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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板抓鸡掏鸟窝。”(开棺斗尸发横财)
“何人旗下转陀螺?”(属于哪个倒斗门派)
“御赐九锡山中威,猛虎入林万兽惊。”(九锡虎贲)
“讲究!”(原来如此)
“承让!”(幸会)”
当纸婆婆回完话后,宋书记同样吃惊不小,眼神明显有了变化。
“呵呵,想不到你这个棺材婆竟然是九锡虎贲的倒斗艺人,我就说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就难怪了,你们九锡虎贲的人,各个都是不怕死的家伙,**倒斗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怪不得时至今日,你们的门派名存实亡,是不是树敌太多,自取灭亡了呢?”宋书记缓了缓心里的惊讶,面带微笑的问道。
“哼,早就听说过滚龙会的名号,表面上打着济世扶贫的旗号,实则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特别是你们惯用一些恶毒的邪术,谋财不说还害命,那些冤死在你们手上的亡灵被你们害得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你们滚龙会也算是一个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邪恶门派。怪不得最后落了个派毁人亡的下场,如此恶劣残忍的行径,必定天诛地灭不可!”纸婆婆语气严厉的说道。
“呵呵,说得好,不过棺材婆,我们滚龙会好歹是做活人生意的,不像你们倒斗挖尸,发死人财,干得都是缺了八辈子德的坏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滚龙会和九锡虎贲除了彼此针对的目标有些不同之外,其他倒也平分秋色,你说是不是呢?”宋书记皮笑肉不笑的又问道。
“呸!滚龙会的余孽,不过会点阴毒的邪恶伎俩罢了,如何比得上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九锡虎贲?在老娘眼里,你和你的门派连蝼蚁都不是!”纸婆婆骂道。
“棺材婆就是棺材婆,一出口就能让人闻见棺材味,不过老夫不是来和你斗嘴的,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滚龙会和九锡虎贲并无瓜葛,我们素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老夫不知道的恩怨,还是说你来此是为了求财?”宋书记依旧心平气和的问道。
“哼!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娘来此并不是为了什么宝藏,我来这里是为了替我的家人和弟子报仇来的!”纸婆婆愤怒的叫喊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怒,以至于双眼中闪烁出了浓浓的杀机。
“报仇?你等等,难道在石道中留下的几具干尸,就是你的家人和弟子不成?怪不得他们身上都佩戴着你们门派的辟邪朱砂牌,可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呢?我看这其中恐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宋书记很是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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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苦往
面对宋书记的疑惑,纸婆婆怒火中烧的喊道:“别在老娘面前装糊涂,要不是你设下了阴毒的圈套,我的家人和弟子们会一个个惨死在这里吗?宋贼头,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遮遮掩掩,不敢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你慢着,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想我苦心经营几十年,为的就是这座哀牢古城,怎么可能允许外人染指?此前我从断崖洞口进入之后,在石道中看见了那几具干尸,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本打算仔细检查一下,奈何你像条疯狗一样在身后紧追不舍,我也只得作罢,现在看来,这里面还真的透露着蹊跷之事。”宋书记眉头微微一皱,说话的同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宋贼头,收起你那套伪善的面孔吧,你知不知道老娘心怀这腔怒火已经多少年了?我们九锡虎贲历经了多少的沧桑,饱受了多少的悲苦,当年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宁愿违背先祖的遗愿,也要解散九锡虎贲,把加持在我们身上的诅咒打破,回归山林,过平淡安稳的生活。然而就在这时,我们却接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信里面提到了有关土司府的巨大宝藏,对方相约只要我们肯出山,得到的财宝二一添作五,可叹我那愚昧的老头子,竟然带着我唯一的闺女以及仅剩的几个弟子,瞒着我出山寻宝。。。。。。”
陈年旧事在纸婆婆的脑海中一一闪现而过,每一个记忆片段都让她内心万分的悲痛和煎熬,那张布满了皱纹的面容,在这一刻更加的苍老了起来,双眼中闪烁着的怒火和仇恨,似乎要把眼前的仇人生吞活剥一样,是那么的狂暴和凶戾。
就像纸婆婆所说的那样,九锡虎贲在历经了岁月的沧桑之后,这一派的倒斗艺人死的死散的散,到了她这一辈几乎就没剩几个人,看着如同枯叶凋零般的门派,纸婆婆心里是何等的难受和悲伤。
作为九锡虎贲的当家人,纸婆婆痛定思痛,最后下了一个她这有生以来最为痛苦和煎熬的决定,那就是结束这个门派,从她这里开始,九锡虎贲便彻底消失。
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过一些安宁平静的日子,再不愿为了什么钱财利益,看着自己的同伴,看着自己的弟子门人一个个惨死在凶煞的古墓里,白发人送白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每当噩耗传来的时候,那种如同被撕裂开的心情,纸婆婆再也不愿去面对去承受。
干倒斗这一行的人都知道,由于是发死人财,阴煞冲阳,是一件十分有损阴德的事情,故而这一行当的人不仅运气极差,阳寿也不长,十之八九不是夭折,就是活不过五十岁,要么病死,要么惨遭横祸,总而言之,它就像无法解除的诅咒一般,如同枷锁禁锢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当初纸婆婆掌管九锡虎贲的时候,除了她在这个门派中的能耐最大之外,还因为她的同门师兄弟几乎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下,她才成为了九锡虎贲中第一位女性掌门人。虽然地位提高了,但是看着残破不堪的门派,她的心中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无奈和叹息。
