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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李伟年只好假戏真做,上前对孟依浓说道:“孟依浓,你真的不記得我?我是李伟年,是你的丈夫啊!”
“我……,我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孟依浓摇头,但是她看着李伟年的目光里,竟然有了一丝感动。
龙少一挥手,打断了李伟年的话,道:“先把油锅里的铜钱,取出来再说。”
李伟年不再说话,转身看着油锅。熊熊的火焰上,油锅里,已经开始有油花翻滚,眼看就要沸腾。
“李伟年,現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再想想。”冷不防,丁二苗沉着脸说道。
“我不后悔。”李伟年長長地呼了一口气,卷起衣袖走向油锅。
“好汉子,真丈夫也。”龙少的手里,拈着一枚铜钱,笑道:“也不知念奴娇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有男人愿意为了她而愿意下油锅。”
说罢,龙少一弹指,那枚铜钱飞上天空,然后在空中翻滚着落下,扑通一声掉落在油锅中。
恰在此时,锅中的热油沸腾开来,阵阵热浪袭人。
丁二苗屈起手指,心中默念固魂咒,准备随时策应,以助李伟年一臂之力。
众目睽睽之下,李伟年注视着油锅,面寒如水,目光坚毅,把自己的右手,朝着油锅里探去……
“不要!”孟依浓突然大叫了一声,泪流满面。
“没事的,孟依浓,我没事的。”李伟年惨然一笑,猛地一伸手,一条胳膊全部探入了热油之中!
“唔……!”
随后,李伟年的身体剧烈地一抖,紧闭的嘴唇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
丁二苗見势不对,随即一道固魂咒打出,帮助李伟年凝练魂魄收慑心神,防止巨大的痛苦下,他的魂魄受损。
大厅里,无论男女,所有的目光都看着李伟年。歌女们人人面带不忍,孟依浓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只有龙少,异常的淡定,看着李伟年,笑而不语。
但是除了龙少之外,还有一个人更加坚定,那就是李伟年。
他得到丁二苗的固魂咒相助,精神力更加强大。才下油锅的瞬间,他的身体一抖,但是現在,已經恢复了镇定。
李伟年挥动着右臂,在油锅里探寻摸索。铜钱太薄,右臂进入油锅之后,已然失去了知觉,所以,虽然李伟年可以探知铜钱的所在,但是却很难将铜钱捞上来。
骨子里的蛮性,終于发作,李伟年猛地吼了一嗓子,把左臂也探进了油锅之中,两只手合力,来摸索铜钱。
丁二苗心无旁鹫,只是屈指对准李伟年,一道道固魂咒接连打出。
“铜钱出来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片寂静之中,李伟年大吼了一声,双臂从油锅里撤出。
当地一声响,一枚铜钱,落在龙少面前书案上。
“李伟年,好样的,没給咱兄弟丢脸!”丁二苗大喜,松开指诀扑了过去。
“二苗哥!”李伟年也激动不已,張开双臂要来迎接,但是却又突然愣住。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两条胳膊上,已經没有了皮肉,只有白森森的骨头!
卧槽,变成白骨精了?!丁二苗也吃了一惊,没想到,龙少府中的油锅,这般厉害。
就在丁二苗和李伟年都愣住的瞬间,一道白色的人影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李伟年,嚎啕大哭……
是孟依浓。
李伟年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用两只白骨手拍着孟依浓的后背:“不哭,不哭,我没事了。”
这么一劝,孟依浓反而哭的更加厉害。良久,她才抬起头来,挣脱李伟年的怀抱,用手抚摸着李伟年的白骨:“痛吗?”
“不痛就怪了!”丁二苗冷笑了一声,转脸看着龙少,道:
“曲士龙,谢谢你今天的成全,人,我就带走了!大恩大德,等我以后再报!”
今天李伟年吃了这么大的亏,丁二苗能不生气吗?有心跟他曲士龙翻脸,但是因为孟依浓的事儿,毕竟有所顾忌,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只好等以后,再来找回这个场子。
“且慢!”曲士龙站了起来,冲着下人挥了挥手。
下人会意,立刻从后面端来一盆乳白色的水,放在李伟年的面前。
“这种水,来自天子殿,可以让皮肉复原。李伟年,你用这水洗一洗,胳膊就没事了。”龙少笑道:“現在,我相信你是念奴娇的丈夫,也相信你深爱着她。你复原之后,就可以带她走了。”
李伟年看了看丁二苗,丁二苗一点头,让他按照龙少说的去做。
于是李伟年蹲了下来,把两只白骨手泡进水中。果然,等到胳膊再从水中提起的时候,已經完全恢复了正常,皮肉汗毛,一样不少。
第605章 赵海芳
丁二苗这才冲着龙少一抱拳,以示感谢。这傢伙,虽然为难了自己一番,但是到最后,也算够义气。
大事已定,丁二苗和李伟年告辞。
孟依浓依偎在李伟年的身边,丁二苗跟在其后,从正门,走出了龙少府。曲士龙亲自相送,与丁二苗并肩而行。
“丁兄,李兄,二位都是真性情,大丈夫。如蒙不弃,可与小弟做个朋友。”曲士龙送下台阶,抱拳道:“今后来往酆都城,不妨将寒舍当作自己的家,曲士龙荣幸之至。”
丁二苗一笑,道:“龙少刚才百般刁难,現在却礼贤下士。是不是被我兄弟对老婆的真情,給感动了?”
“非也,非也。”龙少微微摇头,道:“李兄对他夫人的真情,固然令人感动,但是跟小弟相比,还差了许多。”
丁二苗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这曲士龙真有意思,往死里夸自己,也不带脸红的?
