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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晓峰回来了,他看见我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老远就听见了刺耳的笑声,马上这里就腾起了火光,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一路跟着我们的‘十三’竟然是一个蒋安插的间谍,我们都被他骗了。”
十三接着看了看十三,又看了看地上的一团焦炭,然后才说道:“虽然我也觉得他有些异常,也小心提防,但还是让人防不胜防。”
我说:“你也不用太自责,是蒋太狡猾,我们现在得想想脱身之策。”
晓峰却说:“现在我们根本没有退路,除了继续往魏王宫里面走,别无他法。”
晓峰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能再在这里久留,这时候我想起了晓峰去追人俑的事,于是问道:“你探查到了什么线索?”
接着我看见晓峰的脸色忽地一沉,然后说:“我们边走边说。”
我说:“这样也好。”
接着晓峰把他追着出去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他说这些人俑里面根本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具空壳子,我不信,因为我明明看见它有脸有身体,我还看见了它那阴森的面庞,我觉得我不可能看错的。
而晓峰说这正是他要说的重点,因为他一看见了人俑的脸,而且如果真的只是一具空壳子的话是不可能行动的,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人俑里面的不是人也不是尸体,而是阴兵。
这样说来倒是有些合乎情理了,再说在守陵人处不也出现了这些阴兵吗,那么在魏王宫里有阴兵出现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晓峰却忍了忍,似乎是顾及身旁的十三,我察觉到异样,于是说道:“有什么你不妨直说。”
晓峰却朝我使了个脸色,然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担忧这魏王宫里倒底会有多少阴兵等着我们,只怕越往里越危险,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去冒这个险。”
我知道晓峰没有说实话,那么也就是说他要说的有十三不宜听到的话,于是我也不再追问,只是配合着他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边说着我边看了一眼十三,只见十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对我们的谈话并不大在意,我于是问他:“十三,你在想什么呢?”
十三被我唤过神来,我只听见他说:“我在想在雪山里的事。”
我疑惑道:“雪山里的事?”
十三点头说:“就是我被劫持走的事。”
我继续问道:“你是有什么不解吗?”
十三有些不解地说道:“我记得当时我被从透明棺材里救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声音。”
我问:“两个声音?”
十三点头说:“是的,一个声音是宋的,另一个声音……”
说着他看了看我和晓峰,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疑惑和恐惧的神情,最后眼神则定定地盯在我身上,我觉得他的眼神怪异,于是问道:“十三,你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十三才说道:“另一个,是你的声音,何远。”
瞬间我只觉得这句话像是隆隆的雷声一样回荡在我的脑海,我脱口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可能和宋在一起!”
十三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只听见宋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留的字条,玉印不会被带走,他们不久之后就会离开雪山,现在要如何处置他?然后我听见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声音说:‘我需要靠他来设一个局,何远是我的替身,谁都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
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竟然是——蒋!
第一百六十八章阴谋初现
我疾声问道:“那你看见蒋的样子没有?”
十三说:“当时我只听见他们说话,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来看,而且那时候身边都是黑灯瞎火的,即便睁开了眼睛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十三说的不无道理,那里的情形我见过,的确如十三描述的一样,只是没有见到人单单凭着一个声音就确定那是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未免有些牵强,声音是可以模仿的东西,未必说声音一样人就会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无论怎么说,我听了这件事之后心上都觉得很怪异,一种莫名怪异之感。
然后我就看见十三停了下来,他说:“何远,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我问:“为什么?”
十三说:“蒋说过,他要利用我设一个套来对付你,我在你身边只会让你们都陷于困境之中,所以我不能连累你们。”
的确,在十三重复的蒋的话语中,他的确是这样说的,可是将十三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又会不会出事,而这时候晓峰也说道:“这时候我们不能丝毫大意,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十三说:“何远,你们走吧。”
我实在也是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能说:“十三,那你自己小心。”
十三点点头说:“我一定会没事的。”
我走出两步,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回头对十三说:“十三,宋也到了这里,他带着蒋的玉印,你小心不要与他碰上。”
十三有些惊讶道:“他也来了?你们放心,我会注意的。”
然后我和晓峰就继续往里面去了,这通往魏王宫的大殿很长,总感觉怎么走也走不完的感觉,直到我们走出了很远,晓峰这才说出了刚刚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对我说道:“远儿哥,这个十三你还是敬而远之一些的好,虽然现在我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来头,但这个人总不简单。”
我说:“十三有什么不简单的,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晓峰说:“我怀疑他已经成为了蒋的傀儡之一。”
我说:“这不可能的。”
晓峰却问我:“为什么不可能,疯子也是蒋的傀儡,可是如果他不现身你看出什么不寻常来了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可不防啊。”
听了晓峰的话我心里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的滋味,如果真如晓峰所说,那我身边岂不是再无可信任之人?
