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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人无论是手背还是脸上,病号服没有遮盖的地方全是一片瘀伤,左脚处绑了绷带,左眼处更是血肉模糊已经无法正常睁开,看情况应该是被人殴打导致的重伤,叶凌戈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暗分析。
“起来啊!臭小子!”病房内,一个满脸戾气有些狰狞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猛地一脚踢在了病床的床腿儿上,一把将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掀开:
“还不起来!”
“啪!”
男人的手又一顺势猛地打在了‘女人’的脑袋上,声音脆响,格外用力。
“先生,您不可以这样!”一旁,小李看不下去的阻拦:“您不可以这样打女人!”
因为气愤,小李的脸颊涨得通红。
“在作秀呢!根本没睡,这疯小子真是…”原本气急败坏的男人带了一丝哭腔,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似乎十分愤怒而又无奈的开口:
“丢家人的脸也该有一个限度啊,一个大小伙子居然自己去割裤裆里的东西…”
说着,男人的情绪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猛地冲向病床,一把将病床上的人拎起,大骂道:
“我操你大爷,你特么给我起来!医生,这家伙根本就不应该待在这里,明明是男人,却说自己是女人,还特么割了下面!明明是男人,却特么喜欢男人。”
“给我叫来精神科的医生,这家伙应该关在精神病房里!”男人的双目瞪得通红。
此时,病房的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周围的议论声窸窸窣窣响起,男人的情绪似乎更加不受控制,歇斯底里的冲着一脸茫然的小李一声嘶吼:
“快特么叫精神科的医生来啊!”
“来了啊,就在这里。”
清冷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好地压制了男人的嘶吼以及周围的议论
顿时,病房内一片静寂。
微微侧身,叶凌戈一脸冷然的对上男人略显惊讶的脸,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公式般的说道,
“先接受外科治疗,然后再申请精神科诊疗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推开挡路的男人,径直朝着病房外面走去,似乎对于这一场闹剧不屑一顾。
“什么诊疗!应该马上监禁啊!妈的!”
男人的嘶吼再次响起,似乎是对凌戈诊断的不满。
“通知110,就说这里有人闹事,还请警察同志严肃处理。”
不理会男人慢慢变得诧异的脸,那抹纤细笔直的身影却头也不回的推开人群朝前走去,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医院的走廊上划出一抹最高冷孤傲的弧线,似乎是在诠释着那一句话。
精神科叶凌戈,最没有人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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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逃跑的病人
“患者杨乐,是三年前做手术的变性人,开始来我这里是两年前,一开始家属都说疯了,叫来巫师边驱鬼边毒打,之后说是鬼附身着了魔,按手祈祷时又被打。”
医院走廊上,叶凌戈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听身边负责杨乐外伤的张医生说着具体的情况。
张医生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老实。
而叶凌戈身后,她手下的三个实习医生,皆是一脸认真的跟在她的身后,聆听着发生在患者身上的事。
一边听着,他们一边飞快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飞快的记着,叶凌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每个实习生都是这样的模样。
“这次呢…”刚刚走到医院前厅,张医生不由朝着前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说杨乐是被20个亲戚轮番殴打…”
只见,医院前台的位置,几个身形壮大的男子叉腰而立,说笑间,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种狰狞的感觉。
叶凌戈似是厌恶的撇了撇唇。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张医生忍不住一声叹息,转眸朝着叶凌戈瞟了一眼。
“马上送入精神科单人病房吧。”知道他的意思,叶凌戈不由停了脚步,转首朝着张医生看去:
“你们外科向精神科邀请合诊的话,我们科会接受转移的,待在那里的话,那个女人估计会被打死。”
张医生不由一阵诧异,他从没想过她居然也会有这么好说话的一天,忙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张医生似是因为兴奋而有些得意忘形的拍了拍凌戈的胳膊,便急匆匆的朝病房跑去,他得赶紧趁着叶凌戈答应的时候将病人转移,若是这个女人反悔那就晚了。
看着张医生远去的背影,凌戈将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似是自嘲般的撇了撇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有些同情杨乐。
或许是因为她当初当法医时所接手的第一个案子,那件案子的凶手也是一个跟杨乐一样不满意自己的性别甚至喜欢同性的人,只不过他的做法比杨乐更加惨烈。
他杀了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原因也很纯粹,那个男人不喜欢他。
完全扭曲的爱情观。
凌戈永远无法忘记那深夜下的别墅,那一地刺目的血红,自少年胯部蜿蜒而出。
她也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少年坐在一片血泊之上,皲裂干涸的唇逐渐扬起一抹妖娆的笑意,一双凤眸潋滟生光,笑得肆意张扬,笑得灿烂,似是夏日芙蕖般矜贵卓茙。
他说:“带我走吧,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那是叶凌戈第一次对杀人凶手产生了怜悯和同情,纵使后来种种证据指证少年就是凶手,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那个眼神纯净的少年杀了人。
而且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年的名字——暮子凉。
子凉,子凉,他的人生也似他的名字一般,浅薄,萧凉。
“医生…叶医生…”
小李的呼唤将叶凌戈拉回了现实,倒吸了一口气,她转身朝着身后的三位实习生看去:
“收下患者后要怎么做?”
