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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的父亲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十字掌纹,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连夜就找来村子里的巫婆,让她想办法帮帮忙。
“我说同根啊,当年你爸爸都不让我医治你的。你现在敢让我医治你的女儿,这会不会不大好啊。”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的老巫婆笑眯眯的说道。
白同根似乎已经管不了太多,他现在并需要替白冰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了能让白冰能够像其他人家的小孩那样健康的成长亲爱必须让白冰接受巫婆的治疗。但是全村子都知道这个老巫婆是人面兽心的笑面虎,但是因为她的灵验度之高,大家也只好忍气吞声不与她争辩什么。
“算我求求您老人家了,我父亲当年没让我从您那接受医治,害的我这一辈子都生活在常人无法理解的生活里。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再让她受我一样的苦了。”白同根说完,双腿一跪,扑通一声。跪下之后,他又不断的向那老巫婆磕头。
老巫婆瞄了一样白同根说:“不是我不帮你,像我们这样生来就被注定了要当巫师的人如果违背了老天的意思,那就必须要接受到惩罚。你以为我愿意当巫师吗,整天被你们这些人当老巫婆喊过来喊过去的。”
“当年我也想过拜您为师。这样我就可以了解和掌握哪些孤魂野鬼的本性,呢我也不用遭受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可是我的父亲一直不同意我这么做,您知道的,百姓孝为先。”白同根哭着说道。
“可是你现在乘你父亲死了就找我来一直你的女儿,难道就是在行孝吗?你父亲低了也才不过一年罢了。他倒是好,两手一撒。丢下你和你的女儿不管了。”老巫婆吸了一口烟斗说道。
白同根擦了擦眼泪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还恳请您成全我。”
老巫婆抽完烟,笑眯眯的打探着正被她母亲搂在怀中白冰说:“你这女儿倒是生的伶俐乖巧,要是给我当个小徒弟,我老太婆自然是欢喜。可是,您夫人同意么?”
白冰的母亲虽然满心的不愿意,虽然满脸的泪水,到那时她还是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老巫婆看到白冰的母亲也点头同意了就大声的笑了。那是像鬼哭狼嚎一样的笑声。
这首鬼曲绕梁七年之后,也就是到了白冰十一岁那一年终于结束了。老巫婆因为心肌梗塞死了,而白冰的巫术大概学了七成。虽然还不能保证可以救人,但是自保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刚才看到我和杜凯琪一点也不害怕,那你为什么会大声的尖叫呢?”听完白冰说的话。我连忙问道。
“那是叫给叶梓敏听的,没想到他居然没什么反应。”白冰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你学的是巫术。自己也有通灵的潜质和本领,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叶梓敏给你做催眠治疗?”
听了我的问题。白冰愣住了,但是不久之后她笑笑说:“我这只是找个借口接近叶梓敏罢了,老实说我有点喜欢他。但是我还不确定这算不算喜欢,所以我才会在中午经常过来让他给我做心理治疗。”
“这样?”
“不止吧,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巫术和心理治疗其实也有些共同的地方,就拿催眠术来说吧,只是说法不同罢了。在我们巫师里面,也会用到这一招。科学和迷信总是存在着某种关联,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白冰解释道。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听到白冰说她有点喜欢叶梓敏的缘故,还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命中注定也要成为一个巫婆的事情。我蹲在地上不再说话。白冰看了看我,然后在我的对面蹲下。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愿意将我所学的巫术通通传给你。但事后你就不用担心被杜凯琪附身的事情了,我会告诉你摆脱撞邪的一切方法。除此之外,说不定你还可以用它去救人,这样不是很好么?”白冰劝说道。
我到后来才知道,这种巫术其实是一种灵性的转移,以七年为周期一换。运气好的巫师在收到徒弟的七七四十九年之后死掉,但是如果师徒相克的话,那师傅会在‘头七’死去。就像老巫婆收了白冰之后,在第一个七年就死了。
第九十四节自杀未遂
没有人会知道,学会这种巫术的人的内心会有多么的痛苦。当他们开始急着需找自己的接班人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在自寻短见的时候。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正如当年的白冰也不知道一样。
其实白冰只是一直沉浸在丧夫之痛里,她并没有从那里面走出来。对于她而言,罗致远就是她的全部,即使他是在跟着严峻的妻子出去鬼混时在高速公路上出的意外,但是她还是深深的爱着罗致远。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决定去陪他一块死。但是罗罗还很小,她必须将罗罗抚养到他能够长大成人的时候。但是找到能徒弟的几率也很小,这么多年来,我是白冰第一个找到的也能通灵的人。所以她决定不放弃这个机会。
“让我想想吧。”我没有立即答应她,因为我并不想当一个巫婆。
这可不是宫崎骏的童话,我也不是《魔女宅即便》里会骑扫把的小女巫。现实和童话总是有着差距的,及时我学会巫术之后不用它但是我在本质上已经修炼成了巫婆。
白冰笑了笑说:“这我也不急,你慢慢想想吧。只是你如果不学巫术的话,你以后遇到的灵异事件还会更多,就像我死去的父亲。”
她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开了厕所的门出去,我跟在她的后面回到了叶梓敏的办公室。我们敲门进去的时候,杜凯琪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嘘……”叶梓敏立即冲白冰做了一个手势。
我并不知道在我们走后,叶梓敏和杜凯琪说了什么以至于她现在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走近一看,叶梓敏的手中握着一块怀表。这时我就明白了,叶梓敏刚刚给杜凯琪做了催眠治疗。
看来杜凯琪还是很信任叶梓敏的,不然她是不会被催眠的。
“我们出去说话。”叶梓敏值了指门外。然后凑在白冰耳朵边说道。
他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将门关上。我也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一起出了门,出来之后,白冰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叶梓敏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好奇的问道。
白冰笑了笑说:“没什么。哦,对了,陈可钦是怎么了?”
