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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阳气重,身上的精血更是阳气十足,鬼最怕这些东西。陈道长告诉我,人要是遇到鬼想上身,加害自己的时候,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咬破中指,把鲜血点在自己的眉心,鬼就近不了身了。
我牢牢的把这些记在心里,接下来就该是给我解身上被那个三轮车老太婆下的邪术了,要不然我睡觉都不安稳。
陈道长说这个很简单,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说:“等一下!”
第十章惊魂
我愣了一下,问陈道长咋了,他说:“我暂时还不能给你驱邪,要不然以珞珈的本事,肯定能看出来你身上的邪气和鬼气都没有了,她反而会有戒备,那你就不好下手了。”
陈道长说得倒也是在理,可我害怕啊,这邪不给解了,我总感觉那个三轮车的老太婆一直惦记着我,随时都要害我的命,一次两次是我运气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说:“陈道长,我怕等不到我对珞珈动手,我就先被这邪术给害死了。”陈道长说,让我等会儿,他给我画两张灵符放在身上,那邪术暂时就害不到我,等解决了珞珈和瞎子婆婆的事,再替我彻底驱邪。
陈道长摆好了香案,准备好黄纸,符笔,朱砂,盘膝坐在地上大约几分钟吧,他才站起身来,提起符笔蘸了朱砂开始画符。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黄纸上勾勒出复杂奇怪的符号,这玩意儿我也不太懂,我就不明白了,这不就是一张普通的黄纸上画了些符号么?它凭啥就能驱邪镇鬼啊?
我好奇的问陈道长,陈道长笑着说:“看你这个娃儿还算实诚,既然你对这行感兴趣,等把事情解决了,正好我也缺个徒弟传承我的衣钵,你要是不嫌弃啊,到时候就收你为徒吧。”
陈道长这话可给我激动坏了,我对这一行太有兴趣了,就连我爸妈都连声道谢。当即,我把李哥说我打电话的事给陈道长说了一下,这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是咋回事。
陈道长听了之后说,那电话应该就是我打的。我说咋可能呢,我咋会给一个死人打电话,那会儿我一直以为李哥死了。陈道长说,这是那个蹬三轮车的老婆子通过种在我身上的邪术控制了我,让我给李哥打的电话。
虽说听着有点悬,不过这几天我经历的荒诞事也不少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当时守灵犯困,精神模糊,容易被控制。
这就跟小墩子睡我家的时候,半夜拿了杀猪刀差点戳在我脑袋上差不多,都是被邪术给控制了,干了些自己都记得的事。
我这么一想,心里有些担忧,小墩子会不会也中了邪,回头得去看看他。临走的时候,陈道长还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让我随时和他保持联络,一旦得手就立即通知他。
从陈道长的香烛店离开,天已经黑了下来,回我们镇上的班车也没了,只好随便找了个面馆吃了碗面条,然后住一晚上的旅馆。
一路上,我爸妈都说真是运气好,遇到贵人相助了,要不然我这条命怕是留不住了。可我脑子里总是浮现瞎子婆婆,珞珈和小叶儿的身影。
瞎子婆婆那一脸慈祥的样子我记忆犹新,还有珞珈虽说有些高冷,傲慢,可的确做了不少好事,是我们全市第一慈善家,叶儿天真无邪,咋都是坏人呢?
若不是陈道长所说的那些话,头头是道,有根有据,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还有一点我没想明白,既然瞎子婆婆和珞珈这么厉害,完全可以直接弄死我啊,何必大费周章的还帮我驱邪?
在陈道长的香烛店,我都被他一句句话弄得晕了,好多问题来不及仔细想。可珞珈的奇怪表现,棺材中那令人作呕的怪味以及我家那条报丧狗总是针对珞珈,这也都是我亲眼所见的怪事呢。
吃面的时候我都心不在焉的想这些事,想来想去,反倒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了。
城隍庙附近的小旅馆挺多的,价格又便宜,我们随便找了家看上去挺干净的旅馆,开了一个标间和一个单间,我爸妈住三楼,我在四楼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
这单间也不大,只有个卫生间,一张床,一台电视机,还好有热水,我洗了个澡,胸口的印记用手摸着硬硬的,这玩意儿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想到下午那车祸,我还是一阵后怕。
洗完澡,我刚躺下床,就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我妈上楼来看我吧,可我一开门,门口没人,我探出个脑袋看了看走廊,黑漆漆的啥都没有,我正要关门呢,这时候啪的一声响,走廊上的感应灯一下子亮了,一只手突然按在门框上,把我吓得跳了起来。
一个人头从旁边探了出来说:“小伙子,晚上听到敲门声,不要随便开门。”
都说人吓死,吓死人,我当时真的差点被吓死了,这种外界的突然惊吓,要是心脏不好的,直接就被吓得猝死了,我心里也是被吓得咚咚咚的跳,一只手伸进裤兜摸着陈道长给我的灵符,惊恐而戒备的说:“你谁啊?”
这是个大婶,面黄肌瘦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像好久没洗了似的,身上还带着股臭烘烘的味道,手里那这个塑料口袋,倒是像个乞丐,我估摸着刚才就是她在敲门吧。
这大晚上的,突然遇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敲门,也是够吓人的。
她说她是这旅馆的老板,这旅馆从半年前有个女孩死在这里后就总是闹鬼,入住的客人半夜总是听到有人敲门,要么就是睡觉的时候听见有女孩在唱歌,这是那个女鬼作祟呢,提醒我半夜别开门,也不要随便走出房间,就当是啥都没听到。
我上下打量这个大婶,怎么看也不像是这旅馆的老板啊,老板能寒碜成这样?跟乞丐似的,大晚上的跑来敲门说什么闹鬼,这不是存心吓唬人吗?我心里有些不高兴的说:“哪来的啥女鬼?”
