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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祥见四下无人,嘿嘿一笑,说:“有用没用你看不见么?不过这是军座亲手抓的工作,我们就不要妄加议论了。”
可能是文化教员在军事上还是门外汉,也可能是权威不够发挥不了作用,反正34旅的战斗力并没有明显的改观,特别是战术执行能力还是一塌糊涂。前几天由于指战员们轻敌大意,还被河村薰连夜突围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导致整个战役失败。
和旁观者们的看法不同,张长贵对于文化教员是持肯定态度的。他有一种很朴素的观点,就是学问越多,本事越大,所以对于部队里面的识字学文化是非常支持的。李大壮虽然脑子里面就一根筋儿,但在这个问题上和张长贵的观点是一致的。这也是34旅文化教员最多的原因之一。
赵云祥看了看天色,又借着油灯看了看手表,说:“打信号弹,立即发起反攻!”
三颗红色信号弹迅速升空,战士们正待冲锋,天上竟然又升起了三颗绿色信号弹。大伙儿愣了一下,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疯狂的“板载”声,原来日军竟然在同时发起了进攻。
黄副旅长急道:“这可怎么办?旅座,要不要取消这次行动,先打退日军的这波攻势再说!”
赵云祥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吹冲锋号,全体进攻!”
有些部队已经冲出了阵地,如果在这个时候下令取消行动,不仅会使这批部队受损,还会引起混乱,所以权衡利弊之后,赵云祥还是下令跟日军对攻。
嘟嘟嘟……嘹亮的冲锋号声划破了夜空,畅响在黄河两岸。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战士们立即高声呐喊向前冲去。
“弟兄们,跟我冲啊!”
“杀啊,给乡亲们报仇!”
“压几给给!”
“板载!”
……
在疯狂的喊杀声中,两道铁流迅速撞击到了一起。各种喊叫声、厮杀声、枪炮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侵略与反侵略的战歌。子弹穿透头颅,刺刀捅入人体……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彻了黑夜。
33旅、34旅与日军在正面激战的同时,兰封口方向一队人马借着夜色已经过了河。他们是齐思贤任旅长的36旅,奉97军军部的命令赶来增援。
徐副旅长看了看前方的战火,对齐旅长说:“旅座,鬼子在右翼防范不严,咱们现在就开打吧!”
齐思贤摇了摇头,断然道:“这次战斗由赵旅长统一指挥,他没有发信号,咱们不能擅自行动。”
徐副旅长说:“可是日军的纵深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只怕难以击穿。”
齐旅长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嗯,是有点儿麻烦!这样吧,你派几个连向日军侧后渗透,到时候好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徐副旅长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个好办法,我马上就去安排!”
齐旅长又叮嘱了一句,说:“别忘了让他们带上电台!”
几个连队脱离了大部队,一路向西南方向潜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北张庄村,几名日军正用刺刀乱捅,还有一名日军手里提着一个马灯站在后面,低声道:“嘿,小川君,发现了什么没有?”
小川又用刺刀乱捅了几下,叹了一口气,说:“很是倒霉,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收回刺刀,懊恼地说:“真是活见鬼了,整个村子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却还有支那军人在活动……”
提着马灯的日本兵突然打断他的话,嚷道:“小川,你快看!”
小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地上有几滴血迹,再往上看,才发现原来是从自己的刺刀上滴下来的。
另一名日本兵阴毒地笑道:“哟西!看来我们这次有大收获了!”说着小心翼翼地用刺刀挑开了一堆柴火……
呯、呯、呯!就在这时,三声枪响突然传来,几名日本兵应声倒地。那名叫小川的士兵还没断气,拼命地回过头来想看个究竟,只见一大群中国士兵已经从黑暗中涌了进来。
一名士兵看到脚下的小川还在挣扎,上去就是一阵猛踢。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喝斥道:“别费力气,给他一个痛快!”
另一名军官说:“等一等,你们看他的刺刀!”
大伙儿看到刺刀上的新鲜血迹,立马就明白了。他们在院内搜了一圈,很快把注意力放在那堆柴火上,几名战士上前七手八脚地扒开了柴火堆,一直扒到最深处,终于找到了一名已经昏迷的军官。
一名战士看了看他身上的军服,悲愤地说:“是咱们的弟兄,可惜来晚了一步!”
另一名战士伸手试了试鼻息,惊喜地说:“还有气!”
卫生员很快赶了过来,举起马灯凑近一看,惊呼道:“连长,这人我认识,是33旅一营的康营长!”
连长吃了一惊,忙道:“马上抢救,其他人再到附近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弟兄!”
找了一会儿,一个人都没有,只在稍远的地方发现了两具烈士的遗体。那名连长叹了口气,说:“肯定是他们把受伤的康营长藏在这里,然后朝相反的方向逃跑,结果被日军杀害了……”
战士们沉闷地点点头,一个个看向连长,目光中闪烁着怒火,想要报仇的意思相当明确。
ps: 非常感谢大龙扇成为本书的第二个弟子,同时感谢所有一直在默默支持本书的朋友们!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绝地反击
“旅座,鬼子攻得太猛,弟兄们都快顶不住了!”一名满脸血污的军官惊惶失措地跑回来报告。
赵云祥镇定地说:“别慌!传令下去,打照亮弹,集中火力攻击日军!”
