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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咬牙,再次往上爬去,又爬了差不多两层楼的高度,风开始大了起来,吹的我衬衣鼓的像个球,仿佛有人在我身后,用一阵大一阵小的拉力将我往后拽。不时有风‘呜’一下钻进我裤管,腿肚子上的筋便猛的一抽…我不敢停顿,因为一停顿,踩着钢筋的脚掌就一前一后的摇颤,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踩滑掉下去…
就这样,我越爬越高,耳朵里‘呜呜’的全是风响…终于,我抓住了最后一级钢筋圈,风似乎没先前那么大了,一只鸟雀贴着我肩膀飞过…这里距离烟囱口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只见烟囱口外围黑乎乎的,口上被雷劈的参差不齐的砖清晰可见,粗大的避雷针像一根戳向云天的钉子…
夜幕缓缓垂落,天马上就要黑了,等天一黑,就看不清下面的景象了。因此,我尽快调整了一下心绪,缓缓朝下面看去…
当我的目光落到下面以后,我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感觉有一股血流‘嗡’一下冲上脑门儿,底下的所有一切在我眼睛里都在晃动,包括我所依附的这根烟囱柱…它和地平面之间,竟然呈现一种奇怪的,往后倾斜的角度,一边晃,一边斜,感觉随时都会倾倒。在一种重心往后的心理作用驱使下,我感觉脚下一滑,求生本能使我猛然把右胳膊伸进了钢筋圈里,随着肘关节‘喀啦’一声响,我双脚全部踩脱了…
就这样,仅靠一根胳膊,我悬挂在烟囱上,随着身体被风吹的晃来晃去,眼里的一切也在晃来晃去…‘呜呜’的风声像鬼哭一样在我耳边呼啸……………
……………………
第十一章鬼梯
我右胳膊的肘部挂住烟囱最顶部的钢筋圈,先前还小下来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变得大了起来,吹得我的身体摇来晃去,随着每一下摇晃,胳膊肘‘咯咯叭叭’作响,那种近乎骨肉撕离般的痛楚,刺激的我两眼一阵阵发黑。这还不算,脚底那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使我产生一种强烈的恐惧,一边大叫,脚一边蹬来蹬去,却什么也蹬不到…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被风吹的左一荡,右一荡,幅度越来越大,所有景象都在我眼里晃动,烟囱柱距离我忽远忽近…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右胳膊正从钢筋圈里往外滑,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我要死了,要掉下去摔死了…我想抬起左手抓住钢筋圈,但左胳膊僵硬的就像一块木头,根本不听我使唤。我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眼睛一闭,心说,晨星,来生再会了…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了晨星的声音‘阿冷…’,然后,我就像从梦魇中被唤醒一样,忽然感觉自己的左胳膊好像听使唤了。这时候,挂住钢筋圈的右胳膊已经滑脱到了手腕,我五指猛然一张,‘啪’一下子抓住钢筋圈,紧接着,左胳膊向上抬起,第一下没抓住,第二下终于抓住了…
在两只手的固定之下,我的身体摇摆的没那么剧烈了,脚往下一探,再一探,右脚终于钩住了下方的钢筋圈,左脚凭借感觉猛然踏住,总算固定住了身子…冷汗顺着我浑身每一个毛孔往外涌,刚涌出来就被风给吹干了,身上像裹了一层硬痂,冷风一吹,像有无数把刀子在‘痂壳’上刮来刮去…
冷风‘呼呼’往我嘴里灌,就这么喘息一会儿,我睁开眼睛,再次朝下面看去,由于我处身在烟囱的侧面,而不是正上,所以会产生烟囱往后倾斜,似乎要倒塌的感觉。至于那种晃来晃去的感觉,则是由于烟囱底部和上方粗细不等所造成的。底部直径足有七八米,而我处身的这里,连一人环抱的直径都没有。往下看去,像是处身在下面粗壮,上面纤细的巨树的树梢上…因为树梢承受重力会摇晃,所以感觉烟囱也在摇晃…
经历了先前的死里逃生,此刻这两种感觉虽然仍使我头晕目眩,但不至于手足无措了。我想尽快从这鬼地方下去,因此,勉力定住心神,朝下面望去…此时,远处的天边仅剩一抹淡淡的红,下面却已经黑了,瞪大眼睛,勉强可以分辨出下面的景象。两排烧砖窑像是两段城墙,给人一种古旧而又苍凉的感觉。窑前遮盖制砖机的那棚子,窄的不像样子。先前在底下时所见的,棚子前那一排排层层叠叠,蔚为壮观的砖堆,从这里看,像是一小块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田地…
就这样,我的目光扫向砖窑厂的每一处角落,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嘀咕道,我差点掉下去摔死,难道说做的都是些无用功,这砖窑厂根本就没什么奇特的地方,那黄老板不是在这里沾到的那鬼东西?…天黑的很快,刚粗略扫完一遍,就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我正打退堂鼓时,忽然间,我发现厂院西南角的草窝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圆形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先前我有看过那里,没发现异常,怎么此刻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东西…草窝里出现的这东西,大概洗脸盆那么大,从这里看只有洗脸盆大,然而如果在下面看的话,直径最少有五六米。通过仔细打量,我发现这东西并不是纯圆的,如果换个角度看的话,像是…像是一个人的脸!…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死鬼王老板那张脸…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理作用,我越看,越觉得草窝里出现的这东西很像王老板的脸…我迫不及待想下去看看草窝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烟囱也一样,上来容易,下去难。再加上天已全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凭借感觉一级一级往下挪…
