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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卫国点点头说:“那就别磨蹭了,马上开始!”
夜猫子忙让旗号兵发号施令,随着一声发令枪响。远方突然传了一声嘶鸣,紧接着地面突然有节奏地震动起来,震得桌上水杯里的茶水也开始荡漾起来。
在座的军官们脸色一变,一开始还误以为是敌袭,见夜猫子在发号施令才意识到是骑兵旅大部队正在入场,心里不由得把装神弄鬼的夜猫子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咴律律……骑兵旅大队人马从五百米外的村庄冲刺,瞬间就出现在大家眼前。整个旅的战斗连队在冲刺的同时已经完成了战术展开,排成三道散兵线疯狂地扑了过来。
战士们将明晃晃的马刀高举过头,排山倒海的气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大家以为这些骑兵会直接冲入会场的时候。他们却又开始减速,并迅速改为五马横队,缓步向前挺进。
各横列骑兵排得非常整齐,每一列五匹战马几乎是齐头并进,最多不会超过三分之一个马头。而战马之间也靠得非常近,两名战士的大腿几乎靠了一起。这是近代骑兵的墙式推进战术,虽然已被现代战场环境所淘汰,但在阅兵场上经常看到。因为要达到这个效果对战士的骑术和部队作风要求很高,而且还具有很高的观赏性。
骑四师副师长徐明山小声对师长张东凯说:“师座,夜猫子的人马操练得不错啊!”
张东凯点点头说:“嗯。确实不错。他们虽然大多都是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但有些方面已经快赶上我们了。这说明他们的训练非常得当,军官也很负责。”
夜猫子的骑兵部队是抗战后才发展的,军官和士兵都严重缺乏训练和经验,所以老牌骑兵多少有些看不起。以前大家表现得和气主要还是冲郑卫国的面子。不然的话休想跟他们平起平坐。
参谋长刘钟林就有些不服气。低声道:“他们也就是仗着马好。咱们要是有那么好的马。嘿,他们连灰都吃不到。”说着很是羡慕地看了骑兵旅的战马一眼。骑四师的战马主要还是以蒙古马为主,跟东洋马有着不小的差距。
张东凯摇头道:“这个话就不用说了。他们的战马都是从日军手里抢来的,马好也是本事!”
说话间,骑兵旅的将士们已经全部进场,并在操场中间排成了一个大方阵。夜猫子站在队伍前列,振臂高呼道:“我们是什么部队?”
将士们忙回应道:“63军骑兵旅!”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驱逐倭寇,光复东北!”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这样喊了几轮下来,士气陡然高涨,浓浓地战意瞬间迷漫了整个会场。夜猫子得意地走到主席台前,立正敬礼道:“报告总座,63军骑兵旅全体战斗人员已经入场。下面将正式开始汇报表演,请指示!”说着挑衅地看了曾玉良二人一眼。不过曾玉良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大反应。周纯麟干脆装作没看见,让夜猫子一拳打在空气上。
郑卫国点头道:“好,马上开始!”
夜猫子忙飞舞着手中令旗,骑兵旅各营连按照命令迅速散开,最后整整齐齐地围在操场四周。随后军乐团开始奏乐,一队威武的骑兵开始入场表演。
这一队骑兵虽然只有数十人马,但却是骑兵旅最精锐的部队。马具都是郑胡子从西安带回来的哥萨克标准装备,而且是一整套,包括马鞍、笼头、衔铁、马衣、低头革、水勒缰、头盔、马靴、马裤、马鞭和哥萨克战刀。
俗话说人恃衣裳马恃鞍。就套这行头,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骑兵军官们更是羡慕地直流口水。
就在大家火热的目光中,骑兵们开始了精彩的表演,像什么马上展臂、乘马合物,不时赢得一阵阵掌声和欢呼声。马上展臂比较简单,就是骑在马上,双方完全松开缰绳和笼头,并做出各种动作。
乘马拾物则比较难,需要在战马高速运动时从马背上俯下身去捡一件物品上来。马速越快,物品越小,难度就越大。其中最精彩的是几名战士头朝下脚朝上,倒挂在战马左侧去捡地上的银元,而且当时的马速还很快,但战士们依然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轮番表演一阵之后,夜猫子又下令从营房大院内搬出一些木制的围拦出来,并用这些东西模拟成水沟、矮墙、多重栅栏等,准备表演穿越障碍。
在场观摩的军官大多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重头戏来了,忙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精彩的场面。
周参谋长见难度很大,偷偷对夜猫子说:“有把握吗?可别演砸了。”
夜猫子拍拍胸脯说:“参谋长您就瞧好吧,俺们平日里训练比这个还要难。这点难度对咱们来说不算啥!”
果然,骑兵队抖擞精神。利落地跳过一道又一道障碍,没有一处失误,并且全部完成。待骑兵队全部通过障碍区以后,现场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新编骑兵第三师师长张占魁扭头对他的参谋长说:“回去让孩儿们也加紧操练,不然连新兵蛋子都比不过了。”
参谋长连连点头,又说:“不过马具损坏很多,师座得抽空去见见总座,不说东洋战马,上好的马具总要拨下几百具来。”
张占魁拈须笑道:“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等下散会我就去找总座要去。这么多骑兵部队。不能全便宜骑兵旅,怎么着也得一视同仁不是?”
