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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把老汉搀起来,扶坐在屋里的一只带靠背的藤椅上,正要朝窗口走过去时,这老汉一声大喘气,醒了过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老汉迷迷怔怔看了看我,挣扎了几下,然后嘴巴一张,就要叫嚷。我反应极快,一弓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向风说,不让我动床上这女孩儿。老汉这一嚷嚷,把村民给引来,人一多,肯定会出乱子…
“朱大伯,朱大爷,我求求你,千万别喊,你女儿好像是中了邪了,我和我那个兄弟两个会想办法救她的,在这之前,你一嚷嚷,会出乱子的…”
老汉一边挣扎,一边‘呜里呜噜’,忽然一下没了动静。我吓一大跳,急忙松开手一试,原来又晕过去了。我有点哭笑不得,这老头儿,也太能晕了…这么一来,我不敢去那窗口了,还是守着他吧。
好一会儿,老汉没再醒来。终于,外面传来脚步声,向风回来了。
一进屋,向风连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把包往地上一放,‘嘶’拉开拉链,手伸进去,拿出一个纸包和一只碗,然后又拿出一瓶我们自带的矿泉水,扭开盖子,‘咕嘟嘟’把水倒进了碗里。打开纸包,只见里面包的是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香灰,那庙里拿的。向风用手捏了一点,撒进碗中,搅拌几下,从包里摸出一根银针,一手端碗,一手拿针,走到床边。
向风把银针钉在床上那女孩儿的眉心上,然后把她的头托起来,将碗里的水灌她喝了几口。当向风把那女孩儿的头放下以后,只见她的脸虽然看起来仍然很白,但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睛也闭上了…向风翻开她眼皮看了看,起身把水碗往桌上一放,长出一口气,这才用手抹了抹汗。
“这女孩儿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向风说,“我先前见她魂魄就要散的迹象,所以不让你动她,更不能打电话,无论被阳气,或者强磁场,随便一冲,她的魂魄就会立马散掉。”
“散掉?”我看了一眼那女孩儿,皱眉问,“魂飞魄散么?”
“嗯。”向风说。
“这可奇了怪了,就算这女孩儿将死,也只是魂魄离体而已,怎么会散掉?”我疑惑道。
向风想了想,说,“我们卜一下试试…”
说着,向风走过去带上房门,回身朝我旁边一指,“阿冷把他弄醒。”
我用手在朱友老汉人中掐了几下,很快,他便醒了过来。
老汉朝床上看了一眼,然后惊恐的看了看我跟向风,“你们…你们这两个瓜娃子,这是要做啥子?!”
“大伯你别怕,我们没恶意,你女儿中了邪了,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么?”我又加上一句,冷冷的道,“如果你想你女儿死,就尽管叫吧,把村民给引来…”
老汉浑身哆嗦,点了点头。
“好,我问你,你女儿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啥…啥八字?”
“出生年月日时。”
向风把刚才用剩的那瓶矿泉水拿过来,给老汉喝了几口。他想了想,告诉了我们。
换算成干支纪元,向风取出起局的那个包摊开,‘噼里啪啦’起了一局。把我们刚进到这屋里,看到这女孩儿僵躺在床上那个时间,加入局中,两个人共同看向局象…
以‘时干’为用神,只见时干落坤二宫,临死门,坤二宫本身就是死门的本宫,所以,死门加死门,伏吟,凶。但宫里有‘值符’在,值符是奇门八神里的上吉之神,有它在,按说可以化凶为吉,可是,宫里有个‘己’,甲戌己加值符落坤二宫,构成击刑,凶。击刑加伏吟,凶上加凶…
我和向风对视一眼,看向这女孩儿的年命宫巽四,巽四宫里有‘驿马’,另外有‘己加辛’的格局,游魂入墓…分析了一遍整体局象,我看了眼床上那女孩儿,说,“这女孩儿的魂魄丢了一个,天魂没了…”
人的三魂,是互相牵制的,一旦少一个,其余两个就不会稳,这应该就是,这女孩儿目前身上的两魂要散掉的原因。当初在太行山里时,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有个山村女孩儿被吓丢了魂…解决的办法,是施法把魂给召回来。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十五分,说道,“刚好子时,招魂要引魂鸡,我们之前喝茶的那家,有只公鸡,我去借来,然后我再找些剩饭。阿风你起好坛,在这里等着…”
真搞不懂,这女孩儿的魂怎么丢了一个,从局象里,看不出她丢魂的原因。
我跑到那一家,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很容易就借到了公鸡。虽然那村民挺疑惑我借鸡的原因,见我不肯说,只说明天就还他,他也没追问。至于米饭,他家也有,中午的饭,晚上去吃酒席,所以一直在锅里剩着。把公鸡绑了,我盛了碗饭,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朱友家里。
向风已经起好了坛,把公鸡和倒头饭都放在床头。点了三炷香,将一张写有这女孩儿生辰八字和一个‘天’字的符烧掉。向风握七星剑,捏诀,踏罡,步斗,逆念玉女反闭诀,三遍过去,香的烟柱飘飘渺渺,一点反应也没有。又来三遍,还是没反应…怎么回事?
