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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卖的都是这种花。十块钱一大把,外带一张贺卡。都是初中没啥钱的小破孩儿才买。”
“你确定有人卖这种花?”柳菲推门进屋。
郭蓉蓉紧追不放,“那当然,我上学那会儿,不是吹,那也是学校四美之一,送我花的男生有得是,都是这种不值钱的破花。”
“你们学校连这种花都送,你那是什么学校?”柳菲带着调侃的语气问。
“我那是……”郭蓉蓉抽抽鼻子,味道咋这么刺鼻子呢。
扭头一看,身边就是解剖台,上面躺着一具肿胀发臭的无头尸。在尸体脖颈的断口处,插着一簇红艳如火的花团。
郭蓉蓉看看尸体上那蔟花,又看看柳菲手里那蔟花,“这……这是……”
“是啊,我手里这束花是从另外一具尸体上拔下来的。
“呕——”郭蓉蓉好悬没把肝儿吐出来。
……
……
得知被害人脖颈上的插花已经查出了结果,孙建洲兴冲冲的来到法医室。
丁潜指着柳菲对他说:“这就是我给你找来的专家。让她跟你说吧。”
孙建洲之前和柳菲打过交道,也不见外,热情的打招呼,柳菲矜持的点下头,没有过多表情。
她也不多话,直奔正题,“插在被害人脖颈上的花,是一种很罕见的花卉,通常市面的是买不到的。我查过了信息资料库,这种花的学名叫红花石蒜。虽然看着好看,名声却不好,也被称作蟑螂花和死人花。”
“怎么叫这个名?”孙建洲问。
“因为这种花通常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墓地里也常常生长。甚至可以生长在腐肉上。所以你们看到的这些花才这么茂盛,它是把死者腐烂的尸体当做了肥料,滋养自己。”
郭蓉蓉刚吐完,听柳菲这么一解释,又吐了。
“不过,它还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也被称为彼岸花。”
“彼岸花?!听着倒是有点儿耳熟,好像在电影小说里看到过似的。”孙建洲说。
丁潜接过话,“彼岸花我倒是知道,原先以为只是传说的花呢。没想到现实中也有。彼岸花在佛教中叫曼珠沙华,是天界之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盛开在七月,生长于夏日,大片大片生长,鲜红如血,倾满大地,其花香具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看来凶手选择这种花插在被害人的脖子上,是有特殊含义的。”
“那么,什么地方能弄到这种花?”孙建洲问。
柳菲说:“因为彼岸花跟亡灵的寓意有关,现实中是一种不吉祥的东西,通常没有人会买卖或者种植这种花。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花。除非什么人有特殊的兴趣爱好。”
“好吧,我会派人去调查。”
孙建洲心情并不轻松。线索是有了,但是难度也不算小,希望在找到线索之前,那家伙别再犯案、
柳菲这时又说:“孙队长,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我?”孙建洲一时间没闹明白柳菲怎么这么问。
“我还没看过尸检报告,死者的身上的伤,你们都检查过了吧。”
“检查过了,有什么问题吗?”孙建洲看了一眼法医张平。
“哦,就是这个地方。”柳菲指了指尸体脖子,“我在往下取插花的时候,看到了切断的伤口,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为的。确定凶器了吗?”
“是刀子。“法医张平说,“我们怀疑凶手用的凶器有刀和类似斧头锤子一类的钝器。他作案时应该是先用钝器打死被害人,然后才用刀子割头。”
“可这不像是刀割的伤口啊。”柳菲眉梢皱了皱。
“难道你认为是斧头?那不可能啊。”张平知道柳菲能力出众,但是这一次他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是斧头砍断的。创面会比较平滑,伤口很深,且会造成切断的颈骨部位出现舟状骨折。但是这个死者完全没有这个迹象。伤口形态长,浅,有拖刀的划痕。这无疑就是刀割的伤痕。”
“如果单从切口一边来看确实是这样。”柳菲指着尸体一侧的脖子,“但你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切割伤是两边对称的。就好像是凶手同时拿着两把刀从两个方向一起用力把被害人的头割掉一样。你注意到了吗?”
张平脸一热,他还真没有柳菲观察的这么细致。可是想想柳菲这个假设也太荒诞了。怎么可能有人会用这种方法杀人的。
“那么,柳医生,你觉得割头是用什么凶器?”
“能造成左右同时切割的工具。我只想到了一种。”
“什么东西?”
“剪刀。”
第6章 断头器(3)
第6章 断头器(3)
“剪刀!?”这个想法乍一听倒是挺有创意,但张平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问题,“柳医生,你是说用剪刀把人头剪断吗?这个,我觉得不太容易做到啊。人的皮肤和肌肉组织这么厚,中间还有坚硬的颈椎骨。用剪刀剪,一般力气的人根本做不到,又费力气又费时间,还不如用刀用斧头容易得多呢。”
“你说的是那种日常用的小剪刀,那怎么可能剪断人脖子,我是指特殊的大剪刀。”
“大剪刀?”张平目光落到了器械盘里,“你是说胸骨剪这样的大剪刀?”
