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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饶有兴趣,插嘴问道:“不是他们吗?”
舅姥爷微微一笑,说道:“本来应该是其他人家门上的那些纸人着火,没想到最后着火的是马有才家门上的那个。哼哼……哪边的纸人烧着就说明问题出在哪,看来这马有才死不瞑目,该是他自家造的孽啊……”
我越听越糊涂,又问舅姥爷:“那刚才……我那是怎么了?你去哪了?吓死我啦……”
“你被马有才那死鬼抢了魂儿了,我刚才引魂呢。”
“引魂?是……什么东西?”
我咧了咧嘴。
舅姥爷见我似乎挺有兴趣,也饶有兴致的给我解释起来:“这人呀一共有三魂七魄,三魂管着人的精神意识。”
舅姥爷边说边用指头戳戳我的脑袋,继续说:“这个七魄呢管着人的身体脏器,这人身体不舒服了就是七魄不顺了。”
我哦了一声,越听越来劲。
“现在咱们单说这三魂,三魂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指天魂、地魂和人魂,三魂依附肉体而生,各司其职,三魂如果出现状况,那人也就变得跟棵树没啥区别了,只知道吃喝拉撒,不知道人情世故……那马有才死得有冤情,阴魂不散投不了胎,你和铁棍正好触了这个霉头呀……”
舅姥爷一口气说了许多,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那为啥我没事,铁棍却疯了呢?”
我又问道。
舅姥爷哼了一声,说:“你没事?你的事大了!铁棍只是被冲散了人魂这一魂,最多也就疯疯癫癫,而你就不一样了……”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事态严重,自己这一整天下来也没啥毛病啊。
舅姥爷看出我的忧虑,笑着说:“怎么?怕啦?哼哼,得亏那天晚上我把你弄回来,不然你就被那死鬼勾走咯!虽然你现在身上还有那东西,不过没什么大事,有舅姥爷在呢,还不至于死不死的。”
我一听那玩意还在自己身上,心里咯噔一下,但又看见舅姥爷脸上神态轻松,心里也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有个“半仙”舅姥爷就是好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我又问。
舅姥爷目视前方,猛抽一口烟,冷冷的说:“哼哼,不急,明天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我在舅姥爷的炕上睡的正香,就听见有人哐当哐当的砸门。
舅姥爷慢悠悠的开开门,就见一个人着急忙慌的闪了进来。这个人是马有才的儿子马爱国。
马爱国一进门,二话没说,抓着舅姥爷的手就哭上了:“三叔!你得帮帮我啊!”
我躲在屋内,瞧个正着。
“我们家……它……闹鬼啊……”
马爱国压低声音。
舅姥爷一皱眉头,说:“闹鬼?闹啥鬼?”
马爱国急得不行,磕磕巴巴的说不出句整话:“我……我昨晚做梦……梦到我爹了……”
“哦?”
舅姥爷故作神秘,问马爱国:“你想你爹了?”
“哎哟,不是……你听我说啊!昨晚……昨晚我梦到……梦到我爹他站在院子里冲我直招手,他嘴里……还吐着那么老长一条舌头!哎哟……吓死我啦!这……这……”
马有才在世的时候,这马爱国就不是什么孝子,现在听他说起他爹那语气,看来还是不孝依旧。
姥爷爷向来反感那些不尽孝道的人,听马爱国唠叨完,也爱答不理的说:“这就闹鬼啦?这么看来,你爹他就是鬼呀……”
马爱国越说越急,连手都摆划上了:“不是……你听我说,我一开始也以为就是个梦,没想到……媳妇和娃子早上跟我说,她们也做了一样的梦!哎哟,这是咋回事啊你说?”
舅姥爷故作惊讶,撇撇嘴说:“嗯……是有点儿古怪,你们一家子……没做什么亏心事吧?”
马爱国一听,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瞧你说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三叔你还不知道啊……”
“嗯嗯,知道知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抽个时间过去瞧瞧。”
舅姥爷转身就要送客。
马爱国面子上挂不住,又不能跟舅姥爷急,悻悻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我在屋里看的好奇,心说舅姥爷平常是个挺和善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冷冰冰的,我有心要问,舅姥爷却只是摆摆手,跟我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呐,哼哼……成子,今晚跟着舅姥爷看大戏去!”
【紫衣青灵说: 走魂:也就是丢魂的意思,常见于北方农村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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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秘密
由于我身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没除去,这几天我便跟在舅姥爷身边。舅姥爷是个很古怪的老头,有时你说他老古董吧,他又会很开明;有时你说他很开明呢,他犯起倔来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认定的主意谁都别想去更改!
看看太阳要落山,我是越来越兴奋,这一天下来,心里没别的,老惦记着舅姥爷说的晚上看大戏。而舅姥爷似乎没怎么把马爱国家闹鬼的事放在心上,只是象征性的去马爱国家溜了一圈,说了些乱七八糟不疼不痒的话,就拍了屁股走了人,弄了马爱国一个大青脸。
吃罢晚饭,舅姥爷并不急着出门,我也拿了个小板凳,和他一起坐在院子里乘凉,舅姥爷家的院子并不大,但捯饬的很干净,坐在这样的农家小院里数星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那时的天还是干净的,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繁星闪烁,星星点点,很是美丽,有时在群星之间还有一条星河横亘其中,飘飘渺渺,似烟似云,让人不禁为之神往和叹服。那时的天还是很干净的,只要是晴天,白天走在田间就可以看到百里外的小山墩子,晚上更是能欣赏到绚丽灿烂的星空。回忆是美好的,在我的记忆中,星空就是美好的,而现在,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也同回忆一起离我远去。
那天晚上,我正看星星看的着迷,一直不说话的舅姥爷开口了。
“知道那些星星都叫什么吗?”
