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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堵住?我脑海灵光一闪,猛然间抓住了什么东西,前些日子不合理的事情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回闪。
五天前,肖乐被杀,尸体藏匿。
四天前,沼气管道爆裂,导致与之并排的地暖管道同时炸裂。被挖开的暖气坑洞,还间接救了我一命。
管道在三天前修复完善,且昨日被消防员寻找尸体时,彻底清空,按理说很久都不会再有淤塞的现象,可今再度被堵塞。
由此我可以推断出,管道淤塞沼气爆裂的病因,正是在办公楼的四楼女厕。
照这样推测下去,又回到了我最初的推测——“尸体被王林从厕所下水口扔下去”
我这个推测本身没有任何错误,这样做也是最明智的举动。但我忽略了一点,并非所有人都像我这么聪明,王林就在这件事犯了蠢。
下水道的宽度,足够让肖乐的尸体沉入沼气池最底部。如果害怕尸体被卡,可以用消防斧简单处理,便能确保万无一失。
可王林的缺点就是太谨慎,胆小,不敢在厕所里见血,所以选择将尸体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进行处理。
同时,我的思维模式也陷入一种误区。认为只有把尸体扔进下水口,才会将管道堵塞,其实并不是这样。
比如,尸体被泡在水箱里,占据水箱的空间。如此一来,水箱去除掉一个十二岁女童的体积后,又能呈装下多少水呢?
如此一来,四楼厕所会被堵就再正常不过了。现在只要我爬上去将水箱打开,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做。我掏出手机来拨打一串熟悉的号码。
“呜,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小翠梦呓般慵懒的声音,我心头微松,压低声音说,“我是张小白。”
“什么?小白!”小翠激动话语将我打断,“你在医院怎么样?我刚准备下班去看你来着……”
“别着急,听我说,你现在不要告诉任何人,立刻赶到办公室四楼女厕!”
“好!你待在厕所里不要乱跑,我马上赶过去。”
电话挂断,我大松了一口气,因为我赌对了!
在拨通电话之前,我犹豫了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用来抉择究竟该打给戴天晴还是小翠。
单凭个人的作用与影响来说,戴天晴要比小翠强很多。但上次我用戴天晴的终身幸福作为赌注,而且赌输了,不晓得戴天晴是否还会相信我。
退而求其次,我只有恳求小翠来帮助我。虽然她本身起不到任何效果,但其成年人的身份,还是能帮到很大的忙。
八分钟后,楼道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我隔着老远看见小翠慌不迭跑到这里,等到近前,早已俏脸殷红,气喘吁吁,扶着膝盖瘫软的不成样子。
小翠还穿着粉色睡衣,虽然穿上运动鞋,却没有穿袜子,蓬乱的发梢有几缕被汗水粘在额角,形象简直不堪入目。
不知为何,我心里头很不爽,莫名抱怨一句,“你不会穿好衣服?”
“抱……抱歉,我怕你等的着急。”
小翠挠挠蓬乱的头发,乐呵呵的说,“不过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世界上真有温柔的人,应该就像小翠这样了。
我讨厌温柔的人,处处迁就别人,却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受到一点好处就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受到伤害只懂得畏缩,软绵绵的没有攻击性。
我讨厌温柔的女孩子。温柔的女孩子其实对所有人都温柔,我却会误以为只对我温柔,然后就沾沾自喜得意忘形,最后却成为毫无关系的陌路人,她能够心安理得却让我怅然若失。
沉吟一会儿,我低声问,“冷么?”
小翠略微愣神,旋即笑着说,“还好,刚才跑一跑反而觉得热。”
我下意识拉开拉链,想把棉服给小翠披上,却突然意识到,我貌似只有十二岁……
小翠捂着嘴想偷笑,待看到我阴霾眼神正直勾勾盯着她时,才强行把笑意憋回去,认真的说,“我不冷。”
我干咳两声说,“你现在拨打戴天晴的电话,说自己被绑架在办公楼四层厕所,要她想办法调集警力到厕所来。”
小翠疑惑的问,“戴天晴不是被撤职查办了么?”
“你不用管,按照我说的办!”
虽然一头雾水,但小翠依然乖乖拨通电话,用急促的语调,和因喘息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向戴天晴拨打求救电话。
按照我的要求,在说明时间地点之后,迅速挂断电话,让戴天晴一头雾水干着急,即使不明真相,也不得不赶过来。
一个充满侠义精神想除暴安良,立志当警察的蠢蛋,在接到这样的电话后,无论此时此刻是何种处境,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自认为了解戴天晴,所以要这么做。
第二步,打热线电话给各个电视台记者,透露天畅福利院办公室四楼藏匿尸体这一消息。新鲜的报道是记者赖以生存的口粮,所以他们会想尽办法第一时间赶过来。
第三步,我吩咐小翠回去换好衣服,而我咔嚓把楼道口大铁门锁上,站在厕所旁边的阳台上,静静等待东窗事发的一刻。
第十五分钟的时候,警车呼啸行驶到楼底,五个穿防爆服真枪核弹的特警堵在门口,似乎在筹备着些什么。
我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看清,这些穿防爆服的人中,有一个模样精致的过分,原来是戴天晴!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欺诈总是以爱为名
第四百二十二章欺诈总是以爱为名
也难为戴天晴了。经过上次事件后,原本被当做小丑撤职的她,还得厚着脸皮去警局求援。想必将这些人叫来,她应该耗费不少功夫。
不过,经过今天的事件后,我必定将之前亏欠戴天晴的,加倍偿还!