听白冰当我面问这个,我心里猛地一惊。她分明知道我现在就站在叶梓敏的身后。但是她还是当着我的面直截了当的说了。
“我刚才给她做了个催眠治疗,但是奇怪的是怎么也醒不来了。我看她睡得那么想、那么沉,索性就让她在那继续睡了。反正诊所的房间现在都是空着的,她睡我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大碍。”叶梓敏笑着解释道。
他们俩除了门一直走,然后换到走廊最里面的那个诊室。
“那催眠后有没有问出来什么?”白冰急忙问道。
叶梓敏摸了摸下巴,周期眉头道:“这也就是我想说的地方,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病状真的很棘手。我试图去发现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人格分裂还是惊吓过度,但是似乎这两件事都成立或者都不成立。”
“怎么说?”
“之前我一直在陈可钦做的是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断断续续的只是判断她是患有多重人格障碍。治疗之后,她也有好一阵子没有犯过这病了。但是自从她发现杜凯琪的尸体后,整个人又变了,但是和上次的病状完全不同。”叶梓敏继续说道。
白冰看了看站在窗户边的我。然后又问道:“这次她会直接告诉你,她是杜凯琪,她正附在陈可钦的身上。”
“是啊,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叶梓敏兴奋的看着白冰问道。
白冰笑了笑说,“你忘记了我的病状是可以看到、听到、感觉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了吗?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被你治愈,所以……”
“所以你能看到杜凯琪正附在陈可钦身上?”叶梓敏打断白冰的话,惊讶的说道。
白冰点了点头。
“这次的问题看来真的很棘手。”
叶梓敏说完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不再说话。我站在他的旁边。看到他扑闪的睫毛随着他皱眉眯眼不断的上下闪动着。我似乎忘记了此时自己只是作为一个魂魄而存在,忘记了此时还有白冰站在屋子里。
我只是慢慢的向他靠近,之后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在梦里,我又看到了那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女人,她还是穿着类似与文革时期中国农村小姑娘们喜欢穿的那种布料衣服。依照我们现代人的眼光看起来。会觉得那非常的土。但是在我脑海中的画面里,她却是如此的美丽。有点像《山楂树之恋》里的女主角那样,土而不俗。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虽然我还是看不到她的脸。我看清梦中的画面的时候,她正跪在低声痛哭。
“爸爸,我们四个人只是一起玩了个游戏而已,若兰的死和我们其它是哪个人没有关系。您为什么也要听信村子里面的人的那些谣言呢?”她哽咽着说道。
我看到那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样衣服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说:“芊芊啊,你知道爸爸这样做也是逼不得以。你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除了这么个事,整个村子都对你们三个议论纷纷。我是书记,我必须先做表率。”
“可是,您把我整天锁在房间里,我会憋死的。”她痛哭道。
中年男人转过身不再看她,只是丢下一句话:“这样也都是为你好,你之前答应我说你不会再去见冰岩和之焕那两个小子,但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不要再多想了,没事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或者绣绣花,一个女儿家就应该待在家里不出去乱跑。”
“爸爸,这都是新中国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封建呢!爸,我求您了,让我出去吧!”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哀求道。
“够了!你这样下去要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娘!”
“爸!”
中年男人一转身就锁门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趴在地上痛哭。之后的画面又开始模糊起来,就像是电视机里画面受到了什么信号干扰一样。等画面再次清晰的时候,又变成了她散着头发和一个男人坐在山顶吹风的画面。
这个场景在我第一次见叶梓敏的时候就曾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过,和现在的这个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但是我这一次才听到画面里的声音,那个女人正靠在旁边的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大声痛哭。
“芊芊,若兰的死不关你的事,这和我们三个人都没关系。”那个青年的男人说道。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把她的死说成是我害的,而且他们还说我是妖怪,说我……”说道这里,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在乎这些,没事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连家门都出不了了,如果不是乘他去山上开会,我也不敢从窗户里爬出来见你。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看着你现在这样我也很着急。要么我们一起走吧?”
“那之焕怎么办?”
“让之焕跟我们一起。”
“我们三个一起?”
“嗯。”
梦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是趴在叶梓敏办公室里的桌子上。我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的魂魄是在到处飘荡吗?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看着叶梓敏的时候昏过去的,可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不是在走廊尽头的那个诊室而是在他的办公室呢?
“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