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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冷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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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跳下床惊呼:“真是半仙——真是半仙——”

办完老太爷的丧事,我爷爷亲自上门拜访李半仙儿,在他心里已经将李半仙儿敬为神明,两人就此成为好朋友,两家也常有走动。

……爷爷说:“孩子,你信命么,我现在为你感到害怕,因为李半仙算的卦都一一应验了,唯一还没应验的卦象,便是你跟他的缘分。如今李半仙儿已沦为凶煞,全无半点人性,你爷爷我行将就木,你跟他的缘分,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想不到爷爷跟李半仙还有这么多故事,的确让我唏嘘,李半仙儿一生千算万算,竟然算不出自己的下场竟然会惨烈如斯。现在李半仙儿成了七个煞鬼里最恶的鬼,早已经性情大变,爷爷所说我命里注定的跟李半仙儿的缘分,难道是跟他一样,也变成穷途恶鬼?

我本来就胆子小,经不住吓,李半仙儿连我家老太爷这么牛逼哄哄的人都算准了,我这种再普通不过的人的命运他算起来还不跟玩儿似的,想到这里,我自己快把自己吓死了。

时间在我和爷爷的攀谈中一点点过去,夏天的天气变幻很快,正午的烈日很快消失,随着一声闷雷响起,山对面飘过来一场暴雨。李二蛋的尸体尚躺在门口,血腥味还没散去,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李二蛋还中了邪,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敢进屋避雨。可李二蛋正午漏雨严重,才一会儿就把我和爷爷浇了个透湿,我半大小伙子不怕,可我爷爷还是个病人,根本经受不起这种暴雨。没办法,我搀扶着爷爷去了堂屋,在破饭桌前坐下,此刻,无论屋里屋外,都黑的跟夜晚似的。

屋外疾风怒号,李二蛋屋外种的大槐树被烈风吹得婆娑摇摆,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外面的雨像是冰雹,打的瓦片砰砰乱响,十分吓人。我在市区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暴风雨,李二蛋的尸体躺在地上像坨阴影,我心里拔凉拔凉的,要不是有风水大师爷爷坐镇,我真要吓死了。

我脑子里一阵回响着爷爷的话,我跟脓包鬼李半仙儿的缘分,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李半仙预言我会被他弄死?

这老小子好歹跟我爷爷当年也是莫逆之交,就算做了鬼,不照顾我也就罢了,竟然过分到要弄死我,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脓包鬼给我的印象一直很差,现在更差的没边儿了,我虽然很同情他,但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逼死加害怕。他弄死李二蛋的手段,十足变态,简直比我看过的岛国变态片还变态几十倍不止。

想到脓包鬼,我又联想到他吸我魂魄时的怪事,脓包鬼牛逼哄哄的吸食我的魂魄,眼看就要得手,竟然丢掉银管扭头就跑,好像怕什么东西一样,让我很想不通。起初我以为是爷爷施展了什么牛逼大法把他们吓走的,事实证明,我爷爷正躲在花坛里仔细观察脓包鬼怎么吸我的魂呢,他根本就没做什么动作。

脓包鬼走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也绝没善意。我仔细一想,就明白李半仙所谓跟我的缘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爷爷也许是累了,趴在饭桌上很快睡了过去,外面电闪雷鸣,屋里血腥味四溢,我觉得黑暗中肯定还有见不到人的东西在窥探着我们,这种感觉出奇的强烈,甚至每一次电光闪过,我都能感觉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等我运足目力再看,隐隐藏人的地方又重新归于黑暗,四周恐怖的让我不敢乱动。

一道雪白的雷电照亮屋里屋外,整个世界显得无比的清晰真实,我甚至能看清楚墙壁上飞溅的血迹。就在这时候,屋顶上啪的一身巨响,我抬头去看,就看到一棵硕大无比的巨树伴着炸雷的声响压了过来,整个屋子跟着土崩瓦解,木梁、瓦片和土砖一起朝我和爷爷压过来。我尖叫着去拖爷爷,还没走两步,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第12章无常勾魂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身体机械又没什么力气,走的非常吃力。

