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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孙月扬从编辑部走了出来。孙月扬检查完自己的装备,钻进车往“第九街区”驶去。
几天的连篇累牍将整个事件推向了高潮,但是并没有如孙月扬设想的那样让何洁茹投怀送抱,如果说第一篇报道是为了讨好何洁茹,随后的跟进多少脱离了初衷。孙月扬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夜探“第九街区”的情节,事实上,有两次他没有进入小区就仓皇而逃,因为他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哭泣声。有一次他鼓足勇气走了进去,在一堆废墟上,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老人在哭。
鬼!孙月扬很害怕,也许所有人都会害怕,月黑无人的夜晚,一座空旷楼宇之中的废墟上,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在哭。
越是害怕,孙月扬就越想弄清楚究竟,得到何洁茹的欲望倒是被这些疑问打磨得没有了光泽,也许这种情况下多少反应出孙月扬作为一名记者的操守。
孙月扬走下车,点燃了右手的火把,火光下有些安心,不是说鬼怕火吗?
猫着腰,孙月扬穿进了大门,小区里没有一个人,他举高火把环视一周,空荡荡的夜包围着自己,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怎么没有?那个东西呢?孙月扬开始紧张,火把跳跃的厉害,扭曲的影子仿佛扑面而至的怪物。孙月扬转身往回走,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立即离开这里。
走了几步孙月扬开始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着自己,孙月扬的步伐失稳,跌跌撞撞。
“唰”的一声,在孙月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孙月扬尖叫一声扔掉了火把,火光熄灭之前他看到了锋利的牙齿,批头散发的下面出来一条血红的舌头,黑影猛得扑向孙月扬,孙月扬感觉快要窒息,他用最后的声音喊出:“放过我。”
牙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孙月扬听见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还我的坟墓。”
孙月扬彻底崩溃了,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听见了别的声音。
4
政府终于出面干预了,责令警方务必尽快破案,“第九街区”里不管有怎样的秘密应该尽快让公众知道,以安抚社会。
“长官,赶紧行动吧。那个孙月扬劫后余生,现在频频在公众场合宣扬自己夜晚遇鬼的经历,说是附近村民祖先的鬼魂作祟,因为那片老坟地要被迁移了。”年轻探员语气里有着不满。
“孙月扬?”冯格皱皱眉头,“又是他。”
“长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冯格没有否认:“我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孙月扬的名字有些耳熟?事实上,一年前他曾与人打过一场官司。”
“官司?跟谁打?”
冯格站起身,走到窗边:“‘第九街区’的开发商王大伟。事实上当我第一天看到孙月扬的文章后就想起了这个人。一年前王大伟作为我市地产行业的后起之秀,那时候的孙月扬在新闻娱乐界也小有名气,原本对于商业与媒体来说关系应该很亲密。结果一年前,王大伟却出人意料地对孙月扬提起上诉。”
“上诉?什么罪名?”
“敲诈!”
“王大伟的意思是孙月扬敲诈勒索了他?”
冯格回过身,点点头。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冯格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上诉没两天,王大伟又提出了撤诉,他不告了,所以事情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留下了一些档案之外。”
“也就是说,案件的内情根本无从知晓。”
“所以,‘第九街区’的内幕我想不会那么简单,与其四面出击,不如我们作壁上观,终究会有人坐不住的。你现在所要做的只是派人盯住王大伟!”
孙月杨自然坐的住,因为是他亲手炮制了“第九街区”的焦点。鉴于事态的扩散,王大伟与金唤中私下见过面,并要求摄制组立即撤出“第九街区”。
“别啊。”金唤中彻底慌了,“王总,您别啊,这眼看要杀青了,您这节骨眼上说不合作,您这不是逼我跳楼嘛。再说也就剩几个景儿就杀青了。王总,就算给我一个情面,好歹让我拍完。”
王大伟干笑几声:“我给你面子,可谁给我面子。你要能把那孙子摆平,你就可以拍完。”
金唤中的脸色僵硬了,他清楚王大伟口中的他是谁,孙月扬虽说有些过了,但是他不过电影能火吗?金唤中感到进退两难,他冲站在身边一直沉默的何洁茹使了个颜色,何洁茹朝王大伟走过去:“王总,既然你不给金导面子,可否给我一个面子?你也不希望我的处女作就这样流产吧。”
何洁茹笑了,笑得妩媚性感,王大伟嗓子一干:“这个……”
“王总……”何洁茹顺势坐在了王大伟的腿上,金唤中知趣地离开了王大伟的办公室。
关上门拿出手机:“再把火烧大些,不能让他白舒坦了。”
挂了电话,金唤中露出一丝笑容。
何洁茹从未感到如此的恶心,从王大伟办公室出来之后,蹲在街道一边她一直在干呕,可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何洁茹虚弱地站起身,她猛得觉得自己象个物品,事实上演艺圈的女子都是物品,为了出名,只能不择手段。
手机里传来一个信息:老地方,不见不散!
何洁茹重新蹲下了身体,这次,她吐得一干二净。
孙月扬看着眼前的王大伟,在他接到约见的电话时,他已经清楚了王大伟想说什么,不过终究还是选择了见面,他想看看王大伟暴跳如雷的样子,但没有预料到王大伟竟然会如此平静。
“王总,什么究竟想怎么样?”王大伟抿了口茶。
“别卖关子。”王大伟语气加重,“姓孙的,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清楚。”
“我有什么算盘?”孙月扬干笑几声,“王总真会开玩笑。”
“为什么总盯住我的楼盘不放?”