我摇摇头,目光依然留在天上。
“想知道吗?”
舅姥爷问。
我收回目光,看看舅姥爷,又嗯了一声。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天上的星星除了可以观赏外,还有其他什么功用,而我看星星也只是单纯的感兴趣而已。
舅姥爷呵呵一笑,起身进屋,不一会儿又从屋里出来,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本书,借着从屋里洒出来的微弱的灯光,我拿起那本书看了看。那本书很破,书皮子上(封面)写着一溜笔画繁多的古字,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字是篆字。那些字晦涩难懂,我看了好几遍,也才认出最后的几个字是“一十二法”我又翻看了一下书里的内容,结果发现里面也尽是些古古怪怪的字,再加上光线不好,更是看不清到底写的什么。
舅姥爷坐回到板凳上,对我说:“这书里面的东西你看不懂,就先不要看了,你喜欢看星星,就看看书的最后几页吧。”
我听完,便从书的后面倒着翻起来,发现那几页上都是一些图画,图画的内容有简有繁,仔细看看,原来是天上那些星星的讲解。这样我一下子来了兴趣,瞪着眼睛使劲往书上瞅。
“呵呵,以后你就拿着它吧,有看不懂的我教给你,慢慢学。”
我抬头看看舅姥爷,他坐在黑暗里,放眼看去,能看到的除了那冒着点点火星的烟袋锅子,还有他那双光芒闪烁的眼睛。
我就这么盯着舅姥爷,看着看着,一时竟入了神。我看到那烟袋上红彤彤的一点儿火头越来越是明亮,恍恍惚惚间,那火头慢慢变大,没一会儿小小的火头就变成了一团光晕,光晕慢慢扩散,也越来越亮,亮的我直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的闭上眼,隔着眼皮都能感觉到那团光晕正将我吞没……
等我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已身在半空,耳旁有呼呼的风声。这场景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前几次“走魂”看来这次也是一样了。见怪不怪,鉴于前两次都没么什么大碍,只是虚惊一场,所以这次我也没怎么紧张和害怕了。
我飘飘忽忽的“走”在空中,脚下舅姥爷家的院子越来越小,没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户人家的院子。我无声无息的落在院中,打量着四周。
这户人家看起来并不富裕,空落落的院子里除了墙边摆放的几件农具外并没有其他贵重的东西,我只一打眼便把整个院子看在眼中。看完院子,我又向那几间屋子看去,那几间屋子屋门紧闭,连那几扇窗子也关着,窗子上糊着白纸,而白纸上有几个洞,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破的,一缕微光从纸洞上透出来。
我凑上前去,用一只眼睛从纸洞往屋里看进去。
屋子里很黑,一盏煤油灯待灭不灭,闪出微弱的光亮来,照出了屋子里的三个人。
“这样下去可咋过呀……他们又来砸门了……”
倚在门边上的一个女人说道。那女人穿着红红的短褂,一条长长的大辫子梳在脑后,看上去挺年轻。她苦着一张脸,边说话边搓着两只手,不时地看看其他两人,眼睛里神色复杂,不过更多的还是忧惧。
“爹,你实话跟俺们说,那东西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坐在炕上的一个人也开了口,看年纪也就小三十。相比较那门边上的女人,他脸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屋子里面总共三个人,有两个人开了口,我便又向最后那人看去。这个人年纪稍长,看来就是刚才年轻男人口中的“爹”他头发有些花白,还乱糟糟的,一身青黑色的衣服看上去也很是破旧,尽是些补丁和褶子,下面两只脚上的步鞋更是破的露了脚趾头。
作为长辈,他并没有坐在显示一家之长的位置上,而是孤零零的缩在挨着炕沿一角的一个小板凳上,那小板凳歪歪扭扭,也像坐在它上面的人一样没有生气,看上去马上就要垮掉似的。他紧低着头,脑袋几乎缩到衣服里,让人看不到他的脸,不过我想,那张脸上除了满布皱纹以外,应该也和另外两个人的神情一样,忧虑、恐惧和不安混杂在一起。
大致看看屋子里的三个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老人过得并不好,他身上的那些补丁,在年轻男人身上几乎一个都看不到,相反的,年轻男人的衣着倒是光鲜许多。而在屋子里的气氛上,他也完全被年轻男人压制着,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缩在一边,倒好像那年轻男人是他的爹一样。
“唉,连……你也不信我……”
老人仍然低着头,从怀里挤出一句几乎听不清的话来。
“哐当”那年轻男人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突然一下子摔在地上,吓得我一哆嗦,而那老人也身子微微颤抖者。
那年轻男人一甩手,用力一拍炕席子,指着下面的老人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早就叫你别弄那些封建迷信,现在好了!周围都怎么说咱家你知道吗……连凤儿都上不了学了!你还让不让我们活啦!”
年轻男人越说越来劲,到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只要是在他手边的东西都被他叮叮哐哐的摔倒了地上,有些还砸在了那老人身上。眼看这阵势,那老人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不知道躲,就那么愣愣的坐在那里,除了哆嗦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年轻男人骂了一阵,估计是骂累了,停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脸色狰狞可怕,看那样子真恨不得把那老人给吃了。
“行啦行啦,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