突来的提问,几个实习生不由一阵懵逼,面面相觑,没有言语。
“你…”
一个响指在小李的面前打响,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生不由吓了一跳,声音中也有着明显的慌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听取病例…嗯…特别是少儿期、青少年期关于性别的…”
“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实习生吗?”叶凌戈冷然打断小李的话,似是不耐,她挑了挑眉看向另一个人,
“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直接送走吧,那个杨乐有什么罪?做变性手术时,除了性别认知障碍,她没有什么精神问题。”
“没错,叶医生,我同意徐子轩的看法,同性恋是取向问题不是精神问题,这一项不是早就从精神病症中去掉了吗?”
另一个实习生也忍不住插嘴。
听着他们的回答,叶凌戈眉毛轻挑,唇角似是勾起一抹笑意,朝着最后一个回答的实习生看去,“案例本…”
那人见状忙殷勤的将自己手中的案例本递了过去。
“啪、啪…”两声脆响。
接过案例本叶凌戈脸上的笑意加深,毫不犹豫的用案例本朝着他和徐子轩的脑袋上打去:
“你们是觉得我没你们知道的多,才给杨乐做检查和治疗的吗?”
“不、不敢…”
“人被打得半死,任谁都会觉得跑为上策,但是那个杨乐一直在挨打,有没有问题?没有任何意志、反应、希望,像尸体一样躺在那里,有没有抑郁症的可能性?”叶凌戈的声音明显变得严肃。
“有。”异口同声,三人回答。
“那要不要进行治疗?”
“要做!”
“知道了,还不滚!”说话间,叶凌戈手中的案例本再次凌厉准确的打在了三人的脑袋上,
“还愣着干什么?!”
女魔头的吩咐,三人皆不敢迟疑,忙慌乱的鞠了鞠躬逃似的朝病房而去。
有些烦闷的揉揉太阳穴,凌戈觉得这精神科的医生似乎比她的法医都难做。
“叮铃——”
手机震动,叶凌戈皱了皱眉划开了屏幕:
“喂,姜前辈…”
“凌戈啊,今天晚上的脱口秀,你替我去吧。”电话一头,姜浩的声音透着官方和理所当然。
“哦,我为什么要去脱口秀?”叶凌戈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声音也透着懒散。
姜浩是叶凌戈医院里的前辈,也是她前世所认识的一个老朋友,和原主的关系也很密切,但是总是让她替他做一些事情,对于这一点,凌戈感到有些厌烦。
“我这里今天突然出现了团体治疗。”
“呵…”叶凌戈似乎有些不屑,她再次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白眼不由翻得更厉害,
“前辈,难道你做团体治疗是跟患者躺在床上做吗?”
“你这人真是…我怎么会躺在床上跟患者做团体治疗啊。”似乎被人说中了一般,电话那头姜浩的声音明显变大,似是解释般开口:
“我当然是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做啊。”
“是吗?那您现在是在拿着什么打的电话?”叶凌戈不由讥讽一笑。
明显的酒店电话,真是不够严谨。
而且跟一个在侦查界混了多年的人撒谎,也实在是太过愚蠢。
“凌戈啊,帮帮我吧。”谎言被戳穿,姜浩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似是哀求般开口:“你想,一个当大雁的爸爸,时隔两年相见的老婆,再过两个小时你嫂子就要坐飞机飞走了,凭良心讲怎么能就这样送走呢?总该要送点儿什么啊。”
电话里,姜浩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猥琐暧昧,伴随着他的声音还有明显娇羞的撒娇声,叶凌戈不由皱了皱眉:
“你的脱口秀你自己解决!”
说完,她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最厌烦男人因为下半身的事而耽误正事。
“杨乐!杨乐!”
而就在叶凌戈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小李急切而又慌乱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院大厅。
这医院的事,真是令人糟心。
这又怎么了!
叶凌戈有些不耐烦的转身。
只见医院病房的走廊里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妇女拉着穿着病号服的杨乐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而她们后面紧跟着的便是刚刚被叶凌戈骂完的三个实习医生,场面有些慌乱,也有些滑稽。
叶凌戈不由环起了手臂,挑了挑眉。
心想,这精神科果然处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病人逃跑?
呵,还真是不要命了,她以前的病人从没有逃跑过,因为他们都是尸体。
不过以前终归是以前,活人毕竟没有死人那么老实。
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唇,她冲着恰好从自己面前慌乱而逃的两人微微一笑,唇角笑意分明妖娆:“杨乐?你这是要去哪啊?”
“对不起啊医生…”一看到凌戈,那个妇女似是哀求般开口,一边说着,她一边准备拉着杨乐离开医院。
“抱歉啊这位大妈,住不住院不是您来决定的,是由我来决定的。除非,你想弄死你自己的孩子。”
叶凌戈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唇,一边说着,她一边迈起步子朝着准备出逃的两个人走去。
“对不起啊,医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