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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刘司令带着几十号人来了,都拿着枪,眼珠子通红。
秦百川惊讶地对刘司令说:“大哥,怎么回事?”
刘司令气得浑身发抖,“别叫我大哥!”然后用枪指着祖爷的脑袋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说那是个好风水吗?”
祖爷镇定地说:“刘司令,怎么了?”
刘司令恶狠狠地说:“怎么了?老子的祖坟被盗墓贼炸了!老爹老娘尸骨无存!”
秦百川一听,扑通跪下了,对着苍天大喊:“爹!娘!孩儿不孝啊!”然后抱着刘司令的腿说:“大哥,出了这样的意外,我有责任,大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祭奠咱父母在天之灵!”
秦百川知道刘司令不会杀他,因为在刘司令看来,秦百川也是一片好心,只不过请的这个风水先生太操蛋了。
刘司令冷冷一笑,“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师!如今父母大人尸骨无存,你让我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
秦百川突然转头对祖爷:“你怎么回事啊!选的什么地方!让我和我大哥情何以堪啊!”
刘司令把枪顶在祖爷脑袋上,“我一枪崩了你都便宜了你这个杂种!小的们,把这个混蛋给我绑起来!”
见几个人冲了过来,我猛地冲到前面,想护住祖爷,祖爷用力将我推到一边,与此同时枪响了,如果不是祖爷推我一把,刘司令就把我打死了。
祖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他人无关。”
几个土匪瞬间就把祖爷五花大绑。
刘司令对外喊话:“把大炮推进来!”
我一听,大炮?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门外几个土匪吱吱嘎嘎地推进来一门火炮。
刘司令对祖爷说:“我不管你是真本事,还是假本事,也不管你究竟有多大本事、多大名气,但我这个风水你没调好,你让我老爹老娘尸骨无存,我只有用炮轰了你,以祭奠两位老人在天之灵。”
我一听,吓坏了,他要用大炮轰了祖爷,我哭着抢在那土匪的脚下:“刘司令,手下留情啊,这里面的事还没弄清楚!”
【文】刘司令仰天大笑:“去跟我老爹老娘解释吧!”
【人】祖爷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土匪掉转炮口,对准了祖爷。
【书】我知道这一炮打出去,祖爷就没了,我抱着祖爷腿,哭着大喊:“祖爷!祖爷!”
【屋】秦百川也假惺惺地哭着说:“祖爷,自己造的孽,自己赎吧,我也帮不了你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枪声,众人一惊,一个声音高叫:“刘司令刀下留人!”
秦百川漏局
我一听是江飞燕的声音,她怎么来了?再看,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穿着军装,约摸四十来岁。
刘司令一愣:“你是?”
江飞燕一笑:“在下是祖爷的徒弟,江飞燕。”而后指着身后的人说:“这位是军统局的冯少将!”
刘司令又是一愣,愤愤地说:“今天谁来也没用!这人必须杀!”
江飞燕依旧笑着说:“刘司令可是个大孝子,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都知道,为父母迁坟也是尽孝的表现,如今坟被炸了,金银财宝都被盗了,两位老人的尸骨也炸没了,让谁谁都受不了,所以,这个人该杀!必须杀!”
刘司令懵了,不明白江飞燕什么意思。
江飞燕接着说:“不过,刘司令不想知道是谁炸了你的祖坟吗?”
刘司令一头雾水,“谁?不是盗墓贼吗?”
江飞燕冷冷一笑,冲门外大声说:“带进来!”
两个小脚押着两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人走进来,到了院子中间,那两个被押的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耷拉着脑袋。
江飞燕转头对秦百川说:“秦爷,这两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秦百川猛地从腰间把枪拔出来,对准那两人就要射。军统的那位冯少将眼疾手快,抢先开枪,嘭的一声,秦百川的手被打穿了,手枪掉在了地上。
秦百川捂着手大怒:“你!”
江飞燕对刘司令说:“司令明察!这都是秦百川一人搞的诡计,他就是个骗子,他一直想骗您的钱,他自己不懂风水,就请了祖爷过来,想借祖爷之手骗你钱财!祖爷一直被蒙在鼓里,祖爷是真正的周易大师,江淮地区的老百姓有口皆碑,祖爷调完风水后,您给了一笔银子,秦百川故意安排了两人,夜里炸掉你的祖坟,造成盗墓假象,让你迁怒于祖爷!这期间他故意带着祖爷四处游荡,以制造他与此事无关的情景,待你杀了祖爷后,他就说这些天银子已被祖爷转移走了!至于他自己,在你看来,他是你的结拜兄弟,至多落个失察之罪,他再给你说两句好话,你不会杀他。最终是你赔了银子和父母的尸骨,祖爷赔了命,只有他,秦百川,赚了个盆满钵盈!司令啊,你看清了,这就是你的结拜兄弟!”
秦百川大怒:“你……血口喷人!”
此时,冯少将故意对祖爷一抱拳:“祖爷,别来无恙,前年您给先父坟地调的风水,已经见效了!多谢祖爷!”
江飞燕用枪指着地上那两个炸坟的小脚说:“告诉大家,谁让你们干的!”
两个小脚哭着说:“是秦爷,是秦爷,姑奶奶饶命!”
刘司令听完,举起枪对准了秦百川,大喊:“是不是这么回事!说!说!”
秦百川已经慌了,屏着呼吸说:“大哥,你别听这女的胡说!你是了解我的,我是真的,我秦百川是个真正的学易之人,这个祖爷,心狠手辣,多年来嫉妒我的本事,一直想灭掉我,我让他来,就是想做个局,铲除这个易学界的骗子!”
祖爷仰天大笑:“刘司令你听好了,你的兄弟有真本事,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却以结拜兄弟的父母尸骨为代价,去杀一个人!”
