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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菜花鼻青脸肿的从车窗顶爬了出来,眼看着转过角就到家了,这短短几十米却像是天堑一样无法逾越。
“奶奶的,这下玩大了,法空老妖太变态了,咱哥俩只能奋死一拼了。”菜花嘟哝骂道。
法空张开那薄薄、红润的嘴唇,秀气的双目射出两道幽光,冷喝道:“跪下!”
噗通,我和菜花就像是被人打折了双腿,两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我草尼玛老妖怪,有种跟我决一死战。”菜花最恨下跪,偏偏又动弹不得,只能不屈的叫唤起来。
“菜花,别叫了,法空,你那些花都是我烧的,有种杀了我。”我抬头傲然道。
“杀了你们太便宜了,本座要吸了你们的魂魄,永世为我所奴。”法空冷笑一声,口中快速的念咒佛咒。
我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生命像是有种东西从脚底涌泉直往天灵穴冲。
“不好,老妖怪要收咱们的魂魄,秦哥,一定要顶住了。”菜花满脸血红的痛苦道。
说完,我和菜花盘腿坐了下来,默念各自行功法诀,企图借助天地间的灵气,摆脱法空的束缚。
此时已是天明,我倒还好有乾阳之气可吸,菜花就惨了,哪里有阴气可收,慢慢的魂体从天灵穴飘了出来,朝着法空痛苦的走了过去。
菜花!我痛喝一声,这一分神,陡然只觉脑袋一空,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被一股无形的力气吸的往法空飘去。
眼看着离法空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法空那妖异美艳的俊脸上诡异的微笑,看来是难逃被控魂的下场。
落到这等凶残恶极的淫僧手里,我和菜花肯定会生不如死。
第一百二十三章长街激战
我和菜花忙活了一晚上,早已经累的不成人形,元气一松,魂魄不由自主的往法空飘了过去。
“哼,能入本座之手,是你们的佛缘,本座会把你们最厉害的煞灵,为阴司效力。”
法空手一吸,我和菜花不由自主的就被他捏住了脖子。
法空,你奶奶的,有种就杀了我,杀了老子啊,菜花狂叫着,与我挣扎着想从他的手心逃脱。
法空双眼绿光一盛,扬起嘴角森然冷喝道:“你们烧了恶灵花,动摇了阴司大计,白死难逃其咎,本座若不把你们炼成煞灵,范大人能绕的了尔等?”
我看这法空决计要取我二人魂魄,心一狠,与菜花对视了一眼,两人陡然两手相握,乾阳、坤阴之气猛的联合,轰!我俩腾出左右手奋力击在他的胸口。
法空吃了这一掌,手一松,冷峻完美的脸颊微微搐动,“哼,纯阳脉,卧龙、王虎?”
菜花,跑!我眼看好机会,与菜花的魂体转身就要往身体里跑。
法空抬起头看着初晨的朝阳,眼睛一眯,露出迷倒众生的微笑,自诺道:“天意何如?卧龙、王虎,也难逃本座法掌。”
说话间,双手各结一印,左手大日如来法诀,右手金刚伏魔指,微微一动,一股浩然的绿光陡然笼罩在我二人身上,如同蚕茧牢牢的把我二人束缚的死死的,哪里动弹得了。
佛祖,何为大智慧,老妖都以妖气御佛,你的大智慧眼瞎了吗?菜花唾口冲天怒骂。
我虽然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佛祖、罗汉,但法空的妖气结法,散发的浩然佛法灵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阴司已乱,莫不成西天也乱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事已至此,我和菜花也只能认命,等待残酷的命运来临。
法空说的对,什么几把卧龙、王虎,什么天意都是狗屁,从我认识菜花以来,无时无刻不在生死边缘游离,天意在邪,不在我啊!
叮叮咚咚!
一阵悠扬的琵琶声,从街角传了过来,清脆的美乐如同天籁一般撒在黑暗的人间,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通透、光明了。
我和菜花陡觉身上一轻,魂魄束缚立消,忙借机遁回身体,盘腿坐在运气固魂。
叮咚的清脆声如同九天而落的玉泉,清冽凛人,洗刷着我的凡身,身心通透,说不出的舒爽。
我和菜花默默的睁开眼,只见法空面色凝重,原本粉白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法空帅气的一扬袈裟,盘腿坐在街心,凝神掠阵。
伴随着琴声,陡然而现的是高亢、苍老的洪钟之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尔即知我佛慈悲为怀,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苍老的笑声之后,老八公拄着打狗棍与小月缓缓从街角走了过来,小月怀中抱着一把琵琶温柔的冲着我微微欠身柔笑。
小月,我心里一动,百感交集,再看菜花瞪着大眼睛也是彻底的傻了,这,这,这怎么可能,小月这娘们怎么可能……
世人痴迷,我佛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让本座度化尔等!
法空双目一凛,眉心的一点朱砂红,陡然射出两道精光,双手连换了数十种诸天佛印,动作快如飞花,潇洒帅气无比。
长街之上,陡然绿光大盛,浩然的佛法排山倒海的卷起阵阵罡风,吹的我和菜花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佛慈悲,今日就让本座度尔等入西天极乐世界,阿弥陀佛!”
