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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自己的狗命。”
“天下破刘法者,只有刘伯温一人。得了他的指点,这朱元璋就让人以蜈蚣掺杂草木喂马,喂了八十一天后,马毒气聚集而死。这有了蜈蚣之毒的马肉最能破那黑狗公鸡的阳血,马肉还能催疮,皇帝恩赐又不能不受,我先祖只能委屈而死,死的时候,浑身皮肤脱落,如同人偶。”
说到这里,徐克似乎看到了自己先祖的惨状,狰狞笑道:“为了掩人耳目,那朱元璋给了国葬,不过我祖留在北京的一子要求自己把父亲接过掩埋,唯恐那皇帝日后再派人挖了坟墓屠戮了尸体。皇帝朱元璋为了安抚徐家,也为堵天下之口,就拨了许多银两给先祖安葬。”
“家人一直都想着如何能造个万无一失的墓地。结果后来上门来了个老者,拿着图纸,说是设计得万无一失。没想到,依照图纸造成了这墓地之后,才发现又上了刘伯温老贼的恶当,这老人是他派遣而来,图纸也是他一手设计而成的。墓成以后,他不知把什么东西封在了其中。而且,他设计的墓地,我徐家儿孙根本不能进到陵墓当中。”
“刘老贼居心不良,用心险恶,必定是在我先祖棺木上做了什么手脚。先祖之后辈辈有人请了土行之人,深入墓地,无奈都是以失踪告终。我徐家子孙进入先祖陵墓,恭请先祖的尸身,也成了代代要面对的难题。”
“我一度让父亲放弃,没想到他还是固执地要以祖命为准,结果搬进这宅子不久,因为探这老宅,遭了毒手,虽然逃了回去,但是也当即身死。死时,浑身皮肉尽落,犹如进墓时看到的那些做蜡的尸体!”
“你怎么认出我是刘家人的?”刘季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盘问着徐克,想着能从中找出纰漏,拖延时间,以便能够翻身。
徐克狂笑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起初在招聘市场是想找个人看宅子,因为我已经经曹家邀请高手,就是郭四爷,准备深入墓地。看到你的应征材料后,发现你来自浙江青田,我找人连夜打探,才得知你竟然是刘伯温那个老贼的后人。后来,你还在郭四爷那里显示了一手堪舆的本领,这更让我肯定了你就是刘家的小杂种!郭四爷找上门去,就是我们想借你的手算出这墓地究竟有什么凶险。”
几个人归于沉默,这所谓的世代恩仇实在是过于久远。半晌,郭老四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季,我是求财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开始并不知道这段恩怨,也不知道他想要杀了你。”
刘季苦笑一下,摇摇头,“我信。”他知道,这个时节,要谋求转机,不能再给自己树敌,平白说不信,会让郭老四觉得自己也怨恨他,反倒起了理直气壮杀人灭口的心思。
“王八蛋,几辈子的事,你把爷爷我也拉进来了。”常盛说着作势欲扑过来,可是终究抵不住徐克手里的枪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头,让他不敢再妄动。
“杀我算报仇,那他呢?”刘季心里乱成一团,不得不装出镇定的样子与徐克敷衍。徐克说:“哼,只能怨他运气不好。”
刘季忽然一笑,“谁知道你是不是编造什么鬼话,想找个杀了我们的借口?先祖风评甚佳,你也许就是贪图自己祖宗墓地里的财产,才拉了郭老四上船吧。等真的见了明器,我不相信你会留下他来。”
“郭老四,你相信我是那种人吗?”徐克似乎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我徐氏集团究竟有多富,估计是你猜想不到的。我为了那些明器?你问问郭老四,我许给了他多少报酬?只要能解家族的诅咒,这里的明器我一件不要!”
反间不成,刘季心凉了下来,他耸了耸肩膀,“我不相信我的先祖会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你又何必要牵连到他人,多造杀孽。”说完,刘季眼睛一闭,心里埋怨爷爷算的什么前程,让自己的小命也搭在了北京。这尸体一会儿也要喂那地龙了,想当年自己祖先镇了地龙在此,守了别人的陵墓,没想到最后没吃别人,倒是把自己的子孙给赔进去当了龙食。
想象中的枪声没响,忽然郭老四一声断喝:“徐克,别动!”
刘季睁开眼睛,郭老四正用枪指着徐克。徐克脸色一变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常盛趁这个机会,豹子一样冲了过去,下了徐克的枪。
“我是来求财的,不能看你们打打杀杀,”郭老四一笑说,“你们三个人不用拼得这么惨烈,只要一个人丢点零件进去,就足够我脱困带着你们走进那个墓地了!”
刘季、徐克、常盛面面相觑,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没错。徐克自认为智计百出,料敌机先,没想到最后,郭老四找了个最好的时机出手。
看似做到这点不难,但是时间把握要准,要徐克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刘季身上,失去了警惕,才好从容行事。另外,郭老四对人心的把握也让人惊叹。他已经料定,自己一断喝,常盛一定会过去下徐克的枪,最快的办法就是打落。
现在这当口,常盛打落徐克的枪还在地上,饶是他再快再厉害,也比不过郭老四枪里的子弹。整个场面,马上在郭老四的控制之下。
刘季苦笑了下,“郭爷,谢了,丢点零件儿,总比丢了命强。”郭老四打的如意算盘更是狠毒,不管是让三个人里任何一个人死,到达墓地后自己还要提防两个对手。现在让三个人都自残一下,就算是坚持到了最后,对自己的威胁也小了很多。
“好,老梆子,你好!”常盛忽然笑了起来,“你倒是开一枪给你常爷试试,我保证你们谁也出不了这个地方。”说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从吕四的店内拿出的那个不起眼的黑球,举给郭老四,“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郭老四一愣,常盛人冲动,脾气大,耿直,但是论耍心眼,反应可能要慢上许多,这个时候,应该没有这样的急智。他想不通这样一个人,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拿出这个东西,还来威胁自己,难道说,这玩意儿其实是个造型另类的炸弹?
