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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调整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周参谋长眉头微皱,说:“可是您走之后这里由谁主持呢?万一张文白他们趁机夺权怎么办?”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当然是由你来负责。不过有事多找老程商量。张文白为人还算厚道。而且这里是冀中,就算有人兴风作浪,也翻不了船。另外要密切注意周边各部队,包括友军。如果有趁机抢地盘的。一定要坚决消灭!”
周参谋长闻言一凛。忙道:“是,总座!”
郑卫国随后以视察冀南战备工作为名,悄然离开蠡县南下。随行的是集总直属卫队营一个加强连。共计两百余人。这支小部队全部骑马,加上沿途均有地方政府和部队接应,速度极快,小半天功夫就到了冀南。
部队才抵达滏阳河畔,就见一支身穿灰军装的小部队迎了上来。柱子吃了一惊,忙道:“总座,我带人去看看。”
郑卫国伸手拦住,笑道:“不用了,你仔细看看,来的是谁?”
柱子忙拿起望远镜,欢喜地说:“好像是陈旅长!听说386旅在这附近干掉了小鬼子一个大队,我还以为早就转移了,没想到还呆在这儿。”
郑卫国点点头,哂笑道:“估计是又盯上哪路小鬼子了吧!半年没见,陈庚是越来越狡猾了。走,我们也迎上去,免得叫人瞧扁了!”
咴律律,两支骑兵迅速冲到一起,好在双方骑术都不错,不然非撞个人仰马翻不可。陈大旅长哈哈一笑,伸手拽住郑卫国的马笼头,大声喊道:“郑总司令,您可是稀客啊,守了半天就算是逮着了!”
郑卫国打趣道:“老陈,听说你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不会是跑来炫耀的吧?”
陈大旅长忙摆手说:“去,少寒碜人!才歼灭个一个大队算什么大胜仗?”
郑卫国呵呵一笑,问道:“那得多少才算?”
陈大旅长说:“少说也得一个师团啊!”
郑卫国笑道:“别做梦了,还是老老实实地,一个大队一个大队得打吧!”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来到了386旅一处临时营地。郑卫国观察了一下,发现几处不寻常的地方,不禁诧异地说:“你们还真准备打大仗啊?”
陈大旅长嘿嘿一笑,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伙儿?”
郑卫国反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打?”
陈大旅长解释说:“还是老办法,诱敌深入,然后集中三个主力旅包饺子。你们要是再派几支部队增援,把握就更大了。到时候我们可以按出兵多少分配战果嘛!”
郑卫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想吃掉刚调到邢台的独立混成第8旅团,说不定还有邯郸的独立混成第1旅团。这两股鬼子也确实讨厌,卡在平汉线上不说,还把冀南和冀西切成了两半儿。搞得根据地的物资调动,人员往来都很不方便。别说八路,就连第四十一集团军也是深受其苦,这段时间运个军火都不顺畅。
不过想了一下,郑卫国还是拒绝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破坏铁路。否则,光歼灭一个独立混成旅团也没啥用,因为日军很快就能调一个师团来填上。而且一个独立混成旅团也不是那么好歼灭的。俗话说得好,杀人三千,自损八百。要是主力伤亡过大,日军反扑的时候拿什么去挡?
陈大旅长一看郑胡子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想打,忙劝道:“嘿,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乐意?不像是你的风格嘛!还记得当初,你是哪儿有仗打就往哪儿钻,太原、东阳关、长乐村,整个山西都快被你跑了个遍。现在官越当越大,兵越带越多,怎么胆子倒变小了!”
郑卫国笑骂道:“少拿这种话来激将我!说真的,我不赞同现在就打这种大规模的歼灭仗。眼下的关键还是破坏铁路,最好能让华北没有一寸铁轨,没有一根枕木,甚至没有一座承重超过一吨的桥梁。铁路一破坏,日军就只能依靠汽车运输。到时候来一辆咱们打一辆,非把小鬼子的后勤打崩溃不可!”
陈大旅长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唔,你说的也有道理。找时间我跟师长说说。不过有战机出现,还是不能放过。”
郑卫国点头说:“嗯。那是当然!”又问道:“石家庄以南的铁路现在通车了吗?”
陈大旅长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哪有这么快!铁轨毁坏的不算,光被咱们搬走的就有三十多公里,大大小小八座桥梁也被你派的工兵给炸了。依我看,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通车。”
郑卫国欢喜地说:“就得这么打。多打几次小鬼子连修路的钱都没有了。不过力度还要加强。从石家庄到安阳。两百多公里长的铁路才扒掉八分之一,实在太少。”
陈大旅长遗憾地说:“主要是我们的运输能力不足,扒掉的铁轨来不及搬走。”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这个不用担心,下回你们告诉乡亲们,冀西和冀中都敞开了收购铁轨,隔得远的补贴运费。”
现在兵工厂正在自己研制炮弹,需要大量的钢材。轨道钢虽然偏软,但是做普通的榴弹弹头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处理之后,还能改成枪管钢。毕竟有了钢的基础,比从生铁直接冶炼要简单得多。
陈大旅长点头说:“成!”又笑道:“这样的话,咱们做笔交易吧!”
郑卫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交易?”
陈大旅长说:“我帮你运钢轨,你给我再添十门火炮!那种百禄式战防炮就成!”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太小家气了,我们干脆来笔大买卖。十公里铁轨一门炮,运费另算,怎么样?”
