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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墓地,守墓人也是分了任务跟组的。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个定数跟规则,要不然都为了那么一点祭祀品发生争斗反而不好。
刘平在喝开水,眼睛贼溜溜的转动,看的是门口方向,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住的看手表。然后起身,在屋里走动,来来回回的走,貌似很心焦,在等待谁。
好一会,门口有了敲门声。
刘平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我满以为是刘彤,却看见进来的却是一个矮小敦实的男人,他是石头,由于步子轻快,就像是在小跑。
石头一进门就嚷嚷道:“你答应的什么时候给?”
刘平心虚的狠瞪一眼对方,探出半拉身子看看外面,压低声音道:“孙子,你就不能小声点?”
石头貌似很生气,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椅子不堪重负,发出吱吱的怪声。他端起水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口饮尽又说道:“毛,你答应的不给我,我当然要吼。”
刘平眉头一皱,恨恨的说道:“这不是我妹妹舍不得吗?要不然老子早就让他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
听刘平的话,看石头老实巴交的样子,眼里却闪现一抹贪婪神色。我突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石头中邪是真事,他跟刘平狼狈为奸害人也不假。
我这算什么?是寓言故事中的农夫!因为太过善良,救了一条毒蛇,最后毒蛇说它饿了,让我好人做到底,把身体捐献出来让它吃掉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总以为,怖寒镇是自己的家乡,自己的根,落叶归根,是理所当然的事,却怎么也想不到,在回到家之时,却被一张早就撒开的网给网住了。
我如同一条落网的鱼,离开了水的呵护,奄奄一息中。不,我对自己说不能随便这么屈服,我还有小鬼,还有矮冬瓜,还有潘叔叔,还有爷爷。
当即我勒令小鬼盯紧刘平。
刘平跟石头在谈判。前者说只要弄死李家最后的希望,那么李家大院里的财宝,他们俩二四六来分。
二是石头得,四是刘平得,六是谁得?还是一个谜,我很想看看这个最大的分赃人是谁。
李家大院有财宝的事,历来就有人猜测怀疑,想当初要不是家里有护院鬼奴,这些人早就把李家大院挖地三尺找寻财宝了。
石头好像很不满意刘平说的话,他气呼呼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要紧牙巴骨眼里冒火怒视对方道:“不是说好五五分吗?怎么又变成二四六了!”
刘平摸着下巴,皮笑肉不笑道:“别忘了我妹妹才是出力最多的人。”
我擦,六的得主是刘彤?
看石头跟刘平发生内讧,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让小鬼附体在石头身上,如此这般的搞。
小鬼很贪婪的,要是有机会被他附体,就会赖在宿主身上不出来。不过我对这只跟随爷爷许多年的小鬼有信心,相信他不会赖着一具贪婪小人身上。
被附体的石头霎时间性情大变,挽起衣袖就要跟刘平血拼。石头的突然变动,搞得刘平手足无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团团转。
终于,我看见他拿起电话,伸出指头按了几个号码,就任凭石头在一旁叫骂,独自接起了电话。
电话通了,刘平冲电话吼道:“你自己听。”
电话里的刘彤貌似不相信刘平的书,真的安静下来,仔细听。
我让小鬼离开石头。小鬼得令,即刻离开了石头。
石头倒地,吓住了刘平。
他蹲在石头身边,摇动他,一叠声的喊:“石头,你没事吧!这是受冻了还是咋地?”
石头醒来,摸着脑袋,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刘平,嘟哝道:“我怎么会坐地上?”
刘平见石头不是装的,就狐疑的望了一眼屋里,又低声对石头说道:“会不会是那位又找上你了?”
石头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巨变,从地上爬起来,拉开门就跑。
刘平走到门口,看一眼已经跑远了的石头,冷哼一声道:“想得六,就怕你没有那个福分,得了也得短命。”
石头离开了。屋里也恢复了平静,刘平在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眼,警惕的走到门口,看了一下,急忙把门关上再反锁死。这才挂着一脸的猥琐笑意回身进了里面的休息室,休息室不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上胡乱摆放了几本劣质刊物。
刘平没有躺床上,而是躬身爬进床底下,再掀开一块跟地面颜色极其相近的地板。
掀开的地板下面,就是一个方方正正黑乎乎的洞。
见刘平跟狗似的钻进洞里,我暗自一喜道:有门,灵儿一定在里面。我拿出手机,随时准备拨打110。
果然随着小鬼的进一步靠近,我看见了一条黑黝黝的地道。地道中有阶梯,四周很潮湿的样子,壁头上有水渍,有一盏老古式马灯。
看见老古式马灯,我蓦然想到那个奇怪的梦。
刘平鬼祟的举止,蹑手蹑脚的前进朝纵深处走去。依照我的猜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墓地中心地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灵儿跟她的父母,不就是呆在墓穴里了吗?