费了很大工夫,我才挪了五六级,耳边‘呜呜’风吼,我两只手冻的已经麻木了。又下了五六级,我定一定神,朝正下方望去,忽然发现,一个纤柔的身影正顺着烟囱往上爬,虽然看不清楚,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晨星…
我都没注意晨星是什么时候往上爬的,从距离上来看,晨星距我最多不过七八米远,看样子应该爬了有一会儿了,我想,可能是我先前悬挂在烟囱上,差点掉下去那时候,晨星担心我的安危,因此从那时候就开始爬了…
我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暖暖的东西,同时又担心晨星的安全,眼看着晨星一点点距我越来越近,一颗心就像被某种东西给吊住一样,越悬越高。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我一步也不敢往下挪了,生怕万一一不留神滑脱,把晨星给砸下去。
就这样,晨星一级一级来到我脚底,然后又从我脚底来到和我平齐的地方…我隐约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样深处想。急忙看向晨星,虽然很黑,但晨星皮肤白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五官,只见她鼻子都冻青了。我一阵心疼,右手用力抓紧钢筋圈,左手轻轻抚向她脸,触手凉冰冰的。
“你怎么上来了?!”我用一种半喊的声音问。
“我…我担心你的安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要掉下去,所以我就上来了,要死,我跟你一起死…”晨星可能是被冻的,声音颤的厉害。
“傻丫头,不会的,走,咱下去!…”
晨星一动也不动,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怎么啦?”我问。
“阿冷…”晨星忽然道,“你还没发现吗?你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不对?我心里一惊,看向晨星,整个人就像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心脏差点没被刺寒给激裂了…我骇然发现,晨星竟然抓着一级和我抓的这级平行的钢筋圈…上下一望,烟囱柱上,不知怎的多了一道钢筋阶梯!…
晨星所处身的这道钢筋阶梯忽隐忽现的,我暗道一声,不好。
“快点过来!…”
也不知哪来一股猛力,我单手环住晨星的腰,一把就将她抱了过来。紧接着,那道钢筋梯便‘倏地’消失了…
我和晨星挤靠在一起,共处在同一道钢筋梯上。
晨星把脸埋在我怀里,不住的颤抖,好一会儿才道,“阿冷,这是怎么回事?…”
“这砖窑厂有鬼…”
“鬼?”
“嗯…”我点头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这砖窑厂里没人了。”
“因为鬼?”
“没错,这里在闹鬼。”
“那我们怎么办?”
“别怕…”我说道,“走,我们下去。”
我命晨星抓牢钢筋圈,深吸一口气,右脚缓缓朝下面探去。这些钢筋圈,每一级跟每一级之间大约半米的间距,凭借感觉,我的脚探到下面半米的位置,没触到钢筋圈,于是又往下探,还是没触到…我心里一惊,怎么回事?…小心朝下面一看,我发现,底下的钢筋圈竟然全部消失了!…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歪头在衣袖上使劲蹭了蹭眼睛,再次看去…没错,全部消失了,烟囱上光秃秃的…忽然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去,上方的钢筋圈也消失了…除了我和晨星手抓,脚踩的两个钢筋圈,其余所有钢筋圈都消失了,我们被困在了烟囱上…
“阿冷,怎么会这样?!”晨星也发现了。
我的心‘砰砰’打鼓,嘴上却安慰晨星道,“别怕,我们这是遇上鬼梯了…”
“鬼梯?”
“嗯…”
鬼梯就跟鬼打墙差不多,是鬼物制造的一种幻觉。也就是说,眼前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包括我往上下所看到的烟囱壁,甚至于,我们此刻究竟是不是在烟囱上,都很难说…一个不慎,就会跌入鬼物所制造的‘陷阱’里死去…
风越来越大,我冷的牙齿不住打颤,身体紧紧和晨星贴在一起。
“晨星,把手机从我口袋里掏出来,看一下现在什么时间…”
我半抱着晨星,使她腾出一只手来,费了很大劲,才把手机从我裤子口袋里拽出来。看了看时间,此刻是晚上的将近八点钟………
“晨星,我说,你帮我记忆局象,记得住么?”我问。
“我试试…”
我在心里默默推算,用此刻这个时间,在晨星的协助下,起了一局。测人事看人盘八门,此刻,八门落本宫,伏吟,代表遁守不动…
“我们还在烟囱上。”我说道,“生门落本宫,也就是艮八宫,东北,也就是说,在我们此刻位置的东北方位,有生路,可是…”我茫然四顾,“哪里是东北方位呢?…”
“阿冷…”晨星忽然道,“我在想,如果我们还是在烟囱上的话,如果有出路,一定是在东北方位的烟囱壁上。”
“没错…”我想了想。
(因为停电,今天晚了点儿)
……
第十二章出路
晨星说的没错,如果我们此刻仍然处身于烟囱上,那么,出路不可能在烟囱外围的空气里,而是在烟囱壁上…
虽然不知道方位,但烟囱的直径有限…
“我试着摸一摸。”我一咬牙,低声说。
“那你要小心。”晨星关切的道。
我点点头,左手紧紧攥着钢筋圈,腾出右手,缓缓朝烟囱壁的青砖上摸去…终于摸到青砖,触手凉冰冰的,像是冰块,我使劲拍了拍,感觉十分坚硬,应该是实物,而不是鬼物制造的幻觉。顺着砖壁的弧度一路摸过去,直到胳膊伸到极限,什么也没摸到…
“怎么样?”晨星问。
我摇摇头,想了想,说,“这样,我抱着你,你腾出左手来,往你左边的烟囱壁上去摸,看能不能摸到什么…”
好一会儿,晨星收回胳膊。
“怎么样?”我气喘吁吁的问。
“什么也没有…”
“看样子,我们要被困死在这上面了。”我把脸贴在晨星脸颊上,苦涩一笑,说。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么?”晨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