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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慢慢的向后退了退,使自己渐渐离那个洞口远了些。见那只手再也没从那个洞口伸出来,我便拿我的背包压在了那个洞口上面。我本想把风干鸡也向一旁移动一下,可是想到以前高中上生物课的时候,好像对于那些有疑似骨折或者身体有脱臼的人,不要随意移动他们的身体,以此来避免重复的伤害。所以我也没有移动风干鸡,只是直接就坐在了风干鸡的左手边,右手拿着枪对着外面,左手握着风干鸡的短刀,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地面的动静。生怕这时有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外面,现在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一团团的火球。雪佛爷凄惨的悲鸣声回荡在空中。透过惨白的月光,看到夕羽惠和大凯两个人完全杀红了眼。油火枪不间断的喷出一条条的火龙,雪佛爷估计还没从刚才的雷管爆炸中缓过来,马上就被夕羽惠和大凯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我看到有些雪佛爷甚至还都愣在原地,夕羽惠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不管活的还是死的雪佛爷,夕羽惠统统都拿油火枪再喷一遍,甚至是那些被炸断手脚的雪佛爷,夕羽惠也都一个都没放过。而那些愣在原地的雪佛爷,当夕羽惠从他们身边走过,随着一声哀嚎,马上就变成了一个滚动的“火球”了。这时的雪佛爷们早已不向帐篷这里进攻了,甚至对夕羽惠和大凯都没有一点威胁,一个个都匆忙的向四周逃命而去。刚才还是雪佛爷追着我们,转瞬间角色发生了反转,夕羽惠和大凯变成了猎杀者,现在是他们两个人拿起油火枪就追着四散的雪佛爷,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
随着越来越多的雪佛爷被油火枪喷中,外面逐渐变成了一片火海,被点着的雪佛爷像一个个滚动的火球,在火海之中滚动。顷刻间哀鸿遍野,雪佛爷逃都逃不及。这样的场景让我感到是身处在炼狱之中。雪佛爷虽说不是什么善物,可是夕羽惠也有点太狠了,完全不给雪佛爷留后路,大有斩草除根的样子。估计连雪佛爷自己都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这么狠的角色。
我时不时的再朝帐篷里的地下看看,就怕那只手在露出来。说来也怪,从刚才那只手溜进地下后,风干鸡也不嘟囔了。看起来睡得挺香,刚才可能真的是在说梦话。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吧,夕羽惠和大凯便走回了帐篷。外面只剩下来那些烧焦的雪佛爷尸体,还有一些正在燃烧的雪佛爷。夕羽惠和大凯的身上一股焦糊味。两个人脸上都有一块块的黑灰。大凯进来之后就很兴奋,直说:“杀的真过瘾,找到了以前打仗的感觉。”而夕羽惠则是一脸的疲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赶紧把水递给夕羽惠,她摇了摇头,但还是接过了睡袋,说是现在还不能喝水,不然体内外温差过大,会给呼吸系统造成损害。
我戏虐的对大凯说:“肯定是过瘾了,搞得和屠杀一样。那些雪佛爷都没什么反抗能力。”
“小李同志你这种想法是严重错误的。在战场上你的敌人可不会对你仁慈。我们这是坚决的贯彻了作战宗旨,将敌人摧毁到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这样才能保证我军的安全。”大凯义正言辞的对我说道。
“雪佛爷不会再回来了吧?”我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夕羽惠。
不等夕羽惠回答,大凯就对我苏宏道:“还回来?你没看他们刚才跑到跑不及吗?再回来,老子直接把他们烤了。要说夏小姐给准备的这些装备可真的是够劲啊。”
这时一旁的夕羽惠突然盯着我看了看,指了指我移动过的背包,还有放在地上风干鸡的那把短刀,问道:“刚才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夕羽惠话毕,眼神就开始很谨慎的在周围打量着。
要说夕羽惠的观察和推理能力还真的是细致入微。仅仅凭借这几点小事儿,就推测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于是,我把刚才遇到的那件脚腕被抓的怪事,和夕羽惠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个手伸出的位置是不是就在你的背包下面?”夕羽惠听完之后,脸色有些凝重马上问道。
我点了点头,问夕羽惠是怎么知道的。夕羽惠这时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容,笑着对我说:“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就你这点小心思,平时在家里藏现金,我发现了给你拿出了一部分,你都不知道吧?下次别再藏在鞋盒里了。”
“我操!我就说怎么放在鞋盒里的现金,没怎么花过就变的越来越少了。你可算是暴露了。”我回道夕羽惠。大凯这时也开起了我的玩笑,我就知道一会儿大凯免不了埋汰我,于是直接对他说道:“你甭在这笑,我们家要是哪天失窃了就是你干的。”
大凯还要说点什么,夕羽惠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闹了。她把我的背包轻轻的拿开,看着下面的那个手腕粗细的洞口。随后她皱了皱眉头,让大凯拿出工兵铲,把这里挖开看看下面有什么。大凯和我一样,听到要掘出一具很诡异的尸体,连忙让夕羽惠打消这个念头,大凯说道:“人家不来再麻烦我们就不错了,夕小姐你可别打扰别人休息了。我可听说这种尸体邪气的很。我们几个人不一定罩得住啊!”