纸婆婆的老伴并非九锡虎贲的人,而是一个不出名的倒斗小派,是在一次探墓的经历中,对方出手救了危在旦夕的纸婆婆。感恩也好,情窦初开也罢,在之后的相处中,纸婆婆爱上了对方,不过按照门派的规定,除非是九锡虎贲的人,否则门人弟子是不允许和外界通婚的,但是这些陈旧迂腐的规定,最后在纸婆婆当任的那一天便被她打破了。
从小纸婆婆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过些安宁温暖的生活,日子过得不一定要大富大贵,但是只要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她觉得这辈子就足够了。
可是残酷的现实非但没有让她完成心愿,反而还逼迫着她承受着连番痛苦的打击和折磨。当她生下的那对双胞胎都意外夭折之后,纸婆婆这才发现,以往的想法太过天真,什么光复门派,什么重整声威,只要九锡虎贲还在的一天,她所希望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特别是那一次她带领自己的徒弟去盗一座古秦时期的古墓时,墓里发生的突然变故,九个人进墓,最后只有她独自一人勉强逃了出来,自此以后,纸婆婆心灰意冷,萌生了解散门派的念头。
可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想着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又是何等的困难。即便当时纸婆婆已经是九锡虎贲的当家人,但是当她把决定的想法打算付诸行动的时候,遭受的反对和压力是何等的巨大,这其中便包括她的老伴和她的闺女。
试想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认同她的想法,单靠她一人的力量,解散九锡虎贲也只能是一种无稽之谈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纸婆婆一直隐忍着,她故意一改往年和善的性格,变得专政暴戾了起来,用几乎不近人情的手段,在短短数年的时间里,将门派中的弟子遣散的遣散,驱逐的驱逐,最后只剩下她和老伴,闺女以及几个贴心的弟子后,最终她才得偿所愿,终于结束了令她爱恨纠结又梦回萦绕的师门。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每当她赶走一名弟子,每当遣散一位门人,对方深怀怨恨的目光中,又能不能看见纸婆婆的内心是在滴血?
本以为禁锢在九锡虎贲上的诅咒终于被她打破,然而让纸婆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打算开始重新生活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悄然降临。。。。。。
那一夜和往常一样,夜静物宁,几声虫子的鸣叫,一桌可口的晚饭。院子里纸婆婆和家人以及几个徒弟吃着菜、喝着酒、聊着天,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晚饭结束后,纸婆婆带着闺女收拾好了桌上的残席,开心的去往灶房洗刷碗筷,期间纸婆婆还十分关心的和闺女谈起了婚嫁的问题,羞得闺女满脸通红,笑得纸婆婆眼睛都要眯成了缝。
然而等她忙活完了再回到院里的时候,却发现大伙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她的老伴,双眉紧皱,神色凝重。
“老头子,瞧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纸婆婆不解的问道。
老头子没有出声,而是把攥紧在手里邹巴巴的纸团递给了她。纸婆婆好奇的打开一看,上面也就简短的写了几行小字,字迹十分的潦草,但是内容却十分的惊人。
“张天权宝藏已问世,财富惊人,一生难求!我愿与九锡虎贲贵门合作寻宝,二五开为报酬,如若动心,可前往新平土司府相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拿来的纸条?不知道九锡虎贲已经解散了吗?”一见纸团里的内容,纸婆婆当即就像被触动了逆鳞一样火了起来。
桌旁的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个个低头不语,不过彼此的目光中都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彩。
“怎么,一个个都变成哑巴了吗?我问你们话呢,听到没有?”纸婆婆的暴脾气那可是天生的,一言不合说翻脸就翻脸,更不用说她花费了如此多的心血,好不容易才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如何容得下他人的挑唆和寻衅。
“孩子他娘,你先消消气,这个纸团我们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刚才大伙正说着话,不知是谁从院外就丢了进来,后来我们出院查看,但是没有见到任何的踪影,这件事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了这话,纸婆婆才算稍微缓和了一下她的脸色,谁知就在这时,老头子忽然又开口说道:“孩子他娘,我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一件事情,但是又不好的和你开口,不如趁着今天这件事情,我和你商量一下行吗?”
“有屁放,有话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起来?”纸婆婆回道。
“那好,我就和你直说好了,但是有一点,我说了以后,你可不能发火,大家好好商量可以吗?”担心对方的脾气,老头子叮嘱了一声。
“行了,以前也不见你婆婆妈妈的,怎么年纪越大越唠叨了呢?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纸婆婆不耐烦的问道。
老头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几个徒弟,最后看了一眼闺女,这才大着胆子说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解散了九锡虎贲后,虽然家里还有一点积蓄,但是我们这些倒斗的艺人一辈子除了发死人财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如今没了收入,总不能坐吃山空,就这么闲在家里吧?”说话的同时,老头子小心的观察着纸婆婆的神色。
“你究竟想说什么?”纸婆婆脸色有些发沉的问道,但是在没有弄懂对方的意思前,她没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