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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剑入青气,只听嗡的一声,只感觉一阵耳鸣眼花,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传来。但那感觉稍纵即逝,我的意识一下子又清醒回来。
“我靠!成了!哈哈……”
我高兴的大笑着,站在原地啪啪的拍着手。刚才那阵耳鸣眼花之感不是别的,正是怨孽已除的信号。
每个法派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茅山术里破除妖邪时会产生“天破”而这在崂山道术里讲,则是“无相”其道理简单来讲,就是至阴纯阳急剧碰撞之时,短时间里会瞬间中和掉周围一定范围里的阴气和阳气,从而产生一个短暂的虚无空间,这便是“无相”之境。这个“无相”之境会像恒星爆炸所产生的黑洞一样,强力拉扯附近周围的阴阳力场,使其产生波动,人如果在其附近的话,自身的阴阳受其影响,便会有短时间的耳鸣眼花之感。
这么短的时间一下子提升如此多的真气和纯阳之力,我还真有点适应不了,正哈哈大笑,刚一挪步就差点儿一个踉跄摔个狗吃屎,这才不敢大意,强自稳下心神站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向杨文涛走去。
杨文涛此时正站在屋门前,一手握着宝剑,一手扶着门框,微微喘着粗气。看来刚才那一场力战,他也着实卖了力气。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这小子就连续使了几个咒法,别的不说,光那“镇魇咒”就绝不是一般人能使出,并且在使出后还基本面不改色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杨文涛看看左手上被剑割破的伤口,抬头看看不远处一滩黑乎乎的东西,冷冷的笑了一声。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差点吐出来。只见刚才那股青气所在的地方,一具极度腐烂的尸体“摊”在地上,那滩尸体上下还黏着些黑乎乎的液体,使得整具尸体除了脑袋以外看起来就像一坨捣碎了的黑色的果冻,说不上是固体还是液体。那颗堆在零碎上的脑袋稍微完整,但也黑乎乎的,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嘴。整摊碎尸散发着浓烈的腥味,闻起来跟三伏天里太阳底下暴晒的咸鱼一般。这时候水灵他们也从屋子里探头探脑的走出来,一看到这场面,都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
巴银图尔捂着嘴紧张兮兮的问道,他老婆则贴在他身后用手紧紧捂着身下小儿子的双眼。
我就近找了根树枝,强忍着恶心在那滩碎尸里一通扒拉。“这是……”
我抬眼看看杨文涛。
“不错,是魇魅。”
杨文涛依旧面不改色,看来似乎并不受这恶心死人的场面和气味的影响。
“魇魅!这黑龙山……还真是藏龙卧虎呀……”
我咋咋舌,直皱眉头。
第五章 魇魅(二)
这一夜大闹,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眼下有两件事困惑着我,第一件事是在这山里为何有魇魅,第二件事便是这杨文涛到底是何许人也。
我抬眼看看站在门边的杨文涛,心说这小子深藏不露,看他那些架势好像也是崂山一脉,看来现如今崂山道法并不只有我这一个传人,今儿个这是碰上同门了。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小子在我身边这么久,甭说见他施展道法了,就是听也没听过他会这些东西呀,他要真是和自己同门,那干嘛不早点儿说明白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时还真有点懵了。
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我站起身来,招呼巴银图尔老哥抱了些柴火,点起火把那堆黑碎尸烧了个干干净净。
今晚的事估计早已把除了我和杨文涛以外的其他人吓了个好歹,巴银图尔妻子直接抱着孩子进了里屋,打那再也没出来。映着火光,众人都静静地站着,看来谁也不打算开口说第一句话,那堆碎尸在熊熊火焰里噼里啪啦的烧着,映得每个人脸上红彤彤的一片。
火势将尽,这时杨文涛走到我跟前,把那把宝剑往我面前一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这把剑,对你来说是个浪费。”
“嘿!你……”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气死,本以为他会说些有用的,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很明显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正想发作,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太过分,只好一步上前,拦在杨文涛面前,也冷冷的回他:“这把剑对我来说确实有点浪费,对你来说不知道咋样?敢问高人师出何门?”
当了这许久的语文老师,我也不是盖的,既然话说开了,干脆就一气说到底。
杨文涛看我一眼,又微微摇了摇头,“我只是你的同事,至于其他的,你无需多问。”
说完就要走开。
这下我更不乐意了,听他那目中无人的口气,我越想越来气,刚想开口,却又被他抢了先,“放心,有我在,只会对你有益就是了。”
这时水灵走上前来,“我说你们俩嘀嘀咕咕干什么呢?这……这……”
“是啊,刚才吓我一跳,老杨你怎么突然把巴银大哥家的门踹坏了,这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死人……”
夏兰心也终于禁不住了。看来虽然刚才无比凶险,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也好,免得日后徒生事端。
见两位美女上前,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冲杨文涛一挑眉毛,闪了开去。
这一通折腾下来,看看手表,已是凌晨一点半了,众人一起动手,把院子里摆的法台什么的撤了干净。巴银图尔老哥把刚才的那具碎尸看的清清楚楚,再加上他本来就信奉鬼神,这一晚吓得不轻,此时更是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走,非要留下我们壮胆。看着夏兰心和水灵乞求的眼神,我心一软,这样也好,此时回去怕是睡不了多少了,就留下来陪陪巴银图尔一家吧。
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几个人围坐成一圈,怔怔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本来就想招几只牲畜的魂魄,怎么招来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要命的,里面还有一只魇魅!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手里的烟差点没烧到指头。初出茅庐就扑街,难道是我学艺不精?那可真是白练了这么多年,要是被舅老爷知道了还不得气的吐血。
“老哥,咱这山里是野山吗?以前……有没有什么人里面住过?”