后世的铁轨每米大约是七八十公斤,所以有七零轨、八零轨的叫法。民国时期铁轨要轻得多,大约是40公斤一米,十公里就是400吨。而一门百禄式战防炮不到300公斤。这笔生意也做得忒黑心了。
不过陈大旅长显然不这么看,他愣一愣,试探着说:“按单条轨道算?”
郑卫国点头说:“嗯,十公里长的复线铁路就是四十公里铁轨,干不干?”
陈大旅长大喜,一拍桌子说:“干,就冲你这句话,我非把石家庄以南的铁路全扒光不可!我算算,嘿,少说也有一千六百公里长的轨道,到时候你可不要心疼火炮,哈哈!”
郑卫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做生意就是这样,要大家都觉得值才好。
由于急着赶往中条山,郑卫国在冀南只歇息了一晚,次日便匆匆往冀西赶去。路过平汉线的时候,发现日军正在拼命抢修。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真修不起。历史上日军为了修通从石家庄到德州的石德铁路,不到两百公里的距离就足足花了八个月。现在铁路不仅被扒走了三十多公里,又有大量路段和桥梁被损毁,够他们忙活一阵子的了。
日军都忙着恢复铁路,戒备得并不严。部队轻松地突破了日军的封锁线,然后从元氏直转赞皇,又朝平安县而来。自打去年夏天离开平安县,郑胡子已经有半年没回来过了。
“总座,张团长和李副团长他们来迎接您了!”柱子驻马远眺,有些兴奋地喊道。
张团长就是前34旅旅长张海岩。李副团长则是前34旅副旅长李大壮。郑卫国当初进兵河南时有四大主力,虽然战斗力最强的是由西北军余部改编成的第33旅,但说到底,东北籍士兵组成的第34旅才是真正的老底子,是跟随他多年,又同在平安县起兵的老哥们儿。自打34旅改编成平安县抗日保安团以后,大家就天各一方,说不想念是假的。
“总座!”李大壮急驰到郑卫国跟前,猛得一个急停,跳下马来,激动地敬了一个军礼。
“大壮,你还是这莽撞性子!”郑卫国捶了他一拳,又来了个熊抱。
“总座,总座!”张海岩和李三牛等几个老兄弟也先后赶到。几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眼角都忍不住泛起一阵泪花。不一会儿,县委书记王达和县长李震安等人也先后赶到。久别重逢,大家都是兴奋异常。
李震安感慨地说:“总座,没想到您一走就是半年,大伙儿都想念你呢!”
郑卫国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三牛兴奋地说:“是哩,还升了战区总司令!搁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郑卫国打趣道:“三溜子,要不要给你也升一个官儿?”
李三牛老脸一红,忙道:“我哪是当官的料啊!不过能不能让俺也出去带兵打仗,憋在这山疙瘩里,闷也闷死了!”
郑卫国歉意地说:“现在还不行。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平安县呆两年吧!”又解释说:“我知道这种安排对你们很不公平。想当初几个旅长,甚至副旅长都成了主力团团长,段双虎还是军分区司令员,赵云祥当上了师长。你们几个却只能守在山里。确实是委屈你们了。”
张海岩忙道:“总座言重了。平安县是我们大军的后路。又是兵工厂和最大的物资储备地。我们不守谁来守!”
郑卫国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走了这半年,平安县的变化大吗?”
王达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请总座亲自看一看吧!”
郑卫国点头笑道:“也好!”
经过半年多的发展,平安县确实有了很大变化。以往的村落都是土坯房,现在新修了很多砖瓦结构的房子。
李震安解释说:“主要是由工程兵部队修的,各村也提供了一些壮劳力。大家齐心协力,也没花多长时间。之前被小鬼子焚毁的房屋都重建了,以前住在草屋、牛棚的乡亲们也搬进了新房。”
平安县的部队大概分为三个系统,第一是抗日保安团,约三千余人;第二是由县大队、区小队、各村民兵连为主体的民兵;第三就是工程兵部队,主要负责建设。这支部队采用部队的编制,但管理上是按工人对待的,实际上相当于一家建筑公司。
张海岩又讲解道:“各村落之间都挖通了地道,另外还有辅助的交通壕。上回组织代表参观过永清地下长城之后,我们又在进行加固工作,最迟在明年夏季就能全部完成。”
郑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部队这么多,任务又这么繁重,乡亲们的负担大吗?”
王达笑道:“部队虽然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民兵,脱产的不多,所以我们现在只收田税和增值税,比周边根据地的负担要低得多。很多周边区县的老百姓都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搞得八路军冀西行政公署找我们抱怨了好几次。”
郑卫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来学习一下咱们的政策嘛!”又问道:“兵工厂现在发展得怎么样?”
张海岩说:“我去看过几次,挺红火的,但他们是独立管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郑卫国点头说:“你们安排一下,明天我就去兵工厂看看。”
王达吃惊地说:“这么急?”
兵工厂修在平安县最西边的太行山上,山高路远,虽然在同一个县,却要走上一两天的路程。这还是后来不断修路的结果,要搁在以前,大雪一封山简直是寸步难行。
张海岩也劝道:“总座,现在山上还有很厚的积雪,还是休息一天再进山吧!”
郑卫国摆手说:“你们不用劝了,时间紧迫,我还要出趟远门,能节省一点时间是一点!”
当天,郑卫国一行一口气赶到了七里坝,仅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又朝山里赶去。由于有车辆不时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