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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无奈而疼惜地俯视着她,“清筱,你恐怕不知道,贺兰归娴的命,是殿下耗费千年神力,扭转时空,才救回来的。”
“你说什么?”
破天不愿她难堪,没再重复。
“你刺杀她,便等同于捏碎了殿下的心!”
“不……不可能!”清筱站起身来,气闷地来回踱了两圈,身影呼啸,搅得满室狂风不停。“我不信他做这种蠢事!”
“上次,我故意失手,叫贺兰归娴落在了东方貉手里,殿下已经不再信任我了。你若真的刺杀她,也不可能成功,因贺兰归娴有孕,太后派了无数高手暗中保护她。”
“有孕?”这两个字,正刺在清筱的心口上。
见徒儿脸色愈加难看,破天忙道,“我只知道殿下已然宠幸过她多次,不知是否真的有了身孕。”
“哼哼……我输了对吗?”她就算活得比贺兰归娴的寿命长,却永远也生不出孩子。“可她能比我更爱离觞么?!”
破天俯首,“应该是能的,否则,她早就不顾一切地嫁给了殿下。”
“什么意思?”
“她知道,殿下没有资格迎娶嫡女,怕惹了其他皇子猜疑暗害殿下,所以,始终未答应殿下。而且,她的确救过殿下两次性命,第一次若是义举,第二次倒的确是真爱。”
当时,那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个人类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却拖着重伤的殿下翻山越岭,冒着危险跪求狼人郎中求医问药……
那女子的执着,被他详禀之后,被太后亲自写在了《九皇子史册》中,所以,太后早就中意那女子,只是无人知晓那份中意罢了。
*
这一日,冗长的长公主车队,缓缓近了孔雀王朝的京都——无忧城。
归娴笼着浅橙色的蛟绡纱袍袖,在身前的棋盘上落下一子,等着慕锦走下一步。
微低头看棋盘的男子,一席秀雅的明蓝色金纹四爪腾龙锦袍,眉目唇鼻掩映在深浅不一的光影里,愈加好看。
有了船上的前车之鉴,她没再偷赏这容貌,忙里偷闲地掀开车窗帘,朝外看去。
南方多雨,天空灰暗,细雨霏霏,一路都没停。
这雨倒是应景,仿佛是转让她用来伤神的。
翠绿的远山,近处的村落,都浸沐在这样的伤感的雨丝里,她却提不起什么伤感的心情,大半个身子探出去,忍不住伸手接雨丝,清凉的雨丝落在掌心里,心里却是轻松的,在夜离觞的头顶上,那方天空,一定还是晴朗的吧!
血族西疆少雨,天总是蓝得剔透,有一年他亲自带牧人去寻水,开凿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干脆就飞到南方来,将多雨的云层席卷了带去北方……那种独特的神力,是其他皇子所没有的。
他本可以做点坏事,或干脆杀几个吸血鬼皇子,刷点存在感,他却从没有那样做过。
因此,太后与血族王为这份难得的宽仁,特别为他著书。
听到慕锦提醒“娴儿,该你了”,她握着掌心里的雨水,叹了口气,不禁恼自己看多了那人的史书。
放下车帘时,却不经意注意到,一个黑影入了后面的车辆。
那黑衣人一路上都没闲着,时常来给无疆和慕仙影送信,不知这回又有什么消息。
慕仙影打开信,短短一页纸上,是地覆天翻的硝烟。
“我给他定了三个月,他仅仅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
无疆从旁正盯着归思和归云习字,听她如此说,不禁疑惑,“他是如何住进京城的?”
“他已然掌控大周,等同于大周的摄政王,这天下有人类,方能保血族子嗣绵延不断转变,血族王这当父亲的如何还能不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有马蹄声自后追来,慕仙影掀开车帘,就见是一个信差,她忙命马车停下。
那信差气喘吁吁地下马跪下,“长公主殿下,这是大周皇帝夏侯千奕给归娴小姐的信!”
慕仙影接过信,直接丢了银子给信任,直接撕开看了,却摇头失笑,这信上的内容,与夜离觞对他说的却正好相反,倒是不可信。
她挑眉,叫唐烈拿去给归娴。
归娴接过信见信封是破的,心里一阵气闷,见不是夜离觞的信,闷气才散了。
“娴姐姐,请为千奕做主!
夜离觞捆束千奕手脚,不准千奕用膳喝水,以刀逼千奕当皇帝,还玩弄宫女,欺压妃嫔,调戏太妃,咬噬护卫,立佞臣坐拥重权,将皇祖母气到重病。娴姐姐,此种卑鄙恶毒之人,千万莫要嫁!”
归娴瞧着信,不禁失笑。
夏侯千奕恐怕没读过书吧!
这陷害太直接,说得也太简单,叫人想象的空间都没有呀!他真应该去读读史书了。
慕锦接了信看过,笑道,“你不是不想嫁给夜离觞么?这小皇帝吃错药了?”
“是呀,我也觉得他吃错药了。”
第086章 怕她,发现吻痕()
归娴虽然不喜欢夜离觞扶持夏侯千奕当皇帝,事情既然成了,也没什么坏处。
无论如何,如此结果要比贺兰太后cao纵夏侯琛登基强得多。
大周需要明君拯救,毫无疑问,夜离觞一定是那位幕后的明君。
她读了所有关于他的史书,太清楚,他对人类的仁慈与怜悯。
于是,她随手把信丢在了煮着茶的火炉里撄。
慕锦捻着棋子,若有所思地摇头失笑,“娴儿,你不回信?”
归娴拿起白子,疑惑挑眉,看了眼跳跃的炉火,视线又落在棋盘上偿。
“回什么?”
“人家小皇帝给你写信,是要你一句话,你是嫁,还是不嫁?”