“这就得问你为什么总出新闻。至于我,只不过是把发生的写出来。”
“发生的?你放屁!”王大伟终究没有忍着,“你这个诈骗犯。一年前你勒索我十万块还不够,现在又盯住我的新楼盘,姓孙的,你也太狠了吧。”
“王总,请注意用词!我是诈骗犯的话为什么不告我?”孙月扬阴沉地反击,“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你清楚。至于你的楼盘我也不是故意拆台,谁让你不走运。”
王大伟的脸彻底发青了:“你这个王八蛋就知道扯淡,有鬼,鬼你个头,我的楼盘就是让你这个孙子给毁了。这次究竟要多少你直说!”
孙月扬没有说话,喝完杯中的茶水,他站起身直直地盯着王大伟:“王总,难道你真的不相信‘第九街区’有鬼吗?”
王大伟的嘴角开始抽动,似乎要说什么,但终究一句话没说。
“你会后悔的。”在孙月扬走出门口时,王大伟缓慢地吐出这句话。
孙月扬应该后悔,因为他死的很冤。《第九街区》前天杀青,第二天,在“第九街区”里发现了孙月扬的尸体。
“死亡时间凌晨四点,死因心急梗塞,窒息而死。”
冯格看着法医鉴定单,他转身走出了太平间。孙月扬死了,是谁杀死他的?
“也许是王大伟。”跟在身后的年轻探员判断,“听说孙月扬死前与王大伟见过面,而且很不愉快。”
冯格停住脚步:“谁说的?”
“王大伟的秘书,他是我的线人。”
年轻探员自信地笑着,走出太平间,冯格决定再见见王大伟。
在王大伟的办公室,王大伟似乎等待多时。
“请坐。”王大伟起身关了房门,“我知道你要来。孙月扬死了,你们肯定首先怀疑我。”
王大伟转过身,从桌面上拿出一个文件,递给冯格。
“停建通知。”
“刚接到的。其实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我偏偏不相信。”
“知道什么?”走进办公室之后,冯格第一次发问。
王大伟的脸色突然很难看,他狠狠地吸了几口烟,一字一句地说:“鬼,有鬼!”
话音一落,王大伟整个人散架似得瘫坐在椅子上,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那块地,我是指‘第九街区’那块地,在清末的时候是刑场,那里杀过很多人,民国时又成了乱坟岗。新中国成立,那里依旧是片荒地,直到现在旁边还有一片坟地。”
“我知道。”冯格接口说,“听村民说,迁移坟地也是你建设项目的一部分。”
“是啊,我是财迷心窍。”王大伟猛得直起身子,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我们做地产的对风水很在乎,就因为那块地的历史根本没人肯开发,我是财谜心窍,压低价格把那块地弄到手,我以为自己人气旺根本没事……结果,他们出来了。”
王大伟的声音有些异常,听起来过分刺耳。冯格皱了皱眉头:“孙月扬是不是你杀的?”
“他?”王大伟语气阴沉,“他早该死了,你知道吗,一年前因为我隐瞒了工程事故,被那孙子知道了消息就勒索我十万。现在又是这样针对我,鬼不索命我迟早也会宰了他。”
见面没有任何的结果,唯一的收获是冯格知道了那块地的历史。
也许,真的有鬼。
5
冯格走进《晨报》大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整个楼里显得格外空荡。
冯格是与编辑部主任约好的,要看一看孙月扬生前的办公室。
“冯警官,这间就是。”在一间已贴上封条的门前,编辑部主任说。
透过透明的玻窗,冯格看到了里面的桌柜。他撕下封条,推开门:“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与所有报社办公桌一样,孙月扬生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插笔桶,里面凌乱地放着几只笔,桌面一侧堆了一叠厚厚的报纸。冯格坐在椅子上,发现桌面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叹了口气,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电脑里存满了孙月扬的工作资料,冯格很细心地查找,对于现代传媒人来说,电脑里肯定有着自己的秘密。
冯格意外地找到了一些视频录象,录象里分明是孙月扬与何洁茹的做爱情景,甚至不能说是常人之间的做爱,事实上,在冯格接手过的所有性虐待案件中从没有遇见。
冯格挪动鼠标准备关了视频,对于演艺圈内的新闻他一向不感兴趣,只要何洁茹没有报案,就可以认为她是自愿。
这时——
“你可以真聪明。”
“我再聪明也没有你聪明。”
……
为什么有这样的对话,冯格关了视频录象陷入沉思,他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的抽屉上,冯格拉开抽屉,里面除了杂物之外,他找到了一只笔——录音笔。
录音笔打开后冯格耐心地聆听,什么声音都有,一会是酒吧,一会是车里,冯格突然感到孙月扬这个人很可怕,与他交往之后,任何时候他都会留下证据。
录音笔里传来了一声呼叫声,是孙月扬的,然后听见了跌撞的声音,然后,冯格听到了别的声音。
晚上十点钟冯格走出了《晨报》大楼,天色阴沉,他转过身仿佛看见了孙月扬办公室曾经的灯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