我勉强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闭着眼睛在走路,我顿时被自己的牛逼给震惊到了,这绝对可以说是一项绝技。

外面依旧在淅淅沥沥下着雨,路面上泥泞不堪,天色还是黑的,到处都是一幕黑中透蓝的景象,跟我平常认识的黑似乎不太一样。

我前面走着两个人,距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只不过这两人的穿着比较奇特傻逼。一个人穿着大黑长褂,走起来来一甩一甩的,另一个穿一身大被长褂,走起路来一摇三晃,仿佛在唱戏。

最怪异的还属两人头顶上的黑白帽子,又高又尖,仿佛两枚大长锥子,两人走的快,头顶上的帽子颠来倒去,非常欢乐。

我正奇怪呢,这大半夜的我这是去哪儿啊,这路上两个怪人又是谁呢,对了,我爷爷哪儿去了?

突然之间我想明白了,这一黑一白的两人,不正是勾魂无常么。穿黑衣服的是黑无常范无救,穿白衣服的是白无常谢必安。果然,我在自己脖子上看到一只黑黝黝的铁链子,我才只活了十七岁,他娘的竟然就死了,被黑白无常这对阴差给勾了魂去。

我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当时爷爷尚在沉睡,李二蛋的老屋被大树压塌整个垮了下来,闪电照的整个世界白的吓人,我似乎看到屋子里耸立着一个巨大的人影,还没来得及拖爷爷走,自己就丧失了意识,没想到我就这么被砸死了。

我慌忙叫住两位阴差。白无常谢必安摇晃着脑袋回过头来,他那张惨白木讷的丑脸差点没把我吓死,谢必安嘿嘿冷笑着说:“一见发财——”

黑无常范无救也跟着回头面无表情的冲我说:“天下太平——”

我被吓个半死,结结巴巴的说:“两位——两位——请问咱们这——这是要去哪儿啊?”

谢必安嬉皮笑脸扭曲着异常狰狞的脸,说:“这个问题我们被问无数次了,真是烦人,你说跟着我们鬼差能去哪儿啊,肯定是去地府报道啊!”

我十分郁闷,说:“可是——我才只有十七岁呢,我还是个处男!”

谢必安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他妈还勾过十七天的呢,人家找谁说理去呀。阎王让你今朝死,绝不让你过五更,认命吧小处男。”

黑无常范无救扭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拉紧了栓在我脖子上的铁链,我心里一阵绝望,看来这回是真死了。我杨晓天一辈子窝囊,想不到连死也死的这么没出息,居然是死在老山村里,还是被砸死的,这要是被赵一平那王八蛋知道了,又要笑话我半天,太SHIT了。

此刻我的尸体一定血肉模糊的不像样子吧,也不知道我的女神张蕾蕾现在怎样了。连我都被砸死了,爷爷肯定也活不了,没了爷爷,张蕾蕾怎么躲过脓包鬼的索命?一下子失去两位至亲,爸爸妈妈肯定痛不欲生,想想我真是不孝,作为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从没优秀过一天,还没成年就死了,只会索取都没给爸妈做过一顿饭吃。

我想了很多,脑子里非常乱。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爷爷跟我一起被砸的,怎么黑白无常只勾我一个人的魂,爷爷去哪儿了,我心生侥幸,难道道行很高的爷爷躲过了这一劫,只有我一人死了?

我问白无常谢必安,范无救吐着腥红的长舌头,对我不怀好意的淫笑着,说:“你爷爷比你早死,早就被勾走了,今天也真是倒霉,这破地方一天来三趟,晦气!”

