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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大叔,您怎么称呼?
大叔还是很幽默的,笑道,我啊,搁在古代就是樊哙,跟着高祖刘邦干大事业去。你要真叫我,就喊我大胆叔吧。
我哈哈大笑,大胆叔果真豪杰也。
大胆叔笑道,豪杰个屁,我他妈就是一个杀猪的,平时爱喝点小酒吃点腰花。这大胆叔全名张大胆,人如其名。我说:“大胆叔,你天天杀猪。按照如来教的说法,不怕下半辈子变成猪吗?”
大胆叔叔笑道,别说,下辈子变成一只猪,不是睡觉就是吃饭,也不用天天过生活,你年轻娃不知道,过生活是多么苦的一件事情。
是的,生活有时候过起来真是苦。
世界上任何一种苦药都没有生活苦。
我和大胆叔是一个地方的人,说的都是方言,沈易虎嘎嘎地站在一边,插不上话,抽完烟,给吴振打了电话,又给自己一起来的专案组同事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后山头见面。
等了半个小时,正好中午十二点,阳气最盛的子时,虽然天上阴沉沉的,心中多了一丝光亮。
大山丘,大岩石,白虎衔尸。
我从布袋里面拿出一个硬邦邦黑漆漆的东西,掰成若干份,给每个人发生一份。
江城来的专案组狐疑地看了几眼,这是啥玩意呢?几个专家对于案子的线索早就掌握,因我的缘故迟迟不行动,浪费了一天时间,又见我神神叨叨的,大好青年穿着老人的长袍,背着个破布包,颇有些微词。
沈易虎道,都装在口袋,萧棋,这味道……味道蛮冲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
我实话实说:“是晒干的牛粪。不过不是装在口袋里面,是要含在口里面。”我尽量解释清楚一些,等下我们要挖开的一棺坟墓,可能有些棘手,含在嘴里是保护自己。沈易虎点点头,命令地说道,等下大家都记住了,就吞进去吧。
沈易虎下了命令,几个要把牛粪干扔掉的人,悻悻地牛粪干放在口袋里面,我看他们一个个看我的样子,肯定心中已经把我骂了无数遍。
哪里来的神棍!
到了白敬仁的墓穴,已是十二点五十五分。我找沈易虎要了一根黄鹤楼,自从肺病养好后就再也没有抽过,停在十米外,抽了两口,我问道,白大爷,白敬仁之前就是葬在这里吗?
白广德老人捏着牛粪干,把烟杆插在红色腰带上,刚才还没见到的,肯定回村子叫人来的时候,换上辟邪的红腰带,我本来告诉他,换上红腰带之后遇到一些喜欢红色的干尸一类的,直接就扑上来了。要是是些好色的女尸,怕您老受不了……
白广德道,大外孙啊,什么时候喊吞牛粪干你叫我,……那个不是,之前还是好的,有一次炸山采石方,把半边山给炸了。
我心中暗想,一般看过几本杨筠松书的风水先生都不会如此糊涂,果然是后期的地形变化,造成了新一个凶地。
我把烟蒂丢在地上,看了一眼身边的十几个人,摸了摸三把剔骨尖刀,叫道,走。
几个专案组的专家早就不耐烦了,嘀咕两句,跟着我。大胆叔嘴里又抽起了四块钱一包的白沙烟,我要了一根,火辣火辣的,差点又要把我的肺给咳出来。
沈易虎压在中间,把一个诺基亚的老式机拿了出来,又开始打电话。沈易虎后面的是白广德叫来的几个五六十岁的村民,脚蹬着清一色的解放鞋,走在最中间。
吴振估计是亏心事做得太多,领着派出所几个狗腿走在最后面。到了白敬仁的墓前,我吩咐大家把牛粪干含在嘴里,虽然味道不好闻,但是避免直接晕倒。
牛粪干已经晒干,其实已经没有了臭味,就如同含着一块晒干的木屑,大家心理起作用,才觉得味道不好闻口感不好。
我从布包里面拿出两捆红线,在坟墓的四角的位子个插上一根筷子,缠上红线,算是把白敬仁的四肢绑住的意思。
沈易虎幽幽地问了一句,萧棋,需要人开骂吗?
