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东西邪门,可能是精神病的东西,遗物。”
吕巧岚气得面色铁青。
“还说了什么?”我镇定问道。
保安看看我们脸色,小声道:“还说,可能那疯子已经死掉了……然后这东西,谁捡了去,到时候就缠上谁。”
我差点儿气乐了。
“你们这地方的人,真是厉害,随口就能编鬼故事啊!”我讽刺道。
这会儿我对汇乡人说的那些鬼故事已经是百分百的怀疑了。
随便捡到一箱子损坏的玩具熊,都能这样胡扯,可想而知那些鬼打墙和见鬼的故事是有多不靠谱了。
警察局里,王小朋那些外地来的警察完全不信本地的鬼话,也是情有可原。
要不是梦境中听到的声音确凿无误,我都要认为陈晓丘是被这边的犯罪集团给绑架了,和灵异事件毫无关系了。
保安这下不怂了,挺直了腰杆说道:“这可不是编。咱们这儿真的闹鬼,闹得厉害,谁一辈子不见个一两次啊?”
我就盯着这保安看。
保安额头上冒汗,“当然,这位同志你说得对,有些人是信口开河,随便编故事吓唬人。”
我心中一动,“知道熊是外地来的,你们那么害怕干什么?”
保安挪动了一下身体,劣质沙发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我也不催促,只是注视着保安。
保安无奈道:“外地的当然不一样。咱们这儿闹鬼,那是自己人死掉变成了鬼,顶多小打小闹。可要是外地来的……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他后一句说得很轻,但我仍然听到了。
我只感到更加荒谬了。
这种感觉,我上次体会到还是在红头村。一个几十年前落后愚昧的村庄……完全没办法讲道理,也让人懒得跟那里的当地人讲道理。
就是尊重当地风俗文化,也不是惯着乱来吧。
吕巧岚更为光火,直接怒斥道:“你说什么呢!熊熊能对你们做什么?是你们对它们做了什么!”
我正要开口,脑海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让我手脚都开始冰凉。
保安唯唯诺诺给吕巧岚道歉,脸上是惧色,似乎真的怕我们这些“邪门”的外地人做些什么。
我拉了一下吕巧岚,等她不说话,我才有些艰难地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保安惊疑不定,“什么?”
“你们这儿……你们这里的鬼故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相信?”我问道。
保安露出了更加纳闷的表情,“这我怎么说得清楚……”
“你都知道些什么鬼故事?”我身体前倾,死死盯着保安。
保安往后仰身体,“我听说过的多了。我自己还碰到过几次……”他无可奈何,敷衍地说道:“就拿你们这些外地人的事情吧。有的外地人到了这里,就会遇到鬼打墙,转悠着转悠着,就不见了,迷路了,再被找到,就是发现尸体……前几年有个人倒是逃出来了,身上破破烂烂,说自己跑到了山里面,好不容易回来,直接抢人家街上小娃娃的雪糕吃……”
“这个外地人鬼打墙的故事,是从什么时候,从谁开始流传开来的?”我又问道。
保安一脸莫名其妙,“这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我一个同事说他亲戚开小卖铺的,那小孩前脚从他家店里买了雪糕,后脚就被抢……应该是从他开始说的吧。”他又嘀咕一句:“这可不是故事,是真事。”
我现在是透心凉,也顾不上保安这些话了。
“杀生不杀熟呢?外地人鬼打墙呢?”我急切问道,“是在这件事之前,就有传开来的吧?”
保安有些茫然,想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应该是吧。”
“带我去见你那个同事!”我说道。
“什么?”保安张口结舌,“我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那些个熊……”
“你不想那些熊半夜三更去找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你那个同事!”我粗暴打断了保安的话。
保安抖了一下,好像真的很顾及我的威胁,也可能是无所谓他的工作。
他低着头,带着我和吕巧岚往外面走,跟前台的护士小姐打了声招呼,在护士小姐警惕的目光中,哭丧着脸,出了医院。
他摸了手机出来打电话,问了电话那头的人现在在哪儿。
挂了电话,保安对我们道:“他在棋牌室呢,这边过去得半个小时……”
“现在就走。”我说道。
保安没办法,只好带路。
我们过了十字路口,继续向前。
旁边是居民区,看起来也是旧小区,门口停了许多自行车、电瓶车,小商店将自己的货品都摆到了人行道上。我们三个只能走在马路上。
从小区门口路过,我们就听到了一声男人的惨叫。
那声音可以说是震天响了。
街上所有人都探头探脑地看向了小区。
第697章 浮想联翩(三)
惨叫之后,很快有了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我们站在街上看不到,但听到小区里面有人喊“跳楼了”、“有人跳楼了”之类的话。其中一些是方言,我也听不太懂。
保安的脸上浮现好奇之色,脚步都停了下来。
我也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总觉得有若有似无的阴气从那个方向传过来。
这让我很迟疑,是不是要去看个究竟。
或许那里是有一只鬼,就像是我在长途汽车站看到的鬼,不是鬼打墙的元凶,说不定这里的人都对鬼习以为常,也无需我去管闲事。
我正想着,旁边的路人已经进小区看热闹了。
这点和民庆市很不一样。
在民庆市也有看热闹的人,可更多的人是继续自己的事情,驻足停留一会儿,就会离开。有的干脆头也不转一下,目不斜视地就走开了。
