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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阎彬等人回到北林市,这头阎芳的事也查得差不多了。
当下兵分两路,一方面我带着经过挑选阳气比较旺盛的强壮男子前往废弃建筑物挖掘埋葬尸骸。另一方面让鲁小丫24小时寸步不离守候在医院,保护阎伟跟阿珠的安全,直到我们挖掘出埋葬在地下的尸骸进行超度安抚之后为止。
废弃建筑物后院种植园里那些土堆中都是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骸。经过法医鉴定,这些尸骸的主人曾经都遭受到非人折磨,有的被摘取了眼珠子,有的被割掉眼角膜,还有的被强制敲掉牙齿,还有的被割了舌头。
总之这些尸体残骸都不是完整的,人体身上有的,他们不是缺这样,就是缺那样。
我带着人去废弃建筑物时,吩咐灵儿注意来铺面的雇主,其中特别要注意的是一位浑身乏着鬼气,红鼻子的糟老头子。红鼻子糟老头子就是利用王奎跟阿金倒卖鬼魂的邪术之人,跟我斗法被小鬼反噬,虽然能用自己的能力抵挡一阵子,但是终究逃不过被小鬼占据本体成为傀儡的下场。
我不是诸葛亮,但跟红鼻子都是行道中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一正一邪。人的求生本能得因人而异,所以无法确定他是否会在神志清醒还没有完全绝望的情况下,会不会主动来求助于我。
那么多尸体残骸,我一个人是忙不过来了。有人告知,是在北林市有一座寺庙。寺庙里的和尚挺有能耐的,就赶紧跟阎芳联系,让她差人去请来德高望重的和尚来超度老人们。
别忘了,我能感应。阎彬一直寸步不离守住在我身边,并且不时的记录下我的一举一动。
“嗨,阎师傅你不去守儿子,来守我干嘛?”
“嗨嗨,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是吗?”我在绞尽脑汁想把他支走,好安静的感应一下这些老人们在生前所受的苦楚。看一位便衣在拿出对讲机说话,我就冲阎彬说道:“那位老兄好像刚发现了什么,你去看看。”
阎彬扭头一看,果然是的,就喜滋滋的跑去看了。
我凝视这些摆放在地上一排的尸骸,每一具尸骸头顶跟脚髁部位都有一对摇曳火苗的蜡烛跟焚香。现场烟雾缭绕中,好似看见一张张苦楚的面孔,在贪婪的吸食焚香。
我没有看见红马褂鬼脸婆婆的尸骸,心里在想,困阻在八卦镜中的鬼脸婆婆究竟是何许人?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搭在一具衣服零碎,肌肉组织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尸骸大腿骨节上
就在我指头搭在尸骸上时,眼前瞬间一片晦暗,四周阴森森的可怕。一双双满是伤痕的枯槁的手,一张张沧桑苦楚的面孔,一声声饱含苦泪的喊声无孔不入侵入脑海中。
这一时刻,我好似来到了一个人间地狱。无处不凸显出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阴森杀气,不远处有身穿白大褂貌似医生的人员穿梭其中,还有从某一处传来手摇动铁门发出哐哐的响声。
一只吐出半尺长舌头的狼狗闪动凶狠无比的眼警惕看向正传来声音的位置,接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把敲打铁门的老人拖了出来,对狼狗发出指令。
狼狗纵跳中扑向手无寸铁的老人,老人被狼狗掀翻在地,大声呼救挣扎中被凶恶的狼狗咬断手腕,咬伤大腿根部,咬破脖颈。老人四肢一下一下的蹬动,脖颈的血如喷泉一股一股的涌出来,这一切发生在大白天,是这个暗无天日没有光照的人间地狱中。
我蓦然缩回手,四周恢复平静。阎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我。
“你刚才在做什么?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没什么。”我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没有点燃。
“还说没有什么,看你的手抖得那样。”
我看了看我的手,不置可否的问道:“有吗?”
“真的在抖,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我转正身子,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正虔诚超度魂灵的大师们。就郑重其事叮嘱阎彬道:“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
阎彬对我的警告不予理会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也没有多作无谓的解释。
起身离开,他喋喋不休一个劲的追问,我走到哪,他跟到哪,特烦人。
你看他还振振有词对我如此说道:“是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与情况,有求知并且感到有兴趣,产生出好奇心,可以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心理反映之本能。也是一种满足求知欲的心理作用,你不妨告诉我,刚才看见的是什么东西?”
我转身正眼看着他,认真的口吻道:“你真想看见鬼?”
阎彬一愣,稍后嗨嗨一笑道:“嗯,你有本事让我看就行。”
这里属阴,即使来的都是阳气旺盛的人,但是阴气依旧没有减少半分。只要我稍稍运作一下,阎彬就能跟鬼近距离接触。
不过得看他的心理承受力是否能承受眼睛所看见的非人类物体。
首先我得搞清楚他有没有心脏病之类的病症,然后用开阴眼来助他看见鬼。
为了想要看见鬼,阎彬举手发誓,什么都做了。可我还是不放心,万一他被吓死或者是出什么意外,我岂不是要担负全责?
