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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下可是轮到他们傻眼了,什么情况这是?刚才还打算要自己的命呢,怎么这会儿来行三叩九拜大礼了。查文斌见状把叶秋微微向后拉了一把,然后走过去试着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一通他们听不懂的对话传来了,语速极快,听不出是何种语系,叽里呱啦的,不过他们姿势却还是保证着跪姿。这时胖子就有些开始壮着胆子对查文斌道:“他们该不会认为我们是上帝派来的吧,老二你去把手电筒拿过来,看看他们会不会咬你?”
查文斌也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叶秋轻轻靠了过去,只要这些野人有什么举动,一定在第一时间会领教到寒月的滋味儿。结果相当的顺利,叶秋小心翼翼的取回了手电,而在此时,那个领头模样的又从后面带出来了一个瘦小的毛人,他的小腿处还在不停地流着血,浑身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胖子一眼便瞧出这就是那个拖着自己下水的野人,那一刀原来是扎在了他的腿上。
领头的把那个小野人往自己跟前一推,后者就跪了下去,然后他手里拿着一把石斧模样的东西高高扬起了手臂……
“等等!”查文斌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那个领头的指了指那浑身颤抖的小野人,又指了指胖子和叶秋手里的手电,然后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虽然这语言听不懂,可是从动作上来看,基本可以确定,这伙人应该认为这个小野人是冒犯了他们,并且要斩杀了他。
查文斌往前走了两步,那小野人滴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看着,那种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的眼神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接着他做了一个动作,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个小野人的脸颊,这时后面那些大的顿时从口中发出了一阵类似于惊呼的叫声。
查文斌觉得这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又再次把手伸了出去,那个小野人的眼神里此刻又多了一种惶恐和不安。在那些大野人的注视中,查文斌轻轻地拉起了他的手,然后把他从地上又给拉了起来,再然后他招呼胖子过来道:“用我们的方式,告诉他们,你不想伤害这个孩子,并且原谅了他。”
“好吧,这可真有意思。”说罢,胖子张开怀抱把那小野人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并且低下头去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被前后簇拥着,欢叫着,三个人犹如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好像是被当做了上帝的使者一般。这些突如其来的相遇的野人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伤害,反而是把他们当做了贵宾一般,往前走了约莫又是几百米出现了一片地下湖泊。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水面之上,周边的岩石出现了几处镂空的褶皱,手电扫过去,竟是一些各种好奇的目光,初初数了一下,怕是有不下三十几号这种浑身长满了长毛的“野人”……
那几个野人朝着褶皱处喊了一通他们听不懂的话,很快那些隐藏着的野人就蜂拥而至,他们以半蹲着的方式围观着他们,仿佛在这些野人的眼中,这些不速之客才是异类。
很快的,一些干果和肉食被拿了出来,胖子在这里也找到了木头,那是搭建成房屋模样的三角结构,他顺手扯了一点下来。当火折子从查文斌的手中亮起的时候,周遭又是一片惊呼,而当火堆燃起的时候,他们更是往后连续退了好久。
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崇拜这火,或者说是在崇拜着光明。这就和最原始的人类一样,对于火这种物质,人有着天性的崇拜。当食物在火的烘烤下发出诱人的香味时,这些野人喉咙里的吞咽声不绝于耳,而当查文斌把烤熟的食物分享给他们的时候,这些人更是充满了无法表达的喜悦。
很快,一种原始的舞蹈开始跳跃,查文斌甚至还帮那小野人包扎了伤口,一改之前对胖子的那种凶狠,此刻的小毛人乖巧的简直就像是做错事被老师刚批评过的孩子。
一天之内,这剧情反转得太快了,胖子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也太神奇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说他们是崇拜火,我觉得不是,这些野人常年在山中出没,肯定见过山下的村落,要真是如此崇拜,他们早就傻乎乎的在那些农村的土灶前跪天跪地了。”
“你先别管那么多,吃饱了烤干了,咱们就去找出路,至少他们是友善的,总比是危险的要好……”
正吃着,这时有几个野人簇拥着一个年纪稍大的,毛色有些发白的野人,他略带着敬畏的看着查文斌,然后指了指他的跟前,查文斌立刻领悟起身道:“您请坐……”
那白毛野人却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后方,又对查文斌说了一些什么,查文斌也指着远处问道:“您是要我去那儿?”
这次他的询问带来的是点头……
第一百五十五章命运的反转
白毛野人被几个年轻野人簇拥着,他看上去已经非常年迈,这些野人有些会用一些简单的藤条编织成遮羞的衣服,他们的手指和脚趾比普通人要大很多,鼻梁呈塌陷装,眼睛很大,或许是他们常年生活在这种地下昏暗的世界里,视线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之一。
叶秋和胖子紧随着其后,白毛野人沿着湖边走了很大一圈,然后抬手指着上方对查文斌支吾了一下。胖子打着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了过去,在离地约莫四五米高的一片石壁上出现了一些线条。
“把光圈调大点,”查文斌说道:“他们应该是想让我们来瞧这壁画的。”
手电开始慢慢移动,壁画也逐渐开始显露出它本来的面貌。这依旧是用红色涂料勾勒出来的粗线条,几个模糊但是可以辨认的人形出现在了石壁上,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状的模样,棍子的前端有一团火焰类似的东西。而在不远处,则是一片大山,山中显示有一个人形平躺在其中。
“什么意思?”胖子惊讶地说道:“他们该不会认为我们就是那三个人吧,那人手里拿着的可是一根烧火棍,他们居然因为一把手电筒就把我们定义成了壁画上的人,然后还顶礼膜拜?”
