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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江雁似是要掩饰这股心慌,转身就要去开灯。
摄像师的位置更顺手,却没想着和罗江雁抢。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女鬼就站在门边上,厕所的电灯开关可就在她身边呢!
她一直盯着罗江雁。
罗江雁走过去,带起了一阵水声,因为有摄影机上的灯光,她能看到开关的位置。她的手伸了出去,擦着女鬼的手臂,按在了墙壁上,摸索了两下。
这动作有些奇怪。
罗江雁那只手伸过去的时候女鬼就垂了头,看着那只手。罗江雁的手伸出的方向稍稍歪了下,没直接碰到开关。
罗江雁竖起了另一只手,挡在了眼睛前,“你转过去一点,照着我的眼睛了。”
说着这话,罗江雁的手就在墙上摸索着,眼睛扎巴了几下,眯成一条缝。
摄像师将肩上扛着的摄影机往下倾斜了几度,灯光就照在了罗江雁的衣服上。
罗江雁那只手就在女鬼的手臂边摸来摸去,吓得我都快要停止呼吸了,终于是摸到了开关,“啪嗒”一声将灯打开了。
厕所的节能灯闪了几下,这才亮起来,但有些暗,需要时间才能到达最亮的程度。
那女鬼的身影跟着灯光闪烁,又随着灯亮起,黯淡了几分。
我看着一愣。
女鬼好像糖做的人偶,沾着水,就开始化了。她从脚开始融化,倒影和她双脚重叠的地方混在了一起,变得模糊不清。她并没有矮一截,沉入水中,而是在流逝色彩,身影变得浅淡,慢慢就消失了。水中那个倒影,也渐渐和浑浊的污水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我感到奇怪。
这女人死的时候,应该很痛苦,但并不是死于他杀,要说恨,可能会恨那个方总吧。看她生前的模样,也不像是多愁善感的人,没那么多怨念。她要成了鬼,又呆在青叶所在的工农六村,不会变成杀人的恶鬼吧?
我心里惊疑不定,想要说服自己,让自己放下心来,可既然出现了梦境,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快结束。
另一边,罗江雁已经摆出了一副专业记者的架势,讲着报道的台词,介绍工农六村爆水管的情况。她拿着话筒,退到了洗手台边上,指了洗手台下面的水管,微微弯下腰。
摄像师也尽职尽责,将镜头对准了那个断口。
罗江雁见状,不累着自己了,挺直了腰杆,换了只手拿着话筒,继续讲解断口情况。另一手垂在了身侧,轻轻摆动了几下肩膀,好像颇为不舒服。
我的视线转到了罗江雁身上,下意识看向了那只手。
她开灯的时候就是用的这只手,伸长了摸索了半天,难不成是那时候拉扯到了筋?
我的耳中听到了轻微的金属声响,视线一往下,就看到了罗江雁长袖下探出来的一点光。
淡淡的金红色金属色。
咕噜噜噜!
我来不及思考,就和罗江雁还有摄像师一起,转动了脑袋。
马桶里面冒出了声响,里面的污水半满,冒着恶心的气泡。
罗江雁因为之前一退,就站在马桶边上,那只手就悬在马桶上空。
一切,如此自然,如此的巧……
我心中大惊,却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污水中突然窜出了一只女人的手,扣住了罗江雁的手腕,将她的手臂猛地拉进了马桶中。
嘭!
哐!
“啊啊!”罗江雁疼得大叫,因为身体卡在马桶外,整个人都歪着,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摄像师摔了摄影机,吓得倒退了一步。
“快救我!”罗江雁喊道。
摄像师却是发出了一声惨叫,掉头就跑。
“不要!不要走!救救我!”罗江雁惶恐地尖叫。
我伸手想要将罗江雁拉起来,手已经搭在了罗江雁的肩膀上,可根本无法碰触到她。和之前一样,好像有一股力量阻挡了我的动作。
这么一弯腰,我看到了马桶内的情景。
那个女人的手从污水中伸出来,她的脸也浮现在污水下。明明是一个马桶,却好像一个无底洞,能装下女人的全部身体。
女人的眼睛盯着水面下,身体微微颤动,应该是在做什么。
水下面,有血丝漂浮上来。
罗江雁的叫声更为响亮了!
我忍着恶心,将手从缝隙中插入,深入了污水中。
女人猛地翻了眼皮,看向了我。
我身体僵住。
“啊!”罗江雁一个倾斜,手臂从马桶里面拔出来,带起了一片染了血的水花。她扑倒在了地上的积水中,吃了几口水,恶心地干呕起来,又抱住自己受伤的手,从地上踉跄地爬起来。
我看到她的手腕脱了一层皮,血水从中渗出,伤口处居然已经出现了化脓现象。
罗江雁一边哭叫着,一边往外跑出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转过头。
被罗江雁搅动的水慢慢平静下来,水管断口也不再流出污水。
我探头往马桶内部看去,那个女鬼已经消失了,马桶内的污水正在下降,室内的积水也在缓缓退去,流入了下水道。
十几分钟后,地上一片干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第278章 所谓作死
我从梦境中醒来,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次的梦境……应该……算是很平静吧?
