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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个黑白颠倒的岁月,我们不是不相认,实在是不想给你爷爷添乱
苟老实的表情陷入深深的情感自责中去,老眼中雾蒙蒙的,我也为之所动,鼻子酸酸的好似看见爷爷在微笑凝望我们。
道长爷爷、苟老实、还有我爷爷他们三之间居然还有这一层联系,这是我从没有想到的结果。
苟老实是受命道长所托。
道长是受命于爷爷所托。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我从叛逆,迷茫的歧途上带回正道。
我的能力不精,却自信满满能降妖除鬼,好几次险些丢命,这些事苟老实都掌握了的。
他在暗中观察我,保护我,我却一无所知。
一炷香,我拜倒在苟老实膝下,学电影里的江湖侠士那样抱拳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这是真心实意的拜,至于拜了之后我要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
苟老实虽然贵为我的师父,但是私人恩怨还得要牢记,他是怎么收拾我的,我李沐风还得双倍的奉还,要不然怎么能胜任他所谓的混世魔王称号?
如此,我首先失去的是自由。
一天之中,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学道术,余下三分之一吃喝拉撒睡的时间,还得节约一小半儿去会会杨灵儿跟矮冬瓜。
杨灵儿越来越出众,越来越水灵,好几次我做梦梦见她我咳咳在梦里跟她亲热,不小心搞湿了裤裆,还被苟老实给捅了出来,笑话我好一阵子。
苟老实让我给泡茶,这个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报复机会。我们这里有一种叫做黑色小花的野草,性阴寒,在晒干捣碎就是一地地道道的泻药。
我把泻药用指尖弹那么一点进入茶水里,不用搅动,很快会全部融进茶水中,然后苟老实就会一口饮尽我掩嘴吃吃笑,差点笑出声来。
苟老实坐在爷爷那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因为要博得他的信任,这几必须要乖、听话,然后双手递给茶水,毕恭毕敬的喊道:“师父请用茶。”
苟老实虚眼看我,然后坐正身子,点头含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接过茶杯,轻轻碰了碰茶盖,一副地道老茶客的神态,用鼻嗅闻水温,再施施然送到口边,慢吞吞把一碗茶给抿干。
第50章 再探禁地
看苟老实一碗茶下去,继续闭目养神,我就那么专注的盯着他。
他睁开眼,挥挥手“去吧,看你今天表现”他皱着眉头,弯身下意识捂住肚子,表情很痛苦的样子看向我“你你你你个兔崽子我不行了我要去茅房。”
本来我是忍着不打算笑的,现在看见他一副狼狈样,再也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得肚子疼。
笑声未落,苟老实动作够快,我怀疑他有没有擦屁股就从外面进来,手里俨然多了一把拇指粗细的柳枝条。
老天,在以前还是一根柳枝条就打得我浑身疼得跳,现在居然是一把我再不跑就是。
跑,跟他在堂屋里左躲右闪,中间隔了一张太师椅。
眼看就要抓住我,他却停住不动,接着很难受的样子,双腿打颤,捂住腹部“兔崽子,你在茶碗里搞了什么鬼?”还没有等到我答复,他又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不行了,不行了,老子还得去蹲茅坑。”
苟老实一手捂住屁眼部位,一手捂住腹部,趔趔趄趄的半佝偻身子用跑的冲到外面茅坑去了。
去他娘的易经八卦,我把书一扔,整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就趁苟老实还没有过来跑路去找矮冬瓜。
我知道苟老实这一天下来够呛,除非他能找到缓解泻药的相生相克之物,要不然他会拉得走不动路。