刚才那么多没投胎的游魂几乎要把结界围满了,看来这周围肯定同时死过一大批人,而且死得还都挺集中。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突然死这么多人还真让人费解。
“没有啊,这么些年就我们这一个村子在这里定居,最近的村子也都在几十里外的山下,这里就算最偏僻的了,深山里头黑咕隆咚的谁人去住那个呀!”
巴银图尔掐着只剩下烟屁股的香烟,不舍的抽完最后一口,冲我说道。也不知道我带来的这些香烟在这小山村里是高档货,还是巴银图尔刚才确实受了惊吓,只见他吧嗒吧嗒连抽了几根,这才缓过劲来,一时间满屋子里青烟滚滚,呛得水灵直咳嗽。
“在古代这里是什么地方?”
杨文涛坐在一旁,冷冰冰地问道。
巴银图尔一皱眉,“这……还真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山村谁会去关心那些老祖宗的事,能填饱肚子就不错咯!哎呀……这一下死了那么多的牲口……”
他眉头越皱越高,家里莫名损失那么多牲畜,对于这样的山野小户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嘿,这就怪了……那这魇魅打哪来的?”
我一阵咂舌。
魇魅,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讲就是山里的妖魔。魇是魔的意思,但又比魔高了一个量级,自古民间有传“九魔一魇”意思是说九个魔才比得上一个魇,由此可见魇的厉害。俗话说,魔由心生,没有心的东西是不能成魔的,也就是说只有拥有七情六欲的人类才有成魔的可能。而魅是指山里的妖怪,既然是山里的那自然是野生的精怪,与人又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样说来,这魇魅似乎很矛盾,一面是与人有关,一面又绝不可能和人挂钩……其实,这魇魅的厉害就在此处。
与活人社会需要皇帝首领一样,死灵尤其是那些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也有“领头鬼”一说。这“领头鬼”的产生需要同时同地域出现大量的怨魂,如果这些怨魂长时间集中在一个地方,在不能消解怨气投胎的情况下,就会发生怨魂之间相互融合吞噬的现象,哪位怨魂怨气最大,就极有可能吞噬其他相对弱小的怨魂,长此以往,这位怨魂大大“统治”到一定程度,便会附着到尸体之上,以修成真身之境,那样也算变相的投胎转世了,也因此,这魇魅也是有智商的。
魇魅的形成需要极其微妙的外部环境和严格的内在条件,有一丁点儿的不达标都不行,其精确程度绝不亚于活人修成仙道。所以魇魅在活人生活的领域里几乎是绝不可能产生的,而最可能出现的便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等地方。这样说来,就不难理解魇魅与人无关而又与人有关了。
修成“正果”的魇魅可以说就是鬼仙级别的,都成“仙”了,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沾沾自喜,舅姥爷您老甭吐血了,您大外孙第一次实战就能搞定这么厉害的玩意,一招“五雷掌”就给它来了个魂飞魄散。虽说吧,大部分时间都是那杨文涛硬扛着……
费了老牛鼻子劲,终于说明了魇魅是什么东西。夏兰心和水灵倒好像听明白了,巴银图尔却是一头雾水,似懂非懂的直眨巴眼,忽的他一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格力老萨满,他老人家什么都知道的。哎呀,我看那东西也被你们除了,咱就甭管那些了。”
巴银图尔被汉化的厉害,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说道,看他心有余悸的样子,倒真不愿意再搞出什么劳什子来。
“格力萨满?”
我和杨文涛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这偏僻的小山村又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位神仙人物。
不顾水灵的白眼,我又给巴银图尔递上一根烟,说道:“老哥,咱不能这么说啊!”
给他点上烟,我慢慢解释起来:“你有所不知,刚才那只妖精虽然除了,但那些个怨魂回去又会生成另一个‘鬼子头头’,趁着现在不根除,到时候会留下大祸害的!”
“咳!咳!”
巴银图尔一急,呛了一口烟,“那……那还是快去问问格力老萨满吧……我看得出来,你们几个是能人儿。哎!书读得多就是好啊,明儿得嘱咐娃子好好学习!”
看来这老哥把道法和读书学习联系到一块了……
金鸡报晓,天色已亮,帮巴银图尔把屋门修好后,我们四个黑着眼圈回到村委大院的住处,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所幸今天是休息日,不用给孩子们补习功课。
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之后,我和杨文涛略一商量,决定前去拜访那位格力老萨满。从昨晚到现在,虽然还不能确定这杨文涛到底是什么人物,但看得出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把我们几个当朋友。也罢,管他是谁呢,反正是友不是敌,这就比什么都好。
水灵听说我们要去拜访格力萨满,好奇心上来,吵吵闹闹,也不管我如何吓唬,软磨硬泡,硬是死也要跟着去。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连一向文静的夏兰心也在旁边推波助澜,看来这俩妮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一通牢骚发完,趁着天色还早,我们一行四人出了山脚下的果果营子村,向黑龙山更高处的槐树岭行进,那里,就是格力萨满的所在。
第六章 格力萨满
据巴银图尔所说,这槐树岭说是岭,其实就是一块从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