我被沈易虎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我以为沈易虎也是个深藏不露骂人高手,点点头道,可以啊,最好骂一骂白敬仁为什么死后还不安分守己。
沈易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老式诺基亚手机说了几句话,老婆,有件事情我跟你说一下,昨天不是下镇上办案子,后来有个叫白敬仁的找我打牌,我输了三十块钱。
沈易虎说完,把诺基亚按了个免提。
沈易虎,你个败家子,老娘信了你的邪……出差就好好出差,打什么牌,白敬仁是吧,名字好听,还仁,仁你家大爷,拉人家打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面,沈易虎手机里面传来了轰炸的声音。是个彪悍的女人,沈易虎算是给我帮上大忙。
我开始动手,另外专家组专家带着白手套开始动工。几把铲子和锄头同时动工。
很快,今天挖的第二棺坟墓露出了棺材盖。
第十二章谜团将解
看到了露出棺材盖,是用椿木做成的。
一般香椿树做的棺木,属于做工上乘。多半寻常小康殷实的家庭都用椿木来做千年屋。我们当地不把棺材叫做棺材,一般称呼为千年屋,大概意思是死后要在里面住很久时间。
香椿因有淡淡的香味,可以驱虫,木质坚硬而且在南方容易生长。棺木用料还有的是松树和柏树、杉树。
最好的是楠木,其中金丝楠木只有帝王可以用,寻常百姓用了,那都是要杀头。而最差的是白杨树。白杨树常见生长快因此廉价,穷苦人家就会打一副杨树棺木。人死后一切皆空,又何必用棺木分出个三六九等。
至于更差更穷的就是草帘子一卷,埋入乱葬岗。
白敬仁的坟墓露了出来,上面漆上的红色油漆已经起泡,失去了原先光泽。
几人打手帮忙很快从两把挖出一到漕缝,很完整的棺木。
其中有个刚从警官学院毕业的陈荼荼女警官,是负责鉴证科法医一块的,脸色黑的可怕。
旁边同事嘴里面含着牛粪干,问道,荼荼,你的脸怎么回事,黑的可怕。
陈荼荼用白手套的背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很黑吗?
我听着他们对话,一看估计陈荼荼是个女法医,女孩子怎么愿意把动物的粪便含在嘴里,又冲在最前线,所以吸入了少量的尸气,中招了。
红色尸气在白天不会很凶猛,算是弱了七成,不会要人性命,一般人吸入也要躺床上休息个把星期。
我上前喝道,到一旁去,把牛粪干含在嘴里面。
陈荼荼小声骂道,装神弄鬼,但身体已经告诉了她出了点故障。瞪了我一眼,才墓穴里面爬上来,到了高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牛粪干含在嘴里面。
我看了一眼陈荼荼,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她吸入少量尸气只是脸黑,没有晕倒过去。
很快在棺木的头部果然看到了两个很小的孔,两只骷髅虫从里面爬出来,我拿上打火机,兹兹一声给烧死了。又从布袋里面把一个纸包拿出来,把蒸好的糯米封住了棺木。堵住了口子,空气里面的尸气才不会流出来。
用铁钩子下到棺木底部,然后绑上绳索,套上两根长木棍。
一根木棍两边站两个人,一共八个人。大家准备好了,我叫道,起坟。八个人齐齐用力,憋红了脸。
杭育杭育地含着一二三的调子,沉闷的发出声音。可是白敬仁的棺木一动不动。
可能是入殓的时候的石灰放多了吧。在一旁围观的吴振悻悻上前帮手。
可还是没有抬起来。邪乎了。
看样子,白敬仁是跟我耗上了,不肯挪位置。堵住了他的尸气后,有些怨气也是正常的。我把腰间的三把剔骨尖刀解下来。
咚咚咚……尖刀应声落在盖子上,钉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铜钱那一把锃亮锃亮……
头上几只该死的乌鸦嘎嘎地叫着。一股无名的幽风吹袭着。尖刀落地后,我暴喝了一声,老实点,别给脸不要脸。
大家见我如此凶悍,心中都有了底,他们可能不知道,我的后背心和脚底板已经被汗水湿透。
张大胆叫上一声,解放鞋粗野猛地用力地踢在了白敬仁的千年木上……
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四根红筷子抖动的厉害……
终于,在大家齐心合力的作用下,才把白敬仁的棺木从墓穴起来了,往前面挪了几步,放在一旁的水平地面上。
沈易虎笑道,老婆刚才我是骗你的,没有打牌,办案需要人骂街。然后潇洒地把诺基亚手机收进口袋。
白广德问道,龙家外孙,现在怎么办?