操场上,骑兵表演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他们撤去了全部的障碍物。然后换上草人和人形靶。草人放在通道两侧。人形靶则放在四百米开外的地方。
骑兵们拨转马头。疯狂地向前冲去,马刀一出鞘便立即高高举起,然后凶狠砍在稻草人上。可怜的稻草人根本不堪一击。瞬间就被劈成两半,让人看了脖子上不禁发凉。等所有的草人都被砍倒之后,骑兵们已经冲到阵地前沿,距离前方的人形靶大约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战士们一边将马刀收了回去,一边从马背上取下四四式马枪开始瞄准射击。不过颠簸的马背上很难瞄准,只有极个别人能在三枪之内命中一发。战士们开始减缓马速,然后在静止状态射击,这个效果就好了很多。
见人形靶一个接一个被清除,大伙儿都开始欢呼起来。各骑兵部队前来观摩的军官们也鼓起了掌。说实话,让他们从部队里挑几十名精英也未必能在两百米开外准确地命中人形靶。**绝大多数部队的有效射程都是在五十米以内的。这也是内战中手枪和冲锋枪能大行其道的原因。
廖耀湘却批评道:“这个战术早就被淘汰了。像这样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就是一个个活靶子。不等你去冲击敌人的阵地,早就被机枪给突突了。”
周参谋长很客气地问道:“那廖处长认为该如何改变战术才是?”
廖耀湘呵呵一笑,说:“其实不管怎么改,都改变不了骑兵已经落伍的事实。除了向机械化发展以外,任何改变都只能残喘一时。”
骑兵军官们一听,都纷纷别过头去。虽然廖耀湘说的实情,但这样说出来还是让他们感到很不舒服。毕竟这些人把大好的青春都荒废在骑兵建设上了,你现在一句过时了,谁听了受得了?但廖耀湘就是这么个脾气,有啥说啥。历史上,他因为这种坦诚的性格交到不少朋友,也得到了不少赏识,但是得罪的人也不少。
周参谋长听了也是一脑门子的汗,忙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给圆过去。
夜猫子骑着他那匹黑马旋风似的赶了过来,报告道:“骑兵旅汇报表演完毕,请总座指示!”说着抽出马刀向前一划,行了一个庄严的骑兵礼。
郑卫国点点头,赞许地说:“嗯,刚才的表演非常好!马上就要比赛了,你们需要休息多长时间?”
夜猫子忙道:“报告总座,我们不需要休息。”并解释说像刚才汇报表演的队伍他们还有好几支。如果要比试的话,完全可以抽其它的连排。
大伙儿一听纷纷交头接耳,感到非常惊讶,毕竟刚才那种水平的骑兵就连两个骑兵师也是不多见。没想到区区一个新成立的骑兵旅竟然还有好几支。
郑卫国满意地说:“好,曾玉良、周纯麟出列!”两人应声而出,并且早已备好了战马和马具。这两匹战马都是他们从新疆带过来的,虽然不是传说中的阿尔捷金马,但也是上好良驹,并不比夜猫子的东洋马差。
夜猫子突然站出来说:“总座,且慢!”
郑卫国奇道:“你还有什么话讲?”
夜猫子解释说:“总座,卑职以为直接比试未免伤了和气,不如由卑职先行演练一段。”
程政委疑惑道:“你们刚才不都表演完了吗?怎么,你还有压箱底的绝活?”
夜猫子嘿嘿一笑,说:“绝活倒算不上,不过之前是部队合练,接下来表演的是我的个人技术。”
郑卫国来了兴趣,点点头说:“好,我看行!你们两位的意见呢?”
曾玉良和周纯麟忙道:“就请叶旅长先为我等展示骑术!”
夜猫子轻松地跃到马背上,围着操场转起圈来。战马虽然在不停地转圈,但是跑得又平又稳。夜猫子开始端坐在马鞍上,突然双手一按马背,噌得一下就在马背上站了起来。众人吃了一惊,忙鼓掌叫好。
李良荣是南方人,以前没见过这个,忍不住低声道:“这也太危险了吧?”
廖耀湘笑道:“没什么!等你到国外看了他们的花式骑术,就知道还有比这儿更危险的动作。”
正说着,夜猫子突然弯下身子在马背上翻了个跟头。原本是正面站着,现在却变成反向坐着。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又纵身跳下马背,跟着马跑了三步之后,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了上去。
这一跳,恰似没有坐稳,竟然又从右边掉了下去,最后居然钻到马肚子下面去了。围观的人群包括那些骑术高超的军官都被这精湛的骑术惊呆了。但这还不是难度最大的,夜猫子不知是怎么弄的,那匹黑马突然在场中发狂似的乱跳,背部起伏不定,根本坐不住人。
大伙儿开始还从是黑马受了惊吓,准备上去帮忙制服这匹大马,却见夜猫子又在马背上玩了起来,上窜下跳,如履平地。
这一下就连廖耀湘都把眉头皱了起来,看了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李良荣耳尖,忙回过头来问道:“怎么啦?”
廖耀湘遗憾地说:“这几个动作难度很大,我也做不出来。”他见李良荣对骑兵不了解,又解释说:“叶旅长这套动作是把西洋的花式骑乘和中国传统的颠马结合了起来。对于骑手的骑术和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摔倒甚至被马踩伤。”
李良荣笑道:“这么说叶旅长这一轮算是提前胜出了?”
廖耀湘点点头说:“嗯,哥萨克骑兵厉害我也有所耳闻,但比叶营长更厉害的马术我实在是难以想象。所以我认为,这种动作差不多就是人体的极限了。”
李良荣赞许道:“嗯,有道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不可能无限制地发挥。”
说话间,夜猫子用了一个极为惊险的动作结束了表演。郑卫国暗叹了一口气,对曾玉良二人说:“你们有把握赢吗?”
曾玉良和周纯麟相视一笑,摇了摇头说:“报告总座,叶旅长的技术就是在真正的哥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