向风收了法,说道,“招不来…”
我抠了抠后脑勺,忽然心里一动,问那朱友道,“大伯,你女儿昨天或者今天,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地方…”
这老汉先是见我们起局,后面又见我们施法,直瞧的一愣一愣的,听我这么一问,回过神想了想,说,昨天他把他女儿给打了一顿,然后他女儿就从家里跑出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进到屋里,往床上一倒便睡。老汉在气头上,一天没管她。刚才我跟阿风两个走了之后,老汉想到女儿一天没吃饭了,所以就忍了咳嗽,给她热了点稀饭。没想,一进屋就看见女儿直绷绷躺在床上,样子特别吓人,然后,朱老汉就晕过去了…
我和向风都觉得,这女孩儿的魂,应该是昨晚在外面掉的,也不知掉哪个地方了。不过,应该就在这村子四近…
我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多。
“阿冷走,我们四处找找。”向风说。
“朱大伯,你把门关紧,除了我们以外,任谁叫门也别给他开。另外,一定别碰你女儿,要等我们回来…”
交代了这老汉一番,我和向风两个走了出来。
“怎么什么邪乎事儿都被我们给碰上了…”我嘟囔道。
向风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说,碰到中邪的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是属于巧合的话,那么,这个女孩儿中邪又被我们碰上,就不算是巧合了。我们追查那男人的中邪地到这里来,碰上的这出事,我直觉得,这女孩儿中邪,和那个男的中邪,二者之间,可能有着某种关联…这村子里,或者村外,我感觉应该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夜晚的竹林,月光照射不透,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夜风一吹,竹叶刷啦啦的响。竹子拔节的‘吱嘎嘎’声,听着就像有人在呻吟…
“也不知杨老爷子跟他朋友两人,查的怎么了…”
这么一嘟囔,我才想起先前所看到的,那块砖上的‘古怪图案’,急忙告诉了向风。
“难道说,你所说那种上古遗留下来的‘残咒’,在这川西的随便一个农村的随便一家都能找到?不是吧…”我说道。
“当然不是…”向风摇了摇头,“从你的描述来看,那块砖上所刻的,应该不是什么咒…”
“那是什么?”我道。
向风沉吟片刻,说道,“我感觉…像是一种图腾。”
“图腾?”我一愣,“什么民族的图腾?”
向风抬眼看向月亮,说道,“具体是不是图腾,我也只是瞎猜的。我只知道,有一种古蜀民族,是以蛇为图腾的…”
“那个民族?”
“冉族。”
“冉…族?这是个什么民族,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这个民族,目前早就不存在了。我说过,是一种古代蜀国的民族…好了,先不研究了,想办法把那女孩儿丢的魂找回来再说…”
不知不觉的,我和向风两个已经来到了村道上。朝两边望了望,我说道,“这要怎么找?”
自学奇门方术以来,我半夜去找魂魄,也有过几次了。其中一次,为了救杨书明老爷子,甚至把他的魂魄,从阴差手里给劫了回去…可是,之前无论是哪一次,我所找的,都是从人身体里脱离出的完整魂魄。现在这女孩儿,她所丢的只是个‘天魂’,不是完整的魂魄,这玩意儿要咋找…
“阿冷。”
“嗯?”
“你往西,然后再往南,我往东,然后再往北。我们两个分头找。”
“好…”
第五章乡村道士
“可是…这要怎么找?”我挠了挠头。
当初在黄河边高家村村外那片荒野里里,寻找那个叫‘高复生’的亡魂时,师父用一道写有他生辰八字的符纸,包了一块在那座破庙里所找到的,沾有他血迹的泥土,命我贴胸放在怀里。一旦接近亡魂,那道符就会变冷。可是眼下,我们要找的不是亡魂,而是一道‘天魂’,所以,那方法就不管用…
“阿冷。”
“嗯?”
向风又看了看月亮,“正常情况下,人的魂如果少了一个,而人本身却还没死,那么,施法招魂,可以把丢的那道魂给招回来…”
“对啊。”我接口道,“所以说,这个女孩儿的魂,丢的不正常。”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正常在哪里?”
向风把我问的一愣。
“这个…”
向风看了看我,“她的魂之所以招不回来,我感觉,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我推测,可能就是她丢魂的那个地方…”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实际上,是要找她丢魂的那个地方,对么?”
“没错。”向风说。
我想了想,沉吟说道,“这样的话,我就知道该怎么找了…”
“那就按我刚才说的,走吧,我们分头行动…”
和向风分别以后,我从包里取出罗盘,平端在手上,顺着村路往西走去。
这川西的村子和我老家的村子很不一样,除了村里的树木植被以外,还有就是建筑不同。大部分都是瓦房,而且不分什么街巷,房子零零散散的位于村路的两边。这样往西一直走,直到走出村子,我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罗盘也没反应。
再往西,就快到那座庙了,抬头往山上望,隐约可以望到庙院子。我便往南走去。
往南是农田,或大或小,高低错落。远处望去,水气氤氤氲氲,青蛙叫来叫去。沿着田埂一直往南,我来到那条河边。
这河不宽,河水看着却挺深,黑乎乎的,这样看,也看不出水在流动。月亮投影在水面,随着被风吹拂的水波,一漾一漾,微微改变着形状。沿着河往东走了一小截,那河便转弯而南,我也便往南走去。
这里已经没有农田了,河两边都是树,伸展的枝叶,有些直垂到河面上,水的凉意,夹杂在空气里,一股股的直往我鼻子里面钻。
一直走了将近十分钟,一无所获,往前看去,树越来越密。我犹豫着停住脚步,看了看时间,往河边一蹲,点上一根烟,看着袅袅掠过水面,飘向河对岸的烟气,我心道,等下再往前走走,如果还是没发现,我就回去,说不定,阿风已经寻找到那女孩儿丢魂的那地方了…
这里很静,月光斑斑驳驳照下来,更增了几分宁谧。我东瞧西看,心道,如果情人晚上幽会的话,这倒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想,那个戴帽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