“我和夜离觞本就没什么关系呀!”她随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字。
慕锦瞧着她的棋子,忍不住揶揄失笑,“不悔棋?”
归娴坚定点头,“落子无悔!”
慕锦的黑子落下,棋盘上赫然黑白分明,胜负已分。
“你已经落在陷阱里了!”他一语双关地提醒。
归娴对围棋不擅长,颦眉看了片刻才明白过来。
一片天地,黑白纵横,白子拖泥带水,黑子步步为营,路数精妙,直绕得白子,进有路,退无方,就算她悔棋,退十步,也不可能扭转乾坤。
“哎呀……我好像……真的又输啦?!”
“什么好像?真的就是真的!”慕锦得意地邪笑着,依胜败规则,伸手重重地在她额上弹了一下,“小笨蛋!你输一局我弹你一下,再这么弹下去,脑子都被弹坏了吧!”
归娴倒是没觉得委屈,痛快应了这个笨字,额头却真的是有点疼。这一路上,可是被弹了十几下了。
“表哥棋艺精湛,恐怕这辈子没遇到过对手吧?”
“对弈与垂钓一样,知己都是自己才好,与他人去争输赢,便无趣了。”
他伸手便抓住她的手,瞳若晨星,凝视着她娇美的脸儿,熠熠闪亮。
“与娴儿在一起却不同,不管玩什么都有趣。”
前一刻还说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事儿,这会儿又变成色狼,这男人耍赖变脸的本事,一波接着一波。
“你别这样!我话都说得够明白了!”
归娴不着痕迹地忙抽手,抓起一片冰镇的水果吃,前几天大姨妈折腾地她一直躺在床上,总算能捞着解馋的。
慕锦不自然地握了下手,这就开始收拾棋子。
“哎,这几天怎么不见古千绝呀?”
“他若与我说话,你就杀我们全家,我哪儿还敢让他呆在我身边?我打发他回去陪他侍妾去了。”归娴想起这事儿,还有点不可置信,“真没想到,古千绝竟然有两个侍妾呢!”
“男人,三妻四妾才正常,他才两个,未免少了,以后少不得还有新的。那东方貉的女人可是不计其数。”
“别跟我说这些,不愿听。”归娴一歪,就在一旁躺下,“我累了,先睡一觉。”
听着她呼吸均匀,慕锦挫败地笑了笑,就在她身边躺下。
车外,雨丝沙沙,反显得车内愈加静谧。
果香花香清幽,车帘飘忽映入几许天光,夜明珠映得锦缎软垫华彩明灭,最美的却是眼前这体香甜美的女子。
她肤白莹泽,眉目如画,睡着之后,唇角还有几分娇憨之气,流仙裙层叠的裙摆簇拥着珍珠雕琢的双足,叫人百看不厌。
他指尖描画着她的唇瓣,忍不住期望,她一辈子不要醒来。
又希望她醒来,眼里心里都是他,再无其他人。
到底是拗不过心里的贪念,他随手一伸拈出一缕青烟,抚过她的鼻尖……
*
马车沿着铺下十里的红毯,缓缓抵达了素有人间仙邸之称的孔雀皇宫门前。
宫乐汤汤,金甲护卫抬着的冗长兽角,朝着天空,发出整齐的长鸣。
礼炮喧天绽开,在黄昏的艳红里,似天女撒开的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太监高唱,“恭迎太子殿下,仙影长公主、无疆国师回宫!”
马车停下,宫门里面,三个肩辇被抬出来,迎驾的百官,下车的慕仙影一家,随着一声“太后、皇上、皇后驾到”轰然跪地。
“皇妹,妹夫快快平身!”皇帝慕坤年,扶着母亲蓉音太后,快步上前。
慕仙影与无疆带着两个儿子起身。
慕仙影又单上前,对母亲跪下认罪,“母后恕罪,儿臣害您忧心了。”
“回来就好!以后,和无疆好好在一起吧,你皇兄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府邸。”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笑颜威严,却异常慈祥和善,她手伸向归云与归思,“来,叫皇外婆瞧瞧。”
两个小少爷上前,齐声唤皇外婆,叫老人家笑灼颜开。
皇后跟在皇帝身边,凤眸流转,一眼扫过行来的一家四口,唯独不见慕锦,不禁气恼哼了一声,“歌淑,你来!”
“姑母!”唤作歌淑的女子,一身浅碧色的宫装无声曳地,忙俯首躬身上前,双手托住她的手,小心地搀扶着她上前,神情里却满是跃跃欲试地兴奋。
“一会儿,见了你表哥,抓住他的眼睛,别叫他得机会看别人,如此我们段家才有希望,明白么?”
“是!”
众人一阵寒暄行礼,皇后才得了机会开口。
“仙影,怎不见慕锦和你们家那位贺兰归娴呢?”
她格外的一句“贺兰归娴”,叫慕仙影神色微僵。
“皇嫂莫急,那丫头在和慕锦睡觉呢,两人儿一路上亲热地形影不离,我刚叫唐烈催他们起了,许是正在穿衣吧!”
“什么?这……”皇后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夫君,“陛下,这成何体统?说好了回来之后再……”
慕坤年抬手制止她的唠叨。
慕仙影眸光扫过她身旁的段歌淑,柳眉微挑,“皇嫂还没见归娴呢,就如此不满意,可是压根儿就没有让归娴当太子妃的心思?!”
皇后哑口无言。直恼恨自己放任慕锦在外游玩太久,现在可好,那小子心思都与她不再一根绳上了。
“仙影,你少说两句!”无疆从旁适时劝了一句,对身后的唐烈吩咐,“去唤太子与娴儿下车。”
唐烈忙去车前催促。
慕锦故意大声地在车内叫了两声,然后,指尖又在沉睡不醒的美人儿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