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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行吗?”
“当然,就这么说定了。”
……
……
次日,中午。
丁潜离开医院,在1:30分,准时赶到录音里所提到的那个碰面的茶楼。
是一座仿古的二层小楼,一楼十几张方桌,二楼十几张方桌。丁潜走进茶楼,里面稀稀拉拉有二三十号客人。
录音里并没有具体说这个人在哪张桌等着。
丁潜明白,这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要先躲在角落里观察一番,确信不会威胁到自己才主动见面。
他站在门口往每张桌上扫了一眼,就径直绕到木楼梯后面一张隐蔽的桌前,那里坐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穿了一身普普通通的夹克衫,长得其貌不扬,正在低头看一份杂志。
桌上摆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在男人对面的座位空着,但是放了一个女士小挎包。
丁潜拿起挎包在那人对面坐下。
那人抬起头,看看丁潜,礼貌的说:“这位先生,您的座位有人了。”
“是吗,人在哪儿?”
第4章 人颈插花(1)
第4章 人颈插花(1)
“是我女朋友。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回来。”男人面现不悦。
丁潜笑眯眯的说道:“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拿本《男人装》看上面的泳装女明星,你女朋友的心可真大。”
男人脸上显出一丝尴尬,合上手里的杂志,“这位先生,我跟你素不相识,请你不要打搅我。那边那么多座位呢。”
丁潜没动,“我就是有点儿好奇,明明这里没有人,你为什么非要弄个女人包占个座位呢?”
“喂,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在这里是在等人吧。”
男人眨眨单眼皮,有点儿警觉。“你是谁?”
“你是在等许婉吗?”
男人神色大变,起身就要走,被丁潜拦住了。“放心吧,我不是警察。我是许婉的同事。”
男人狐疑的瞅着丁潜。
“你给许婉的录音我也听过。如果你在录音里所说属实的话,那你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我也是心理医生,还是个男人,相对来说,你找我帮忙比起找许婉更合适。”
男人凝视着丁潜,斟酌片刻,“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觉得有人会无聊到编造杀人案来寻开心吗?”
“那可不一定。我平时接触的患者里也不乏有妄想症的。上个月我还碰到过一个病人,认为自己是一只鸟儿,因此必须住在树上。但她自己又飞不上去,这可把她愁坏了。”
“你觉得我是精神病?”男人面带愠色。
“其实医生跟警察一样,在没看到证据之前,不会对任何事情进行定论。”
“证据?那你要什么证据才相信我说的。”
“我要你亲自带我去看尸体。”
男人很惊讶,迟疑了一下,“好,我可以带你去。”
他忍不住问:“你真是心理医生吗,我想我在录音里已经把案子说的很清楚了,你一点儿都不怕吗?”
“怎么不怕,不过比起害怕,我更好奇。”
“……”
“我叫丁潜,你可以称呼我丁医生。该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小冯吧。”
“全名呢?”
“抱歉,我现在还不方便说,这也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
“随你便。不过我得劝你,你这种太过小心的性格,更容易让自己陷入麻烦。”
小冯叹口气,没说什么。
他带着丁潜离开了茶楼,步行大约30分钟,小冯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排临街楼房。“我租的房子就在那儿。”
这是北二环马路。这个地方丁潜偶尔开车也路过过。不算闹市,但也谈不上不偏僻。如果真是在这里发生了血案,可有的孙建洲他们忙活的。
小冯领着丁潜穿过马路,右侧靠十字路口有一个带台阶的入口,两个人上了台阶进入小区,小冯走向右边第二栋楼。楼门正对着大街。
丁潜回头看了看街道对面,大约200米左右,果然有一家快捷酒店,从那个地方用望远镜正好能监视这栋楼的楼门。小冯这一点儿倒是没说错。
两个人从楼梯上楼,小冯看上去明显很紧张。扶着栏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上到七楼,他指着左手边一扇虚掩的黑色防盗门,“就是这里。”嗓音已然有些变调了。
丁潜没有冒冒失失往屋里进。把鞋带解下来,在鞋上缠绕两圈系上。
小冯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丁潜,“你这是做什么?”
“万一这里真是案发现场,我这样做也是不给警察添麻烦,免得刑侦人员检查足迹的时候被我的鞋印搞混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怎么了?”
“你真是医生?”
“哈哈,我是许婉请来的警察,你信吗?”
丁潜一边开着玩笑,目光已经落在了墙壁上,大约在人的肩膀位置,写着一个红色的古怪符号。字写得并不大,因为是红色的,稍微注意就能发现。
正如小冯所说,那个符号其实是由三个字符组成,先写一个3,紧贴着是一个S,在两个字符下面有一个很小的R。
丁潜瞅着这三个字符,不禁陷入了沉思。饶是他博学多才,也想不出这三个字符拼凑在一起是什么含义。或者说,他连一点儿能联想到的思路都没有。
人名?
