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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让人心性空虚,他们找上我是因为我能给他们更多的慰籍和依托。说白了,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再说了,我的信徒大部分都是病入膏肓,或是家破人亡,在我这里不但能实实在在解除病痛,还能放下人间种种苦楚,另个角度来看,我其实是在造福人间。”
“别忘了,你这样的人就是神棍。”我说。
红狐狸笑了笑:“所谓的‘神棍’,只是主观词汇,只是名相,解释权在别人手里。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是成王败寇。如果当年张全运所依仗的大佬能夺取大权,张全运就是国师,可时运不济,张全运成了搞封建迷信糟粕的神棍。同样一个人,前后都没有变化,变的只是权力交替,就从国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神棍。人间事我经历了数百年,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历过,看得很透。其实说穿了就两个字,力量。”
“你看得这么透,还来祸害我?”我气闷地说。
红狐狸摆摆手:“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不要再提了。我的道行将成,你那无意一脚,坏了我的修行,你是要承担很大业力的。为什么佛门弟子要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不是说他们慈悲为怀,这里有个很深的道理,干涉万事万物的轨迹,就会有相应的因果还诸本身。我之所以一直不放过你,一是因为我确实气急了想报复,二一个也是你活该,天道五百年是那么容易说毁就毁的吗?!就算我不报复你,你日后也是要倒霉的。”
我气笑了:“合着你给我消业来了。”
“你以为呢,”红狐狸说:“人间种种苦楚,人们只是感慨命运不公,其实命运是最公平的。你有今日果,便有昨日因,一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白德旺道:“小冯,你不要听它的妖言蛊惑,简直是胡说八道。脱业逍遥只是一种境界,但大丈夫行走世间,要不谈因果只问善恶,事事都瞻前顾后,三思后行,什么都干不成。”
红狐狸呵呵笑笑,不说话。
白德旺靠着洞壁打坐:“小冯,你以后行走世间不要人云亦云,要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只狐狸说的这些只是属于一种东方思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古老的东西都应该摒弃。”
他说完这话,洞里陷入了沉默,再无人说话。我默默咀嚼着两个人的说话,真是怪了,白德旺和狐狸秉持着截然不同的理念,但看起来谁都对,到底听谁的。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忽然间外面传来了声音,我和白德旺面面相觑,红狐狸淡淡道:“赵大魁已经来了,就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他进不来。”
“他是你的香童,你还不信任他?”白德旺问。
红狐狸道:“这个人生性懒散狡诈,就是个市井混混儿,比不上郑瘸子,更是比不上张宗堡。我附身在他身上也是没办法,等找到更好的香童,我就会弃他而去。如果让他知道我的原尊肉身所在,恐怕会后患无穷。你们不是要收拾他吗,去吧,他就在外面。我已经收了神通,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白德旺给我使个眼色:“你出去看看。”说着,他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个小型的充电警棍,一摁开关,“擦擦”冒电花。
我接到手里问,那你呢?
白德旺道:“咱们做两手准备,我不信任这只狐狸,在这里看着它,你先出去对付赵大魁。”
还得说老江湖,时刻都提着警惕,绝不放松,想的面面俱到不漏死角。
我拿着警棍从洞窟出去,这里没了结界,不再黑暗,能看到路。顺着甬道到了外面的洞壁前,出现一个类似狗洞的入口,我钻了出去。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山风清冽,让人提神,我一眼就看到了赵大魁,这小子正背对山崖,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神情惶恐又抑郁。
我悄悄到他的身后,清清嗓子:“赵大魁。”
赵大魁浑身一颤,回过头就说:“胡老仙儿啊,你不能离开我,我还需要你。没有你我怎么活……”正说着,一眼看到是我,他大吃一惊:“你怎么……”
我冷笑,你让老仙儿卖了都不知道,活该有这么个下场,我拿起警棍对着他的肋下猛地捅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在场证明
赵大魁压根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我,他惊慌失措,我一警棍捅了上去,电流咝咝啦啦作响,他浑身抽搐,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摔在地上,口吐白沫。
警棍的电流控制适度,既能把他过的人事不省,也不至于留下后遗症。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把他牢牢捆住,长舒口气,看着赵大魁这倒霉模样,心里高兴,总算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我暗暗盘算,先不报警,可以通知田广集团,赵大魁是侮辱千金小姐尸体的罪魁祸首,董事长田有文恨不能生啖其肉。我把赵大魁交给他,能拿到一笔不少的酬金。
赵大魁没了狐狸大仙儿的庇佑,就是个百无一用的混混儿,怎么收拾怎么是。我忽然想到,哎呀不对啊,毛球还在他那里。我用脚踹了踹赵大魁,此时的他昏迷不醒,怎么踢都醒不过来。
我这个急,这时白德旺从洞里钻出来,他掸掸粘在身上的碎石,看着地上的赵大魁:“挺顺利的?”
“顺利。”我把警棍还给他:“一过电这小子就老实了,躺在地上直吐白沫。对了前辈,那只狐狸怎么样了?”
