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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一块地方的把积雪全都给清理干净了,然后自己拎了桶水又从前殿开
始,把观里上下里外全都给擦拭了一遍,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向缺都忙活的脚不沾地,让原本破旧的古井观焕发了一丝新意,尽管看起来这里还是那么的破败。
人都不在古井观,那至少也得像个样才行。
今天的向缺懈怠了,没有闭关,也无心闭关,人的心境能影响诸多的状况,此时此刻的向缺只想在今天,安安静静的呆着。 收拾完古井观后他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大殿前半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此时他的思绪很混乱,一会飘到了仲景府邸,不知道此刻的向家人在做些什么,随即又飘向了陈家大院,不知陈
夏有没有在思念着他,最后落在了曲阜孔府,有孔德菁来照顾,孩子应该能好一点了吧?
“过了这个年,就二十四了”向缺砸吧砸吧嘴,摇头笑道:“真快,岁月一晃转瞬即逝,也不知道下一个年,我是什么样?”
二十四年前,丑年,一月二十日,阴年阴月阴时,那是向缺向缺的生辰,过了这个年,再到一月份,一月二十日,向缺满二十五岁。
过了这个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过上下一个年了。 午时过后,两点多,山下古井村开始零星的响起了鞭炮声,这意味着从这个世间开始,已经正式进入过年的节奏了,家家户户准备酒菜进行第一顿饭,吃完过后村里开始张罗各种牌局,待到晚上八点
多钟,就会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看着电视。
“嘎吱,嘎吱”古井观门外,响起了积雪被踩下去的动静,向缺扑棱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看到是老村长和他媳妇拎着木桶上来后,向缺脸上失望的神情一扫而过,他以为会是老道或者师叔,也有可能是祁长青。
“额就知道,呢得一个人发呆呢······”老村长和媳妇将自家做好的饭菜给向缺拎了上来,放在门前后说道:“今年要不要下去去额家过年?”
向缺摇了摇头,说道:“吃完就睡了,不去了”
“犟种!”老村长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和媳妇回去了,也没有再劝他,以前往年古井观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去村子里过年的习惯。
看着地上的饭菜,向缺也没动,一个人的年,属实不太好过。
向缺的年不好过,有很多人的年同样也不太好过,身在仲景府邸的父母就不说了,从到了年关开始脸上就罕见的在没有露出过笑容了,小三太让人操心了。
陈家大宅,陈夏也是二十九这天赶回来的,回来后表现的挺正常,和陈三金,陈冬还有王林珠坐在餐桌上吃着饭,脸上的神情一片云淡风轻,似乎根本看不出向缺没在后对她有什么影响。
陈夏的面前放着杯已经喝了两口的红酒,她可是从来都滴酒不沾的。 当她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喝完之后,陈三金放下碗筷,点起一根雪茄缓缓的说道:“跟了向缺,你要习惯这种状况,他看起来是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男人,可首先我们看上的却是他的不平凡,他的
不平凡就注定他的生活要和普通人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所以你要学会习惯,既然选择了向缺就得习惯的去接受他的种种与众不同”
王林珠白了他一眼,说道:“说的容易,我习惯你,用了至少十五年的时间” 陈夏又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有和家人讨论这个问题,她不是在想向缺为什么过年没有和她在一起,而是在惦记着,向缺似乎有着什么重要的事在瞒着自己,这纯属女人的直觉,没有理由和原因
,只是单纯的怀疑着。 当两个人彼此靠近的时候,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确实非常奇妙,向缺一直避免让陈夏知道自己在二十五岁那年要遭遇一场大劫,他甚至还避免自己在陈夏面前漏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可是尽管他从来都
没有和陈夏提过,但对方冥冥之中却察觉到,向缺有了心事。
放在古井观门口的饭菜已经凉了,从下午三点左右到天黑,几个小时过去向缺就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略微有点直勾勾的,没有胃口,就算吃了也是食之无味。
“嘎吱,嘎吱”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古井观外,有响起了积雪被踩踏的声音,向缺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尸体,说道:“叔,我不饿,你拿回去吧”
来古井观的人低头看了眼地上几乎已经被冻僵硬了的饭菜,然后抬头说道:“一天不吃,也不饿?还有,你就这么点担待?一个人还熬不过一个年了怎么着?”
“唰”向缺抬头,看见门前站着个身材比较圆润的人影,月光下,此时此刻他的到来,让向缺感觉原来胖人也他么有伟岸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王玄真气喘吁吁的挪着自己圆润的身材,吭哧吭哧的走到大殿里一屁股坐在蒲团上,说道:“几个月没联系上你,人他么消失的就跟死了似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躲起来闭关修炼了,果然没猜错,你在古井观呢,于是我就琢磨,许久未见你对我肯定甚是想念,然后我就跋山涉水的从岭南赶了过来,你们把我爹整去卧底了,我爷爷又云游四方去了,大伯把掌门的位置甩手给我后就干脆什么都不管了,除
了他们三个这王家我看谁都不太顺眼,所以干脆就来赔你得了,惊喜不惊喜?感动不感动?”
向缺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你自己跑来了,菲儿姐不揍你?”
“她回沈阳过年去了,就算不回,她也得知道兄弟和女人,我向来都是注重哪方面的,所以她得老老实实的给我眯着,不敢呲牙”
向缺说道:“尽管你这话吹牛Bi的成分比较大,但我听着心里还是很热乎的······谢谢了”
什么叫雪中送炭,向缺知道王胖子前面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铺垫,归根结底是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古井观可能略显孤单寂寞,于是放弃了在王家过年的心思巴巴的跑到了穷乡僻壤的终南山古井观。
王玄真指了指门口硬邦邦的饭菜,说道:“不能就这么待客吧?”
