声妈妈。
喊完之后,瞬间开始嚎啕大哭。我俩抱成一团,哭声惊天恸地。
最终分开我们的是护士小王,她轻轻的走过来把母亲搀扶起来。
有了外人在场,妈妈开始变得拘谨起来,就连看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伯母,他有伤在身,不能过于激动。”小王哽咽着劝她。
“嗯,我晓得了。”我妈点点头说。
“要不您今天先回去?等明天情绪稳定了再过来?”
“有人照顾他吗?”我妈担心的问。
“我就是啊。现在院长安排我二十四小时照顾他,您放心好了。”
“医药费缴了没?”
“伯母,医药费院长免单,不用交钱。对了,我和您说啊,您儿子是个大人物,是院长的贵客。所以呢,您就放心先回去吧,等明天情绪稳定了,再和伯父他们一起过来。”
“好。儿子,妈也回家了。咱们家正建着房子呢,你爸实在走不开,等明天妈和你爸再来看你。”
“妈妈。您先忙家里的事情吧。不用那么着急,对了,这两天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记住千万不要和别人起争执,有什么事情先把气忍下来,等我出院我帮家里解决。”
“你怎么知道家里出了事情?”
“这个您就别管了,记住儿子的话,凡事先忍让,等我出院再说。”
我妈走了之后,我过了很久才重新回过神来。
在我妈刚进来的时候,我帮她看了一眼面相,发现山根有一道不明显的横纹,印堂淡青色。所以我才推断出家里最近肯定有事发生,轻者伤己损财,重则有碍人命。
而在她离开要走的时候,印堂已经恢复如常,唯有山根的横纹还在,也就是说这场灾祸若即若离,只要她肯听我的劝就能消于无形之中。
…;…;
第二天,病房里来了个小丫头。
年龄约莫有十五六岁,穿的是中学校服。头发有点发黄。身材偏瘦,两腿笔直修长。
眼睛很大,流转着神采,鼻头丰满圆润,嘴唇略厚,微微开启。说不是漂亮,气质倒是绝佳。
眉宇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面相命理竟然被全部笼罩了!
小丫头一进病房。就很不客气的坐在我床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被她看的发毛,只好先开口说话。
“张晓枫。”
“喝水么?”
“谢谢不渴。”小丫头嘴里说着不渴,眼睛却分明偷看了桌子上的绿茶好几眼。
“跟你哥有什么好客气的。”我撇撇嘴说到。
从她一进门我就知道她是我妹,嘴唇眼睛和我特别像。本来想等她先开口相认,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却还如此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