爽!我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直端端跑去矮冬瓜的家。
喊上矮冬瓜再去接杨灵儿,我们想趁学校放假的时间,再探学校禁地。
我们那次去了之后,接下来将近有三年时间没有去过。
听别的同学说,有人看见禁地后面的鬼影。
上次去危楼抓鬼以失败告终,不是我没有能力,是因为拆迁之后那座危楼根本就已经是废墟。
废墟没有屋顶,整天在艳阳高照下暴晒,怎么可能还有那些东西存在?如是真的有,说不定附在某一物件上谁运气不好不小心就有可能遇到。
没有抓到鬼,曾经在灵儿跟矮冬瓜面前夸下的海口无法实现。
再加上在北方水饺店涂春兰拿话激我,碍于那天她做东请我们吃水饺,我只好答应去学校禁地看看。
其实说要抓鬼,完全可以在七座坟那边试试。
可是我心里不是没底吗?还有就是苟老实,他老是寸步不离盯着我,就是想去,他不一定会答应。
所以我只能选择阴天,最好是下午的时间去。
正午时分是一天中的凶时,不能去禁地。
晚上也不能去。一到晚上,苟老实就督促看书,然后一根麻绳拴住我的脚,绳子的另一头在他手上。
他一手捏住绳子,就把爷爷的太师椅搬到我的床前,就那么守着也就是那次,我做了一个美梦,笑出声时被他发现我的。
今天是阴天,现在快要接近黄昏,杨灵儿说不定等得不耐烦了呢。
矮冬瓜家树林里有一颗桑葚树,那树不大,海碗粗细的样子熟透了乌溜溜的桑葚,甜滋滋的甚是好吃,所以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汗涔涔爬树。
“矮冬瓜别爬了,我们去灵儿家。”
自从上次在县城邂逅涂春兰,矮冬瓜眼里闪烁异彩,出口就是涂春兰“涂春兰回来了你知道不?”
我对涂春兰没兴趣,特别是从杨灵儿口里得知,她用海绵垫底,搞假打我心里就特反感“不知道,老子整天跟怪老头斗,这不好不容易出来你赶紧的收拾收拾出发了。”
矮冬瓜在我的催促下,把手先洗干净,然后把准备用来爬树时垫脚的凳子端走放到屋檐下,拍拍手对我说到:“怪老头就那么一直呆你家不走,你怎么能忍?”
“谁说我能忍,老子今天收拾了他,现在还蹲茅坑在哼哼唧唧的打响屁咯。”
矮冬瓜胖嘟嘟的脸,那双陷在赘肉里的眼睛一亮,脸红得呈紫色,也顾不得抹一把冷水脸就急问道:“你用的什么绝招?”
我附耳如此这般对他说了整苟老实的前后事宜。
矮冬瓜乍一听,那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还夸张的前仰后合。
“哇靠。有那么好笑吗?”我懒得理他,径直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哎,怎么就不好笑?你知道苟老实在我们心里就是一头倔驴。”矮冬瓜说着学苟老实的样子,背起手昂起头,嘴巴嘟起,大摇大摆的样子半佝偻身子走几步给我看。
“这个有什么好学的,你不知道我起初猜他是什么来头。“
“是什么来头?”
“老狐狸。”
“不会吧!”矮冬瓜露出大板牙,怪模怪样的样子看着我又道:“你不会真拜他为师了吧?”
“拜了。”望一眼惊讶的矮冬瓜,我耸耸肩,掀了一下鼻头道:“他是我爷爷的师弟。”
“真的假的?”矮冬瓜貌似不太相信。
“真的,我是真心拜他为师。”
“得。我还想拜你为师,你拜苟老实做师父,他死老头岂不是是我的祖师爷了?”矮冬瓜扁扁嘴,自顾的又说道“不行,沐风,你不能就这么屈服了。”
“你以为我想屈服?我被吊在柿子树上的时候,你在哪?”我气哼哼白了他一眼,刻意拉开跟他的距离,一阵风似的朝前走。
“哎,生气了?”矮冬瓜跑咚咚的在后面追。
杉树林出现在我们眼前,触景伤情,不经意间想到很多事我没有做声,矮冬瓜会意,也不敢出声,就那么一前一后默契的朝前走。
走到杨家村村口,还没有走到杨二狗的家门口,我就看见涂春兰跟杨灵儿在跟我们招手。
看见涂春兰,矮冬瓜坏笑一下,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沐风,你想不想摸她那地方一把。”
“呸,鄙视你。”我随口骂道,却又提醒他道:“她那地方是假货,用海绵垫底来的。”
“你看见了?”矮冬瓜色眯眯的样子瞄了一眼涂春兰,嗓音变调,有点像是鸭公声道。
“滚粗,我再怎么无聊,也不会去看人家那个地方吧!”