我说:“别急。怨念没有解开,他是不会安心再埋回去的。你看,站在此处可以看到什么。”
白广德眯眼往白水村一看,那不是疯子的破院子吗?
边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没有闲下来。将布袋里面的红线全部拿了出来,绕在棺木上,缠了十八道,把所有的红线全部用光。又把老式秤砣拿了出来,压在棺木的头部。
秤砣压千斤,把白敬仁压在棺木里面出不来。
“你给我老实点。等下再下来收拾你。吴所长,派两人守着。沈警官,现在可以抓人了。”我忙完了手上的活。
吴振脸色乌青,这,大师……别啊,别让我留这里……
我笑道,有秤砣和尖刀,你放心没大问题。
张大胆把白沙烟点燃一根,淡淡地说道,没事,你们去,我在这里跟吴所长一起吹吹山风看看风景……
沈易虎道:“吴所长,辛苦你了。大家现在马上出发。”陈荼荼的脸色刚才是乌黑,现在已经变白了,把口罩摘下来,看得出是个秀美的女孩。
我就想,如此秀美的一个女孩,如此有灵气的一双手,为什么要从事法医取证这种话,娶她的男人,如果知道,这么一双手天天摸着死尸,会是一种什么感受,还敢跟她睡一张床吗?
沈易虎关心问道,陈警官没问题吧?陈警官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事,好多了。
白广德和村民都飞一样下山,我从后面看,没见过跑得那么快的,要不是我碍于大师的面子,跑起来应该比他们还快。
沈易虎身边的专案组成员都哇哇地吐着口水,把含在嘴里面的牛粪干全部吐出来,一脸舒坦的表情。
沈易虎走在身边,盯我半天,你怎么没有把牛粪干吐出来。
我脸一沉,我说最开始说错了,不用含在嘴巴里面,放在鼻子处闻两下就可以。沈易虎黑着脸,砂锅一样的拳头忍了许久才没有打过来,自己默默地走吧一把,哈地一声,一大口唾沫退出来,飞出了小块牛粪干。
到了白水村,穿过村子,嗒嗒的皮鞋敲在石板上,传来急促的声音。村民纷纷拉着孩子回家,家家户户把狗都系紧不让乱叫。有几个胆大偷偷跟上来想看一看。
我边走边想,冰箱,棺材一样的冰箱,黄氏消失不见了,莫非是疯子白敬水把自己妻子的尸体挖了出来,想了这一个关节,着实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我喊道,最后问一件事情,谁能告诉我白敬水这个疯子一个月的电费是多少?沈易虎道,等下,我去看一下。
陈荼荼走了一会,运动开来,呼吸了新鲜空气,脸色已经红扑扑的了,我看得有些入迷。陈荼荼恶狠狠地说道,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我连吐舌头,忽然鼻子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连忙叫道,陈警官,等等我,去去就来。寻着臭味找去,矮木屋里面一个皮肤皱得枯树皮的老人正把刚做成的豆腐干,往泔水里面放,看样子是要做臭豆腐。老婆婆年纪虽然大,但眼前还是明亮,一看就是精明持家的夫人。
我看着老泔水,也是眼前一亮,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