汇乡这边,几乎所有人都去看热闹了。街边小店的店主都没留下看店。
保安也想要过去看看,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现在“身不由己”,回头看我和吕巧岚。
“去看看吧。”我说道。
多见一个鬼,晚上进入梦境,可能就多一条线索。
吕巧岚挂念她的熊,倒是对看热闹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但也没反对。
我们跟着那些人流进入了小区内。
进去第三排第二栋楼,就是事发地点。
楼上的人还没跳下来,蹲在四楼的空调外机上,旁边的窗户玻璃碎裂。
楼下面一堆看热闹的人,咋咋呼呼地询问上面的人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似乎吓得不轻,身体哆哆嗦嗦,赤裸的上身紧贴着墙壁,双手则牢牢抓住了空调外机,脖子伸得老长,往后仰,眼睛则瞟着旁边的窗户和底下的地面。他只穿了一条内裤,也没穿鞋子,模样看起来很狼狈。
我看这人几撮紫色、几撮蓝色的长头发,有些怔愣。
汇乡这边有多少杀马特,我不清楚,但上面这人看起来有些像之前过马路时遇到的那个杀马特。
这人没穿衣服,我光从他的发型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之前见到的人。至于长相,他那浓密的头发直接把半张脸给遮了,我想看也看不到。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报警,喊上面的人,得不到回答,自己开起了大会,讨论这人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我听下来,大多数围观群众都认为他是被抓奸了。
不一会儿,有人开始叫喊起哄,要看那个淫妇和戴绿帽的家伙长什么样。
还有住在这小区的人,似乎对破窗的人家有所了解,提供线索。
“是个群租房,住了好多他那样的人!”提供线索的人如此说道。
围观群众又开始新一轮的猜测。
我的视线已经移动到了那扇破碎的窗户上,又从窗户移开,看向了旁边的另一扇窗户。
那扇小窗户看起来不是卧室和客厅的窗户,而是厨房或者厕所的换气窗,十分狭窄,还是不透明的磨砂玻璃。
我在那上面看到了一个浅淡的影子。
大白天,那间房间没开灯,那影子淡得几乎看不到。
我盯着那影子看半天,才分辨出来那不是一个人的影子,而是好几个,最起码是三个,因为我看到了三个凸起的脑袋。
正中的脑袋转了转,露出了脸部的轮廓。
我顿时有些骇然。
那张脸的轮廓很清晰,有凹陷下去的眼睛和凸出的鼻子、嘴巴,但鼻子跟铁钩一样,嘴巴也太过凸出,就像是一个肉瘤。
我一时恍惚,怀疑那不是人脸,或者,那是人脸和其他东西的影子重叠到了一起。
三个影子分别移动,好像是走向了门口。
那房间里面又响起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又一声。
周围的议论声小了。
楼里面传出了脚步声,有几个同样杀马特造型的年轻人连滚带爬冲了出来。
“有鬼!有鬼啊!”
他们没用方言,这话我听得很清楚。
周围人轰然炸开锅,七嘴八舌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楼上的男人则是哇哇大哭,惊恐到了极点。
我再抬头,没看到那些人影了。
“是那个卖的!是那个出来卖的女鬼!”
“莎莎,那个莎莎!”
跑出来的几个年轻人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地比划。
周围人再次炸锅,各说各话。
我看他们的架势,好像都知道“那个莎莎”是怎么回事,不禁看向了保安。
保安和围观群众一样,一副恍然大悟又激动万分的模样。
吕巧岚推了保安一把,保安回过神,很机灵地给我们两个外地人解释。
“咱们这儿有个事情,就是……和鬼打墙差不多,大家都知道的,是咱们这儿一个出名的女鬼,原本是当小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死了……”保安说到一半,旁边有人打岔。
那个人唾沫横飞,大声说道:“什么不知道怎么死了,是被人给做死的!”
又有人插嘴:“不是,是捅死的。一个男人不肯付钱,吵起来,动了刀子,给人捅死了。”
他们有好几种说法,就跟鬼打墙的故事差不多,总之,那个叫莎莎的妓女死了,变成了鬼。
“……变成了女鬼之后,还招客呢。有时候就能看到她,不过谁也不知道是女鬼,做完了才发现,人突然不见了,然后自己大病一场,被采阳补阴了。”
“咱们自己人,就是被吸精气,要是外地人,就要给吸干了。”
“是啊,好几年前被发现尸体,那样子……咦——”说话的人发出了嫌恶作呕的声音,好像亲眼见过那具可怖的尸体。
不用保安说,其他人已经将这个故事补充完了。
吕巧岚情绪不好,反问道:“人都死了,你们怎么知道是那个叫莎莎的变成了女鬼?”
“看到的呗。有她老相好看到她了。”回答的人说得信誓旦旦。
“她老相好是谁?”
“这谁知道!”
吕巧岚的追问陷入了死局。
对方压根不讲逻辑,这样的辩论当然没有意义。
我看向了居民楼,拉着吕巧岚和保安,绕到了居民楼的另一面。
那里人少,照我猜想,那些鬼要跑,应该是穿墙从这边跑吧?也有可能是直接消失。但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阴气。
这里的居民楼和工农六村的居民楼有些像。事实上,大多数居民楼都是这样,底楼就一扇大门。
正常人只能从大门出去,鬼就不一定了。
可我在居民楼的背面没发现任何阴气。
吕巧岚能猜出我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