密码?
拼音缩写?
单词缩写?
年代缩写?
地点缩写?
他脑子里搜索了一大圈儿,也没有找到近似的解释。
无意中看见小冯还站在旁边,才想起他来,“我们进屋吧,尸体在哪个房间?”
小冯拉开门,指了指北边的卧室,“就在那儿,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在门口等你。”
小冯拉开门的时候,丁潜已经闻到了一股味道。
香味。
刺鼻的香味。
他抽抽鼻子,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的感觉很难受。看着小冯脸色惨白,畏畏缩缩的样子,他也能不强求,独自走进大门,目光所及一片狼藉——
扣在地上的冰激凌盒子,毛拖鞋,面膜,扔在卫生间门口的毛巾,门厅墙上碎裂的大镜子,地面上干涸的血迹……
所有这些景象犹如一幅幅电影片段,飞速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
他走到北面卧室。
门紧闭,他推开卧室门——
眼前的惨象猝不及防的涌进丁潜眼中。
听录音和亲眼所见是完全两码事。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要强烈几十倍上百倍!
三具luo体的无头女尸盘腿围坐,面前放着玻璃杯。里面装的东西已经干涸。
她们的头都不见了,脖颈伤口上插着一大簇红色的鲜花,时隔多日非但没有枯萎,反而开放的鲜艳欲滴,甚至散发出了淡淡的幽香。
在三具女尸中间围着一圈蜡烛。烛火已熄。蜡烛周围凝结着厚厚一层烛泪。在蜡烛圈里洒了一层花瓣,仔细观察,这些花瓣又似乎拼成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形状,说不出来到底像什么。
属这间屋子的香味最刺激,原因很简单,现在是夏季,那三具女尸正在迅速腐烂发酵,好像充气一样已经变成三个庞然大物。如果不用香料掩盖,这股刺鼻的臭味能冲进楼道里,早就被人发现了。
这样一幅骇人的情景把小冯吓得屁滚尿流实在很正常,连丁潜这种重/口味的老手看着都不由得心惊肉跳,更别说普通人了。
丁潜看了一会儿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幸亏中午没吃什么东西。也幸亏许婉今天没来。
第4章 人颈插花(2)
第4章 人颈插花(2)
他捂着鼻子退房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好了。
他对躲在门外的小冯说:“你想听我的建议吗,我的建议就是马上报警,这种事儿越拖越麻烦。”
没有人回答。
丁潜出门一看,哪里还有小冯,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没影儿了。
……
……
1小时后。
接到报案的平江刑警队来了数辆警车,把案发现场楼下围住。
孙建洲亲自带着警员赶到楼上,一看见丁潜,脸上就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怎么每次碰到这小子总没有好事儿。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奇葩案子。
果不其然,等他们来到了发现尸体的房间,没超过三秒钟,跟孙建洲同来的两个警员全跑出去狂吐。
孙建洲还好点儿,他手扶门框,已经挠出了五个道子。
“怎么样,孙队长?”丁潜很坏的走过来,故意问他。
“还行。”孙建洲咬着后槽牙,装作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你发现的死者?”
“不是我发现的。”
丁潜于是就把小冯邮寄录音笔以及今天与他约见的事情统统讲了一遍,孙建洲听得很吃惊,沉默了半晌没吱声。
刑侦技术员随后赶到现场,开始进行勘验。
最先弄清楚的是凶手的进门手段。
技术员在防盗门的锁芯里发现了锡纸残片,懂得开锁技术的技术员告诉孙建洲,用锡纸开锁是最近入室盗窃中最新流行的开锁方式。特别是对于老式的A级锁防盗门,一个熟练的开锁人几秒钟就就能轻易弄开。
接下来才到最难处理的步骤。
三伏天最怕面对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而且死相如此诡异,下面是腐败膨胀的尸体,上面却鲜花怒放。技术员们都万分小心的在三具“肥胖”的尸体和蜡烛中间穿梭,仿佛这里埋着炸弹,一不小心就能炸得粉身碎骨。
“这么说,最早发现尸体的人就是这个姓冯的,他就住在楼下是吧。”孙建洲问丁潜。
“是。本来还想多跟他聊聊,这小子却跑了。”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房子在这儿还怕找不到他人,走,咱们下楼看看他家去。”孙建洲可算有个借口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了。
这栋楼一层两户,发生杀人案的公寓在7楼左侧,目击者小冯住在6楼右侧。
孙建洲顺便敲敲小冯邻居的门,过了很长时间,才慢吞吞出来了一个干巴小老头,聋咔咔的,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