阎彬苦苦纠缠,我无奈中,只好给他开阴眼。
随着一声开,阎彬缓慢的睁开眼起初他什么都没有看见,还奇怪道:“那里有鬼,没有吧!”话音未落,他看见一只鬼慢吞吞飘到香烛前使劲的吸食,吓得瞪大眼睛动也不敢动。
“别老盯着他。”我低声道:“你盯着他,他就看得见你。”
阎彬赶紧低下头,浑身颤抖中,面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见此情景我要抹去他的阴眼,他却拒绝道:“不,我还想看一看。”其实单从他看见儿子阎伟昏迷在坟堆中的反应,我就应该知道他的心理承受力不是一般的强。
我跟他朝里面走,也就是矮冬瓜说的暗室。
在暗室隔壁就是简陋手术室,一张脏兮兮满是血污的手术床摆放在空荡荡冷清清阴森森的手术室里。阎彬浑身一个激灵,努力克制来自内心的恐惧,一步步的朝手术床走过去。
就在这时,他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什么东西拉住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手术床。我嗖地摸出八卦镜,对他身体一扫,“呀”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张残破不全的面孔,半佝偻状松开搏住阎彬的爪子,萎缩般遁地不见了。
阎彬面色惨白,满头冷汗,抖着两片嘴皮结结巴巴道:“李沐风,我们出去吧!”我随意拿起他的胳膊看,五根深紫色的掐痕就像烙印印迹在白皙的皮肤上。
看他那密密匝匝冒出来的一头冷汗,他一定很疼,男人与男人之前没有多余的安慰话,我低声答应“嗯。”暗自估计,刚才那只鬼应该就是死在这间手术室里的,我看着他遁地的位置,得先把他护送出去,顺道抹掉了他的阴眼。
我喊人来凿开手术室地面,凿了一尺深,眼前出现一具卷曲的尸骸。袭击阎彬的就是他,我有桃木剑在身,八卦镜在手,他不敢造次,最后被我请出手术室跟其他尸骸一起进行隆重超度。
第318章 山村鬼店
老人们报了仇,杀死了曾经让他们饱受折磨的制假窝点所有人员。现在他们得去应该去的地方,看着他们被阴差带走,我的一颗心才算稍稍安定了些。
冷冷清清的清风镇,活像是荒郊野岭中的。
看着一组组奇怪的阿拉伯数字,置身在此,一股股冷意深入骨髓的冷让人情不自禁地连打几个冷颤。
按照阎芳的推测,清风镇跟制假窝点必定有某一种不可告人的关联。来到此处,仔细一查,看见的这些阿拉伯数字就足以说明一切。
清风镇是制假窝点的外围组织,这里的人都是制假窝点的业务员,他们打着销售药品的幌子,四处张贴告示,把一串串阿拉伯数字写在凡是需要药物的单位跟大大小小的医疗站,某一些不引人瞩目的位置比如某医院的卫生间墙壁上等。
清风镇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出事之后,随同六畜魔狗一起消失了去了地狱。由此,此地成为一座真正存在人世间的。
阎芳需要证据,就得亲自来一趟清风镇取证。在此期间,那些诵经的大师们也需要休息。
所以就在清风镇找到一间还算干净,应该是民间旅馆那种的房子,让这些辛苦了一晚上的大师们在这里睡一觉,到第二天送他们回去。
“大师们手持佛珠盘腿而坐,低眉垂眼也能睡得着?”阎彬好奇的叽咕对我比划道:“莫非他们真是得道成仙了?”
“噗!”我忍俊不住笑了。轻轻说道:“他们现在不是睡觉,而是盘腿闭目,打坐禅定。通过参禅能明心见性,从而明心见性,在大彻大悟中思考是一种平静的姿态,是一个忘我的状态”
阎彬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去了跟我一起的房间。
他执意要跟我住在一起的目的,不是为了想要从我口里掏出想要知道的故事,而是经历了之前那件事还心有余悸中。
整个清风镇在阎芳的布控下,陷入一片静寂的紧张气氛中。除了旅馆,到处黑漆漆渺无人迹,在入驻旅馆之前,她在我的授意下发出指令,今晚上不要随便走出旅馆大门。
清风镇不是宵禁,是因为此地不是人住的地方,旅馆我是悄悄设定了结界但是出了旅馆我就不能保证其他,也就是这样在进入旅馆时,才让阎芳发出指令。
难得清闲,阎彬说他妹妹找我有事。看他离开,我急匆匆的来到前台,眼前的一幕景象一下子把我怔住了。阎芳穿的还是一身便衣,她半倚靠在柜台上,手里端一杯干红,见我走过去,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掂起另一杯酒递给我道:“辛苦,李大师。”
“别,我可不是什么大师。”接过她递给的干红,我晃动一下酒杯道:“这可是好东西,在这种荒郊野岭可是稀罕物。”
“当然,为了犒劳李大师,我可是从北林市我舅舅珍藏的酒柜里偷来的。”
“别逗,警察也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阎芳把酒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一口,冲我摇摇头道:“我是家贼难防。”说着话,我们一起度步随意走在走廊中,她瞥看了一眼我手上端起的酒杯,淡淡的口吻问道:“怎么,不试试口感?”
我低眼看了一下如血般的液体,深吸一口,一股醉人的酒香顿时锁住了我的鼻子,让我紧缩的毛孔在香浓诱人的气息中张驰、释放。送到口边轻轻抿一口,浓烈、醇厚、润泽、还有点甘甜的芬香激活我舌尖的每一个味蕾,瞬间舒展了嗅觉中每个细胞。
酒醉人更醉,我一沾酒就醉,哪怕是一小滴也可以让我红脸张飞出丑。也许我的喝酒之后凸显出隐藏在心底的男子汉气息,让某人着迷般呆住。
旁边一扇门无声的开启,应该是阎芳用胳膊肘碰了碰就开了。这是一间小型会议室,里面摆放了几张韩式沙发,还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有台历,有文件夹,都被厚厚风灰尘覆盖。
阎芳没有坐下,而是环顾了一眼屋里,纳闷道:“真奇怪,这里一切设施都完好无损,怎么就没有看见人?”
“或许他们就是一群爱冒险的移动民族,在这里呆腻歪了,又去了别处。”
孤男寡女呆一间小屋里,怎么着也觉得不自在。特别是在酒劲的催动下,她有点小小的失态。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