我狂汗中,急切想知道灵儿是否有生命危险,还有她的父母,年纪那么大还得受这份罪。都是我这个不孝子带给他们的厄运,一滴温热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滚落在嘴上,伸出舌头尝试,咸咸的。
第383章 怨念
小鬼带着我的眼睛跟随在刘平身后。
这孙子不是一般的疑心病重,看他的举止,还有那么点妄想症。走几步,回头看一下,就好像知道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有那么一双犀利的正义之眼在盯着他。
看刘平越是往纵深处走,我的一颗心才被揪得很紧似的,压抑,喘不过气来,要大口大口呼吸才勉强让自己舒畅一点。我是人,不是神,我也有懦弱,胆怯的一面。很害怕看见不想看见的那一幕,此时此刻,我多希望能替代灵儿,我更希望能亲自救出她。
终于感觉到视线停留在一阴暗的开阔地带,里面有一盏一盏悬挂在墙壁上昏黄的马灯,映照着一条看似乌烟瘴气的通道。通道两边的墙壁,黑乎乎的就像烧焦木炭。
刘平的脚步声在通道传得很远,他的影子在光合作用下,变幻莫测,在我的观察中,酷似一具没有生气,没有人性的傀儡。他脸上挂着只有恶魔才有的狞笑,正一步一步靠近待宰的羔羊。
敏锐的直觉告诉我,马上就要看见她了。轻轻的长出一口气,再也不能淡定也没有勇气继续视如惘然的看下去,必须得采取行动。心随手动,我即刻拨打了110报警,然后麻溜的收拾好一切,带上家伙马上出门。
我蹬上从矮冬瓜家骑回来的车,快速的直奔墓地。
到了门口,看见石头正在扫地。说是扫视,其实就是在望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扫帚在手上都没有落地,东一下,西一下随便的舞动直到看见我出现。
“李师傅,你来墓地有事?”我近距离看见他那眉头使劲儿的一挑,满眼质疑,人不自觉的往门口靠。
我冲他点头,顺势把车靠在门口,看向墓地里,然后拿出一张符纸,脸上挂着一抹担忧的表情道:“你额头暗藏晦气,最近是不是遇到邪门事了。”说到这儿,我又补充道:“不单单是鞋子的事,应该有别的事在纠缠你。”
石头知道我有两下子,听我这么一说,面色一变,把扫帚靠在一颗松柏,抬起手摸了一把额头抚住脸,呐呐道:“是有别的事。”说着又有所顾忌的瞥看我手指上掂的符纸,不好意思伸手接,重新拿起扫帚,若有所思的凝望了一下来路,忽然悄悄对我说道:“李师傅,你还是回吧!”
我知道石头缺钱,也就是缺钱,才在媳妇面前抬不起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定处于矛盾之中,难以抉择,究竟该继续跟刘平混下去,还是感恩戴德回报我。
看他这样,我急忙补充一句道:“怎么了?我是专程过来看你的,还特意给你送符纸来。”
石头听我这么一说,脸霎时绯红,红到脖子,举止也显得局促,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慢吞吞接过我递给的符纸,瓮声瓮气道:“我要怎么做?”
“只要心存正气,邪恶是不会趁虚而入的。”我的一语双关,他应该懂。
石头把符纸挂在脖子上,冲我苦笑一下邀请道:“李师傅进屋谈谈?”
我说:“不用了,我想去看看那位老兄,顺道瞧瞧有没有墓碑位,想把家里人都迁移进陵园。”石头知道我说的那位老兄是谁,不就是444墓地的主人吗?这大活人,跟墓地里的死人称兄道弟,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所以见我没有玩笑的样子,加上我的确有表示要把爷爷他们的尸骨迁进陵园,也就放心的挥手让我进了大门。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怖寒镇的夜晚来得早。此刻,整个墓地上空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霭,看天,看不见一丝儿色彩,雾跟云混淆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是雾还是云。
我朝444墓地走去,来自背后的注视一直目送我走进墓碑林立,直到看不见为止。这双注视我的目光,就是石头。
在快要靠近444墓地时,我一个急转身,朝另一侧走去。有了墓碑群的掩护,石头一时间是不会看见我的真正去处。脱离了石头的监视,我一溜小跑的跑到另一侧守墓人工作间。
门反锁的进不去,我从窗口看,看见屋里摆放的一切。
这个工作间其实就是用来收集祭祀品,跟摆放了清扫墓地落叶的扫帚跟撮箕,也有水桶还有抹布。一般家庭条件好的,需要额外找守墓人清理墓地尘埃,就得另给小费。
我听石头爹还说,最近时兴哭丧。有人瞄上守墓人,就多给钱,在清明节时期,还真的有人请守墓人哭丧,在墓碑前流几滴眼泪,来表示对逝去亲人的哀吊思念之苦。
哭丧收费不等,再说这事是不能让上面的领导知道,怎么说这也是一门违规操作的门路,是要遭罚款的。
所以在这间不大的工作间里,摆放了各种物品跟用具。我从小鬼传递的信息得知,刘平熟悉这里的环境,还有那诡秘的地下通道,一切都在刘彤兄弟们的掌控之下。
不能从门口进,我只好想其他办法,尝试推拉窗子。
就在我大力推拉窗子时,听见来自大门口传来警车鸣叫的声音。这110来得迅疾,真不愧是咱老百姓的正义保护伞。窗子还没有打开,我看见石头慌慌张张的朝这边跑来,跑得急,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看他是朝门口跑来的,急忙往旁边一闪,猫腰躲避在一颗松柏树下。
石头跑咚咚的前来,很有可能是通风报信的。可惜的是,他太迟了。
神速赶来的110警察,对他的慌里慌张起疑,自然是紧追不舍跟来,就在他大喊拍打房门时,把他逮了个正着。
猫腰躲在松柏树下的我,见石头被控制住,就走了出来。
一位领头的看了我一眼,沉声道:“你是谁,拿出身份证来。”
我点头就像鸡啄米,一个劲的说:“人民警察好,我是报案人。”
“你是李沐风?”
“是,是的。”我抽出烟盒子,每一个人都递给一只,可是他们都摆手说不抽烟。还问挟持人质的罪犯在哪!我指了指被反锁的门,苦笑一下道:“打不开。”
一位110警察拿起警棍一阵噼里啪啦的乱砸,门锁开启,我跟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