常盛慢慢地走过来。
“武夫!”郭老四心里暗笑,我能上了你的当?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我就拿枪对着你们,人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跑是不可能的,想趁我失神的时候下了我的枪更是妄想。
郭老四心知肚明,看似自己有隙可寻,但靠近自己一米之内,就是自己开始感觉到吸力的井道,到时候自己开枪射伤了常盛,恐怕那怪物就见血发狂,说不定全力谋食把他吸了进去,自己也难以逃脱。
“这可是你自己找的。”郭老四一狠心,只等那吸力大作,就开枪射伤常盛。没想到这常盛走进郭老四一米之内,那井底“哗啦哗啦”水声大作,但只一下,就似乎彻底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吸力出来。
古怪!郭老四马上愣了一下神,井里的地龙难道跟他是亲戚,还有休假的时候?不对,问题就出在他手里那个古怪的黑球之上。和刚才比较,常盛的变化,就是手里多了这个黑球!
原来这小子,真的认识这宝贝,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这个想法同时在郭老四和刘季的脑子里转过。而徐克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常盛一脚踢在郭老四的关节上,把枪踢飞,撞在井台子上弹在了自己的脚下,他用脚尖一挑,单手接住了那把枪。
他对郭老四喊了一声:“怎么,还不起来快走?”郭老四这才回过神来,起身不顾考虑不通的问题,直接向前走过了井道。
常盛回头,叫刘季把那把枪捡起来,然后和徐克一起过来。刘季拍拍常盛,“兄弟,谢谢了。”常盛咧嘴一乐,“兄弟,认识这么久,就你这句喊得最真心。不过我是警察,不能容忍谁在我面前行凶,你可也要委屈了。”
刘季叹了口气,看也不看徐克一眼,“这秘密是真是假,到了墓地自然知道。”这个表态让徐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郭老四在路边,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腕关节,正看着常盛,想看他怎么安排。
常盛大大咧咧地席地坐下,到了这个时候,恩怨纠纷再多谈只能内讧。现在枪杆子握在自己手里,剩余几个人都是人精,形势比人强,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这些人再内讧了。
刘季抓住这个机会,表明了他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和恩怨,可以在出了墓地之后再解决。虽然过了障井,依旧随时可能有危险出现,所以大家需同仇敌忾,才能保证个人的安全。
虽然不大情愿,但是徐克也知道现在形势是东风压倒西风,自己不好翻身,只能点头答应。郭老四也连连点头,不过心思已经不在究竟怎么团结奋进上,反正,墓地自己一样要进,进去之后有什么变化,自己的经验能起决定性的作用。他在刘季把话说完之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常盛的身上,问:“常爷,刚才你那么威风,一大半是我替你求来的那个黑球起的作用吧。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亮亮底子,让我们清楚清楚?”
“你说这个?”常盛把那个黑球重新亮了出来,从表面上看,这个黑球普普通通的,看不出哪点名贵或者能有压服地龙的威能。
“这叫吼胆!”常盛说。
之所以认识这个东西,还要从他在缅甸的时候说起。缅甸的森林里盛产巨蟒,有些活了千年,成为地龙的巨蟒生性狂暴,缅甸丛林里的村庄部落因此损失惨重。缅甸人畏之如魔,所以往往在地龙出没之前,就远远地迁移避灾免祸。
一次演习,常盛在丛林里与同伴走失,因为丛林树木遮天,不辨方向,通讯设备也无响应,因此与大家失去了联系。天擦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村子,茅屋草舍,就去求宿。不料想,那一夜村子里就遭遇了地龙,虽然没有这井里的地龙庞大,那身躯也令常盛大吃一惊,他随身携带的97式微冲一阵扫射,没想到子弹打到地龙的鳞甲上,只留下一个白点,便纷纷弹跳开来。
那吸力是地龙处于蟒蛇阶段时的看家本领,成了地龙后,吸力更大。这怪物用嘴一吸,村子里半数房屋茅草横飞,几个村民站立不稳,直直地飞进了它的嘴里。
地龙吸走的几个人,显然不够填饱它的肚子。看似庞大的身体行动起来却快捷无比,它身子一圈,就把这个小小的村子围绕在了身体正中。这下连村民带常盛,都成了它的瓮中之鳖,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村子里最老的村长却从自己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不过蚕豆大小的黑色小球。说来也奇怪,那地龙见了此物,似乎格外不安起来,马上松了围成的蛇阵,比来时还要仓皇地消失在了树林里,一路慌忙奔走,撞断了不少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一些林中的动物也跟着遭殃倒霉。
常盛当时就对那个黑色的小球起了兴趣,得到村长同意后,好好地把玩了一番。村长说那是吼胆。其实那吼原本是缅甸丛林里的一种金毛小兽,幼时吃蛇虫为生,和地龙一样得千年而进阶为吼,这吼力大无穷,天生又能克龙与蛟。
缅甸与中国接壤,传说也有雷同,在他们的传说里,也有吼敌五龙三蛟,毙敌而亡的传说。虽然这进化来的吼没传说中的吼有那么牛的威力。但是,对付同样不是真龙的地龙,还是有着天生的相克作用。
吼胆不易得,是因为吼很少有天敌和伤害到它的动物,实力强横的它们往往是因为岁月的消磨而自身灭亡,这种动物死后—支撑了肉体千年的寿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