第十六分钟,换好衣服的小翠想要上楼,却被以戴天晴为首的特警拦下了。
准备妥当后,戴天晴第一个冲上楼,剩下四个特警蜂拥跟上。我搓搓冻红了的脸蛋,从阳台动身,到楼道口铁栅栏门前准备迎接戴天晴。
特警果然有效率,冲到四层楼只需要一分钟。当戴天晴隔着铁门看到我时,整个人像被雷击一样傻住了。
足足过去十秒钟,戴天晴才阴沉着脸色想打开门,却发现被我锁住了。
她用二十秒压下心中愤怒,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小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猜,戴天晴现在最想做的,是一巴掌抽死我,而非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
我平静的说,“没有人被绑架,我今天叫你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戴天晴终于忍不住,语气带着愠怒说,“不管什么事,你先把门给打开!”
我说,“不着急,还得等个人。”
说话间,一堆乌漆嘛糟的记者扛着炮筒样的摄影机堵在楼门口,顿时化解了几分我与戴天晴对峙的尴尬。
戴天晴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要等的是这些人?”
“是,但不全是。”
终于,戴天晴的小火山爆发了,“你是不是嫌我上次丢人还不够,这次把记者都整来了!张小白,我看你是个孩子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到底想把我消费几次才甘心!”
看着瞠目欲裂,想要把我给活吃了的戴天晴,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笑着说,“早这样不就得了么。非要装作宽容迁就我的样子,难道你就不觉得累?”
戴天晴冷眼盯着我很久,“你真的是精神病。”
“我只是把你羞于启齿的东西说出来而已,怎么就精神病了呢。”
我淡笑着说,“从第一次见开始,你就可怜我死了父母,是个孤儿,想要收养我,想要照顾我,莫名其妙给我好处,即使被我伤害了也无限迁就,这样单方面不求回报的照顾我,你是为了什么呢?”
戴天晴面色古怪良久,“这样不好么?”
“满怀慈悲心肠的富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拯救置身悲苦中的可怜人,人们将此称之为爱心。
所以,即使我提出过分要求,即使利用你与王林打赌,即使现在坑你来到这里,你仍强忍着怒火,装作伪善的样子,让我觉得不舒服。”
“我只不过想帮你而已,为什么到你口中,我所做的一切都变了味道。”
戴天晴脸色阴沉着说,“小白,究竟是我做错了,还是你的心理太阴暗!”
“你想帮助的并不是我,只是失去双亲的孤儿。假设有同样的孩子,身处与我同样的处境,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施以援手。
你之所以会对我好,只是同情心在作祟。之所以无限的迁就我,是因为从未把我当做正常人对待,甚至与我之间的交流,也是做出敷衍伪善的表情。
自始至终,我在你眼中只是个可怜虫而已。如果除掉孤儿这层身份,你恐怕都不会正眼看我吧。”
其实,从第一天见面,戴天晴将我接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希望用各种行动,让戴天晴认识到,“张小白”是个独立存在的个体,即使是孤儿,也不需要可怜。
我希望她可以坦诚的对我讲话,将忍耐的情绪显露出来,可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戴天晴都将一层虚伪的假面隔在我们中间,双方始终无法接近。
渐渐的,戴天晴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她第一次露出真实的,且极为复杂的情绪。
戴天晴说,“你说的没错,从心底里我是非常讨厌你的。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总是喜欢独自行动,总是在做完所有事情之后,最后才通知我。
我希望你能彻底的信任我,所以无论做了什么,我都无条件迁就你,即使你把我的事业与爱情葬送的彻彻底底,我还是忍了。
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即使我做到这种程度,你也不愿意相信我。反而去相信那个叫李翠翠的人。”
看着对我嗔目怒视的戴天晴,我突然感觉有些无聊。信任什么的,对我来说有什么实在的意义呢?
欠戴天晴的一切,我将用接下来的行动加倍奉还,来弥补当初她照顾的我那段人情。
如此一来,便是两清。
终于,我要等的最后一个人来了。
举个例子,公交车上被偷了钱包,会发现整个车上的人都长得贼眉鼠眼。换句话说,杀了人的家伙,看每个人都像是警察。
警车声响,草木皆兵,如果真有尸体藏在四楼,那么凶手肯定忍不住第一个跑上来观察情况。
而那个人,就是王林!
他西服的纽扣歪斜扣着,半截领带塞进衬衫里,气喘吁吁的跑上楼,茫然看着记者与全副武装的警察,“这……这是怎么了?”
我笑着说,“没怎么,都进来吧。”
我将锁扣取下,哗啦打开卷帘门,最先进来的,是那群扛着摄影机的记者。他们几乎要把话筒全部塞进我的嘴里……
“这位小朋友,请问你是在哪里发现了尸体。”
“这话不该问我,应该问身为凶手的王林老师。”我向着王林诡异一笑,顿时大部分记者开始转战王林。面对一个个话筒追击,王林脸色蜡黄的抽抽嘴角,“大家不要相信,这孩子是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
听到这话,记者们似乎有些失望。我又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