“都收拾差不多了,我已经谈妥了。”白德旺说:“有个事还得麻烦你。”
赵大魁伏法我心情很爽,可毛球下落不明,我的心情又好不起来,随口道:“前辈,啥事你就说,客气啥。”
白德旺点点头:“这里是一堆乱摊子,还得善后。这就麻烦你了。”
“你咋说我咋办。”我说。
白德旺道:“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郑瘸子一旦放出去,后患无穷,我刚才和他谈判,他口口声声说出去要弄死咱们俩。”
“至于嘛,这么大的仇?”我说:“好好跟他说说吧,咱们不会动他的狐狸大仙儿,他还继续开他的客栈。”
白德旺说:“说的就是啊,狐狸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呗,何必纠结……”
我听得不对味:“不对,那只红狐狸怎么了?”
“死了,”白德旺说:“死得透透的。”
我大吃一惊:“它,它怎么死了?”
白德旺说:“你装什么糊涂,就是你干的啊!你窃取了红狐狸的妖丹,毁了它的道行,灭了它的*,没看出来,你小子心还真狠!”
我整个懵了:“前辈……你开什么玩笑,我,我一直在外面,你不是在里面看着那只狐狸吗?”
白德旺继续说:“小冯啊小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灭了红狐狸之后,你又怕郑瘸子报复,所以连郑瘸子一并给杀了。斩草除根,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前辈,你……”我脑子转不过来,不知道白德旺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开玩笑还是说真事。
白德旺害怕的往后倒退一步:“你还想杀我啊?哎呀,你好厉害。”说着他突然向前一窜,来到我的近前,猛地把手里的警棍捅在我的肚子上。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腹部传来,我浑身颤抖,大脑空白,下一秒钟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昏昏沉沉醒来,下面湿湿的非常难受,用手抹了把裤裆,法克了,都是尿渍。我想起来,我被白德旺电晕了,小便失禁了这是。
我想站起来,脚下打滑,眼前一片朦胧。
好半天睁开眼,这一看就吓蒙了,我还在狐狸藏身的洞窟,地上躺着两具尸体,竟然是赵大魁和郑瘸子。两人血流成河,尤其郑瘸子,简直是被虐死的,脸上横七竖八都是深深的刀口,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盯着的方向正是我。就算死了,身上也充盈着浓浓的负能量,眼睛死看着我,吓人劲就别提了。
我的脚下是黏糊糊的血,走路都打滑。
我看到了石床上的红狐狸,它已经死了,狐狸皮被剥,血肉模糊一团,趴在那。
它的身体似乎还有呼吸,一喘一息起伏。我心跳加速,它还活着!我强忍着血腥味,来到红狐狸近前,轻轻用手翻动它的身体。狐狸一掀开,露出了身子的下面,在狐狸身下有一个用血画成的符咒,笔法诡异,笔划纵横,透着森森阴气。
红狐狸身上的皮被剥了,而脸上的皮还在,保持着狐狸头的原样,它睁着眼睛看着我,一双黑豆一样的小眼睛,深邃无比。我直愣愣和它对视,被它的目光黏住,无法挣脱。就在这时,忽然一丝阴戾之气从红狐狸的眼睛里射出,直印在我脑门。从我的天灵盖顺着脊椎骨,一直蔓延到脚底,全身寒意侵骨,像是凭空气温下降了十几度。
红狐狸像是做完了最后一件事,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了。
我直觉上认为刚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正迟疑时,心念中忽然响起黄小天的声音:“小金童!”
它的口气非常严厉,我赶忙道:“我在,黄教主你终于出现了!”
“你搞什么!”它的口气像是非常生气,又带着绝望。
“怎么了?”我赶忙问。
黄小天急着说:“你怎么会让这么大的怨气沾身?!而且还是有道行的精灵,这么大的业力和怨气谁能背负的起?!”
“我没干什么啊。”我赶忙辩解。
黄小天长叹一声:“我就在渡劫的前一刻,突然感觉大祸临头!这么大的业力混着天罚,这一劫我肯定躲不过去了……天意啊!”
“你先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我说。
“你到底得罪什么了,这股怨气有极深的道行,临死前把所有执念化成一道怨气的心念,全都印在你的身上,这是你的业力,永远也无法摆脱的业力!”黄小天真是怒了:“我以为你是小金童,咱们两个能互相扶持,没想到你给我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气得不行,它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我和黄小天都算是性情中人,一言不合都非常生气。黄小天没再走,一直存在我的心念里,我能感觉到它的愤怒。
这时洞窟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顺着洞口钻了进来。我正愣着,脚步声渐近,好几道手电射过来,我挡住眼睛,有人厉声暴喝:“警察!蹲下,双手抱头,不准反抗!”
原来是警察,我不禁苦笑,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这是一个连环套的死局,我被算计了!
我蹲在地上,强光晃的睁不开眼,有人把我的双手翻到身后,上了背铐。
警察催促我往外走,连打带踢,有警察啧啧感叹:“现在的盗猎集团真是牛,为了张狐狸皮都能自相残杀。”
我有心辩解,可一路被人押着,出了洞。
外面全是警察,在悬崖口拉着黄色警戒线,我被戴上黑色面罩,被推着,一路懵懵懂懂往外走。
心念中黄小天换了个口气,严肃地说:“小金童,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把前因后果想了一圈,想到一个最大的嫌疑人,白德旺。这一切真是白德旺干的?他在陷害栽赃我?我不敢相信,白德旺是我很尊敬的前辈,他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深一脚浅一脚出了山区,被人推上警车,车子拉着警笛,呜哇呜哇往外跑。
“小金童,”黄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