走过了大殿之后,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而且在石柱的尽头,迎面站着一个提着宫灯的宫女,起初是黑乎乎的一团影子,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尊石像。
它就纹丝不动地站在最中央,将过去的通道一分为二,手中的宫灯照亮了大部分的区域,我看见后面就是宽敞的正殿。
正殿里光明一片,长明灯依次挂在正殿的各个地方,只是这宽敞的正殿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面金碑。
金碑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泽,我和晓峰绕过宫女过来,只见这金碑足足高九丈些许,上面除了一些镶边的花纹却再无任何东西,竟然是一面无字金碑。
而驮着金碑的,竟然是一条蜷缩在地上的巨蟒,它的身子绕成了很多圈成为了金碑的底座,而蛇身则有一部分绕上了金碑来,不过在一丈高的地方停住,然后九颗头颅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一样地围绕着金碑盛开,朝着各个方向,而这一条九头巨蟒,则是用天然的玉石雕刻而成,金玉相交,别有一番气势。
我赞不绝口道:“这可是件绝世仅有的宝物了。”
晓峰则说:“光鲜的外表之下必有肮脏不堪的东西,只怕这东西没有我们想象的这般神圣。”
我问晓峰:“这又是何解?”
晓峰说:“九头之蛇自古以来便被视为不祥的征兆,这里用九头蛇来做成了金雕玉饰,只怕另有深意。”
说着我和晓峰围着这面金碑转了一圈,只是转了一圈之后,我却感到有些异样,因为我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盯着我看。
而这种异样的感觉刚刚才划过心头,我抬头就看见了那个提着宫灯的女人,而且正好对上它那一双眼睛,它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转过来了!
我记得它的脸明明是朝着另一面的,可是我们才绕着金碑转了一圈的功夫,他竟然已经彻底掉转了方向,就连手中的宫灯也朝着我们转过身来了。
晓峰自然也见了,他也惊道:“这石像怎么自己转过来了!”
然而,石像还是石像,即便转过了身子却还是依旧保持着我们最初看见时候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改变,可正是这点才是最要命的,因为你不知道它究竟是如何转过来的,而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在将整个大殿都环视了一遍之后,发现到了这个大殿已经是尽头,而大殿里也再没有任何的出口和入口,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整个魏王宫。
而这诺大的魏王宫里却只有这一尊金碑和玉蛇,实在是太简单了一些,可越是简单却越显得不简单。我和晓峰几乎在里面都环视了一个遍,却什么也没发现,最后索性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来,静静地思考起来。
里面没有任何我们需要找的东西,而且也没有出现任何它们的痕迹,难道说这魏王宫还有其它的路通往别处,而我们走错了地方?可是从进入大殿只有一条进来的路,如果说我们走错的话,那么其它的路又会在哪里,因为整个魏王宫只有这一条进来的路。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却想到了在我进入青铜巨门时候那些人俑齐声喊出的话语,我想起晓峰也应该是从青铜巨门进来的,那么他是否也听见了和我听见的一样的话语?
于是我问道:“晓峰,你是如何进入到魏大梁城里来的?”
晓峰看了我一眼说:“进入魏大梁城历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青铜巨门进来,难道你们不是从那里进来的?”
我说:“当然是,那你在青铜巨门外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一些人俑?”
晓峰却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人俑?什么人俑?”
我说:“就是穿着铠甲的石人,它们站在青铜巨门的两边。”
晓峰更惊讶了,他说:“青铜巨门旁边明明什么都没有,又哪里来的人俑?”
我被晓峰的回答也是惊了一下,然后说:“可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看见它们就站在门口,而且还问了我的名字,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并且最后说了一段很奇怪的话。”
晓峰问:“它们说了什么?”
我回忆着它们当时齐声喊出的话语,一字不漏地重复道:“龟龙不出,十国不灭,夏将不夏,商亦非商;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晓峰仔细地听我念着,然后皱着眉头沉思了良久,始终一句话不说,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心中发急,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听过?”
然后晓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确切地说,我只听过后半句,何远,你确定你不知道后半句?”
我依旧摇了摇头,我说:“这些都是生僻的古文,我从来都没听过。”
晓峰说:“它的后半句,也就是‘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是出自论语,可是前半句却并未出现过,我也从未听说过。”
我疑惑道:“论语?孔子说的?”
晓峰点了点头说:“这句话,我还在一个人口中听说过。”
我问:“谁?”
晓峰说:“你!”
我显示愣了愣,以为晓峰是在开玩笑,可是我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霍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我是那个人!
我问:“那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晓峰却说:“不同的人对它有不同的解释,但是大致的意思是在说——如果凤凰没有出现,河图和洛书也就不会出现,我们也早已经葬身无处了。”
我喃喃自语道:“凤凰?河图