却不知道,他的真情,又是如何惊天动地?孟姜女哭倒長城?还是梁祝化蝶共舞?
想到这里,丁二苗就面带调侃地问道:“不知道龙少的真情,究竟是如何感人?愿闻其详。”
“不怕丁兄和李兄見笑,我在这酆都城里,只为等候一个人。我是明朝末年的人,因为战乱,和心上人分散,无缘相見。”
龙少怅然而笑,道:“守在这轮回的路上,只是为了在她經过的時候,偷偷看一眼。那人已经转世六次,期间三百多年。换成冥界的時间,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四千年。”
我勒个去,守了四千年,果然牛逼!丁二苗和李伟年对視一眼,各自惊骇。
“龙少在冥界风生水起,为什么不想想办法,和你的心上人一起投生,好在来世做一对恩爱夫妻?”丁二苗有些不解,问道。
曲士龙苦笑,顿了一下,道:“虽然我在意她,但是她……,却并不在意我。我对她,只是暗恋。”
晕,感情还是单相思!丁二苗被雷得不轻。这曲士龙果然奇葩,守在暗恋对象的轮回路上,只为了默默看一眼,唉,伟大的爱情,可怕的爱情啊!
“龙少,要不我上去以后,給你帮个忙?”丁二苗笑道:“可知道那人,这辈子在人间叫什么?我通知一下她,就说有人在她轮回的路上,等了四千年,她一定会感动的。”
“这个……”风流倜傥的龙少,忽地面露尴尬之色,沉吟不语。
“没事啦,龙少,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就算再守候一万年,別人也不知道啊。”孟依浓忽然插口说道。
龙少惊异地看了孟依浓一眼,道:“念奴娇,你也是这么认为?”
孟依浓和丁二苗李伟年一起点头。
“好吧,唉……。”龙少叹了一口气,道:“我找关系查过,她这辈子叫做赵海芳,現在二十二岁,贵州人氏,目前在读大学。”
丁二苗点点头,道:
“赵海芳?行,这事我給你办到。你把她的生辰八字給我,我上去以后,会找到她,跟她说这件事。只要她心里記住了这件事,記住了你的名字,下辈子,你就有希望了。”
“多謝。”曲士龙抱拳致谢,又把赵海芳的生辰八字,报給了丁二苗。
……
告辞曲士龙,丁二苗和李伟年回到了万杰鬼店。
又是一番折腾,李伟年唤醒了孟依浓的記忆。丁二苗一道指诀打出,将孟依浓的两魂一魄送回了人间。
現在还有孟依浓的一魂一魄需要寻找,丁二苗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酆都城中,我会继续搜寻,但是黄泉路上,我无能为力。”万杰说道。
丁二苗明白他的意思,挥手道:“我这就出城,在黄泉路上寻找。万杰,这次多谢了,等我上去以后,会把黄金烧給你的。”
带着李伟年,丁二苗从酆都城西门而出,順着漫漫黄泉路,继续搜寻。
“二苗哥,龙少那么本事,你怎么不去求他,让他派出一些人去搜寻?”李伟年边走边问。
“万一,孟依浓的某一个魂魄,还保留着記忆,被龙少知道,你不是孟依浓的老公,那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丁二苗一笑,道:“还是咱哥俩辛苦一点吧。”
李伟年默默点头,举目四下搜索。
出城以后,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双腿没有知觉的時候,終于又在三途河边,找到了孟依浓的魄之除秽,至此七魄完全到位。
又咬牙坚持,不分昼夜地行走,却再也没有发現目标。也就是現在唯一缺失的,孟依浓三魂之一的地魂。
前方一座高台,出現在视线之中。
高台耸于云霄之中,造型奇特,扭曲盘旋,下面很窄,不过一个八仙桌大小。但是越往上去,越加宽广,约有一个篮球场的面积。
只有一条小路,延伸至台下,其余地方,尽是刀山剑树,不可插足。男男女女,都在拥挤的小道上,抢着登台。
台上人满为患,几无立足之地。台上的人们,都个个掩面而泣,呜咽不止。更有甚者,哭断肝肠,撕心裂肺。
新鬼烦冤旧鬼哭,惨不忍睹,悲不可闻。
“二苗哥,这里就是什么……望乡台吗?”李伟年看着前方的高台,问道。
“是啊,这就是望乡台。一天不吃人间饭,两天就过阴阳界,三天到达望乡台,望見亲人哭哀哀。”丁二苗点点头,略带惆怅地说道:
“人死之后,魂魄到了这里,登台而望,可以看見自己的家乡和亲人。所谓,望乡台上鬼仓皇,望眼睁睁泪两行。妻儿老小偎柩侧,亲朋济济聚灵堂。看見自己的身后事,谁能不悲伤?所以这些人,都在痛哭,没有一个笑的。”
看着台上痛哭的人群,李伟年也黯然神伤,忽然,他又看着丁二苗,道:“二苗哥,假如我也上去,会不会看到……亲水家园工地?”
丁二苗哑然而笑,道:“你是想看看緑珠吧?这个台子,上得下不得,上了望乡台,就会进入真正的阴曹地府,接受审判,进入轮回。所以,你还是別去的好。”
第606章 刘天师
見丁二苗如此说,李伟年只得压住心里的好奇,又问道:“那我们現在怎么办?”
“現在只好回去了,在路上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孟依浓的地魂。”丁二苗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我们已經尽力了,问心无愧。”
李伟年点点头,跟着丁二苗原路返回。
回到酆都城中,又去了万杰鬼店打听消息。遗憾的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