绿光散去,一尊绿光闪闪,灵气四射的佛祖像笼罩在法空的身上,与他融为一体,腾在半空之中,绿光四射,好不威仪。
“好个妖怪,竟然敢践踏佛祖金身!”老八公面色大惊,怒喝道。
同时,盘腿而坐,打狗棍横在双膝之上,口中连忙掐五斗天师法诀,横剑指于胸,“天雷奠奠,日月落照,照我分明,天雷显灵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法空佛祖绿光法身与空威仪掐指,朗朗庄严而道:“西天大极乐如来佛在此,尔等休要执迷不悟,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如同钟鼎之声敲在我和菜花的心头,我二人噗张嘴就鲜血狂吐,险些跪倒。
“此妖已成形!”老八公手指捏了一道符,轰天际隐约传来雷声,于此同时,小月脸色苍白的快速弹奏起琵琶。
琵琶声形成一道道白色的光浪,不断的冲击着那佛祖法身的绿光。
“喝!”威仪庄严的佛祖张开手掌轻轻往小月一盖,砰砰!小月身形一顿,琵琶弦登时断了好几根,手指尖渗出了血迹。
“小月!”我捂着胸口,心疼的喊了一声。
我看的出来,法空那一下击伤了她,小月像是没事一样,向温柔的微笑点了点头,旋温柔的嘴角闪过一丝傲气,右手猛的在剩余的弦上一拨!
叮咚,琵琶之声陡变,原本清泉般的叮咚之声变得愈发激烈,如同玉珠罗盘,急雨春雷般,犹如霹雳弦张,烈马奔腾般,奏出高亢而激烈的乐曲,听的人直是热血沸腾。
一道道白光如海浪板与法空的佛祖金身对抗着。
轰轰!老八公的天雷显灵术成形,长街当空,阴云密布,天地间的浩然之气催发到了极致,天雷的狂暴罡气足以洗掠所有的空气。
我和菜花痛苦单膝跪在地上,胸口快要炸开一般。
轰,天雷滚滚而来,一道道往佛祖真身上狂轰而去。
那佛祖再不如先前那般轻松,缓缓的掐着佛指,凌空而举,又是一声庄严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佛祖的灵气与天雷的罡气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发出爆炸般的尖声,我和菜花只觉得心脏被击穿了,两耳鲜血直流,疼的满脸扭曲,在地上直是打滚。
“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一道道仿佛从西天之间飘来的万字佛号,绿光闪闪一重重的不断的与小月的琵琶灵气冲击。
小月脸色青白的弹奏着乐曲,轰!陡然嘎吱一声,琵琶琴弦尽断,小月身躯一动,脸色难看至极,血水沿着她温柔的嘴角缓缓滴了下来。
那一边老八公须发尽乱,以法御天雷抵抗法空的妖气!
轰!
佛祖陡然双手化圆灵气陡然消散天雷,天雷一消,绿光散去,法空露出了原型,原本帅气的脸庞骤然青紫,狰狞的吓人。
“今日饶尔等不死,来日再一较高低!”法空双手合十向老八公一拜,狂笑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街角。
小月如释重负一般,手上的琵琶落地,身躯软软的倒了下去,老八公也是忙盘腿闭目运气调理,老脸煞白的吓人。
“小月!”我缓缓的向小月爬去,爬了没两步,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我和菜花醒过来的时候,睡在温暖、舒适的软床上,周娜娜正站在门口冲我眨眼怪笑。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床沿穿着拖鞋,虚弱问道:“娜娜,你没事吧。”
周娜娜笑嘻嘻道:“我才没事呢,小月姐姐熬了汤,你快去尝尝吧。”
说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在菜花身边躺了下来,也不顾及旁人感受,睁大眼睛细细打量着菜花,手指在他络腮胡须脸上滑弄着。
我心里记着小月的伤势,扶着楼梯下了楼,小月正在大厅餐桌忙活,身上系着围裙,温柔可人。
“小月!”我轻轻的呼喊她的名字。
小月转过头看着我,一如既往的温柔,忙着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二老板,你怎么下楼了,我还想待会送上去给你呢。”
我捧起她的手,她的手指上缠着白纱布,隐约还透着血水,我心中一疼,温柔问道:“你以后叫我秦剑或者秦哥吧,还疼吗?”
小月脸一红从我手心抽出双手,低头柔声说,不痛,只是小伤而已,今天真是好险,若是我和老八公晚去一步,你就被老妖怪抓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的?我心中一暖,再去握着她的手,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就任由我轻轻的握着。
老八公见妖气冲天而来,量想江东出了大妖,就带着我来了,小月说。
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甜,抬头问她,那妖精什么来头?
八公说那妖精身上有佛性,能以佛祖真身示人,料想来头不低,你怎么惹上了这么厉害的灵妖,小月问。
我叹气道,一言难尽,我在乎的是你的伤,当看到你受伤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小月,我……
这次撞破了灵妖与范老爷的阴谋,无论是谁都绝不是我和菜花现在能惹的起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反正没有几天可活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了。
小月被我的话惹的面上火云浸染,忙松开手,温柔的在我额头一戳:“你啊,这张嘴倒是跟他有几分像了,三寸肉舌,遍地开花?”
“他,哪个他?”我惊讶的问道。
小月忙掩嘴,用汤勺给我上了汤,微笑道:“没哪个他啦,赶紧喝汤吧!”
我刚要喝汤,汤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心沉到了冰点,因为我脸上带着面罩,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不人不鬼的样子。
小月半弓着身,清澈如雨露的眸子看着我,认真道:“秦剑,你就是你,你会超越所有人,你不是说与我心意相通、似曾相识吗?既把我当知己,又何必执着于世俗呢?我跟你一样,我看到的只是你的心。”
说着,她颤抖着,轻轻的给我摘下面罩,我没有动,眼眶却早已湿润。
是啊,人活着,何必那么执着呢?皮相何如,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心心相通,才是真情。
小月看着我漆黑、狰狞的鬼脸,温柔的端起汤碗,笑问:“二老板,你不会想我喂你吧。”
我突然放下碗,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胸腹间,深深道:“小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