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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需要买什么?”矮冬瓜舌头打结,本能的举动,倏地从板凳上笨拙的站起来。他觉得此人带来一股阴森的寒气,有感觉一股莫名其妙的冷意,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男子阴阳怪气的瞥看了他一眼,看得矮冬瓜心蓦然一紧,之后听到来者慢悠悠的说道:“我找人,不买东西。”
矮冬瓜面对此人,顿觉寒气逼人,刺入肌骨,浑身打着颤的他,心知有异,哆嗦着问道:“你你找找找谁?”
来人眼皮也没有抬,纤细、白得没有血色的指关节一下一下叩击在柜台上,一字一句道:“李沐风。”刚才那哒哒的声音,就是他指关节叩击柜台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给他说?”
“很简单,你告诉他钓鱼人来了。”
钓鱼人的故事我在离开怖寒镇时就告诉过矮冬瓜的,所以他对这个故事里那位神秘的钓鱼人印象很深刻,此刻听见钓鱼人,他有些神经质,不敢怠慢,也不敢看对方,一哆嗦急急忙忙就跑来找我。
我梦见了灵儿,她责怪我偷偷离开,都没有跟她道别,我不停的解释,可是她就是不听,还越哭越伤心了:我正在罗织好听的语言想安慰一下灵儿,丫的矮冬瓜一下子把我从梦境中摇醒过来。
“什么事?”
“沐风,不得了了,那那个钓鱼人来了。”
“去去,半夜三更钓鱼?你赶紧睡觉吧!别钓鱼了。”我打哈欠转身背对矮冬瓜,侧头向里面继续睡觉。
“沐风,不是我要钓鱼,是你曾经告诉我的那个钓鱼人来了。”
钓鱼人来了,我一个激灵翻爬起来,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他是人还是鬼?在那?”
“哎哟,你一惊一乍的,没有被那个钓鱼人吓死,倒是被你给吓得我一愣一愣的。”矮冬瓜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已经噔噔的下楼直奔柜台前。
来人不是黑无常是谁?他这一副样子出现在矮冬瓜面前算是最正常不过的,要是以平素的那模样出现,特定把他丫的吓得半死。
我跟黑无常对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走了出去身后的矮冬瓜大叫道:“我真的要睡觉了。”
我回身扬手答应了他的要求,该来的人来了,以后他不用替我深夜守候了。
“你在等我?”黑无常跟我保持距离,霎时间,天阴沉沉的,鹅毛般的雪花飘飘而下,这是黑无常带来的寒气,他所到之处没有留下一丝儿痕迹,倒是我,走一路,一串清晰的脚印一路延伸到很远。
“谢谢你那次的提示,要不然阿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清冤屈。”
“你小子也够聪明,知道是我。”
“没有瞎猜,有根有据来的辨别。”
“何以见得?”
“你在学校问我讨要擦屁股的纸,又屡次出现给我提示,所以我只能猜测是你。”
“去喝一杯?”
“跟谁?”
“如果我告诉你是阎罗王,你敢去吗?”
“有什么不敢的。”我毫无畏惧答复道,可是这心里还是打鼓,阎罗王是那么好见的吗?他们这次来找我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心里的想法,还是被黑无常看穿,他半带威胁,半带玩笑道:“你小子的半条命还在我们手里,要想你的命,那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就能办到的事。”
雪花随风飞舞,黑无常走到那,雪花飘到那这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是大白天,被人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不知道会不会被吓死。
我们走了很久,我频频回头看那一串孤单的脚印,冥冥之中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跟一个好像根本不存在的人在说鬼话。渐渐地我那串单调的脚印也消失了,我跟黑无常来到了一阴森森、黑沉沉、没有光亮的空间。
这里到处都是湿漉漉就像刚刚下雨之后,到处都是水涵涵,倒影在空间在那种情景。
一个个佝偻的,或是纤细的影子如风一般从我眼前飘过,我有一种奇怪,也不好的感觉,那就是黑无常把我带到了阴间。我们过了一个无人守候的关卡,黑无常说并不是没有人守候,而是这些守候的鬼差看见他就害怕,躲起来了。
过了鬼门关便看见一条路,路牌标示黄泉路。
黑无常无时不刻在观察我的神态跟看见这些之后的反应,我看见了路旁开满一种奇怪的花,花没有叶子,我问黑无常这是什么花。
黑无常嘻嘻一笑道:“彼岸花。”
在路的尽头有一条河,河的名字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我停住脚步,不再继续前进。
“怕了?前面就是奈何桥。”黑无常一脸坏笑看着我道。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嘻嘻,不是要带你来,这里是每个人在离开尘世后必须经过的地方,除非他死于异常,不能按照程序出牌,就只能徘徊在不上不下的空间变成邪灵。”
看来黑无常带我走这么一遭,是别有用意,想提示我?
走过奈何桥我看见了一个土台,我问那是什么台。
黑无常答:“望乡台。”
我放眼看去,在望乡台边有个亭子,亭子里面坐了两人。
不来这种地方的都应该不是人,我跟黑无常走近了看,亭子里一位是两鬓斑白,面容枯槁却精神抖擞的婆婆,另一位则是短脸阔口,头戴冠,身着长袍,左手持笏,他的神态慈祥而不失威严,让我不得不肃然起敬。
黑无常给我介绍这位就是阎罗王。
第123章 噩梦
我被黑无常带着去阴间转了一圈,还跟某一阎罗王对饮畅谈,谈论的话在我醒来瞬间记不住了。
不过黑无常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告诉我,有事要发生了,这事他们也无可奈何,因为闹事的凶恶之徒乃是一只充满怨气,游荡在三界之外的邪灵。
邪灵侵入报复之人的梦境中,肆意掠夺他人的灵魂据为己有。
首先遇到伤害的是刘雅丽,她连日来的噩梦,弄得浑身疲惫,筋疲力尽。
不过,她屡屡被噩梦惊醒时,就会联想到在梦境中看见的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
刘雅丽没有来张铁嘴铺面,却在日记中记叙下她做噩梦的前后细节。
她在梦境中看见我,却不能确定梦境中的我,是不是就像人们传说中的白马王子。也许正如自己母亲说的那样,那只不过是一个青涩也奇怪的梦。
开始她也质疑,梦境太多相似的地方,为什么每一次的梦境都在幼稚园里?