轰轰轰……哒哒哒、哒哒哒……趁着照明弹升起的时候,各营集中迫击炮、掷弹筒和轻重机枪向日军发起猛烈地了攻击。
正在冲锋的日军被打得惨叫连连,就像海浪撞在礁石上一样猛得停顿了下来。不少日军小队被打散,但他们拥有军事素养极高的基层军官和士官,往往能在短时间之内重新组织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愈发恶化了。各营连相继转入防守,但还是被日军打得节节败退,其中有几个连由于带头的军官战死竟然直接溃散。日军指挥官的战术嗅觉非常灵敏,顺着突破口拼命地攻击,竟有一举撕裂防线的势头。
所谓一点突破,全线动摇,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敌我双方的兵力都交织在一起,一旦某处挫败,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导致整道防线崩盘。
“军座,我是赵云祥,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赵旅长实在扛不住了,只得向军部求援,可这个时候郑胡子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手下除了骑兵第四师,几乎所有的战斗部队都派出去了。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我马上把狙击手部队给你派过来。另外,36旅已经从兰封口渡河。也归你统一指挥。”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现在指挥权在你手上,具体怎么打,我不干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赵云祥不敢隐瞒,苦笑道:“军座,这仗只怕是要输了!”
郑卫国一愣,叹了口气,说:“这仗要是输了。委员长就要扒黄河大堤了……”
赵云祥浑身一振。说:“军座,卑职自当竭尽全力。成功没有把握,成仁却有决心!”
郑卫国说:“好,我在北岸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着日军越攻越猛。黄副旅长焦急地说:“旅座。马上通知36旅和骑兵第十四旅赶来增援吧。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
赵云祥断然拒绝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副旅长有些急了,争辩道:“旅座。您不能再犹豫了!36旅和骑兵第十四旅离我们的距离都很远,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威胁不到日军。您再看看这场面,咱们还能撑住两个小时吗?”
赵云祥解释说:“现在敌我两军已经混战在一起,天色又暗,援兵到了也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唯今之计,只能是硬撑下去了。只有打退这次攻击,或者撑到天亮才有胜算!”说着长叹了一声,显得十分懊悔。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卖,他绝对不会下令全线反击。可谁又能想到日军在也会在同时发起猛攻呢?
黄副旅长见他不听劝,气恼地直跺脚。
叮零零,赵云祥接起电话,说:“我是赵云祥,你是哪里?”
“我是李大壮啊!赵旅长,援兵什么时到?我手下几个营都快撑不住了!”李大壮那特有的粗旷嗓门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震得赵云祥耳朵直发麻。
赵云祥实话实说:“援兵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想要打退小鬼子,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李大壮急了,在电话里面大声嚷道:“完了,完了!援兵再不来,34旅就全完了!”
赵云祥一听也很着急,说:“你可别夸大其辞,前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虽然到97军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李大壮是个浑人,有些话不能全信。
李大壮气呼呼地说:“我夸大其辞?你到前线来看看就知道了!这野地里乌漆麻黑的,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又不敢打火把,全他娘的乱套了。再这样打下去,整个部队都得溃散!”
赵云祥忙道:“咱们看不见,小鬼子就能看得见?咱们不是专门进行过夜战训练吗?”
要是其他的部队不能打夜战也还说得过去,因为那个时候的中**队营养不良,战士大多都有夜盲症。可97军不同,郑卫国是不惜重金改善了部队伙食的。另外,日常训练中也有争对夜间作战的训练,一些注意事项交待的很清楚,部队也反复演练过,只是缺乏实战经验。
李大壮沮丧地说:“别提了,小鬼子真是邪门,不管怎么黑都能发起攻击。而且他们专打咱们的机枪阵位,一打一个准儿,搞得重机枪全他娘的哑火了。”
在夜间,机枪枪口处的火焰特别明显,日军士兵枪法又好,自然是一打一个准儿。
李大壮突然停顿了一下,惊慌地说:“不好了,二营吃了大亏,我要亲自顶上去。赵旅长,我求求你了,援兵再不来,咱们旅就要打光了!”说着呯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没有夜视仪器和全天候作战能力的年代,夜战最考验部队的三样东西:第一,作战意志;第二,单兵战力;第三基层组织能力。不幸的是,在这三点上,97军远远赶不上日军,大败亏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赵云祥没有想到情况恶化到这种地步,他愣愣地把电话搁在机子上,声音吵哑地说:“老黄,咱们手上还有预备队吗?”
黄副旅长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刚才四营顶不住,我已经让旅部警卫连上去了!”
赵云祥想了一下,说:“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咱们得出绝招,不成功便成仁!”
黄副旅长奇道:“什么绝招?”
赵云祥说:“你还记得军座说过的终极夜战吗?”
黄副旅长浑身一激灵,忙道:“那是小规模、遭遇战、游击战用的。眼下敌我两军加起来可是有两三万人了,战线又铺得这么长,能管用吗?”
赵云祥断然道:“想要败中求胜,只能用这招了!”说着把旅部的通讯员全叫了过来,对他们下达命令:“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任何部队都不许后退一步,所有部队原地不动,向所有移动的目标开火。打到全部不动为止!”
通讯员大概从没有听过这样疯狂的命令。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