“你要是不想再次被袭击最好就闭上你的嘴,既然他们认为是,你就当作自己是,”查文斌道:“吃饱喝足了,我们也该问他们出去的路了。”
“那那个山里面躺着的人是什么意思?”胖子道:“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什么风家老祖宗啊?我说这事儿不会这么巧吧,关键是听不懂啊,没法沟通。”
查文斌转身对那白毛野人微微鞠躬施了一礼,对方对查文斌的这个举动显然是喜出望外,指着那壁画又是叽哩哇啦的一通,胖子道:“估摸着这是在确认我们是不是壁画上的人呢?”
于是他往前一步点头道:“这还用问啊,如假包换,朋友,我们既然是你们的贵宾,现在贵宾不想呆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你们能不能带我们出去?”
“出去”白毛野人用一种并不标准的发音学着胖子讲话,这可让后者十分开心道:“对对对,出去,”他不停地用手比划着,指着头顶道:“见到太阳。”然后蹲在地上就画了一个圆圈,一个月亮。
对方应该是听懂了,白毛野人咧着嘴开始对他们笑,然后十分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
回到了篝火旁,肉食散发着美味,还有野人用竹节捧来了某种液体,胖子嗅了一下,香气扑鼻,还带着发酵过后那种浓郁的酒精味。他伸出舌头轻轻尝了一口,一团香气顿时在舌尖开始爆裂,很快就沿着舌苔开始往整个口腔里蔓延。等到整个舌头都浸泡在这种香味里的时候,他轻轻吞咽了一下,一道暖流顺着喉咙开始缓缓向下,所到之处十分清晰。他竟然可以完整地感受到进入肠胃后再次发生了爆裂,一股酒香开始从腹部缓缓往外蔓延,一直腾空到了口中的时候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连查文斌坐在旁边都闻到了那奇特的香味。
“好东西好东西,”胖子陶醉道:“早就听说过有一种猴儿酒,估计跟这玩意就是八九不离十了,我喝了一辈子酒,一直到今天才真正知道了啥叫作一线喉,啥叫作荡气回肠!”
他拿着那竹节给查文斌道:“来来来,尝尝看,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以前可是被称作琼浆玉液的,咱出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旁边的那些野人们对于宾客脸上洋溢的满足感也是非常荣幸,一则那东西的确香气扑鼻,二则查文斌也是被这气氛感染,他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虽然他不懂酒,但是那种淳厚的芳香和不断变化着的层次实在过于强烈,以至于,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舌尖直冲上大脑,仿佛连日来的辛劳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老二你也来一口,这玩意真不错!”
叶秋本来是不喝酒的,那些野人实在是太热情了,恨不得拿着杯子往你嘴里倒,这不,叶秋同志就这样被强行的灌了。这酒也是奇怪,越喝人就越兴奋,越兴奋人就越是想喝。原本打算品两口,可是这么冷的地方,尤其是盘子那衣服刚从水里捞起来,就着肉和干果,靠在火堆边,那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起来。
也不知道多少杯下了肚,浑身暖烘烘的,肚子里一团热火不停地上下翻滚着。查文斌打着饱嗝,看过去一切都是有重影的,他试着站起来,只是不到两秒钟就歪歪扭扭的瘫倒了下去。
“查爷……”胖子这会儿还在咧嘴笑呢,他用手指着已经瘫软满脸通红的查文斌跟那些野人兄弟们比划着,欢乐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醉倒而结束。那些野人也是酒量十分了得,胖子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反正在他闭上眼睛昏睡过去的时候,叶秋和查文斌已经双双倒地了。
老古话说:喝酒误事,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几杯酒下了肚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等到醒来的时候这天还是昨日的天嘛?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胖子觉得身上开始有寒意的时候,他不禁的打了个哆嗦。这酒的后劲那是相当足,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有些疼呢?半眯着眼睛,胖子心想自己怎么跑得离火堆那么远啊,这不行,得过去取点暖去。
一抬脚,“哗啦”一声一连串的响动,整个人从上到下传来了一阵刺痛感,这是怎么回事?一撇头,特赫然看见了身旁的查文斌被剥了个精光赤条的,浑身上下缠满了手指粗细的干藤条!
这一下他的酒算是彻底醒了,连忙大声喊叫道:“喂喂,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老子给绑了啊!喂,来人啊,查爷!老二!醒醒啊!”
不光是查文斌,他和叶秋此时同样也是被五花大绑在那个地下湖边。木头被扎成十字架的模样,全身上下被裹得就像是个粽子,不远处,那些野人们低声在吟唱着什么,他们围绕着那个白毛野人不停的左右转着圈晃着脑袋,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胖子不停地叫喊着,只可惜那两位的酒力可没他好,查文斌的呼噜声此刻震天响,叶秋耷拉着脑袋脸色一片潮红。一直喊道喉咙都要哑巴了,查文斌才微微抬起了脑袋把眼睛睁开了一下,这一下可算是给了胖子希望了,只不过这希望瞬间就逝,马上他再次恢复到那富有节奏感的呼噜声中去了。
他们的衣服还有随身的东西都被堆放在不远处,胖子想到了自己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吃人族,这五花大绑的模样绝不是对方的待客之道,怎么明明之前还被当作圣人一般膜拜的他们,一顿酒的功夫就翻脸成了这幅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