“骨剪倒是也可以,一般都是用来剪肋骨的,像人头这么粗的恐怕要费些事。我倒是想到了一种更大的剪刀。高枝剪。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高枝剪?”
不只是张平没听说,其他人也没听说过。
柳菲说:“高枝剪一般是搞园林绿化的工人能用到的工具,专门用来剪树干高处的枝叶。这种剪刀的力臂比较长,一方面可以够到高处的枝叶,一方面也是利用杠杆原理增加剪口的咬合力度,连细一点儿的树干都能剪断,估计也应该能剪断脖子。但这种工具平时不多见,通常人并不知道,大概也不会使用。我猜想,凶手平时的工作有可能接触到高枝剪,他才会想到用这种工具。”
“你是说凶手是绿化工人?”孙建洲问。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绿化工人倒是经常使用高枝剪,但能接触高枝剪的人不只是绿化工人吧。”
孙建洲估算了一下,有点儿咂舌,“全市各个单位的绿化工人加起来就不在少数,如果把这个范围再扩大,调查起来也得需要不少时间。”
“被害人脖子上插的红花石蒜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一个能同时接触到高枝剪和彼岸花的人,恐怕就不那么多了吧。”柳菲提醒。
“你的意思是……”
“我个人感觉应该先在平江附近找找生长这种植物的地方。然后根据高枝剪这条线索缩小范围。凶手对这种花的含义了解很深,所以长花的地方也应该比较特别,不会是随随便便捡来的。”柳菲面容冷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孙建洲的眼睛亮了,峰回路转,一下就看到了希望。
他接下来按照柳菲的想法,派人多方打探平江市以及周边种植红花石蒜的地方,一天之后从林业局那边得到了确切消息。准确说是在蓝京市郊区,距离平江也不远的蓝京植物园里,种植了一大片这种花卉。至于其他地方,没有种植这种花的记录。
……
……
蓝京植物园历史悠久,占地上百公顷,保存着植物几千种植物,其中不乏珍稀植物标本。
专案组来到植物园管委会,见到了一把手宗主任,说明情况,把宗主任惊得直嘬牙花子,脑门也见汗了。
孙建洲特别询问了红花石蒜这种花,还让宗主任带他们去看。
宗主任带着大家坐上电瓶车,在植物园的林间道上转悠了十几分钟停在了土丘下,下了车,众人跟着宗主任沿着蜿蜒小径爬上坡顶,放眼山坡,豁然出现了一大片殷红似血的花海,朵朵红花竞相怒放,妖艳凄美,簇拥在一起随风起伏,彷如漂浮着一团红云。
“是这种花吗?”孙建洲问柳菲。
柳菲往山坡下走了几步,弯腰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是这种花。”
孙建洲对宗主任说:“这片花平时都需要专门的园艺师侍候吧。”
“都是我们雇来的园艺师,还要经过上岗培训,合格了才能录用,他们所有人对园里各种花草的培育方式都比较了解。”
“那就把你们这儿的园艺师都找来吧。”
植物园雇佣的园艺师有39人,男女参半。
这么多人排查起来需要不少时间,幸亏今天孙建洲带来的人也不少,先派人给这些园艺师做下登记,了解一下基本信息,着重以调查男性为主。这只是初期调查,排除最不可能的。几十个人聚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叫名字进去问话。
不知道是谁提前走漏了风声,这些人有的已经听说了一些情况,在办公室外面交头接耳,有的人愤愤不平,发起牢骚,“现在这帮警察就知道欺负咱们平头老百姓,碰过这种花的人又不只咱们,凭什么就挑咱们调查。杀人的就一定是穷人吗?那些当老板的当官的就不杀人吗?要我说,他们才杀人不见血。”
另外一个附和,“谁让咱们倒霉呢,这些花现在是咱们侍候的,当然就怀疑咱们了。”
“道理可不是这么讲的,这些花不也是从别人那儿进的吗?凭什么就怀疑咱们?”
他们说话的时候,郭蓉蓉就站在旁边,她没穿警服,旁人也没在意她。郭蓉蓉想了想,跑去跟孙建洲说了这件事。
孙建洲问宗主任,你们植物园里这些花草还用从外面引进吗?
宗主任说,除了一些珍稀品种之外,为了吸引游客,我们每年根据季节会适当的引进一些新花草。引进这种模式灵活方便,不需要培育周期。
“这些红花石蒜也是引进的吗?”
“是去年刚刚引进的新品种。”
“从哪儿引进的?”
“从两个地方引进的,为了比较一下品种优劣。一个是平江市一家园艺公司,还有一家是蓝京的园艺公司。这两家公司实力雄厚,跟我合作有些年头了,每年举行的一些季节赏花会之类的活动,很多都是这两家公司承担布置和装饰。”
宗主任说到这,也看出点儿门道了,试探着问:“孙队长,你是怀疑凶手是这两家公司的员工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多心,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下周我们正好要召集一些园艺公司开会,商量秋季菊花会的筹备工作。我们原计划就是在这两家公司中间二选一,选择其中一家来承担菊花会的布置任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