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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误伤了同伴。
怪物开始行动了。
它发出“啪嗒”一声响,向前一冲,一名助手被它撞得飞了起来,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飞到两米之外。晕了过去。其他的助手四处散开,古校长一看机会来了,赶紧招呼拿枪的人:“开火!快开火!”
怪物的反应却比他还快,它的身体像陀螺一样飞转,黑布的边缘扬起,边缘比剃刀还要锋利。
“啊!”那助手一声惨叫,他的手腕上被划了一道,伤可见骨,枪在一片血雾种脱手而飞。在黑布扬起的一瞬间,古校长似乎看到了那布里包裹着的东西,但那一刻转瞬即逝,究竟是什么,他根本没看清楚。
怪物又是用力一顶,将那助手顶飞了出去。另外两名助手见势不妙,一边一个,拽着古校长的手飞跑了起来,怪物在身后紧追不舍。
这次它显然比上次要小心得多,它轻轻地跨过地上的毛毯,绕过行军床,但帐篷的门对两米多高的它来说实在太矮了些,它稍微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是在盘算该如何出去。
古校长他们趁机跑出了好远。
怪物终于做出了决定,它仍然是直挺挺的朝着门口冲了过来。
但是这次不比上次,这次的帐篷只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不像上次的那么结实。怪物的力量用的恰到好处,帐篷的固定绳一下子就被它撞断了。但是帐篷却没那么好摆脱,它依然落在了怪物的身上,把它盖住了。
这对怪物来说虽然有一点点阻碍性但影响不大,只相当于多披了一层布而已。它悠然飞了出去,追在古校长等人的后面,巨大的帐篷被风带的飘飞而起,宛如巨大的翅膀。
5、再涉太虚境
陈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大厅。
四周的墙壁依然是冷冰冰的石头,上面挂着巨大的锁链,而巨大的兵器架子也和原来没有差别。那块黑幕还在那里挂着,头顶的光源在流动,一切都是如此虚幻。
陈免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频繁的做同样的梦,他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来,过来。”一个声音在说。
“不,我不过去。”陈免僵硬的摇着头。
“过来吧,我不会伤害你。”那个声音说,那声音虽然威严,但其中却透出一股柔和,让人不但没有反感,而且心生亲近。
陈免停止了后退。“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来这里?”陈免问道。
“你过来之后就自然会明白,”那个声音说。
陈免犹豫了,他大喊道:“我还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危险,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里,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的!”
可是你也没有受到伤害啊!那个声音说。
陈免哑口无言,这倒是确实如此。他每次都是“完好无损”的离开。而且每次醒来的时候似乎比平常睡一觉醒来后更加有活力,更加有精神。
自己该不该过去?
“过来吧,不用害怕,这是你的宿命。”那声音说。
“宿命?”陈免诧异了。他向着黑幕跨出一步。龙、燕、豹的花纹消失了,波光开始荡漾在黑幕上。陈免又感觉到了那股吸力,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前走去。
他这次没有伸出手臂,而是整个人都靠了上去。然后他消失在了那波光之中。
大厅里依然一片寂静,唯有头顶上的光流转不休。
第七章 梦回前世
1、生死离舍
今天是个好天。秋风轻抚,空气中,野菊花香若有若无。留着凌隐的男孩子仰头看着天空,他看见一只白蝴蝶。蝴蝶轻飘飘的,仿佛浑不着力,它打了个旋。仿佛被秋风中的寒意所惊,抖抖翅膀,飘向一旁的草地。
凌隐目送它离开,目光又回到前面的道路上。
三三两两的伙计们互相搀扶着在前进。黑头发的,白头发的,扛着担架,有的拖着武器,有的胳膊上打着绷带,腋下撑着拐杖,有的身上的甲衣破破烂烂,脚趾伸到磨破的鞋子外。每个人的脸上带着疲惫,愤怒,迷惑,甚至是麻木。
这是一支残兵。
已经记不清上次突围是哪个夜晚了,凌隐只记得自己的队长对自己下的最后一条命令。
当时身边被火焰燃烧的呼啦声和炬石落地的轰鸣所包围,凌隐的手腕上被划了一记,握不动武器。身边的队长则是右眉骨上中了支箭,箭杆已被折断,但箭头还留在肉里,这使他的右眼上方鼓起了一大块,白色的绷带已经染成了红色。
身边的人都是被迫从锋线上撤下来的,狙击队的红胡子,被自己驯养的猎豹拖了回来,半边胡子都被烧焦了;侦察队长,大个子蓝条,右臂骨折,借着夜色的掩护,躲过了敌人的一轮强攻;医疗队的矮子小虾米最滑稽,也最惨,他丢掉了自己的宝贝口袋,那里有他收集了很长时间的矿石标本。
其实凌隐红胡子蓝条小虾米都不是他们的本名,这都是绰号。但是,自己的本来名字,都已经被淡忘了。
“一群野蛮的、未开化的、缺教养的、该被整容的、该被火烤了的、被冰雹砸的……但愿他们祖祖辈辈都没粮食吃没水喝娶不上老婆……”身材矮小的小虾米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
“你小子在那里嘟囔什么?”凌隐在一边没好气地问。
“我在诅咒对面秦国的那帮家伙。”小虾米回答,他狠狠地向撤回来的地方吐了口口水。
队长一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什么。
红胡子拾起自己的断刀,把它插进刀鞘,回身问队长:“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队长转过身来,大家一齐静静面对着他。队长忽然一笑,血淌到了嘴角。“任务完成了,我们已经拖住敌人一昼夜。现在,该我们撤退了。”
“撤退,好极了。”凌隐心里默默的念叨。终于撤退了,整整一个军团的兄弟,一起纵马山林,一起沙场操练的兄弟,只剩下了这几个人。
队长忽然对凌隐说:“从现在开始,你带队。”凌隐一愣,队长已经把自己的剑塞到他手里,敌人的炬石停止了发射。
寂静骤然而来,大家都有种不祥的预感。蓝条伏在了地上,耳朵贴着地面。旋即站起,飞快的说:“三十,西面。”红胡子的猎豹低沉的咆哮了几下,红胡子抚摩了下它的后颈,说:“老牙说,是秦国的重装骑兵。”
队长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把长矛的矛尾重重插进了地面。
他轻声说:“你们走。”
凌隐一把抓住队长的肩:“不,一起走!”