没人死掉,只是罗江雁受了点伤。
可我对罗江雁的伤很在意。那伤口,很不正常,短短时间内就好像已经受到感染了。
我想着这件事,上班之后,就和瘦子他们说了。
“她要受了伤,会去医院的吧?查医保卡能查到吧?”瘦子出主意。
我看向了陈晓丘。
小古那边的系统是公安系统的,应该是查不到医保的信息。就是能查,小古一个小民警,我这次要查的也不是和拆迁工作相关的事情,我们两人可都交代不过去。
陈晓丘很是自然地点头,给陈逸涵打了电话过去。
我仍旧不放心,给古陌也打了电话。
“哦,这样啊。那她死定了。”古陌口气随意。
我听了都傻住了,“等等,什么就死定了?”
其他人都看向了我。
“你这次做梦,有感觉到女鬼的阴气吗?”古陌反问道。
我张嘴就要回答,可话到嘴边顿了顿,“没……没有……”我嘴巴里发苦。
我的确是没感觉到女鬼的阴气。
那个女人生前的时候,我当然是毫无感觉了。可她发病那会儿,我要找人帮忙,一回头,那坑爹的梦境就给我来个蒙太奇切镜头,女人已经变成了鬼,房间里面已经满是积水。
我想到此,问道:“那些污水,是不是……”
“恐怕是了。”古陌说道。
我苦笑起来,“那么现在,还有抢修队在小区里面吧?他们要碰到了……”话一出口,我就明白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在梦境的最后,那些积水可是和女鬼一块儿消失了。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我转而问道:“他们两个都踩着积水好长时间,是不是都要死了?”
“大病一场是肯定的。那个女记者见了血,伤口碰到了,死定了。摄像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脑袋被门夹了,去喝那个水?”古陌问道。
我更加无奈了,“他没有,女记者不小心摔地上,喝了点。”
“哦。”古陌不说话了,像是懒得说了。
我只能挂了电话。
下班的时候,陈逸涵那边也查清楚了一些事情。
陈逸涵似乎很重视这件事,将我们叫出去一块儿吃饭,大有要详谈的架势。
我们到了的时候,不光看到了陈逸涵,还看到了已经在胡吃海塞的古陌。
一段时间未见,陈逸涵还是一副精英的架势,和对面的古陌一比,古陌真是不堪入目。
两人的气氛很僵,互不理睬,包厢内只有古陌吃东西的声音。
“哟,来了!”古陌随便打了声招呼,很不客气地将一盘大龙虾转到了自己面前,直接将大块大块的龙虾肉往自己碗里夹,堆成了一个小山,“你们要吃什么再点啊。有人请客,不用客气!”
我不禁看向陈逸涵,他面无表情,对古陌的话置若罔闻。
我们几个在陈逸涵面前可不敢放肆,乖乖都坐好了,也不拿筷子,就等着陈逸涵先开口。
“你们要查的罗江雁在昨天就死了。她在三天前去了医院,看了手腕上的伤口。医生的诊断是外伤,因为没清洁伤口,已经感染,发生了流脓和溃烂,需要切除一部分坏死的肌肉。这是小手术,但还没做,她就开始胃疼,来不及做检查,被送到了急诊室,进行紧急手术。医生开了她的胃察看,里面也发生了感染,胃部组织完全坏死。几次治疗,最终没有抢救回来。”陈逸涵很淡定地将调查下来的结果说了,内容还特别详细。
古陌都没放下筷子,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一边又去夹菜,一边说道:“你看,我就说了,她死定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啊?美好的夜晚拉出来谈这些……唉……”
陈逸涵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曾经病死在那间房屋的陈雅琴是屋主的女儿。十四年前,她一个人住在那里,父母为了照顾祖父,搬到了祖父家中。她半夜胃病发作,因为没人知晓,一个人屋子里面躺了两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陈逸涵看向我,“你提到的报案我也查到了。作案的是个惯犯,因为入室行窃被抓过四次,现在还在监狱里面。罗江雁是她的侄女。”
我有些哑然。
“这不就是命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所以有什么好说的呢?”古陌再次抱怨。
“陈雅琴的失物中,只有一条手链没找到。罗江雁的叔叔说,他没看到那条手链,可能是半路掉了。”陈逸涵仍旧无视了古陌。
“不是掉了,是被他侄女拿了吧。那个什么罗江雁,就是伤了手吧?”古陌说道。
我不得不搭理古陌,“对。我有看到。没看清,但罗江雁当时应该就戴着那条手链。”
这样,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唯一的问题是……
“还真是报应了?”瘦子惊讶地感慨了一句。
“要报应也该报应到罗江雁的叔叔身上吧?”郭玉洁嘀咕。
“我查了工农六村住户的情况,这么多年来,在那里死亡的人不少,也有一些偷盗案件。”陈逸涵说到了正题,“如果每个死者都要求一个报应,那工农六村接下来会发生很多情况。”
我沉默着。
“不能封锁掉那里吗?”陈晓丘问道,“既然要彻底维修水管,将小区像工地一样暂时封锁起来,应该可以吧?”
“没用的。”古陌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
陈逸涵不再无视古陌了,直接看向了古陌的眼睛。
古陌和他对视,笑了笑,“局长同志,我知道你把我拉出来想要问什么。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这情况,叶子不是没预料到过。”
我听着就是眼皮直跳。
“叶子不可能镇住那里一辈子,他也没想过镇住那里一辈子。那块地方迟早要出问题的。”古陌漫不经心地说道。
胖子狐疑问道:“难不成,真像小区里一些人说的,那地方曾经是战场或者墓地,埋了很多死人?”
“我不知道。反正那地方很不干净。”古陌摇了摇头。
“叶青不是会让那些东西变得更厉害吗?”我问道。
“但在那块地,他是老大啊。”古陌理直气壮,“他当老大,那当然一切都好。他没了,手底下人不得造反吗?你们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