向缺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谁知道你会横空出世的冒出来啊?”
“嘎吱,嘎吱”古井观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同时望去,就看见一道人影手里拎着东西出现在了门前,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向缺讶异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艳姐陪去回老爷子过年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国贸三期,为了不想让自己太孤单寂寞,我就连夜赶回了古井观,寻思跟你做个伴,没想到你小子的人缘还不错,居然有人比我还早了一步”祁长青也
回来了,拎着两袋子从山下采购来的吃的,放在了大殿里。
向缺嘴唇略微哆嗦了几下,他还不至于和祁长青说什么矫情的感谢一类的话。
祁长青虽然和他是师兄弟的关系,但在向缺的生命里,却始终扮演着亦兄亦父的角色,长兄为父,这一点祁长青做的一点都没毛病。
“桥爷走的时候扔了不少的酒在我这,我去拿过来”
本来是一个人孤单寂寞的过着一个年,王玄真和祁长青的同时出现,成为了冬日里黑夜下年三十的一抹暖阳。
午桥走的时候扔给向缺的十几坛子酒,全都被向缺给搬到了大殿里,三个人,漫漫长夜,也就唯有如此才能打发掉这貌似向缺可能是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年了。
尽管满怀着心事,但这酒喝的却是无比畅快,三人推杯换盏仿佛千杯不醉,豪情间说的是人生潇洒,却没人提起一句向缺的大限的即将到来。
古井观的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午夜,三十。 向缺长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的嘀咕:“但愿,这不是最后一年,但愿,人长久”
第1278章 蓬莱外海有仙山
大年初一,有人因为一夜宿醉而还没有起来,有人来到了烟台蓬莱的海边。 一月底的蓬莱海域,冷风嗖嗖,冰凉的海风从海面上吹来冷的人直哆嗦,但站在海岸边上的人却只穿了一件单薄老旧衣裳,脚下穿着双廉价的布鞋,此人的打扮十分怪异,身无长物但后面却背着个木
头箱子,年纪看不出有多大,你说他正直壮年,但脸上历史和沧桑的痕迹却非常重,你说他有五十岁上下,可人却没有任何的老态,这人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矛盾。 大清早的海边平时还有渔家行船,但这刚刚过年正直初一,大部分的渔船都已经歇息了,不过蓬莱湾这边有很多渔家都是以船为生的,渔船就是家,船就是房子,一年四季哪一天的吃喝拉撒都在渔船
上,哪怕是过年了也没有上岸。
背着木箱的人行在岸边,朝着浅滩走去,步行约有百米之后,有两艘渔船停靠在了一起,上面有人影在走动,那人快走几步,走到渔船前然后朝着穿上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拱了拱手。
“船家,能否借口饭吃?”
渔夫有点楞了,转头看着站在岸边的男人很是迷糊,对方的开场白让他有点没听明白,大年初一就有人来讨饭的了?
上下几眼打量了下他的穿着,倒是挺寒酸的,但那一张淡然的脸上,却是给人一种不容直视的感觉,眼神太深邃,神情太淡漠了。
那人见渔夫没有答话,平淡的笑道:“行至蓬莱,一天未进食,还希望船家能行个方便,粗茶淡饭让我叨唠一下”
渔夫稍微犹豫了下,可能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太平和了,于是点头说道:“好,上来吧” 渔家的家庭成员很少,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儿和一个似乎才六七岁的男孩,这一家四口正在准备着早饭,可能是因为过年的关系,一早上的饭菜准备的也很丰盛,两条刚炖好的海鱼,一盆焖的发红的红烧肉,还有四根大葱一盘拌好的还带,又炒了两个青菜,渔家很好客,对于这突如其来上船讨饭的男人他们也没有多见外,女主人招呼着他坐下来就只是木呐的说着,吃,吃,吃,反倒
是那二十岁的女儿挺好奇的一直打量着这个男子。 “兄弟是从哪来啊,怎么还走到蓬莱来了,这里的冬天可稍微有点冷,你穿的这么少可不太合适,别被冻坏了”渔夫坐在他旁边,拿过来一副碗筷递给他,然后又把温热的烧酒举起来,说道:“喝点么?
”
“一早上就喝?”
渔夫哈哈笑道:“走船的就得喝点烧酒,不然天寒地冻的容易得病”
“好,喝点”那人点头说道。 两个男人喝着酒吃着菜,女主人抱着孩子和女儿坐在对面,这人吃饭的时候端起饭碗囫囵着很快就把一碗饭给吃没了,你看他吃的很快,可是仔细品品你会惊异的发现,他吃到嘴里的每一口饭菜都不
多不少恰好咀嚼了三十六下,一下不多一下也不少。
一碗饭下肚,他端起面前的杯子仰头很畅快的把杯子里的高度烧酒一饮而尽然后抹了下嘴巴子满足的笑了笑。
渔夫又接着刚才的话问道:“兄弟这是,要去哪?你这又是从哪来的?”
“陕西,秦岭”对方答了一句,然后眼神看了看女主人怀里抱着的男孩,突然说道:“船家,有件事想劳烦您一下,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
“送你去个地方?”渔夫愣了,很显然没有想到大过年的,对方会和他提出这么个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