大婶立即给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你可别乱说啊,给她听见了,晚上一准来找你。”说着,她从塑料袋里抽出三支香递给我,让我点在房间的角落里,女鬼就不回来骚扰我了。
我被她整得一下就火了,拉着脸骂:“你是有病吧!这大晚上的,说什么鬼啊鬼的。真要是有鬼,这城隍庙旁边的香烛店有个陈道长会抓鬼,你找他去,别给我这整这些人吓人的把戏。”
说完我就要关门了,大婶小声的嘀咕说:“那香烛店不是张婆婆的吗,我经常在那里买香呢,哪有啥道长……”她嘀咕着就走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遇到了个神经病,把门给反锁了,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谁来也怪,刚才还挺困,被这个神经病大婶一吓,反而就睡不着了,我就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真是千头万绪,让我理不清楚了。
迷迷糊糊的熬到了半夜我才睡着,隐约间我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啪啪啪的声音,就像有人穿着拖鞋在房间走动似的,我吓得睁开眼坐了起来,一开灯,啥也没有。我摸了摸陈道长给的灵符还在我胸口的兜里放着呢,才勉强放心。
我穿上拖鞋去撒尿,撒完后放水洗手,水龙头一拧开,就给我吓坏了!
水龙头里放出来的水是红色的,就跟血液一样,这不是见鬼了是啥啊!我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一不注意,脚下滑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抬手一看,满手的血迹,再转头仔细一看,整个卫生间的地上都是血,我就坐在血泊里。
我吓得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朝卫生间外逃去,我半截身子刚爬出卫生间,忽然我感觉有个东西抓住了我的脚,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从蹲便器的下水道里伸出了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脚腕,把我往里面拽。
我吓得完全丧失了理智,大声呼救,叫我爸妈来救我!
我叫着叫着,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给我急的啊,拿鬼东西还在使劲儿拽着我。然后我一下子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开灯,我是满头大汗,全身发抖啊。好半响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做了个梦而已,我还在床上躺着呢,但我也被吓得不轻,刚才那梦也太真实了。
晚上喝了一大碗面汤,这时候,我还真有些尿急了,我紧紧捏着陈道长给我的灵符准备下床去撒尿,一转头看到床边的东西,心脏似乎瞬间停止了跳动似的。
第十一章现身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给那个神经病大婶开了门回来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拖鞋在床边,而这时候一看,拖鞋不见了。
我忽然想到刚才迷迷糊糊听见房间里的响动,就好像是有人穿着拖鞋走动似的,还有那神经病大婶莫名其妙的话,这会儿拖鞋又不见了,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这房间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手里紧紧抓着灵符,跳下床去。刚才那个梦有些奇怪,如果真有脏东西,应该就在卫生间里,人往往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很害怕,但又总是想去揭开谜团,看看到底咋回事。
卫生间门是关着的,灯的开关在里面的墙壁上,我当时心里慌的啊,真担心一推开门,里面冲出来一个啥吓人的东西。
我麻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把门给推开了,里面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我的伸手去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光,啪的一声,灯亮了,里面啥也没有,可我那双拖鞋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拖鞋正对着我,就放在蹲便器的两边,整整齐齐的,那样子就好像是有人穿着拖鞋正蹲那里撒尿似的。
我全身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难道碰上了鬼撒尿?拖鞋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卫生间来,已经足以说明这房间有问题了,若是换做平时,我早就扭头就跑了,可这时候我身上有陈道长给的灵符,我胆子更就大了些。
我强装镇定,掏出了灵符,色厉内荏的说:“我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你想害我,那就选错人了,最好是赶紧离开,否则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要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我是神经病呢。可能真的是陈道长的灵符有效吧,我等了一会儿,卫生间里也没啥反应,我估计那女鬼也应该走了。
我又回到了床上去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了,也不敢再睡觉,拿着手机看小说到天亮也没有再出现啥奇怪的事。
早上我们去退房的时候,正好有个客人在前台退房跟老板说,昨晚有个神经病来敲门,说着旅馆闹鬼,吓唬人,老板怎么也不管管。
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他赶紧赔礼道歉说,那是他嫂子,以前是这个旅馆的的老板娘,她儿子在外面出轨了跟儿媳闹离婚呢,儿媳不同意,后来闹僵了,有天晚上她儿媳拿刀把她儿子给砍死了,自己也自杀了。这大婶自己气疯了,总说自己能看见鬼,看见自己的儿子媳妇回来。
我听完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这旅馆肯定有问题。退房后,我就跟我爸妈去车站坐车回家了。
一路上我心里还是挺慌的,真怕出点啥事。坐在我旁边的大婶说,现在进城可比以前快多了,半年前,这条路还是颠簸不平,泥坑遍布的烂路呢。
售票员阿姨也说,这得感谢珞珈,铺这条水泥路的钱,人家给出了百分之五十,剩余的百分之五十才是政府给拨的款项,以前进城得三个小时,现在一个小时多小时就到了。
我听着车上不少人都在念叨珞珈的好,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照陈道长所说,珞珈干的坏事,那可更多呢。
我觉得心里有些烦,到家后给小墩子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小墩子说自己吃得好,睡得好,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