爷爷早就死了,我心里一震,难道爷爷趴桌子上睡觉的时候,就已进了鬼门关,难怪我摇他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一阵茫然。

黑白无常领我穿过一片树林,被一片横倒的大树拦住去路,巨树乱七八糟的横在路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也不知道有多少。

黑无常范无救大吼一声:“何方妖物,胆敢拦你黑白爷爷的路,活不耐烦了吧,赶紧给我出来。”

我心说,这路上泥泞遍地,树木成片的倒,肯定是泥石流了,这黑白无常捉鬼捉多了吧,出什么事儿都以为是妖物作祟。

范无救气的哭丧棒乱甩,四处吆喝叫骂,我心里暗自好笑,还以为这黑白无常有多牛逼,原来就俩不着调没脑子的傻逼。

白无常谢必安突然扭过头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你这小鬼,心里在笑我们对不对?”

我急忙否认,谢必安指着堆在一起的树木说:“你看看,这里山势并不险峻,白天下的雨虽大,就算有山体滑坡,也冲击不了这么大片的树林。再说此处黑气比沿路都重,显然是有阴物来过,煞气还未散去,这一来就好解释了,必定是有妖物想阻碍我们的去路,你说是也不是?”

我无言以对,想不到这黑白无常居然能看透人(应该是鬼)的心思,我吓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这两货心眼儿小不小,如果是睚眦必报之徒,我一个无名小鬼没靠山,可得被他们欺负了。

黑无常范无救像疯了一样跳来跳去的乱吼叫,白无常范无救却气定神闲的靠在一棵树干上,笑涔涔的望着快疯掉的范无救。这一黑一白两无常的性格真是迥然不同,以前在电视小说里见过他们,今天可算开眼了。

树林深处突然响起冷冰冰的声音:“黑白两位鬼使,小鬼我这厢有礼了。”

只见一团巨大的黑色气团从远处飘过来,像是一朵祥云般轻盈,黑色气团很快飘到挡住去路的障碍物面前,掩映在乱木碎石之中,我费劲眼里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气团。

黑无常范无救举着哭丧棒指向气团,大吼道:“大胆小鬼,竟敢阻鬼差的去路,也不怕被打到魂飞魄散的下场么?”

白无常谢必安咯咯咯的发笑,说:“老黑,最近小鬼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黑色气团语气极其冷漠,像是一点都不怕这对黑白阴差,那黑色气团说:“小鬼胆小如鼠,怎敢拦二位阴差,我今番来此地拜会二位,为的是要与二位做一场交易,二位对这场交易一定很有兴趣。”

黑无常跳起来大叫:“老子先打你个魂飞魄散再做计较,敢跟你家黑爷爷谈条件的鬼还没生下来呢。”

白无常笑嘻嘻的说:“有趣——有趣——你倒是说来听听,如果我们没兴趣,你就要完蛋了你知道么?”

黑色气团说:“你们让我带走这个小鬼!”

黑无常大怒:“好大的胆子,不可能——”

白无常谢必安说:“这位小鬼兄弟,不是我兄弟鬼差不给你面子,实在是阎王爷已经画了生死簿,我俩胆敢私放小鬼,阎王爷也不答应啊。”

黑色气团说:“你一定会把他交给我,因为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找到他,你们信不信?”

四处乱跳的黑无常突然停了下来,直直的瞪着黑色气团,白无常谢必安笑嘻嘻的说:“好大的口气,连你黑白爷都找不到的人,你敢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闪掉了可不好找哦。”

黑色气团从树丛中飘落下来,站在黑白无常面前,他周身的黑气很快散了个干干净净,我定睛一看,他娘的这货居然是脓包鬼,也就是死后的李半仙儿。

脓包鬼浑身流着恶心巴拉的脓水,脓疮口子巴掌大一个,一个叠一个的堆在一起,简直让人不敢直视。他怀抱一颗同样恶心的人头,把人头往脖子上一上,就有了人的样子。

白无常谢必安说:“还是个恶煞鬼,怪不得胆子这么大。”

黑无常说:“我一样要收了他,管他煞不煞。”

脓包鬼说:“小鬼我已经在这天地间飘了一个甲子,地府的阴差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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