秦百川一听,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忙说:“大哥,我是真的,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祖爷笑着说:“真的假的已经不重要了,真的你就是背信弃义,假的你就是丧尽天良!刘司令,这就是你的好兄弟!”
刘司令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恶狠狠地看着秦百川。
秦百川被祖爷和江飞燕逼得无路可走了,他丧心病狂了,拖着血手,狂躁地说:“都他妈是假的!事到如此,我只有全说了!要死大家一块死!”
他指着江飞燕,对刘司令说:“她,这个女的,是个骗子,南粤的骗子!”然后回转头,指着祖爷:“还有他,也是骗子!全是骗子!我们是一伙的!一伙的,你知道吗?你这个傻屌!”
祖爷依旧大笑说:“司令你看到了,如果是一伙的,他要杀我,你信吗?”
事到如今,秦百川再说什么也没人信了!他已经疯了!
刘司令大喝一声:“把这个傻屌给我绑起来。”土匪们一拥而上将秦百川绑了起来。
“把大炮对准这个杂种!”刘司令一声令下,两个土匪调转大炮,把炮口对准秦百川的胸膛。
祖爷看了一眼秦百川,“秦爷,上路吧,去和钱爷好好聊聊。”
“你妈那个铲……”秦百川刚要说话,刘司令一声令下:“杀!”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秦百川碎了,地上只剩几块肉渣,整个世界也随之清净了。秦百川一生自信于自己的真真假假、以假乱真,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编织的真真假假里。
江飞燕走过去帮祖爷解开绳子,“祖爷,您受苦了。”
祖爷走到刘司令跟前,满脸愧疚地说:“刘司令,出了这样的意外,我很愧疚,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秦百川竟是这样的人,您那些钱我如数奉还!如果您还是难解心头之恨,鄙人任凭您发落!”说着,抓过刘司令的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
刘司令傻了,愣了好一阵才说:“祖爷这是说的哪般话,此事跟您无关,是我交友不慎,才落得如此境地!”
江飞燕轻声地对祖爷说:“祖爷,我们走吧。”
刘司令说:“不能走!”
江飞燕一惊,“怎么了?”
刘司令笑着说:“阴宅被炸了,阳宅还在,之前祖爷给我看坟地时,说的我以前的那些大灾都对,祖爷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所以……请祖爷不计前嫌,帮老朽看看阳宅风水。”
祖爷看了看江飞燕,笑着说:“谢司令信任。”
祖爷装模作样地为刘司令调完阳宅风水后,没收他钱,祖爷对江飞燕说:“他的祖坟毕竟被炸了,这个钱我们不收了。”
后来,祖爷陆续收编了秦百川的队伍,这个局中局真假难辨,堂口的小脚也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了,但他们对祖爷的印象都不错,祖爷多年来花大把银子收买人心,此刻终于见效了。他们愿意跟着祖爷干。
一个月后,我和祖爷回到了南粤。祖爷已经取消了秦百川的堂口编制,在四川设立了分舵,提了一个秦百川的手下做舵主,级别和坝头对等,回南粤后又派二坝头到四川任分舵督办,协助那个舵主经营,其实是安插一个自己人,以防再生事变。
至此,东南西北四大堂口,除南派“越海棠”之外,已全部收归祖爷麾下。
又过了不到一周,“越海棠”堂口也收归祖爷麾下了。是江飞燕自愿的。
江飞燕决定走了。从四川回来后,江飞燕和祖爷彻夜长谈了一次。1952年,祖爷死前,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江飞燕从见祖爷第一眼起,就爱上了祖爷,无奈命运给他俩安排的角色都是骗子,而且还都是骗子头子,他们已经踏入江湖,已身不由己,这里面有太多的顾虑了,身份的顾虑,堂口前途的顾虑,对兄弟们的顾虑……
早年,江飞燕曾建议和祖爷一起远走高飞,将堂口交给其他人,他们二人去国外,祖爷没应。那时祖爷满脑子都是他所谓的“道”,他从张丹成手中接过堂口后,就肩负了“江相派”延续下去的使命,他的理想是要把“江相派”带上正途,一走了之,他做不到。
甚至江飞燕想和祖爷求一夜之欢,祖爷都没答应。
江飞燕曾问祖爷:“是不是我身子不干净了,祖爷才不会抬爱?”
祖爷低着头说:“燕姐为了‘江相派’,付出了一切,我当尊敬才是,哪有嫌弃之理。”祖爷知道,这事不能做,做了就拔不出来了。
后来,江飞燕答应帮祖爷做掉秦百川,其实是和祖爷最后的诀别。
祖爷不娶江飞燕,但有人要娶。那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感情这个东西,说不清楚,所以古人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那位军统的冯少将,自从25岁被江飞燕拿下后,就爱上了她。当时江飞燕31岁,为了获得更大的人脉资源,她施美人计拿下了那位冯少将,尽管当时他还不是少将,但江飞燕接过乔五妹的关系网时,就看好了这个人。江飞燕没有看错,二十多年来,他处处为江飞燕打圆场,爱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对方是骗子,还是爱,或许爱一个人,就会爱她的全部。
开始,江飞燕只当他是一颗棋子,后来发现,出问题了,这个人真的爱上自己了,而且用情至深。
江飞燕曾坦白地对他说:“飞燕就是个误入红尘的骗子,不值得将军这样。”
冯少将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江飞燕,我爱的是江飞燕,不管她是不是骗子。”
就这样,利用,纠缠,真爱,江飞燕在矛盾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江飞燕对祖爷说:“人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事是,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爱自己的人自己却不爱。”
国民党的节节败退,让冯少将更加焦虑,1949年开春以来,他多次请求江飞燕跟他一起走,他说:“我们都是作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