夕羽惠点了点头,说:“就是很邪气,可是这具尸体抓住小爷的脚腕,这种原因,要么是她又未完成的遗愿让小爷帮他完成,要么是,她要给小爷什么特别的东西。”
第五十八章还愿(上)
夕羽惠说完之后看了看我,问我刚才那只惨白的手在抓住我脚腕之后,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答道夕羽惠,“什么都没了,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刚才和你说过的,我要砍那只手的时候,那只手突然就松开我的脚腕缩进了地底下。”
夕羽惠一面盯着那个细小的洞口沉思着,一面督促大凯快点去找工兵铲。随后我又再一次的劝道夕羽惠:“咱们快在这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雪煞停了吧。可别再招惹地底下面的这位了。我也听说这种尸体诡异的很,一般都是冤死或者是死的时候怨气太大,所以阴气特别的重,这里本来就是个折阴范,雪煞又是怨气堆积产生,这种尸体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起尸,我们刚解决了那些雪佛爷,万一挖开这里,下面那具尸体起尸怎么办?”
夕羽惠听我说完,慢慢的蹲下身子,将我的裤脚向上卷起,轻轻在我脚腕上捏了捏,问道:“有什么感觉吗?疼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感觉都没有。你想干嘛啊?”
夕羽惠这时从大凯手里接过工兵铲,然后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对我说:“这不就得了。刚才那具尸体抓住你的脚腕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具尸体还算善良了,并不是积怨已久的怨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或者想要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果她真的对你不利,你现在早就中了尸毒了。脚腕上应该会有一层紫黑色的印记。人家都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还不快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求你帮忙?”
随后夕羽惠把工兵铲扔给了我,让我来把下面的那具尸体挖出来。我虽然是极不情愿,但是夕羽惠说的也确实在理。下面这尸体要是想害我,我早就中了尸毒了。应该是像夕羽惠说的那样,她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需要我们帮助。这种事情我以前听四爷给我讲过,那还是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战事非常的惨烈,每天需要处理牺牲战士的遗体都非常多。四爷他们的部队有次在处理遗体的时候,一个在两天前死去的战士再被运送的途中,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前面抬着他的那位战士。当时前面那位战士都吓懵了,一不小心把担架都摔落了,尸体随着担架掉落在地上,可是那只手还是紧紧的抓在那位战士的小臂上。旁边还有几个小战士,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怪事。一个个都吓得往后退。一些见过了“大场面”,胆子又大的战士,试着用枪杆子去撬,用手去扳,可是那只手就是死死的抓住不放。这件事随后传到了四爷那里,因为当时正值战事胶着之际,不容的半点闪失。特别是出现这种怪事,极易造成军心动荡,所以四爷立刻就赶到了那里。到了那里,四爷首先让那几个搬运遗体的战士不要声张,然后又仔细的观察了那具奇怪的遗体。四爷又问道被尸体抓住的那位战士,是不是认识那具遗体的主人。那位战士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还是勉强的回答了四爷的问题,答道他和那位死去的战士是同乡。四爷之后从那位死去的战士身上找到了一块玉,当时四爷和我说,这块玉虽然不是什么明玉,但是玉是灵性之物,所以四爷将玉拿了下来,然后交给了那位被遗体抓住的战士,让他在战事结束回国后,把这块玉交给死去战士的亲友,也算是把死者的遗愿带回了家乡。四爷话音刚落,随后把玉交给那位战士之后,死去战士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四爷告诉我很多人死后往往有遗愿未了,如果遗体残存有少许阳气,他们就会找人来帮他们还愿,找到的这个人往往是相互熟悉的人。这种尸体一般不会加害于人,他们只是希望自己迫切的遗愿得以完成。
想到这里我又联想到刚才抓住我的那只手,直接是从土里伸出来的,这遗愿是要有多么的迫切!这恶魔谷里估计几年都进不来一个人,更不要说找人还愿了,现在可算是让下面的这位找到还愿的人了。帮她还愿应当是理所应当,毕竟没有加害我,有些这种古怪的尸体,稍不留神一碰就会中尸毒。我一面好奇的想着,下面的尸体究竟想让我帮她还什么愿,一面慢慢的用工兵铲撬动泥土。
夕羽惠就蹲在我的旁边,很专心的看着我掘土。要是这工兵铲就是好使,掘起土根本不费什么力气,不一会儿的工夫我就挖了有小半米了。可是还没有见到尸体的踪迹。这里的土非常的松软,土质里参杂着一些白色的微小颗粒,土的密度应该不大,掘出来的土都和散落的沙子差不多。那怪那只手能从地下轻而易举的伸到上面。
“大凯,你快过来帮帮你们家小爷。”可能夕羽惠觉得我一个人动作太慢,这个时候又叫道在一旁抽烟的大凯,让他一起过来帮忙。看来大凯也对下面的尸体很好奇,听完夕羽惠的话,立马就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掏出工兵铲就过来帮忙。
有了大凯帮忙,我们俩挖的速度快了不少。夕羽惠见挖开的深度已经不浅了,所以提醒我们,说道:“现在下铲的时候轻一些,尸体长时间置于地下,尸身非常的脆弱,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把尸体划破。小爷之前说过,抓住他的那只手和常人的手并没有差别,也就是说尸体没有发生尸变的迹象。这也就告诉了我们,尸体是经过处理的,所以尸身之内一定是有尸毒的,千万不要把尸体弄破。”说道这里,夕羽惠干脆让我和大凯停手,她自己接过我手中的工兵铲,一点点的挖了起来,还对我说道:“幸好刚才那只手及时缩回去了,不然你的刀把手斩断,你也就死定了。”
夕羽惠这样说,确实让我心里心有余悸。夕羽惠动作非常的慢,基本不是铲土,而是用工兵铲的背面,轻轻的将下面的土拂去到一侧,周而复始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大凯看的心急,小声的对夕羽惠说:“夕小姐,你也太细密了。照你这样挖要挖到明年了。”
夕羽惠也不摆大凯,只是在专心的重复拂去土的动作。随后才淡淡的对我们说道:“喏,现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