队长对蓝条使了个眼色,蓝条忽然伸肘,重重地打在凌隐的小腹上。凌隐的身子一抽搐,红胡子一跃上前,把凌隐牢牢的捆了起来。两人合力把他缚在了老牙的背上。
队长说:“你们去找血雨将军回合吧,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他的眼扫过大家的脸,那眼睛里带着泪光。
血雨将军?凌隐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对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来着。
自己是叫陈免么?还是叫……凌隐?
远方忽然传来了几声嚎叫,那是饥饿的野兽发现猎物的兴奋。
“小虾米,”队长说,“不灭之花还有吧。给我。”小虾米迟疑了下,来到队长身边,把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塞给他。队长冲他颔首:“谢谢你,赵国第一工匠。”他转身,披风上的云豹图案似是要腾空而起。队长头也不回地说:“你们走吧。”
几个人最后看了队长一眼,不再耽搁。
凌隐在老牙的背上,看着火光中队长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几个人跑出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声轰鸣。他们转身,只见一道蓝光直冲云霄,整个森林成了一片火海。
红胡子问矮脚虾:“这就是不灭之花?”矮脚虾垂泪,默然点头。蓝条一跺脚,说:“走!”
这是凌隐记忆里有关那夜的最后片段。
后来,他们赶上了大部队,见到了血雨将军。
2、血雨将军
关于血雨将军,他们只知道,她是一个神话,她很少吃败仗。但将军的身世,大家知道得很少。人们只晓得他出身于燕国贵族世家,通晓游击战术。
将军的称号是“血雨”。
据说,将军很小的时候,曾在燕国大祭祀身边服侍。当年,敌人得知大祭祀所在的神庙位置,谴重兵前去攻打。敌人的先锋部队是火龙营,由人力驱使十数人高的红色机关巨龙,掠杀奇速。是夜,机关龙龙四处纵火,神庙周围的防线,连连被攻破。
大祭祀身边的卫队已经乱成一团。
有人说:“兵来将挡。敌人来攻打我军,最好用铁盾部队抵抗龙火,建筑第一防线,后排是银羽卫队的射手,第三排是重型弩车,狙射巨龙。”
有人说:“铁盾怎能抵抗龙火。何况重型弩车的速度也不够快!趁现在敌人立足未稳,地形不熟,对我军布局了解不够,我军应派骑射手突袭敌人后方,使敌人后方自乱,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当退。”
有人说:“万一敌人不退又该如何,骑射手身上被甲甚薄,怎能冲进去,冲进去又能杀多长时间。再者,他们又怎么能冲到敌人的后方?”
大家吵吵嚷嚷。这时军报连连,说敌军又前进了不少。大祭祀沉默不语。这时候,卫队里走出一个不大的女孩子,怯生生地穿过那些还在争执不休的大人,来到大祭祀面前,说:“让我去吧,我只要一张弓,一支箭。”
人群在瞬间沉寂,几百双眼睛齐唰刷的盯在这个瘦小的身躯上。
大祭祀只是一笑:“你去吧。”
人们目送那个孩子走出神庙的门口,就像看着一只羊羔慢慢走向狼群。
大祭祀朗声说道:“今晚风寒露重,诸位这么熬夜,想必也累了。来人,取茶饮来。”茶具和小炉被摆在了大厅的正中。苦艾和薄荷的香气瞬时飘散开。大人们面面相觑,外面杀声震天,哪有心情喝茶。
忽然,喊杀声一片寂灭,又过了一会,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是那女孩子,看样子她刚从外面回来,但她的身上没染上半点血污。
她手里拿着一张银色的弓。众人的眼睛盯着她,像看到了水与火的共存,没人相信她刚从战场上冲杀回来。大祭祀从座位上站起,面带微笑,向她走去。
这时候探听消息的骑兵飞快进殿,大声说:“禀报诸位大人,敌军已退。”
大祭祀走到女孩子面前,缓缓地说:“此茶尚温,来一杯?”
据女孩子自己说,她只是借夜色潜入敌阵,射死在敌人后排的总指挥。敌人失去了指挥官,阵脚大乱,互相践踏。机关龙失去控制,在自己阵里喷火乱窜,敌人多半被自己人误杀。
说来简单,但潜入敌阵,轻取对方主将性命,且全身而退,放眼当世,能有几人?
后来军中有人这么传说:
那天,我们的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兄弟们没有不带伤的。
大家已经退到了防线的最后。医疗队已经统统被俘虏,受伤的人疼得呲牙咧嘴。那烧伤不是一般的疼。我们互相搀扶着,只想逃命,远离那些喷火的怪物。
正在这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孩子。
我对她大喊:“嘿,小家伙,你再往前走,就进了战场了。快逃命吧,火龙快过来了。”
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说:“那些火龙有没有人指挥?”
我说:“当然有人指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