那一天的早餐是她特别喜欢吃的葱油饼,还是母亲一早起来揉面现赶制出来的。
父亲发动他那辆老掉牙的母猪嘉陵好一阵子了,还没有成功。
听到母亲在对父亲说是不是发动机坏了。
父亲对母亲的话不以为然,继续狠踩油门呜呜呜的噪音让人心烦
刘雅丽把葱油饼重力放在碗里,气呼呼冲到门口,看着脸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父亲嚷嚷道:“你还有完没完,吵死人了。”
父亲跟母亲相互对视一眼,后者叹息一声道:“看吧!你偏要惹她生气了才会停息。”
“那我蹬自行车去好了。”父亲无奈的去杂物间推出轮圈都生满锈的自行车,握住笼头提起前轮圈,使劲的抖了抖,也没有把锈抖下来,走几步歪歪斜斜蹬上车子丢一句话给老婆:“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礼拜天,是刘雅丽最开心的一天。
可是她今天没法开心起来,头昏昏沉沉的,总是觉得疲倦不堪,很想睡觉她有一种预感,睡觉就会梦见那个可怕的东西。
因为心里害怕,恐惧和抑郁导致她心情特别不好。
父亲很辛苦,全家人的开销都靠他一匹砖一匹砖码出来的,烈日炎炎下,背上被晒得脱下一层的皮。
“乖女,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妹妹怔怔了的盯着她看,母亲伸手来摸一下她的额头,满眼都是关切的目光。
葱油饼的味道,莫名其妙的让刘雅丽反胃。她推开葱油饼,抬起一双失神的眼睛,呆滞地望了窗外一眼道:“妈,我听同学说如果有一天,一个男人闯进属于个人的梦境,那他就是梦境主人终生等候的人。”
母亲挨着女儿坐下。
在她眼里女儿已经长大了,能有大人的这种思维跟想法,属于青涩懵懂期。
“孩子,同学的话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妈书读的少。你们现在的想法,跟我们完全是两码事,别怪爸妈肤浅。在你们这个年龄段,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是正常的,但这不是爱情,是一种依赖产生的错觉。”
“妈,我做噩梦了。”刘雅丽避开刚刚谈论的话题,瞥看到妹妹离开饭桌,乖乖去玩儿去了。她很少跟母亲如此近距离的沟通,长久以来都是冷眼相对无论父母怎么想尽办法对她好,她都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母亲见女儿主动对自己吐露心声跟恐惧,她动情雾蒙蒙的眼凝望女儿,轻轻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应该放开心结,去外面玩玩,找你的好朋友逛逛街”
情绪波动的刘雅丽火大,甩开母亲的手,怒气冲冲道:“你知道什么是噩梦吗?你们只知道整天是钱钱钱的,就不晓得我心里想要什么,害怕什么。”
说完,刘雅丽离开饭桌,赌气跑回自己的卧室最近家里父母都在忙活,听说沙窝村要被全部搬迁。
沙窝村的村民就像疯了一般,拿出所有的积蓄,大肆修房造屋在原老宅基的前后左右都修了很多临时房舍,属于危房那种。
没有混泥土基础,没有地圈梁就肆意搭建,还盖预制板,三层四层的盖上去。
在以前看沙窝村,到处都是树木成荫,绿意盎然现在看,满眼都是房子,大大小鳞次栉比,铺天盖地的房子,不但阻断的视线,还让空间越来越狭窄。
有的甚至于把那些属于死人的地方都占据了,他们把楼房盖住坟茔,想的是等不了多久房子拆迁,坟茔迁移一切都过去了。
刘雅丽觉得就是因为村子里有了这种大肆修建临时危房的邪风,她才开始做噩梦的。
趴伏在床上,无心做作业,虽然已经临近升学高考,可就是没法打起精神来复习功课。
特别让她感到懊恼的是,每一次跟母亲沟通,都失败!总是以长辈的语气来试图遂服自己相信她的鬼话,什么叫做代沟,这就是代沟。
刘雅丽觉得她跟父母之间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需要朋友,有了朋友才有力量,比如就像矮冬瓜哥哥那种朋友。
想到梦境中出现的我,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在铺子里看见我的背影,想到我的背影,她的心就砰砰砰狂跳。
恹恹欲睡中,刘雅丽看到母亲脸色阴沉,砰然推开她的房间门,气势汹汹骂道:“你个死丫头,要死不活的,养你有什么用,只知道吃、穿、玩还能做什么?”
“你、”刘雅丽惊讶,母亲可从没有这么恶毒的骂过她。
“嗨嗨嗨”熟悉也恐怖的狰狞笑声,母亲的脸一下子变了,变成一张疤痕交错丑陋无比的面孔。
见到此人,刘雅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他是疯子,是那个被很多人追逐扔石头砸的丑八怪。
在很多年前,这个疯子死了,死于一场火灾。
刘雅丽记得那一晚父亲浑身的回来,跟母亲在卧室议论许久,都不知道他们在说的什么。
被轰隆隆雷声吓住的她,哭泣跑到父母的卧室,耍赖,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