涂春兰是一早从县城蹬车回来的,她倒是记住我那次说要去学校禁地的事,见阴天就往家里赶,还真的让她如愿了。
如此,我们四人在夜幕来临时必须返回,所以得抓紧时间就只能蹬车出发。
自行车一辆是杨灵儿家的,一辆是涂春兰家的。
矮冬瓜搭我。
涂春兰搭灵儿。
自行车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悠扬、悦耳。
没想到的是,夕阳西下,我们这次看似很平常的探险之旅,却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第51章 恐惧
一路上,矮冬瓜扯起脖子就把我刚才告诉他整苟老实的事给捅出来,把个涂春兰的眼泪水都笑出来了,歪歪斜斜差点跟路边一棵曲木树来一个亲密的接吻,吓得灵儿死死抓住她衣服失声惊叫。
矮冬瓜特紧张涂春兰,见她差点摔倒,几乎有想抛下我直接从车龙头前面飞跳下去的举动。
涂春兰紧握住车龙头捏得指关节泛白,才摇摇晃晃慢慢稳住车身,没有直接去撞树,从而避免了造成车毁人伤的事故。
我们四人重整旗鼓继续前进中,我问矮冬瓜你知道那天苟老实把我吊在树上,叮咬我的蚊虫为什么会死?
矮冬瓜别看他粗粗笨笨的样子,脑瓜不是一般的灵动,这是我临时想出的脑筋急转弯问题,也是意有所指他答复说蚊虫吃饱了撑死了。
我说回答错误,那是我们家的蚊虫都他娘的是雄性,起初没有辨别清楚我是雄性还是雌性,就都跑来亲热我,结果让它们失望一个个的孤独而死的。
“切,这算哪门子问题?”涂春兰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杨灵儿却在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沐风这个问题有一定哲理性。”
“小学生谈哲理?你这是卖弄学问吧。”涂春兰总是有意无意的跟灵儿抬杠。
矮冬瓜貌似一直在想这个奇葩的问题,想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做声,只是闷头使劲的蹬车。
“我想到一个最佳答案。”灵儿突然出声道。
“是什么?”我们三齐声问道。
“沐风这个故事是问潘树根的,注矮冬瓜,那肯定是在暗示他,小心没得朋友做了,孤独死你。”
怎么说呢!我李沐风不得不对杨灵儿刮目相看,她的话简直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了。苟老实再怎么不济,也是我李沐风的师父,对我来说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是人都有他的缺点和优点。
想我跟苟老实的事,也只是把矮冬瓜当成亲密无间的朋友告诉他的,没想到转眼他为了讨好涂春兰,就给当成笑话讲了出来,我嘴里不说什么,可是这心里已经给他记上了。
到了学校门口,我们傻眼了,不得不说眼睛看见的绝逼不是大脑里能想象得出的景象。
雨天之后,蓬松的地面起了一层翻卷的地皮。地皮上是墨绿色的苔藓,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杂草,几乎一路蔓延到校门口里面。
此刻的学校,没有一丝儿人气,完全被一片死寂替代。
我知道每一年夏天度过漫长的暑假之后,我们开学的第一天就得各自带一把镰刀跟一条抹布。
镰刀就是带来消灭这些蔓延生命力强势的野草,抹布是用来对付窗格子跟课桌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